原本還在看熱鬧的南柯,越聽越不對,這話鋒咋好像轉到了自己身上……


    隨著南昭帝踹翻桌子,南柯嚇得連忙跪在地上。


    “父皇,兒臣不知情啊,真的不知情……”


    二皇子先是一愣,緊接著跪在地上。


    “父皇,求求你放過大哥吧,大哥肯定不是這種人,也可能童謠是真的……”


    其他皇子也都紛紛跪在地上:“父皇,你就饒了大哥吧,也可能是天意讓大哥做皇帝,要不然我們順應天意吧!”


    南昭帝氣得又一腳踹翻身前跪著的南柯。


    “天意?朕乃紫薇大帝轉世,沒有人比朕更懂天!”


    宇文堅跪在地上:“陛下,老臣覺得,肯定是有無恥歹人,陷害太子,還請陛下明鑒!”


    皇後宇文蓉也下跪道:“陛下,您不能因為陰險小人的嫁禍,就責罰柯兒,這樣有損您的明君形象。”


    南昭帝麵沉似水,心中暗道,女人直覺真準,這童謠就是朱思勃編的,而他還真算是陰險歹人……


    一群貴妃也都紛紛下跪:“陛下,您乃天子,肯定沒人比你更懂天,這童謠可能也是太子一時糊塗貪玩才弄出來的,您就放了他吧。”


    “是啊陛下,太子在皇後娘娘的教導下,太子能文能武,品德良善,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宇文蓉惡狠狠地瞪了這群貴妃一眼,這群賤婢,除了能添油加醋,想搬倒自己外,別的本事是一點沒有。


    但顯然皇子與貴妃們拱火,讓南昭帝怒意烈火烹油。


    “督天司衛淵何在!”


    衛淵上前拱手道:“陛下,臣在!”


    南昭帝怒吼一聲:“查,一定要徹查到底……”


    沒等南昭帝說完,一名太監慌慌張張跑進來:“陛下,出大事了,十皇子的生母,您剛剛納為貴妃的明妃瘋了!”


    “走!”


    南昭帝冷著臉走向後宮,皇子,貴妃,文武群臣也都紛紛跟了上去。


    花明宮內,一名身上半掛著貴妃宮衣,滿身血肉模糊的年輕女人吊死在房梁。


    “朕的愛妃啊!”


    南昭帝剛要上前,便被汪滕叫住:“陛下,稍等片刻,大魏第一青年才俊汪滕,感覺此事有古怪!”


    “汪愛卿,有何古怪?”


    “臣此前一心修行劍道,隻略懂一些道術玄法,但臣的三叔卻懂,乃南派盜墓……呸,南派道家正宗的領袖人物!”


    “讓他來見朕!”


    汪滕迴身給了朱思勃一個得意眼色後,小跑出去,很快帶著一名身穿道袍,須發皆白的老者走來。


    “三叔,這次需要您出手了。”


    “為陛下辦事,乃是我九門之榮幸,老夫必然全力出手!”


    說著老者對南昭帝拱了拱手,從挎包裏掏出一把匕首。


    “陛下,還請您赦貧道褻瀆貴妃屍體之罪!”


    麵沉似水的南昭帝點點頭:“朕準了!”


    老者用匕首,把明妃開膛破肚,隨即口中念念有詞。


    “千靈重元,天地無量,破巫蠱邪術……急急如律令!”


    瞬間,一隻隻翅膀有骷髏形斑紋的大蛾子從中飛出。


    “這是……”


    老者點點頭:“陛下,此乃巫蠱之術!”


    衛淵真想上去給他倆大嘴巴,用戲法中,變蝴蝶的魔術手法,變出這些蛾子。


    而且這種蛾子看著嚇人,但隻要是養蜂人都會很熟悉,這就是偷吃蜂蜜的鬼臉天蛾。


    是一種很普通的蠶蛾,和蠱有雞毛關係……


    南昭帝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麻煩仙師為朕找到下蠱之人!”


    老者取出羅盤,嘴裏嘟嘟囔囔,腳下邁著北鬥七星步。


    “陛下,從這裏挖!”


    “花明宮門前三米三,再向下挖三尺三!”


    南昭帝擺擺手,幾名侍衛在老者說的地方開挖。


    很快一口石質小棺材出現,打開後露出一具已經風幹發黑的嬰兒屍體。


    嘩~


    現場文武百官一陣嘩然,文武百官無不交頭接耳。


    皇後宇文蓉看向宇文堅:“爹爹,這手法我怎麽感覺熟悉呢……”


    宇文堅老臉一沉:“當初我們就是這樣,嫁禍陷害的二皇子南乾,你忘了嗎?”


    “難道……”


    忽然,老者驚唿道:“陛下,此乃暹羅的巫蠱之術,名為降頭邪術,這幹屍也被稱為古曼童!”


    “哼!小小邪祟,哪裏走!”


    眾人可以看到,那古曼童幹屍,竟然開始跑動起來。


    衛淵還記得那次汪守鶴暴露出的汪家,利用金屬絲,超控屍體,裝神弄鬼的傀儡術,顯然這老者用的是相同辦法。


    老者抽出身後背負的桃木劍,刺穿古曼童幹屍,取出一張符籙,微微一晃,符紙自燃。


    “去!”


    手中黃符化作一道火龍飛向幹屍。


    老者仙風道骨地對南昭帝打了個稽首:“陛下,邪祟已除!”


    南昭帝點點頭:“仙師,這古曼童隻想要陷害朕的愛妃嗎?”


    “迴稟陛下,此乃暹羅邪術,專害女子,吸收女子精血後轉變目標,害她的兒子,然後是與其同房過的男性。”


    “好生歹毒的邪術,不單單想要害死朕的愛妃,還要加害十皇子和朕!”


    南昭帝對老者怒道:“朕要知道,是何人施法!”


    “陛下請稍等,待貧道布壇作法!”


    在老者一陣裝神弄鬼之下,從懷裏取出一張黃符,疊成老鼠的模樣。


    “子鼠,子鼠,北鬥延生,流輝下映,朗達玄冥,攝養精氣,與神同明……”


    隨著老者話落,用紅布在黃符老鼠一晃,竟變出了一隻真正老鼠。


    文武百官不缺聰明人,這江湖騙術小戲法都能看出來,可卻沒人敢站出來揭穿。


    “陛下,此乃我九門秘技,尋寶鼠,專找墓穴……”


    “咳咳……”


    汪滕咳嗽兩聲提醒。


    老者連忙改口:“專門找墓穴裏的惡靈,邪祟,當然其他地方也…也能找到,讓它指引我們找到真兇。”


    明顯就是經過培訓過的老鼠,在前方帶路,有時候走偏了,還被扶正……


    很快,眾人追隨老鼠來到了太子東宮。


    皇後連忙抓住宇文堅:“爹爹,這是有人往柯兒身上栽贓嫁禍啊!”


    哎~


    宇文堅長出一口氣:“欲加之罪!我們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老者嚇得連忙跪在地上:“陛下,這…這……貧道也不知道是太子所為啊,還請陛下寬恕貧道……”


    “寬恕?你為朕揪出狼子野心的太子,何罪之有?朕隻會大大的賞你,不會罰你!”


    南柯怎麽也沒想到,這事竟然又和自己扯上了關係。


    “父皇,真不是啊,真不是……”


    南昭帝看向老者:“把太子罪證找出來!”


    “遵命!”


    老者手持羅盤,在東宮的房頂上找到九隻被剝了皮,血肉模糊的小貓崽。


    “陛下,此乃狸貓換皇子之邪術,如果貧道沒猜錯的話,這邪術還有一隻成年的雌貓,也被剝了皮,做成了邪術!”


    “成年雌貓的邪術在哪?”


    “貧道也叫不準,但一般使用出這種邪術,都是母子用孕育的目標,來害死其他人,而且還是母子雙亡,所以母貓應該……”


    “來人啊,去坤寧宮搜!”


    “遵旨!”


    很快幾名禦林軍捧著一隻剝了皮,血肉模糊的成年母貓迴來。


    “陛下,我們在坤寧宮的房梁上,找到了這東西。”


    南昭帝氣得一腳踹在南柯身上;“大膽南柯,你竟想殺弟弑父!”


    “十皇子剛剛出生,你竟怕他與你奪皇位,出手加害!”


    “皇後更是嫉妒明妃,你們母子太讓朕失望了!”


    二皇子哭著跪在地上:“父皇,血濃於水,大哥雖想害死兒臣,但兒臣還是請求您給他一條活路,比如條斷手腳筋,終身關進大牢啥的!”


    除了六皇子,其他皇子也都紛紛下跪,開始了貓哭耗子。


    “父皇,求求您不要殺了大哥啊,把他剝奪皇室身份,丟去外麵當乞丐也行啊。”


    “是啊父皇……”


    貴妃們也都下跪,一個個哭得梨花帶雨。


    “陛下,皇後娘娘與我們情同姐妹,您廢了皇後之位即可,可千萬不能殺她啊。”


    “是啊陛下,姐妹們都向您磕頭了,為皇後娘娘求情,廢了她,打入冷宮即可……”


    宇文蓉緊握秀拳,渾身氣得發抖:“這群賤婢!”


    南昭帝看向宇文堅:“國丈,此事你怎麽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老臣想要親自調查,陛下您答應嗎?”


    朱思勃打斷宇文堅的話,走出來:“陛下,臣覺得此事有蹊蹺,廢太子與廢皇後之事,過於重大,所以還請陛下三思。”


    南昭帝冷著臉點點頭:“朱思勃你既如此為太子著想,那朕就成全你!”


    “朕隻給你三天時間與衛淵一同調查,三日後如果查不清楚,朕就要廢長立幼,廢後宮之母!”


    “哼!”


    南昭帝說完,甩袖而去。


    唿~


    宇文堅深吸一口氣,強行壓製心中的怒火,雙手抓住衛淵與朱思勃走到沒人地方。


    “你們想怎麽查?”


    衛淵一臉膽怯的道:“宇文大人,這事和我沒關係,我啥都不知道啊,你和朱思勃說吧,當然你們談好以後,好處費我要拿大頭。”


    “貪財好色是衛淵!”


    宇文堅瞪了衛淵一眼,看向朱思勃:“你想怎麽查?”


    “暫時還沒頭緒,畢竟下官現在是戴罪立功之身,我得要把令郎宇文合禮,貪汙的贓款查出來,如果我能拿到那一億六千萬兩銀子的贓款,相信應該可以還太子與皇後的清白。”


    “哈哈!”


    宇文堅大笑兩聲,指著朱思勃:“十姓家奴啊十姓家奴,這種陰損的招數南昭帝肯定想不出來,是你給出謀劃策的吧?”


    “好!好!非常好!你朱大才子的恩情,我宇文家記下了!”


    宇文堅睚眥欲裂地說完,拉著皇後宇文蓉便離開皇宮。


    衛淵嚇得渾身一抖:“勃哥,你對宇文家啥恩情啊?”


    朱思勃冷冷一笑,瞥了眼衛淵,別有深意地道:“在我麵前還裝,就沒意思了吧。”


    “裝啥啊?我咋聽不懂呢……”


    “嗬~”


    朱思勃冷笑一聲,扭頭離開。


    宇文家,宇文堅,起承轉三子,宇文蓉以及宇文家高層全部到場。


    “家主,南昭帝欺人太甚!廢了蓉兒的皇後,柯兒的太子,要不然咱們就反了吧……”


    “是啊家主,您手握京城守軍虎符,可以調動十萬精兵,我們在青州還有三十萬大軍,四十萬大軍擁兵自重,不他媽跟南昭帝玩了!”


    “你們不怕衛伯約或者是梁家的金鳳凰,梁紅嬋帶領大軍壓境?”


    “這……”


    聽到宇文堅的話,所有宇文家高層均是啞口無言。


    梁紅嬋與衛伯約的名聲太響,同為武將家族,他宇文家對這兩人的懼意,遠遠超過其他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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