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陣子兩個人都沒有發現什麽新的,無奈時間已經過了很久,兩個人的狀態多少都有點精疲力盡,背靠背在原地坐下來。


    雁山是大大方方的,柳不聞就身體蜷縮在一起,僅僅是屁股那一小片勉強地貼在了地上,看得到雙腿還在微微顫抖,應該就是沒有完全坐下來。


    雁山:“我說啊,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嫌棄這裏的地髒啊?”


    柳不聞:“總覺得哪裏很奇怪,直接坐下去待會兒髒的弄不幹淨。”


    雁山冷哼了一聲,這就是讀書人常常犯的毛病,斯斯文文的,一到了真正要用他們的地方,就總會被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束手束腳,沒有辦法施展開來,毫無疑問,雁山覺得自己更加能夠勝任生存下去的目標,有時候還在想柳不聞一起過來是不是就來給自己壯膽的,除此之外還真是毫無作用。


    柳不聞臉上寫的尷尬都快要被放大了,無奈隻有他自己才能夠體會到這種感覺,潮濕昏暗的環境之中,都別說什麽找到店家,連出去都摸不著路了。此時的柳不聞甚至都在考慮,要是能找到迴去的路也是好的啊,大不了讓外麵的人開門一下,最壞的情況不過就是被打一頓,我們報官府的案件嘛,光天化日之下,他們難道還想謀財害命不成?我們這邊還沒有什麽財,隻能害我們的命了,話說這樣下去,那就一定要挑選白天出去,晚上出去肯定要出事的,就算是沒有人發現,悄悄摸摸地出去,這種可能性也太低了,搞不好就是所謂的收益越大,風險越大,萬一被抓住了,後果可真的就是不堪設想了。


    柳不聞:“我現在都是在想,外麵的人怎麽辦,花眼還在上麵嘩眾取寵,不知道自己脫身了沒有,給他的銀子都不夠去找一個好看的姑娘,最多最多就是買幾瓶酒的量。外麵的生魁問題應該是不大的,畢竟他人還算是機靈,而且混在人群之中也沒有人會知道他想要做些什麽,不知道的就還以為是春杏樓店家放在方麵放風的!啊哈哈哈哈!”


    說完柳不聞自顧自的笑了起來,仿佛是自己的計劃周全,讓人放心,旁邊的雁山可完全不這麽想的,要是計劃真的周全,也應該能料到現在遇到的情況。有時候他都在想,要是當初派過來的人多一些會不會好點?畢竟這麽個詭異的地方,如果人多一些,分隊都走不同的路,估計沒多久就能找到了。


    雁山:“都別去管什麽外麵的情況了,外麵的人自然有辦法對付外麵的事情,花眼那個最多最多被打一頓嘛!再想他雖然有些愚鈍,總不至於傻的,發現錢不夠怎麽著?難不成還去包下整個春杏樓的花姑娘啊?想過去都是不可能的。還有那個生魁,哎呦!要是知道這邊的情況這麽險惡,我就應該跟他換一下崗位,讓他跟你過來,不是他比較機靈嗎?遇到這種事情肯定是有辦法的對不對?你是不是就這麽意思了咯?”


    雁山這時候心眼又特別小,想要捉弄一下柳不聞,讓柳不聞忽然覺得心裏寬心了不少,兩個人苦中作樂,也算得上是多少有個伴了。


    柳不聞:“不然還是試一試我剛才的辦法吧,摸著那個時刻,總感覺在暗示我們什麽。”


    雁山:“你是真的想往後走啊?好!反正現在也沒有辦法,我這三拳兩腿還是應付得了外麵那幫小兔崽子們的!”


    雁山擺出架勢,讓柳不聞好一陣笑。從遠處忽然傳來氣流聲,兩人都以為是什麽不得了的事情要發生,要是人逼近了他們此時都沒有地方可以躲避的,兩個人迅速起身,都做好了架勢準備要進行反擊。


    許久之後,仍舊沒有什麽動靜。雁山和柳不聞二人開始往後走,一路摸到黑。


    沒走都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沒想到一往後走,竟然路越來越開闊,越來越順暢……兩個人皆是瞠目結舌,不能理解為什麽原路返迴都可以發生這麽大的變化?難不成這裏也跟之前袁術士那個秘境有異曲同工之妙?雁山和柳不聞二人是更難相信這個密室是什麽尋常的地方,趕忙加快腳步,往前試探。


    沒多久之後,發現路忽然到了盡頭,上麵一塊大石頭自然地發出亮光,柳不聞湊近一看,上麵草書飛馳,一幅蕩氣迴腸的文書就在上麵,雁山也跟著觀察,自己能不能破譯出一點什麽。


    雁山:“什麽什麽飛馳,滴血什麽頌,又什麽什麽生……完全搞不懂這寫的是什麽,鬼畫符吧!”


    雁山完全是不能理解上麵是什麽字,實際上就算是柳不聞想要清清楚楚地解開上麵的符號,也是要花上一些時間的。


    柳不聞:“白夜刃飛馳,滴血頌仁義。千人福禍生,雙手淚將行。”


    雁山:“哇!這都能看得出來,書生還真有兩下子的嘛!”


    雁山邊說還邊推了柳不聞一下,給他一些正麵的鼓舞。柳不聞覺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不過就是憑借所學的知識,盡可能將看到的文字給還原了起來而已,並沒有什麽了不起的。


    柳不聞:“我也隻是憑著感覺大概說了一下,可惜了……”


    雁山臉色一變,柳不聞好像明白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讓雁山感覺到情況是不是有不對,甚至是有什麽特別不好的消息?


    雁山:“什麽不好的消息,你就直說吧,我現在還是能挺得住的……”


    柳不聞:“可惜就是這最後一個字啊,完全不押韻,完全就不是一個合格的詩人的作品,真讓人遺憾。”


    雁山有些欲哭無淚,柳不聞還在執著地看著這草書,沒有讓人有什麽新的收獲,就已經是在浪費時間了。


    雁山:“我們還管他押韻不押韻呢!現在想的就是怎麽逃出去,這塊大石頭卡在我們麵前,你說這個不押韻?”


    雁山手直接拍打在了上麵的“義”字上,柳不聞將燕山的手放在了“行”字上,一本正經。


    柳不聞:“做學問的就要嚴謹,就是這個字有問題的。”


    忽然之間,石頭發出震動,雁山和柳不聞兩個人驚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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