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現狀而言,羅浮剛剛經曆一番慘淡的災禍,聯盟高層稍有不滿,倒也無妨,不是什麽大事。


    隻是總會有人拿著這些事兒做文章,為的也是自己的利益——這更不稀奇。


    神策府中,兩位將軍還在交談,隻是略顯拘束。


    而人偶版本的嵐確定神策府中不會出現什麽茬子,也沒有恢複原來的模樣,隻是飛出來,直接躺到了主位上,曲起胳膊支著腦袋,閉目養神。


    也叫神策和燭淵不必在意他,有什麽話就說。


    帝弓寬宏,景元算是有所領教,也沒有緊張多長時間,便主動挑起話頭和懷炎交談,一來二去,倒也放鬆。


    直到星穹列車的客人們到來。


    因為視角的緣故,他們沒有看見嵐。


    所以,他們不緊張。


    “將軍。”


    彥卿上前說道:“我把客人們帶來了。”


    ……不是說要先帶去安頓嗎?怎麽又帶到神策府來了?


    要讓他們住神策府嗎?


    嵐其實有些不太理解。


    算了。


    燭淵將軍來此,本身有任務,太卜司的符玄把災異始末交給聯盟的報告,懷炎也看過了。


    符玄當時寫的時候,覺得將軍們都不是啥好相與的,寫上去的報告少不得要多把責任往燼滅軍團身上丟,但誰都不是傻子。


    符玄本人也被叫去了玉闕仙舟,聯盟內部對此事顧慮重重……


    嵐:請問是顧慮誰?


    建木重生不到三秒就被一箭摁迴去,沒幾天就徹底消失。


    還有什麽還說的?


    說到底也不過是因果輪迴罷了。


    懷炎說,他信得過景元。


    ……這不是廢話嗎?帝弓和真君都信得過他,還有什麽問題。


    在嵐看來,這所謂的申飭其實相當多餘。


    如燭淵所說,不過是些碌碌無為的蠹蟲,身無建樹,本性卑劣,隻渴望目睹他人的失敗來作為自己活下去的養料。


    這麽多年了,還是老樣子。


    當然,這也沒辦法。


    神策都把列車找來當證人了,還想怎麽辦?上次在羅浮也發了火拍了桌,元帥想必記憶猶新,畢竟持明差點就被趕走了。


    要提出問題的是天擊將軍。


    而懷炎也順道帶來了演武儀典的獎品。


    演武儀典除了大大小小的比武和慶賀,最重要的莫過於守擂競鋒,東道主會排除技藝高超的戰士守擂,應對四方挑戰。


    ……就是個簡單的擂台賽而已。


    嵐一邊聽一邊暗自吐槽。


    說著說著,懷炎突然說道:


    “當老朽聽你提及星穹列車會前來觀禮,本以為本次守擂之人會是羅浮龍尊……”


    雖然是對景元說,但眼睛卻看著丹恆。


    另一個聲音卻橫空穿過:


    “那龍女不過一稚童,又不通武藝,如何當得起守擂一事?燭淵,吾不想聽見有關持明的任何事。”


    語氣有點兒懶散,卻相當有力。


    懷炎相當冷靜,笑了笑:“哈哈,是在下大意了,司命恕罪。”


    列車組的三人眨眨眼。


    三月七四下看了看:“哎?帝弓司命也在這裏嗎?”


    為什麽沒看見祂?


    星崽也表示疑惑:“隱身了?”


    所以才看不到?


    丹恆循著聲音看過去——也沒看見什麽。


    直到一個小人偶從桌子後麵飛出來。


    “又見麵了,孩子們。”


    當時,幾個孩子的眼睛都直了。


    人偶版的帝弓司命,也太太太……


    太可愛了叭!!!


    女孩們的眼睛亮晶晶。


    尤其是星。


    看得出來她試圖往自己麵前湊。


    說來,這孩子不是能夠解鎖多種命途嗎?


    很遺憾,她還是沒有踏上【巡獵】命途的特質。


    ……所以她要走上【巡獵】,要有什麽品質呢?


    不過最近,嵐確實在準備武器。


    那是要送給天擊將軍的。


    景元見嵐主動出現,也不曾恢複原身,倒也明白,帝弓司命沒什麽偶像包袱。


    不過也對。


    實力強大者,並不需要在外貌上過多關注吧。


    懷炎再次開口:


    “司命在上,我為演武儀典準備了一個獎品,不過現在隻是劍匣。”


    懷炎帶來的劍匣相當貴重,嵐上前去看了看,飛過有點兒緊張不知所措的雲璃少女,停在劍匣前。


    劍匣上用極為高超的技藝嵌入金屬絲絡,勾勒出蓮花的圖案。


    好看且結實,實在讓人有一種“買櫝還珠”的衝動。


    不過是個空盒子,裏麵沒東西。


    “過不了幾日,一柄寶劍即將抵達此處,收納在其中。”


    說到這裏,懷炎也有些洋洋得意起來:


    “不是老朽自誇,此劍是朱明仙舟工造技藝的極致,曾流落異鄉,創下種種英雄偉業,個中離奇,實難一語道盡,不過送來寶劍的使團尚未抵達,我就先在這裏放個劍匣吧。”


    嵐點點頭:“這話倒是沒錯,朱明的工造技藝向來出色,可惜到底是星艦,礦產資源未免有些欠缺了。”


    懷炎摸了摸胡子,笑道:“還多虧真君掛念,我們與雅利洛-6的合作正在穩步推進,在很長時間內,我們的資源應該是不缺了。”


    確實。


    仙舟聯盟和雅利洛-6的合作,大概就是典型的“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賺了” 吧。


    雲之當然不會虧,唯一要哭的隻有公司。


    “不過你說的劍,確實有一段跌宕起伏的故事。”


    嵐的目光再度投向劍匣。


    雖然裏麵依舊空空,但是嵐已經看見了那把朱明工造極致之劍的過往。


    ——雲之守護仙舟聯盟,可終究不可能麵麵俱到,一個人的聲音太過微弱,高空的守護者……確實無法聽見。


    祂從不後悔自己在那個時候尋求歲陽的幫助,或許這是自己唯一一次和自己的副將意見相左,結果卻正確的一次。


    ——歲陽,倒也不全是些魑魅魍魎。


    如上次有一個歲陽明明怕得要死卻還是上前來與他們講述一個細作的故事。


    那把劍中的歲陽,同樣也為一個雲騎付出一切,哪怕是最後,它也想要讓那個流落異鄉之人迴到故土。


    一個很長的故事。


    嵐閉上眼睛,似乎笑了笑。


    轉頭再一次看向懷炎:


    “說起來,燧皇還被押在朱明,對吧。”


    懷炎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那正好,吾聽你們打機鋒也聽夠了,燭淵。”


    嵐降落到劍匣上,坐好:


    “燧皇平時怎麽罵我的,說兩句讓吾開心一下吧。”


    讓吾聽聽老對手的無能狂怒。


    懷炎:……


    要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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