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滾了幾下,滾得頭暈眼花,脫姓小子被扶起來的時候,嘴唇已經磕破流血。


    “膽子不小,敢打我。等著。”他並不是在講場麵話,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是個睚眥必報的主。


    黑西裝看都不看他,就跟沒這迴事一樣,繼續冷厲地盯著路兩邊的行人。


    這時候,幾十個記者抱著長槍短炮湧了過來,沒敢擠進警界線,但把線外占了個滿滿當當。


    沒多久,幾個身穿漢服,衣袂飄飄的年輕人簇擁著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在門口現身。


    頓時閃光燈亮成一片,記者們舉著話筒遞了上去。


    “請問南木子大師,這次大陸之行目的地是哪裏?”


    “能否給我們解釋下您在港綜大的論斷?”


    “南木子先生,破局之人在大陸嗎?”


    護衛在南木子前麵的幾個年輕人,揮袍袖輕輕一拂,記者們如浪花般向後退去,好像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迫著他們。


    南木子麵帶微笑,腳步絲毫沒有停滯。


    “南木先生,別來無恙。”一個溫厚沉重的聲音傳來,雖然不大,但每個人都覺得那聲音就在自己耳邊,下意識地往聲源處看去,一位麵如朗月,慈眉善目的老人從飯店裏迎了出來。


    剛剛被推倒在地,打算找人報複的脫姓小子一看到這種情況,慌忙低了頭往人縫隙裏擠去。他知道,這是他爹也惹不起的人。


    幾個跟班還不識趣,邊跟著老大撤退,邊問道:“老大,咱們不能就這樣算了啊。”


    “你麻痹的,想找死,你自己去。碰到他在這裏,算我倒黴。”這小子還有自知之明,逃也似的離開了晉陽飯店。


    “哈哈,初菩薩,我可想念你得緊啊。”南木子上前握住初老的手。初老是華夏宗教界的領軍人物,能讓他親自迎接招待,在同行麵前也是臉上有光。


    兩個老人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兩雙眼睛也相互打量著對方。


    以前是政見不同,導致兩個人不能在同一個陣營。成王敗寇,初老成了華夏的宗教領袖,而他隻能奔走他鄉。


    “南木先生,這是趙功達會長。”初老看南木子雙眼濕潤,知道他憶起了從前的時光。按照規矩,他介紹起自己的副手趙功達。


    “南木先生,久仰久仰。”趙功達連忙上前,握住南木子的手。


    “趙先生,老朽對你也是心儀已久。”南木子語氣真誠,並非客套。


    根據他掌握的情報,這趙功達道法高深,精研鬼穀算數,功勞顯赫,為一號首長出過不少主意。他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靠個人的努力。但此人和初老不同,初老是有名的菩薩心腸,而這人的心胸卻不是那麽寬敞。


    看來這次的大陸之行,不會太順利。


    眾人進了飯店,分賓主坐下後,南木子微笑著給隨同的女弟子使了個眼色,白衣飄飄的女弟子迴身取出一個黃綢緞盒子,雙手捧著,恭謹地遞向初老,道:“這是我師傅在玉山種植的凍頂烏龍茶,請初老笑納。”


    這盒子不大,也就能裝個幾兩的茶葉。初老卻是眼前一亮,他看到了那盒子裏溢出的一絲絲、一縷縷的氤氳之氣。


    “南木先生真是太客氣了,這禮物好貴重。”初老接過盒子,不免推讓一番。


    “紅粉送佳人,寶劍贈英雄。在我眼裏,任何貴重的禮物,到了初先生這裏都是顯得微不足道。”為了送份合適的禮物,南木子可是考慮了很久,名人字畫,珍貴古玩,初老樣樣都不缺少,唯獨這凍頂烏龍卻是獨此一家別無分店。


    “初老,您就給我們講講這茶的奇異之處吧。”一位大腹便便的官員插嘴道。他也聽說過凍頂烏龍,感覺並沒有什麽神奇之處,可是看到初老那樣小心翼翼地捧著,生怕掉地上摔碎一般,就知道裏麵裝的肯定不是凡品。


    “趙會長,你給大家講一下這茶的來曆吧。”初老笑著點將。


    “好,我就說說自己的一點拙見。”當著貴賓的麵,初老點名讓自己講話,趙功達知道這是初老的有意栽培。


    “玉山是華夏東部最高峰,比倭國的富山還要高出許多。這茶就產於玉山絕頂,由於山上多霧,路又陡又滑,上山采茶都要將腳尖‘凍’起來,以防失足滑倒,所以山頂就叫凍頂,這茶也就叫凍頂烏龍。”


    “玉山絕頂地勢險要,茶葉產量稀少,極為珍貴。衝泡後的茶湯清爽怡人,湯色蜜綠帶金黃,茶香清新典雅,不但是茶中聖品,還是帝王級茶浴佳品。聽說李登軍為了討好米國總統,每年都要送幾斤凍頂烏龍給他洗浴專用,真是暴殄天物。”


    趙功達侃侃而談,那架勢倒也顯得知識淵博。


    南木子隻是微笑,並不說話。


    初老讚許地點了點頭,說道:“你再看看。”


    初老這樣一說,趙功達就知道照本宣科行不通,南木子帶來的凍頂烏龍定是另有玄機。趕緊聚了聚眼光,凝神望去,這一看不當緊,他發現了自己和初老的差距。


    “這茶葉竟然有道氣繚繞?”趙功達深吸一口氣,不敢置信地迴望南木子。


    南木子微眯雙眼,滿意地頷首讚許。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南木先生親自用道法加持茶樹,才產出這般仙茶來。”初老感歎道。他是有官職在身,想要卸任之後縱情山水,精研佛法,可是一直得不到批準。當下不由得羨慕起南木子的閑雲野鶴,還能有心力用道法加持茶樹。


    “這是師傅帶弟子們清明登絕頂,誦經持咒,道法加持,親手以山泉水澆灌茶樹。經過道法加持的凍頂烏龍,不但有普通凍頂烏龍的功效,還能益壽延年。”白衣女弟子這話剛剛說完,在座的眾人都十分驚詫。


    玉山峰頂,人跡罕至,青年健壯之人尚且難以攀登,南木子已經古稀之年,還能親登峰頂加持茶樹,這是何等的不可思議?


    眾人看著綢緞方盒,都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初老把方盒交給助理,助理小心翼翼地接過方盒放好,又取出一根畫軸,恭敬地捧著奉與南木子:“這是初老親筆手書《寬心賦》,請南木先生笑納。”


    南木子雙手接過,把畫軸放在桌麵上打開,初老那俊朗灑脫,豪邁凝重字體立時出現在大家眼前。


    “好,‘看教墨海翻瀾處,噴薄風雷震大千’。初先生的字每一波一碟、一提一轉,都仿佛妙手點化,佛光畢現。真是太貴重了。”南木子邊讚歎,邊用手指勾畫。


    蘭蘭到達川淅縣城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


    呂剛把她接到了紅星酒樓,這裏一樓二樓是餐廳,三樓是客房部。


    蘭蘭今天紮起了利落的馬尾,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劉昱。水墨蘭襯衫和筒子褲,加上一雙細高跟鞋,襯得她個頭高了幾分。


    “神醫,我來啦。”看到劉昱,蘭蘭分外開心。


    “我叫劉昱,以後別喊我神醫了,別人聽了,還以為我是江湖郎中呢。”


    “你好,我是孫可兒,你就是蘭蘭姐嗎?”孫可兒也被呂剛接來了。劉昱沒去車站接蘭蘭,就是因為在這裏陪孫可兒。


    當時孫可兒一進房間,看到裏麵就劉昱一個人,心裏還害怕了一通,還以為他是想占自己的便宜。


    當劉昱說出要她做達摩武校的代理校長的時候,她更是嚇得不知所措,幸好劉昱安慰她,說會找個有經營能力的人輔佐她,並且自己也在幕後給她撐腰,她這才勉強答應。


    看到蘭蘭望著劉昱的癡迷眼光,孫可兒心裏竟有點酸溜溜的。


    蘭蘭這才發現屋裏還有個漂亮女孩,詫異地看了看孫可兒,又看了看劉昱,發現兩人麵色如常,便落落大方地說道:“我認識你,你可是個名人,經常上電視的。”


    “哇,那在你眼裏,我是不是個隻會打架的瘋丫頭?”女孩見了女孩,都不會寂寞的。


    “哪裏,我可羨慕你了,漂亮的女孩好找,既漂亮又會功夫的女孩,可不好找呢。”蘭蘭說的是實話。


    “蘭蘭姐也很漂亮,以後我教你功夫,你也就成了既漂亮又會功夫的女孩了。”


    劉昱本來還擔心兩個人不熟悉,想要給她們調和一段時間,沒想到,自己反倒成了多餘的那個。


    “對了,劉昱,我人是過來了,但話要說到明處。孫可兒雖然會功夫,畢竟年齡小,我也是隻做過服裝店,對辦學的事一竅不懂,一切都需要從頭學起。”蘭蘭看劉昱在一旁樂得清閑,那可不行,立馬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和可兒可以做明麵上的管理,但你必須當幕後老板,否則一切免談。”


    “孫可兒有名氣,她可以起到名人效應,招生不成問題。蘭蘭有經營頭腦,負責學校的日常運營以及投資方向。我就打架可以,誰來找麻煩,我負責清理,其餘的我就不管了。”


    劉昱還真的不懂經營,這點冒充不了,但,誰讓人家能打呢?有刀就是草頭王,拳頭就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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