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祭,就是用活人祭祀。稍微了解一點人類發展曆史的人都知道,不管哪個國家,哪個文明,在處於原始愚昧階段,都或多或少的尊崇人祭活動,隻不過祭祀的對象不同。


    比如商朝的‘卯’祭,就是將祭品的內髒掏空,然後像宰殺牛羊那樣對半刨開,用以祭神,其殘忍程度遠超想象。不過和瑪雅人以及印第安人比起來,商朝的人祭就顯得溫和多了。


    瑪雅文明的神秘眾所周知,他們留下的五個預言中有四個神奇般的實現了,雖然最後一個世界末日的預言並未降臨,但這絲毫不影響人們對它的崇拜與敬畏。如此神秘與偉大的一個文明,卻因為其殘忍血腥的活人祭祀儀式而臭名昭彰,以至於後人完全將恐怖習俗的本源歸咎在了他們的身上。


    瑪雅人人祭的方式很多,比如剖胸挖心、沉水或者斬首,這些都還算相對人道的方式,畢竟死前感受到的痛苦是最少的。而最殘忍的方式,莫過於火祭、剝皮還有肢解,這些祭祀的方式說來都覺殘忍,更別提將之付諸於實際了。而瑪雅人,確實就這麽幹了,而且他們用作祭品的對象,除了俘虜外,更多的是他們的同族——未足月的嬰兒,純潔的處女以及部落的勇士。最令人無法想象的是,祭祀過神明之後,他們居然還將祭品分肉而食。


    這樣的行為在現在看來簡直是喪心病狂,可在當時的社會卻是家常便飯,甚至被作為祭品的人還以此為榮,那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態我們無從得知,但從現在看來,人祭確實是一種殘忍落後的愚昧行為,是應該被全人類擯棄的。


    事實上,自人類由原始社會進入封建時代,人祭已經漸漸被廢止,到了近現代後,尤其是在我國,更是不可能出現人祭這樣殘忍的祭祀儀式。可是,這不可能出現的事情偏偏就讓我給遇見了,就在離我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一群衣著光鮮的現代社會人,正在用野蠻原始且殘忍的人祭方式,要在我麵前活活燒死一個年輕的女孩。


    我看著那幾個壯漢已經抬起了木架,而被綁在木架上的女孩則驚恐的大叫救命,頓時一陣氣血上湧,也不知哪來的膽氣,就準備鑽出去救人。


    道士急忙攔住了我,我氣血上頭,頓時就火了,轉頭怒喝道:“你幹什麽,難道要見死不救?”


    這一喝聲音有些大了,道士忙捂住我的嘴,對我說:“先別激動,他們這麽多人,你就這麽過去,那不是送死嗎?”


    林巧兒也過來拉我,我知道他說的沒錯,深吸一口氣壓住了衝動。道士見我冷靜了下來,鬆開了手,又往那邊看了看,所幸他們並沒有聽到我們這邊的動靜。


    “那怎麽辦?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姑娘被活活燒死吧?”我看著那邊的動靜,發現那幾個壯漢隻是把十字架挪到了篝火邊,而那個頭頂長角的家夥似乎在主持著什麽儀式,並沒有立即燒死女孩,不由鬆了口氣。


    道士拍了拍我,說道:“小記者,你先別急,貧道身為修道之人,雖無匡扶正道的大誌,但也絕容不得這種發指的邪端行為在我眼皮子底下發生。放心,道爺不會袖手旁觀的,但就算要救人,也不能硬碰硬,否則人沒救出來倒把自己搭進去,不合算啊!”


    他這一番話說得正氣凜然,頗有些道家高人的風範,差點連我都給唬住了。


    這真是完全沒有想到的情況,之前我們還在祈禱趕緊碰上個活人,也好了解小鎮的情況,可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了這麽多人,卻發現這些人似乎比那些怪物更加恐怖。


    道士沉吟了一會,好像突然做下了什麽決定一樣,招唿我們一聲,說道:“我看不如這樣,待會道爺先出去把他們引開,你們兩個趁機去救人,然後到西邊那座塔樓會和。記住,見機行事,要是情況不妙就什麽都別管,直接逃,”


    他話音剛落,我甚至都沒機會去想這計劃是否可行,就見篝火旁的儀式已經停了,幾個壯漢抬起了女孩,準備往篝火裏扔。


    道士大叫一聲行動,隨即將封住入口的藤蔓撥開了一個口,鑽了出去。出口下方便是河流,所幸河水並不深,隻淹到了他的腰部,而且流水湍急,聲音很響,以至於他入水的動靜完全被蓋住。


    我和林巧兒站在藤蔓後看著道士涉水到了河對岸,慢慢的朝著篝火那邊摸去,心頓時揪了起來,一股莫名的焦慮在蔓延。


    在水流聲的掩護下,道士成功的摸到了距離那群人十米左右的位置,那群人還是沒有發現,可篝火那邊女孩已經被駕到了熊熊燃燒的火焰邊緣,眼看就要被燒到了。就在這時,道士忽然打亮了手電照向了那邊。


    “哈嘍!你們他娘的這是幹啥呢,開篝火晚會嗎,算上道爺一個怎麽樣?”


    道士喊完這句話的同時,在那群人震驚與錯愕的目光中,一石頭扔了出去,正好砸中了一個壯漢的頭,把他砸倒在地,不知死活。


    這一下,那些人驚愕的目光馬上變成了憤怒,那個頭頂長著角的怪人用那根權杖指著道士大吼道:“抓住他!”頓時,那些匍匐在地的鎮民一窩蜂全朝道士衝了去,我看到他們手裏似乎還拿著家夥,頓時就替道士擔心起來。


    所幸那幾個壯漢也被惹怒了,他們把木架連同女孩扔到了篝火邊,抄起家夥也追了過去。道士掄著鋼管幹翻了幾個已經跑到近前的鎮民,見目的已經達到,忙沿河道往上撒丫子狂奔,很快便帶著那些追他的人消失在了夜色裏。


    我在心裏為道士祈禱的同時,剛準備出去,忽然就看到那個頭頂長角的怪人竟還在篝火邊,暗叫不好,怎麽還剩一個?


    道士拖延的時間有限,要是等那些人捉到道士迴來又或是放棄捉道士迴來,那道士冒著生命危險製造的機會可就白費了。


    想著,我看那家夥身形佝僂,也不是特別強壯,就對林巧兒說讓她先等等,我先去吸引那家夥的注意力,她就在後麵敲悶棍。


    商量好後,我就悄悄下了水,可沒想到那水流的衝擊力極大,我一個沒站穩馬上就被衝了出去,等我掙紮著穩住身形時,我發現自己已經到了篝火的下遊。那個怪人背對河流,麵對著篝火,剛好看不見我。


    我聽到他好像在和地上那被作為祭品的女孩在說著什麽,心裏不由一喜,趁著他注意力在女孩身上的時候,我捏緊了鋼管悄悄摸了過去。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可就在距他還剩三米不到的時候,我突然看到篝火前的那塊巨石上出現了一個青麵獠牙的惡鬼,正朝我齜牙大笑。


    這一幕嚇得我頭皮一炸,一時間腳下的力度就沒控製好,河岸邊全是那種鵝卵石,頓時發出了一陣輕微的聲響。我還沒從看到鬼臉的驚駭中迴過神來,便又聽到這聲響,心說不妙,果然就見那怪人轉過身來。


    看到他臉的刹那,我差點沒嚇得暈厥過去,隻見這人的臉,和我看到的岩石上浮現的鬼臉一模一樣。


    怪人看到我,明顯也愣了愣,但當看到我手裏提著的鋼管時,他馬上反應過來我這是要偷襲他,忙舉起了那根權杖來砸我。一愣神的功夫,我竟忘了躲避,下意識的舉起鋼管去擋,可這完全是條件反射,手上根本沒用力,鋼管頓時就被打飛了。


    這時我也從剛才的震驚中迴過神來,忽然發現這狗日的哪裏是什麽鬼臉,他這分明是帶了麵具,那奇青麵獠牙的不是他,而是麵具啊!


    這時醒悟過來已經晚了,那根骨質的權杖已經朝著我的腦袋砸來,我見已經躲不掉了,一發狠,心說老子跟你拚了,然後一頭就迎著那權杖撞了過去。那家夥顯然沒想到我會有這種反應,動作頓了頓,他這一頓,權杖的力量就卸了大半,砸到我頭上的時候隻是劇痛,卻沒把我砸暈,我忍著疼一頭撞在他胸口,把他撞翻在地,然後搖搖晃晃的衝到女孩身邊去解綁她的繩子。


    那女孩早被這突發的情況嚇傻了,直到我把繩子完全揭開,她也沒有任何站起來跑的意思。


    我心裏著急,大喊道:“愣著幹嘛,快跑!”她這才反應過來,剛想站起來,忽然驚叫一聲指著我背後,這時我也察覺到了後背傳來的風聲,心說不妙,剛想閃避,後背已經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整個人就被打翻在地。


    幾乎同一時間,我聽到身後也傳來一聲倒地的聲音,迴頭一看,發現是林巧兒給了那麵具人一悶棍,看樣子已經把他敲暈了。


    麵具男砸我那一下完全下了死手,好在身後的背包替我擋住了一部分力道,我忍著疼朝林巧兒豎了豎大拇指,她急忙來扶我,邊上的女孩也來攙我,我跟她們說快走,那些人很快會迴來。


    剛說完,我就看到幾道手電光已經趕了迴來,不是道士。我心中一驚,忙招唿她們跑,可沒想到我才跑了幾步,就感覺一陣眩暈,好像整個世界都在旋轉,緊接著無數惡鬼飛到了我身邊,把我的身體直往迴拖。我看著林巧兒她們的身影在我前麵跑遠,突然感覺眼皮好沉,視野也變得模糊,模糊,然後便完全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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