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昱很少會看電視新聞,但是黃南這樣一說,他也就借坡下驢:“嗯嗯,應該是這樣。”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這些笑聲都是善意的,表達出作為下屬的他們,很高興看到省長在本地的影響力很大。


    一個秘書模樣的人悄悄走到劉昱跟前,小聲道:“劉先生,能不能把鳥籠子交給我保管?”


    在這個看起來比較莊重的會議上,劉昱的鳥籠子是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紀天榮交代過劉昱,靈寵的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曉。劉昱拿眼神看了看馬為民,在這個會議室裏,馬省長無疑是最有發言權的。


    如果馬為民為了官場的威嚴,要他交出烏衣,那麽這個狗屁的會議不參加也罷,反正也不是自己死皮賴臉上趕著來參加的。


    馬為民卻想也沒有想地揮了揮手,對秘書道:“劉先生不是體製內的,就不要有那麽多規矩了。”


    “是,是。”秘書唯唯諾諾地退到了一邊。


    馬省長親自點名,讓黃南介紹案情。在此期間,劉昱打量著與會的眾人,發現葉剛也在其中,不由得皺了皺眉。


    葉剛麵無表情地衝劉昱點了點頭,又陷入沉思中。


    當黃南把情況前後說了一遍之後,馬為民站了起來:“我來說兩句吧。”


    “這個案子超出了常理,用現代科學的偵破技能破案已經顯得力不從心了,所以,才邀請幾位玄學界的朋友參加這次案件的偵破,我希望,不管是公職人員,還是玄學界的朋友,都要精誠合作,爭取在一周內結案。”


    “對於破案,我是外行,餘下的案情討論,我就不參加了,你們不管有什麽困難,隨時打電話給我,我會立即解決。”


    馬為民向大家點頭致意,離開了會場。他是省長,需要他辦的事情太多了。


    “黃副局長,我能說點自己的看法嗎?”說話的是一個留著寸頭的中年人,語氣中透出對黃南的不滿,那個副字發音很重,是用牙齒緊壓著下嘴唇發出來的音。


    “現在就是要大家積極發言,群策群力嘛,欒局長,請講吧。”黃南進入中州市局不久,資曆較淺,對眾人的排擠,早就心知肚明。


    這次馬省長親自點名要自己掛帥,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服呢。這位欒支農也是副局,同樣是眼紅黃南的人之一。隻不過黃南沒有他那麽小雞肚腸,並沒有在局長前麵加那個副字。


    這就可以看出,黃南為人的厚道之處,不是欒支農所能比的。


    欒支農獲得了話語權,並不感激黃南語句中去掉了個“副”字,他認為那是黃南沒有底氣的表現而已。


    “我的想法有兩點,第一,我覺得文局長並沒有犯罪嫌疑,他不過是有個不成器的弟弟。況且,維護一方治安也是他的職責所在。現在,分局辦案的警員也全部失蹤,他作為領導更是心急如焚。在這個特定時期,應該解除組織對他的審查。”


    黃南不置可否,用眼神鼓勵欒支農繼續講下去。


    “失蹤的四名嫌疑人中,有兩名來自川淅,他們來省城做什麽?有什麽目的?會不會是犯罪分子的臥底?”


    與會者的臉上都露出驚異之色,看看黃南,又看看欒支農。


    “黃副局長是剛從川淅升上來的,據說和這兩人還認識,而且黃副局長的升遷,好像也是那位賈大仙立功所致。那麽,黃副局長還有資格擔任這個案件的總指揮嗎?”


    欒支農的態度咄咄逼人,既然開撕了,那就沒有必要留任何麵子。


    這個案子太重要了,京中貴胄的公子小姐在豫省失蹤,要是能破了這個案子,飛黃騰達的美事還會遙遠嗎?當前,無論如何也要先扳倒黃南,把破案的指揮權搶過來。即使搶不到自己手裏,把黃南刺激得失去理智,辦不成案子,豈不也是美事一樁?


    金益聲和肖文品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並不是體製內的人,在會議上是沒有任何發言權的。


    黃南並沒有生氣,淡淡地看著欒支農,淡淡地笑著:“你的兩點建議都很好,要不,你來給馬省長打個電話說說?或者是我向馬省長推薦你?”


    欒支農沒想到黃南的涵養這麽好,把皮球踢給了馬省長,這電話要是打了,那還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啊?麻麻劈的,馬省長怎麽會信任這個剛從基層上來的人?真是踩了狗屎運。


    欒支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說話沒那麽響了:“我也就是說說自己的看法。”


    “失蹤的那兩名川淅人,都是我的弟子,這樣說來,我也有被懷疑的理由。而且這麽重要的會議,需要我這小地方來的人參加嗎?”劉昱坐不住了,欒支農當麵說出懷疑自家徒弟的話,這不是在啪啪地打他的臉嗎?


    “哼,你們這些江湖人吹牛皮也不打草稿,如果沒搞錯的話,其中的一位賈大仙,好像是五十來歲的人了吧,還是你徒弟?”欒支農剛被黃南懟得一肚皮不舒服,正好劉昱開口插話,使他有了發泄的出口,“這樣嚴肅的會議,不是什麽阿貓阿狗想參加就參加的。”


    欒支農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這番話打擊麵太廣了,葉剛,肖文品,金益聲都露出了不悅之色。


    “如果欒局長覺得不需要我們玄學派,那我們現在就退出,你們另請高明吧。”肖文品,金益聲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提出抗議。


    “啪。”葉剛生氣地拍了下桌子:“這件事,警局就不要插手了,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劉昱,我們出去說話。”


    “你這人怎麽這樣說話?你說不要我們警局插手,我們就不插手了?出了問題,你能負責嗎?況且失蹤的還有我們的警員。”欒支農並不認識葉剛,也不知道他與此案的糾葛,狠瞪了葉剛一眼,嘀咕一句:“說話這麽衝,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葉剛目光一寒,死死地盯著欒支農。


    欒支農突覺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四麵八方湧來,狠狠地擠壓著自己,心髒劇烈跳動起來,嗓子發幹,喉嚨發甜,唿吸不暢,想開口求救,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在其他人看來,就是欒支農兩隻眼球外凸,臉色赤紅,象是發了急病。雖然這人坐井觀天,說話沒有分寸,但畢竟是豫省人,如果真的出了事,豫省術界顏麵何存?


    “哈哈哈,葉先生說的對,我們幾個都陪劉先生出去說說話吧。”肖文品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葉剛被這聲音激得心中一蕩,收了迫人心魂的眼神,重新打量著肖文品。


    “噗……”欒支農一口老血噴出,心中煩躁之意頓時消失。他感激地望了肖文品一眼,又畏懼地看著葉剛。


    以前辦案的時候,欒支農遇到過不少罪犯用殺人的眼神瞪著自己,他就會說幾句風涼話:“咋滴?你那眼神還能殺人?來啊,用你那眼神殺了我啊。”


    他一直認為眼神殺人是戲言,今天,是改變他三觀的一天,因為此時他真的知道,眼神是能殺人的。


    “葉先生,我有個提議,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黃南出來打圓場。


    “說吧。”葉剛先前去川淅的時候,受到過黃南的熱情招待,他既然說話了,這個麵子必須賣。


    “咱們兵分兩路,你們四個人組成一隊,我們警局組成一隊,分頭尋找他們,您看怎樣?”黃南用商量的口吻道。


    耗盡了汽油,幾輛警車終於停了下來。四周的霧氣更加濃鬱,夾雜了強烈的腥臭味道,仿佛是進入了屠宰場一般。


    “是誰在裝神弄鬼?有種就給我出來。”蘇科長雙手握槍,衝著大霧深處喊道。


    “給我出來。”“給我出來。”……一陣陣迴聲傳來。


    “尼瑪,還敢學我,告訴你們,老子隻信唯物,不信唯心,不要以為故弄玄虛就會嚇倒我們。”


    “嚇倒我們”“嚇倒我們”……仍是隻有重複的迴聲。


    “呯”蘇科長開了槍,清脆的槍聲在濃霧中迴蕩。


    “呯”“呯”“呯”大霧深處也響起了槍聲,蘇科長敏捷地趴到了地上,仔細辨別著槍聲的來源。


    “啊”地一聲慘叫,有警員腿部中槍,蘇科長猛然意識到“呯呯”聲並不都是迴聲。


    “全體小心,敵人有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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