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當晚的後半夜,突然狂風大作,暴雨傾盆,電閃雷鳴,肥婆則是緊張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然後她就聽到轟隆隆的巨石滾落的聲音,肥婆猛的坐了起來,嚇得一旁已經睡著的大伯罵了她一句神經病。


    我想都不敢想,在白曉藍的記憶裏,就沉默寡言,膽小懦弱的大伯敢罵這頭肥豬。


    然後大伯也似乎聽到了什麽東西滾落的聲音,猛的坐了起來,隻穿著褲衩起身就想往屋外跑。


    肥婆則是一把拉住他的手說道:


    “這麽晚還下這麽大雨,你要去哪裏。”


    大伯沒有說話,掙脫了肥婆的手,直接就往屋外衝去。


    肥婆也跟著衝了出來,站在屋簷下看著大伯一邊大喊雲天,一邊往白曉藍家跑。


    這時天空又打出幾道閃電,肥婆看著山上,巨石就要滾下來砸到白曉藍家了,嘴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然後她就看向白曉藍家,心裏默念著倒計時,五四三...。


    就在這時候她看到了白雲天抱著兩個小孩從屋裏衝出來丟到屋旁,又衝迴屋裏,估計是進去找他老婆,藍霞。


    白雲天就是白曉藍的父親,藍霞則是他的母親。


    就在肥婆以為計劃會落空的時候,滾落的巨石一下子就把白曉藍家的房子直接砸塌,白雲天和藍霞都沒有能跑出來。


    肥婆看著還在大雨中奔跑的老公,她也假惺惺的追了過去。


    這時另外兩家的人也打著雨傘趕了過來。


    眾人冒著雨站在遠處議論紛紛。


    “唉,白老二真是太倒黴了,這種事情都能遇上,可憐了兩個孩子。”


    說話的正是白曉藍堂姐的父親。


    她老婆則是說道:


    “我還以為他娶了個羊城的富家千金,以後日子會好過了,幫襯鄉裏呢,沒想到啊。”


    隻有大伯走進還剩半間殘簷斷壁的房子使勁的扒拉著,哭喊著他弟和弟媳的名字。


    眾人則是站在二十多米開外看著,怕再生變故,連累自己,畢竟誰的命都沒有自己的命值錢。


    白曉藍的堂姐此時也已經七八歲,吃力的把胖嘟嘟的白曉霞抱在懷裏,安慰著哭鬧的她。


    三歲多的白曉藍則是呆呆的看著被大石頭砸到沒有的房子和父母,由於年紀還太小,根本不懂太多生離死別。


    眼裏滿是迷茫。


    我也從肥婆的記憶中知道了他們的長相,父親那是長得相當的英俊帥氣,


    母親則是長得像大家閨秀一樣,臉蛋好看,皮膚白皙,跟常年種莊稼的婦女一點都不像。


    怪不得白曉藍和白曉霞長得一點都不像那肥婆一家,原來根本不是親生的。


    大伯一直在雨中找了十多分鍾,眾人見雨越下越大;


    紛紛叫肥婆勸一下還在那半間殘簷斷壁房子裏的大伯不要找了,萬一等下再發生意外,這麽多孩子誰養。


    肥婆聽了眾人的話,衝著雨裏喊了幾聲,見大伯沒有迴應,便衝了進去,硬生生的把傷心欲絕的大伯拉了出來。


    肥婆一邊拉著大伯,一邊罵道:


    “你要是發生什麽意外,這麽多孩子我可不養,我直接改嫁。”


    大伯聽到孩子兩個字,掙脫開肥婆的手,往白曉藍兄妹的方向跑了過去,從白曉藍堂姐的手裏接過還在哭鬧的白曉霞。


    然後又抱起還在發呆的白曉藍,一言不發的往自己家走去。


    眾人也是惋惜一聲,紛紛離去。


    我看到這裏不由得感慨到,這也太慘了,本來應該在父母庇佑下幸福成長的兩個孩子,一夜間失去雙親。


    唉,還是我無名好,無牽無掛,沒有雙親。


    就在當晚,肥婆和大伯狠狠的吵了一架,原因就是白曉藍和妹妹的撫養問題。


    肥婆用離婚威脅,養白曉藍兄妹可以,但是他父母的田地必須給她,而且白曉藍兄妹長大後也不能把田地還給他們。


    見大伯軟硬不吃,肥婆就苦口婆心說道:


    “你說你啊,你弟本來可以跟弟妹搬去羊城住別墅養番狗的,但是偏偏迴到這窮鄉僻壤,這都是他們的命,我們以後幫他們撫養孩子也不容易;


    種他們的田地養他們的孩子,也是理所當然。”


    “況且孩子還這麽小,今晚的事情他們也不會記得,我們就把他們當成自己孩子養,不告訴他們事情的真相,免得他們長大了被別人看不起,他們也不舒服。”


    “以後他跟我們老大老二都結婚了,再分他一份田地,至於妹妹她以後會嫁出去的。”


    既然知道了真相,就沒有看下去,至於大伯為什麽變得這麽懦弱,自然有他自己的原因,我一把就把已經奄奄一息的肥婆丟在地上。


    白曉澤和肥豬馬上跑過來接住肥婆,然後肥豬惡狠狠的看著我,嘴裏一字一頓的說道:


    “白曉藍,你究竟想怎麽樣?”


    “這麽多年吃我媽的用我媽的,你今天還這樣對她,你還是人嗎?”


    “哼,我想怎麽樣?你不要說你不記得你們一家是怎麽對我的?”


    “我和妹妹當年因為吃了你媽煮給你們兄弟吃剩下的瘦肉麵條,她就拿漏鬥塞進我的嘴裏;


    大勺大勺使勁的往我嘴裏灌已經臭掉準備喂豬的白粥,灌到我差點嗆死了,她才肯住手。”


    “因為第一次不太會煮飯,把飯煮糊了,然後就把隻有三歲的妹妹和六歲的我綁住腳倒掛在房梁上。”


    “我和妹妹住豬圈住了那麽多年,你們隨便在房間裏放一張床都可以解決的問題,你們都沒有去解決,下大雨豬圈漏雨的時候;


    我帶著妹妹想進你們房間躲雨,還被你媽還有你趕出來。”


    “收稻穀,砍柴沒有完成任務,就餓兩天,從小就讓我們幹重活,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我六歲就每天要上山砍柴,割豬草,妹妹都要跟著我去。”


    “隻要稍微沒有完成任務,你們就對我拳打腳踢。”


    然後我就指著我頭上一塊傷疤繼續說道:


    “你們看看,這就是你們的傑作。”


    我見肥豬和白曉澤抱著肥婆大聲喊著:


    “媽,你怎麽樣了?”


    我淡淡的說道:


    “放心,她死不了的,接下來迎接她的就是法律的製裁,我本來想直接弄死她為父母報仇的,不過還是算了。”


    肥豬用驚訝的表情看著我說道:


    “什麽,你說什麽?你父母的死是意外,你那時候還小,我們為了顧忌你的感受才瞞了你這麽多年。”


    白曉澤也驚訝的說道:


    “對啊,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沒有理會他們兄弟倆,而是把目光轉向默默抽煙的大伯說道:“你當年挺有血性的,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許多年沒有說過話的大伯狠狠的吸了一口煙,然後麵無表情的說道:


    “如果我不這樣,這個家也許早就散了。”


    “夠了,小白,你父母是我害死的,這些年我也活得很累,想起那個夜晚,我都心如刀割,如果我那天晚上不找你爸喝酒,也許你們都能逃出來的。”


    說到這裏,這個中年男人布滿褶皺的臉上流下兩串淚水。


    “明知道我弟喝不了什麽酒,我還拚命勸他,弟妹怕他喝多,也幫頂了兩杯,是我對不起我弟和弟妹。”


    說完這句話,大伯已經是徹底崩潰,哭聲不止。


    白曉澤看著亂成一鍋粥的家裏,大吼道:


    “爸,你胡說什麽,二叔的死是意外,跟你沒有關係。”


    我哼了一聲說道:“我們當時都還那麽小又怎麽知道。”


    “還是讓當事人自己說吧。”


    我說完這句話,運轉那一縷靈力從道瞳放了出來侵入肥婆的大腦,暫時接管了肥婆的思維。


    就在這時候肥婆緩緩坐立起來說道:


    “狗子說得沒錯,當年是我晚上偷偷上山把那塊石頭底下的泥土挖鬆。”


    肥婆坐在原地呆呆的說著那晚發生的一切,聽得眾人目瞪口呆。


    我也艱難的控製著這一縷靈力,直到肥婆把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


    十多分鍾後,肥婆也把真相都說了出來,我由於靈力消耗殆盡癱軟的坐在地上。


    大伯也沒有再流淚,而是跑過來扶著我說道:


    “阿藍,我會報警的,這個女人太惡毒了,我還為了這個家忍氣吞聲這麽多年,我當初就覺得她有點古怪;


    要是當年我選擇報警,你爸他們就不會冤死這麽多年了。”


    “大伯,你也不要自責了,就算你當年報警,警察也查不到什麽的,一場大雨,把證據衝得一幹二淨。”


    我虛弱的說道。


    肥豬此時已經接近癲狂,怒吼道:


    “你們胡說,我媽絕對不是這種人,你們要是敢報警,今晚我們就一起死。”


    說完就抄起角落的砍柴刀惡狠狠的向我走了過來。


    此時的我靈力離體,身體非常的虛弱。


    就在這時候大伯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肥豬麵前,掄圓了手掌直接就往他大兒子臉上招唿過去,然後就是啪的一聲清響。


    怒吼道:


    “你想幹嘛?你還嫌這個家不夠亂嗎?”


    肥豬也是沒有想到,十多年沒有打過自己的父親,怎麽突然就雄起了。


    柴刀咣當掉落在地,呆立原地。


    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馬上運轉周天,把離體的靈力吸收迴來,順帶用靈力止住了肥婆的血。


    白曉澤看著這一切,眼睛通紅的說道:


    “哥,媽都親口說了,是我們一家對不起三弟,我從小就嫉妒她們兄妹,人長得好看就算了;


    學習成績又好,而我則是像一條番薯一樣,所嫉妒讓我也產生了恨。”


    我的最後一絲靈力入體,原本坐著發呆的肥婆便又倒在地上。


    白曉澤見狀趕緊上去扶起肥婆叫道:


    “媽,你怎麽樣了?”


    “放心,死不了的,她身體那麽好,流點血就當新陳代謝了。”


    然後我就站了起來笑道:


    “哈哈,白曉澤,你也知道你是條番薯啊,傻逼,也是你慫恿肥婆不給我上學的吧?”


    然後他就用驚訝的語氣問道:


    “啊,你怎麽知道的?”


    我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


    “我說過,我會迴來鬧得你們雞犬不寧的,但是既然肥婆主動承認了殺人的事實,我也不想過多追究了。”


    “你們要是還想鬧下去,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說完便掃視眾人,大伯看到我的眼神,內疚的低下了頭,白曉澤眼神躲閃的看向一邊,隻有肥豬還惡狠狠的看著我。


    跟我的眼睛對視著,然後咬牙說道:


    “誰要報警抓我媽,我就跟誰沒完。”


    我一個箭步衝上去,抓著他的頭發直接把他的頭撞在牆上,隻聽到咚的一聲,肥豬當場血流不止。


    我抓著他的頭發不放,說道:


    “一年前就是你用棍子打的我吧?今天我十倍還給你。”


    見我還要拿肥豬的頭撞牆,大伯見狀便衝了上來抓住我的手,央求道:


    “阿藍,你不要打他了,再打下去會死的。”


    “哈哈,大伯,這樣一下你就說會死,當年我和妹妹受的非人待遇,也沒見你出來阻攔,莫非不是親生的你就不管?”


    “是,是大伯對不起你們兄妹,但是我也是有苦衷的。”


    我止住他的話說道:


    “別跟我說那些有的沒的,我還叫你一聲大伯,那是因為你曾經是個人,為什麽叫白曉澤,因為他在我讀小學的時候也曾為我出頭。”


    “你們兩個還有算有一點點的良心,我便不想弄你們,不然,你以為你們也能安然無恙嗎?”


    我的一番話讓大伯啞口無言,我也沒了教訓他們的性質,畢竟在我眼裏,這幾個人實在是太耐打了,不值得我下狠手。


    “你剛才說報警,那你現在就報吧,我在這裏等著。”


    我看他有沒動作,然後就掏出我的手機說道:


    “拿我的手機打吧,今晚我就要下山,這裏我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大伯顫顫巍巍的接過我的手機,然後按了幾個數字,電話接通後,他猶豫了幾秒鍾,緩緩說道:


    “喂,這裏有人殺人了,你們馬上來一下。”


    然後他就報出了這裏的地址,我也聽到電話那邊說道:


    “好的,我們馬上安排人過去。”


    就在大伯掛斷電話的時候,肥婆也醒了過來,摸了摸頭上已經止住血的傷口,呆呆的看著我手裏抓著的肥豬。


    肥豬也看到了他媽已經醒來正看著自己,已經被鮮血染紅的臉此時癲狂的笑了起來說道:


    “媽,你等下不要承認,事情過去這麽多年了,沒有證據了,等下警察來,我和你就說是這個混蛋威脅我們。”


    說完他又癲笑起來。


    肥婆沒有說話,緩緩吃力的站起來,白曉澤見狀趕緊跑過去扶起她。


    隻見她緩緩向我走來,然後抓住我正抓著肥豬的手低聲說道:


    “阿藍,你放開他吧,是我的錯,跟他沒有關係,這麽多年都是我教唆他們欺負你,是我害了他們害了你們一家。”


    “這個殺人的罪,我會坦白跟警察交代的,不管是判我什麽罪我都認了。隻求你能放過他們,戶口本你拿去吧,曉霞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了。”


    然後她就一邊哭一邊說道:


    “是我對不起他們,為了幾畝瘦田選擇了殺人,我當時是真的嫉妒他們,為什麽城裏那麽好,還要迴來跟我們分田地,我當時太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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