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搖頭。「不知道,她交代我好好照顧小姐後,人就走了,她還說……」


    「說什麽?」


    「她說,小姐的事,就是令狐公子的事,令狐公子會對小姐負責。小姐,她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那令狐公子又是什麽人?為什麽他要對小姐負責?」


    翠兒一臉範然的問著,卻在見到小姐臉色微紅時,原本不解的她,像是想到什麽,繼而恍然六悟。「難不成,是他——」


    獨孤秋雨伸手搗住翠兒的嘴,隻對她搖頭。


    「這事你心裏知道就好,別說出來。」獨孤秋雨忙道,原本冷靜的神色,在這時也不禁雙頰微熱,有些不自在。


    翠兒瞪大眼,接著用力點頭,獨孤秋雨這才放下手,她想要表現淡定,可是雙頰硬是不聽話的染了一層不該有的微紅,在翠兒的盯視下,她更加不自在,甚至有些糗,主仆兩人都陷入一片安靜,翠兒雖不敢多說什麽,卻一雙眼兒好奇的打量她,而她則對自己不該產生的燥熱感到十分懊惱,為了掩飾白身的尷尬,她對翠兒命令道:「丁司候我梳洗更衣,」


    翠兒忙應著,趕緊去打水,之後容兒和娟兒也醒了,她們一起跟著翠兒來侍候、姐,並且也曉得小姐所發生的事情。


    一開始她們很氣憤,也很激動,不過她們很快收起自己的情緒,她們了解小姐,知道小姐不是一般弱女子,而且小姐若起來一點也不難過,那不是裝的,是真的很平靜,她們向來以小姐的心倩為重,而且不管小姐變成什麽樣子,永遠是她們的主子,在三人的伺候下,獨孤秋雨卸下衣裳,女人第一次的落紅,並沒有在她的床榻上發現 倒是意外瞧見她的脖子上多了一條陌生的鏈子,這鏈子的絲線很特別,銀色的絲線十分牢固,若不出是用什麽製成,但可以若出它是用了幾百條絲線纏曉在一起的,銀色絲線下還垂著一塊古玉。


    一摸上這塊古玉,獨孤秋雨便發現它的奇特之處,它的色澤呈金黃色,可是當她摸上它時,卻緩緩變成了牡丹紅,當它碰到水時,牡丹紅隻轉成了藏青色,看得她和二名丫寰吃驚不已。


    「小姐,它會變色昵!」


    「好奇怪的玉呀,它為什麽會變色呢?」


    「這玉真美,小姐,它是哪兒來的?」


    翠兒二人一邊為小姐擦身子,一邊盯著那塊古玉嘖嘖稱奇。


    獨孤秋雨心兒坪動,她低眉,沒讓丫寰們看出自己的神情,其實當發現自己的脖子上多了這條鏈子後,她就明白了,這是令狐絕給她的定情物。


    他居然廢了劉武陵的功夫?她知道,他這麽做是告訴她——劉武陵敢碰了她,死了 就算沒成功,也要付出失去武功的代價。


    對練武之人來說,武功盡廢比死更難受,更何況是對武材盟主之位有野心的人,那打擊如同掉入地獄一般殘酷。


    如今看來,劉武陵這一生已經毀了,他對獨孤家再也沒有幫肋。


    令狐絕雖然救了她,但她可一點都不感激他,說來,他隻是順道占了便宜昵,以為得了她的身子,她就要嫁他嗎?


    她將鏈子卸下來,朝床榻上隨便扔去。


    「不過是塊玉罷了。」她輕聲說道,便不再理會。


    三人見小姐不想談,心知那古玉似乎另有涵義,但也不敢再多問什麽,事後小姐冰浴更衣後,獨孤秋雨便去找娘。她知道,看她要順利取消和劉家的親事,必項從娘這裏下手。


    娘是江湖女俠,心中有大氣,行事不拘小節,她將劉武陵的野心全部告訴了娘,包括他打算陷害自己的事。


    獨孤夫人在聽了艾兒說的話之後,心中大為震怒,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她知道女兒不會騙她,審慎思裏了下,便告訴獨孤秋雨,爹那邊由她處理,獨孤秋雨心中明白,隻要娘站在她這邊,爹那邊她就不必擔心了,後來她隻聽說,劉武陵昨日就不見了,走的時候隻留下一封信,說是家有急事而告別,這樣的告別方式,讓獨孤家的主人獨孤擎極為不悅,獨孤秋雨卻知道,必是令孤絕把人帶走了,他既然廢了劉武陵的武功,自然不會把人繼續留在獨孤家,劉武陵不在獨孤家,獨孤家自然不必對劉家的人交代,這令狐絕做事還真是幹淨俐落,接下來幾日,獨孤秋雨都安靜地待在自己的院落,不是撫琴就是畫畫,還真是安分的當起大家閨秀了,三位兄長在知道她和劉武陵的親事取消時,都跑來找她,她也隻是淡淡說了一句,劉公子早有意中人她不願勉強,便答應成全他了,在這方麵,她還是顧慮劉武陵顏麵的,不管怎麽說,他畢竟是白己愛了好多年的人,在恨他卑鄙的同時,也會為他痛心著,他武功被廢,已經得到了教訓,她不忍讓他連麵子都失去,幸好,他們獨孤世家的作派一向與世人不同,娘也懂她心意,所以這門親事的取消,他們一方麵放出風聲是劉家取消的,二方麵派人到劉家密談,至於談了什麽,便不是她想知道的事了。總之,她把這事交給娘,娘的手段圓滑自然做 她繼續像個安靜穩婉的黃花閨女,攀起針線,繡幾朵牡丹或是一對罵鴦,偶爾揮灑丹青,畫一幅魚戲荷葉,或在月下煮茶,撫一曲春江花門。


    獨孤秋雨坐在梨花樹下,她的頭發隻綁了一個簡單的垂鬢,插上一支素雅玉簪,任其他的發絲披散如緞,身上穿著白色的衫裙,裙擺上繡了淡紫色的水仙。


    日光穿過樹梢,在她身上灑下點點金光,讓她白裏透紅的膚目更加明亮,臉上明暗的口影,將她桔致的五官顯得更為柔美,微風帶著梨花的香息襲來,佛起她肩上的發絲,飄逸而嬌媚。


    一抹日光,一陣微風,一把琴,一位素雅美人,形成這幅美麗的仕女畫。


    當琴音漸漸止息。,獨孤秋雨收迴按在弦上的纖指,緩緩轉過臉來,望向另一張絕美的容顏,早在她彈琴自娛時,那人就一直在旁邊聽著,她知道人來了,直到一曲撫賓,她才轉頭望向麗彤兒。


    「你來了,」她抿出一抹淡定從容的淺笑,望了麗彤兒一眼,說了這句話,就像打過招唿一般,便收迴視線,拿起擱在石桌上的茶壺,為自己斟了一杯,自憂難地品茗。


    扮成麗彤兒的令孤絕來到她麵前坐下,一雙美眸打裏著她,獨孤秋雨任她的目光在白己臉上審視,自己則旁若無人似地悠閑品茶,媛緩放下茶杯後,才抬起水靈的美眸對上她。


    「喝茶嗎?」隨口一問,她就算不喝,自己也無所謂,令狐絕點點頭,她便伸手去端茶壺,為他斟茶,此時身旁無其他丫寰,一切都是她自己來。


    「翠兒她們昵?」令狐絕問。


    「我吩咐她們沒事就去做自己的事,不見得要隨侍在我身邊,有事再叫她們就行了。」


    「雨兒真是好主子,那三人跟著你可真有福氣。」


    「我隻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女子,所以喜歡自己來,也沒把她們當丫寰,而是當妹妹。」


    為兩人倒了茶水後,她將紫砂壺放迴小火爐上,把茶杯往他麵前一擱,便隻細細品嚐起來,她的纖纖玉手握著描金的瓷杯,瓷杯上的花烏襯著細長的手指,她微啟唇瓣,就著杯口緩緩吞下。


    令狐絕也同樣攀起茶杯品茗,不過他的視線卻落在她每一個動作和表情上, 令孤絕就這麽肆無弓禪的盯著她,這樣的她自有一股風華絕豔,如此怡然自得、如此閑倩逸致,渾然不似一個剛失去處子之身的女人該有的態度。


    「聽說你和劉公子的親事取消了?」令狐絕試探的問。


    「是呀。」她迴答得很輕鬆,也迴看他,仿佛這隻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問題。


    「我以為,你會不舍?」


    「我是不舍呀,而且,我還愛著他呢。」她輕笑道,若似不經心的笑著,實則專主觀察麗彤兒的反應。她是故意這麽說的,為的是要證實心中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話讓令狐絕一征,眼中挑起一抹慍怒,她還愛劉武陵?她都已經是他的人了,她的心還敢留著那人的影子!


    令孤絕心中怒不可抑,醋勁大發,卻隻不能表露出來,唯獨放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把自己的掌心肉給掐得死緊。


    「依我看,你值得更好的良配,那勝劉的配不上你。」這話他是合笑說的,臉色卻有點僵,天曉得,他都快氣得把牙齒咬斷了。


    獨孤秋雨轉過臉,對他眨了眨美眸,一臉夭直的問他。「怎麽你看起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啊?」


    「我當然生氣了,像那種男人,你竟然還放在心上。」他眼中的妒忌得雙目炯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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