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問了朕也不會說,另外有一件事你要記住,不要再對衛淵動手了,好歹你們也是從小長大的玩伴,你嫉妒他比你出身好,可是你不知道,你的出身比他還要高上一檔!”


    朱思勃心中暗道:“比衛淵還好一檔?那我不就是皇子了嗎……”


    “或許,那衛淵今後可成為你的一大助力。”


    “啊?衛淵?就他?也配……”


    南昭帝背過手,轉身,高深莫測地道:“凡人怎知神仙道,不管他衛淵如何紈絝,可依然是劍仙之首!”


    迴到金鑾殿,南昭帝朗聲道:“朕相信,朱愛卿自幼飽讀聖賢書,絕非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搜刮民脂民膏之事的人!”


    “而且朕也都已經弄清楚了,太子南柯,在你監國期間,你私吞……”


    “陛下且慢!”


    就在二皇子等人,忍不住開心大笑時,宇文堅拱手向前一步。


    “把人帶進來!”


    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宇文合禮,五花大綁地押了上來。


    “老臣對陛下,對大魏忠心耿耿,今日便要大義滅親,這一切都是老臣的四子所為,人證,物證皆在!”


    “還請陛下不要看在老臣的麵子上,對其從輕發落!”


    宇文堅說到最後,渾身微微顫抖,眼淚含眼圈……


    宇文合禮揚起下巴:“沒錯,一切都是老子幹的,南昭老兒,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南昭帝麵無表情地道:“錢呢?”


    “花了!一文錢不剩,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汪滕上去就是一腳:“花了?一億六千萬兩銀子,你就是全嫖了,把你鐵杵磨成針,你也花不了這麽多錢啊!”


    宇文合禮不屑地看著汪滕:“是啊,這筆錢被我買鬱金香敗家了!”


    “誒呀,臥槽!你罵我,你就不怕晚上酒劍仙出現,給你斬了?”


    “金鑾殿上,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南昭帝威嚴地打斷汪滕耍寶,看向朱思勃:“朱愛卿,你與衛淵兄弟倆一同辦理此事,朕要看到銀子,明白了嗎?”


    “微臣遵旨!”


    衛淵也拱拱手,不解地瞄了一眼朱思勃,想不通南昭帝為什麽要包庇他……


    南昭帝看了一眼朱思勃,微微一笑:“朕有些乏累,退朝吧。”


    “弟弟!”


    朱思勃小跑到衛淵身邊,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陛下既然把這件事交給我們兄弟倆處理,你看這樣如何,先將宇文合禮遊街示眾,然後一天割一片肉……”


    “朱思勃!”


    宇文堅雙目遍布血絲地怒吼一聲。


    朱思勃對宇文堅微微拱手:“宇文大人,叫下官何事?”


    “剛剛您說了要大義滅親,想來您也非常想追迴贓款對吧?但思勃就不用大人插手了,這件事我一人即可!”


    “對,你一人即可,我就不參與了……”


    衛淵說完,便退後兩步與這老陰批劃清界限,省得宇文家報複牽連到自己,或者天打雷劈,把朱思勃劈碎了的時候,濺自己一身血……


    宇文堅指著朱思勃:“好,好你個九姓家奴……現在十姓了,老夫記住你了!”


    朱思勃儒雅地說道:“就像我衛淵弟弟說的那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擔君之憂,何懼哉!”


    衛淵連忙退後兩步,知道這陰損的東西,想要把自己也拽下水。


    “別扯我身上,你自己的決定,和我沒關係……”


    宇文堅睚眥欲裂地瞪著朱思勃,隨即又對衛淵點點頭:“多謝衛大人了。”


    並非是他對衛淵的印象有多好,而是全靠某些老陰批的襯托……


    衛淵把宇文合禮丟給朱思勃自行處理後,快步走出宮門,上馬車就跑……


    京城,永豐錢莊。


    “客官,下場再來存錢啊!”


    一名衣衫暴露的女子,攙扶著一名肥胖,滿臉唇印的富商胳膊,送出大門口。


    衛淵一怔,抬頭看了看是永豐錢莊,不是天上人間沒錯……


    衛淵走進錢莊,便看到杜三娘打扮端莊得體,坐在大掌櫃的位置翹著二郎腿。


    一名衣衫暴露的暴露的姑娘跑過來:“三娘,馮大員外在咱們錢莊,存了十萬兩銀子!”


    “不愧是我們錢莊的業績之王,不錯不錯,這是你本次的提成,另外三娘我再多給你五百兩銀子!”


    “多謝三娘!”


    姑娘拿上一大把的銀票,點了點銀票,揣進抹胸之中。


    “這可比在青樓賺得多多了,而且說出來,名聲還好聽……”


    就在這時,一名穿著銅錢刺繡錦袍的中年財主走進來。


    三五名姑娘迎了上去:“客官裏麵請!”


    “客官請喝茶!”


    “客官您是存銀子還是存銀子,還是存銀子呢?”


    “這三個有區別嗎?”


    “有啊!”


    幾個姑娘不停用自己身體去蹭中年財主:“第一個存銀子就是存一千兩銀子,第二個存銀子是一萬兩……”


    說到這姑娘抓住財主的手放自己胸脯上。


    “這三個存銀子,就是……我們幾個隨便你挑!”


    “那啥,我是來取錢的……”


    “客官……”


    “那不取了,存,改存了!”


    “存多少嘛……”


    “那就五百兩吧!”


    “客官,看你穿著打扮,肯定絕非凡人,小女啊對您可一見傾心了呢。”


    “是客官……”


    最後這名來取錢的財主,不光沒取一兩銀子走,反而又追加存了一萬兩銀子……


    不少來辦理業務的達官貴人,看著算賬的女子,衣衫暴露,肉隱肉現。


    “抱歉大官人,人家剛入行不久,算賬速度慢。”


    這群老色批看著賬房姑娘,眼睛都快變成了桃花形狀。


    “沒事,沒事,不急,不急,慢慢算……”


    衛淵對端坐大掌櫃椅子上的杜三娘,豎起大拇指:“對男人的心理活動,你的確掌控到了極致,牛逼!”


    杜三娘忙完抽空跑過來:“世子,給我家瑾郎的腹語功法銀子,那…那是從我餉錢裏扣的。”


    “不用,這筆錢走公家的賬吧,如果真能把瑾的舌頭治好,我衛某人就算散盡家財又何妨?”


    看著衛淵的眼神,識人無數的杜三娘,一眼就能看出衛淵說的是真心話。


    “世子啊,怪不得熊闊海他們對你死心塌地,我為瑾郎慶幸,欣慰能追隨您這樣的人。”


    杜三娘說完,安排人拿來賬本:“世子,錢莊業績比之前多出三十倍,如今我們永豐錢莊,已經達到了天亨級,估計兩年以後,就可以成為最高的天元級別。”


    對賬本衛淵看都沒看,直接道:“現金流充足嗎?”


    “充足得很,世子想用錢?”


    衛淵點點頭:“放出風,就說宇文家要完蛋了,皇帝要廢太子,並且對宇文家抄家。”


    “然後呢?”


    “什麽都不用做,一鯨落,萬物生。”


    “天賜隆錢莊太大,其他錢莊肯定會抓住這次機會,大肆渲染宇文家完蛋的消息,到時候天賜隆錢莊就會發生擠兌。”


    “我們可以借此機會,拉攏客戶,並且向其他錢莊借錢,加大杠杆,吞小天賜隆!成為大魏北部第一錢莊龍頭,你計劃的那些什麽理財產品,這時候就都可以做了……”


    杜三娘點點頭,有些激動的道;“世子,我還想再加大點,把南方的錢莊也吞並!”


    “到時候借用您的權利,與地方朝廷合作,綁架整個大魏的經濟!”


    “那時候無論是誰,也不敢動我們,畢竟動則牽連了整個大魏八成地方官的利益,以及億萬百姓的飯碗!”


    衛淵嚇得渾身一抖,上下打量杜三娘,這娘們的想法太瘋狂了,用經濟來綁架一個王朝。


    但有一點,太平盛世時可行,如果亂世,沒有了規矩,那誰兵將多,誰就能擁兵自重,立新的規矩。


    交代完,衛淵不敢在這多待,生怕自己作為幕後老板,也忍不住存點銀子……


    返迴衛府的路上,隻見朱思勃就像牽狗一樣,牽著五花大綁的宇文合禮招搖過市。


    自古以來最好糊弄的就是老百姓,聽說是他打著汪滕旗號舉辦的廚神爭霸賽,紛紛朝向宇文合禮丟石頭,臭雞蛋,爛菜葉。


    衛淵感歎,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這十姓家奴,偽君子,真小人,老陰批……


    馬車停在衛府門口,衛淵剛下車,就聽到旁邊一群孩童,拿著糖葫蘆玩耍打鬧,同時嘴裏還念叨著童謠。


    “帝非帝,王非王,北冥天狼困敖廣。”


    “斧頭柄,草木莖,北風如刀殺老龍……”


    衛淵一把抓住最前方的孩童,取出隨身帶著的最小碎銀子,遞給孩童們:“迴答哥哥一個問題,這錢就給你們買糖吃。”


    “你應該是叔叔啊……”


    “呃……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迴答我的問題,誰教你們的童謠?”


    “是一個我們從未見過,賣糖葫蘆的老爺爺,說隻要我們背下童謠,就免費給我們吃糖葫蘆。”


    衛淵把碎銀子放在孩童手裏後,不禁微微一笑:“這招太損了,以南昭帝的智商應該想不出來,難道是朱思勃那個老陰批?”


    院落中,衛淵便看到喜順手持木劍,在葉無道的教導下不停連連揮動。


    “風流三劍第一件,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隨著喜順揮動,木劍爆裂,兩道微乎其微的劍氣,呈剪刀之勢,在木樁上絞出兩道細微很淺的劍痕。


    葉無道滿意的點點頭,看向衛淵:“師弟,這劍法如何?”


    衛淵點點頭:“忽慢忽快,需要對力量掌控極致,並且一招之後,不論對方如何招架或退避,接下來的劍招都會順勢跟著就來,如春風輕柔,綿綿不斷。”


    “正所謂乍暖還寒,春風傷人啊!”


    葉無道點了點頭:“師弟厲害,一眼就看出這劍法的門道!”


    喜順小跑上前,得意地道:“世子,劍神說了,我在劍道方麵天賦堪稱妖孽,可稱得上是千古第二天才!”


    “今後我喜順文能出謀劃策,一計除三害!”


    “武可,百萬大軍,七進七出,護阿鬥世子周全!”


    “沒人的時候伺候你飲食起居,但有人的時候,給我點麵子,畢竟也要劍道高手的包袱……”


    衛淵笑著在喜順腦袋上敲了一下:“你問葉無道,千古第一天才是誰了嗎?”


    “師尊,第一誰啊?”


    喜順迴頭看向葉無道,後者笑道:“你家世子啊。”


    衛淵笑著拍拍喜順肩膀:“我爺爺經常讓你爹練武習文,就是為了成為有用之人,奈何你爹除了伺候人別的不會,大丈夫生居天地間,必當有所作為,你有成就,我很欣慰!”


    “從小伴本世子長大,名義上是主仆,可實際上已是親人了!”


    衛淵說完:“對了,記得你有個表弟,好像叫什麽羅天寶?你說他還挺機靈,叫來,把你伺候人這手活兒交給他……”


    “沒人伺候,本世子不習慣……”


    翌日,皇宮傳出消息,大魏第十皇子降世,普天同慶,南昭帝當晚要宴請群臣。


    衛淵拿著小太監送來的黃金請帖,聯想到昨日的童謠,不由眉頭緊皺。


    “麒麟生辰筵?南昭帝太心急了,看來今晚太子必被廢!”


    保和殿內,文武百官皇後與後宮貴妃,以及諸位皇子,除了‘生病’的南梔,所有人紛紛到場。


    “二哥,生老九的時候,父皇也沒如此,為什麽十弟出生後,父皇就辦宴了……”


    四皇子在二皇子南乾耳邊小聲道。


    “別怕,老十剛出生,無論如何都不能成為我們的勁敵,可能是父皇晚年得子,太開心了吧……”


    “有道理!”


    “十皇子真可愛,快讓本宮抱抱!”


    皇太後率先抱了一下,而後依次交給皇後,貴妃……


    最後返迴奶娘懷中,衛淵可以看到,奶娘在繈褓中的十皇子身上,非常隱晦地掐了一把。


    十皇子嗷嗷大哭起來,奶娘連忙開始哄了起來。


    “十皇子不哭,乖,奶娘給你唱歌謠。”


    帝非帝,王非王,北冥天狼困敖廣。


    斧頭柄,草木莖,北風如刀殺老龍……


    說到這,朱思勃忽然把酒杯摔在地上:“放肆,你這奴婢竟然敢大庭廣眾下,唱這種大逆不道的歌謠……”


    奶娘嚇得把孩子交給宮女,跪在地上:“陛下,這是如今京城流傳著一首童謠,奴婢沒文化,不知道這童謠大逆不道,有冒犯帝威之嫌。”


    “不知者無罪!”


    南昭帝看向朱思勃:“朱大才子,此歌謠有何對朕冒犯之處。”


    朱思勃上前跪在地上:“陛下,微臣不敢說!”


    “朕讓你說,有何不敢說的?”


    “解釋之前,還請陛下先寬恕微臣,大逆不道的不敬之罪。”


    南昭帝點點頭:“朕赦愛卿無罪,解釋吧!”


    “陛下,帝非帝,王非王,說的是當今聖上也就是您非真龍!”


    “敖廣,乃老龍王,被困天狼,說的是陛下您此前禦駕親征,故意以自為餌,被抓進去天狼陣營的事。”


    南昭帝麵沉似水地道:“繼續說!”


    “這斧頭柄,草木莖,乃是柯字,如刀殺老龍,這句話就是大逆不道的話了,北風……”


    朱思勃拱手道:“陛下,微臣是路癡,所以分辨不出東南西北,還請問陛下,北風往什麽方向吹?”


    “北風當然是往南方吹……”


    南昭帝明白過來,一腳踹翻桌子,指著太子怒斥道:“南柯!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散播這種言論,可是想要弑父殺君,謀朝篡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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