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麵了,可當我再一次看到那個黑『色』的洞『穴』出現的時候,我還是感覺陣陣心悸。紀梅似乎早就猜到了張雪想要做的事,所以早早地就躲了出去。


    那黑『色』的洞『穴』仿佛可以吞噬所有的一切,披頭散發的男人憤怒的吼叫著,可是沒有用,它就像是掉進了無底深淵的螞蟻,對自己的命運再也無能為力。它隻能不斷地順著深淵下落,直至掉落到深淵的最底處才會停止。


    黑『色』的洞口漸漸縮小,到了最後,隻剩下一個小孔,但我站在這裏依然可以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


    “不要以為這就可以讓我離開……啊!”這是披頭散發的男人最後所說的話語。


    我聽著感覺頭皮一陣發麻,索『性』我用雙手捂住了耳朵,可是那聲音還是源源不斷地傳入到我的耳朵裏。幸好,沒過多久,那個黑『色』的深淵便閉合了。直到這一刻,那男人的吼叫才徹底消失。


    張雪歎了一口氣,她疲憊地坐在地上,完全不顧地麵的一片狼籍。


    “喂,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我疑『惑』地問道。


    張雪沒有說話,似乎是不想與我探討這個問題,這讓我異常火大。


    “張雪,我認識你這麽久了,難道你就不能和我真正的敞開心扉一次?”我認真地看著張雪。


    張雪歎道:“你沒看到我受傷了嗎?你不覺得這個時候還跟我說這個,會讓我覺得你很沒人情味嗎?難道你就不能先幫我包紮一下傷口再問嗎?”


    我聞言一愣,這才想到我和紀梅剛剛迴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張雪時,她走路一瘸一拐的。


    “抱歉,是我的錯。我不該不顧你的傷勢。”我低頭看向張雪的雙腿,發現她藍『色』的褲子上有好大一塊變成了黑『色』。我知道那是血跡。


    “我的房間裏有『藥』箱!”張雪說道。


    我立刻去取『藥』箱。我推開張雪的房門,一股女孩子生活過的特有香味傳入我的鼻息,若不是她的房間此刻已經『亂』作一團的話,我一定會覺得心曠神怡。


    說起來,這還是自從搬完家後我首次來到張雪的房間。隻可惜這裏因為打鬥的關係早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幅模樣,不然的話,我一定會非常高興。


    我在張雪的櫃子裏找到了『藥』箱,我立刻把『藥』箱拿到了客廳。


    這個時候,紀梅已經迴來了。


    我把『藥』箱拿到張雪的身前,然後幫她挽起褲腿。可是,這卻疼得她直打顫。我知道是因為她的褲子上沾了血的關係。無可奈何,我隻好找了一把剪刀,將她的褲腿由下到上的剪開。


    我很小心地做完了這件事,當張雪的傷口暴『露』在我的麵前時,我嚇了一跳。我怎麽也沒有想到,她的傷勢竟然會這麽嚴重。


    “這樣下去不行,必須得去醫院。”我做出判斷。


    “不行,這種傷,醫院治不了。”紀梅開口阻止道。


    “為什麽?”我疑『惑』道。


    紀梅解釋道:“這種傷並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它乃是陰間的器物所傷,所以,陽間的『藥』物就算治好了表麵,但內裏的損壞也是無法解決的。”


    “那怎麽辦啊?”我可不想張雪以後成為一個瘸子。


    “沒事的,這種傷我以前解決過。”張雪說得輕鬆,可是我看著都感覺難受,更何況是受傷的本人呢?我心裏很擔心,害怕張雪真的有事。


    張雪卻一臉冷靜的從隨身的口袋裏取出一張黃符來,她將黃符點燃,而後她所做出的舉動著實嚇了我一跳。


    我看見她將黃符上正在燃燒的火焰靠在自己的傷口,隻一瞬間,我就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張雪的額頭上布滿了冷汗,她咬著牙,任由灼熱的火焰燒烤著她的傷口。


    我第一次感覺到,張雪這個女孩子真的很堅強。我突然覺得有些心疼,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竟時常獨自麵對這樣的危險。說起來,真的很不容易。


    “你怎麽哭了?”張雪突然說道。


    “她是心疼你了。”紀梅立刻接道。


    我有些尷尬,急忙裝作沒事人似的說道:“沒有啊,是你看錯了。”但我想,我眼角的淚光已經出賣了我。


    “沒關係的。這樣的傷,對於我們天師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麽。”張雪說道。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我。


    火焰烤幹了張雪的傷口,她將黃符燃燒後的灰燼塗抹在自己的傷口上。


    也就在這一瞬間,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她的傷口竟然開始奇跡般的愈合,就像是電影中的電腦特效一樣。很快,她腿上的傷口漸漸幹涸結痂。


    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本以為她的腿會恢複成原來潔白光滑的模樣,可是最終事情並沒有朝著我所幻想的方向發展。她的傷口最終也隻是結了痂而已。


    “竟然這麽快就好了。不過看樣子你得休整一段時間了。”紀梅也有些驚異,但是顯然她遠沒有像我一樣吃驚。


    可是看著張雪熟練的做完這一切,我心裏卻在暗暗尋思,她到底是受過多少這樣的傷,才會做得如此熟練而又不當作一迴事呢?我忽然發現,對於張雪,除了她是一個很厲害的捉鬼天師外,有關於她的一切,我都不了解。


    “真的沒事了嗎?”我問道。


    “嗯,紀梅說得沒錯,已經沒有大礙了。”張雪說道。


    “那就好了。”我高興地幾乎跳起來。


    “屋子明天再收拾吧。”看著滿目瘡痍的地麵,張雪說道。


    “嗯,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全都交給我好了。”我信誓旦旦地說道。


    張雪和紀梅同時看著我,顯然,對於我說的話,她們都很驚訝。


    但緊接著,便聽紀梅說道:“你可別反悔啊!”


    我說道:“我們偉大的民族英雄——韋小寶韋爵爺曾經說過,男子漢大丈夫,一言即出,什麽馬都難追。你們盡管放心好了,交在我身上,我決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紀梅看著我,笑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咱們先休息吧,剩下的事兒,明天再說。”我說道。


    張雪卻道:“你不是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嗎?我想現在就把它原原本本地告訴你。畢竟是因為我的關係,家裏才變得這麽『亂』。”


    經過剛才,我早已經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現在張雪突然提起來,我又有了濃厚的興趣。


    “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問道。


    張雪道:“他叫許榮。可能你不知道,其實原本他和我一樣,都是天師。”


    “可是,他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我疑『惑』道。


    張雪歎道:“天師也好,老師也好,總之都是人。是人的話,死了以後都是一樣會變成鬼。隻不過有些道行高深的天師會被地府招為鬼差。其實,以許榮原本的本事,是足以位列地府的。但是,因為他是被人害死,深含怨氣,所以以至死不冥目,所以他才會變成現在你所看到的樣子。”


    張雪雖然解釋清楚了許榮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子,可是這反增添了我的疑『惑』,我問道:“所以,你就想收了他嘍?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


    張雪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我為什麽會來到這裏嗎?”


    我聞言一愣,確實,張雪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我一直都沒有問過。


    張雪道:“其實,我就是追查他的下落而來的。後來,我好不容易收服了他,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剛好看到了新聞。就是幹屍事件的那一則。”


    我這才恍然大悟:“也就是說,正是因為你調查了幹屍的事件,所以才找上我的嘍?”


    “嗯。正是因為這樣,最後我才留在了這裏。”張雪說道。


    “可是,你還沒有說明,為什麽你會再次和他大打出手呢?”我疑『惑』地問道。


    紀梅聞言也流『露』出了關注的神情。


    張雪解釋道:“這段日子,我發覺封印他的小瓶子越來越壓製不住他了。所以,我決定將他重新封印在一個壇子裏。事實上,民國之前的天師,都是將鬼魂封印在壇子裏的,隻是壇子不便於攜帶,所以當代的天師才會用小瓶子代替。壇子雖然不便於攜帶,但是壇子也有壇子的好處,它的好處就是封印的力量很強,無論什麽樣的鬼怪,隻要貼上符咒的話,都可以壓製得住。”


    張雪在說這些的時候,我的腦子裏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些香港的老電影。看來,那個時候的香港電影還是很考究的,不像現在,編導都隻會胡編『亂』造,關公甚至都能和秦瓊稱兄道弟。


    “我的計劃雖然很好,可我還是低估了他。我在將他封印到壇子裏的時候,出了差錯。他竟然強行揭下了我貼在他頭上的黃符。所以,結果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了。”張雪說道。


    我這才明白這件事真正的經過。但有一點兒,我還是有些不明白:“可是,為什麽你不在一開始抓住他的時候,將他送到另一個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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