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肇慶端州城的清茶門教殿主劉掌櫃,教尊的稟性很解,禮數不恭敬,誰討好的不夠盡心,教尊很是在乎,說不準在什麽時候就是發作問罪的緣由,殿主劉掌櫃不敢在這上麵怠慢。


    “神龍顯,彌勒降!安請教尊。“清茶門教殿主劉掌櫃匍匐在地,匍匐了三下在老道士王砌“嗯,”了一聲吼就連忙爬起來,站在一邊看著老道士王砌。


    老道士王砌一邊喝著酒,一邊吃著餃子,笑眯眯的望著那個缺了一隻右耳魁梧後生。魁梧後生自從在雲安縣的西江岸上醒來以後,好多東西記不太清楚。像我是誰,以前是幹什麽的!家裏還有誰,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老道士王砌剛好去了雲安縣見了董青龍,夜晚有孤身一人離開了雲安縣,住在的雲安郊西江岸邊一戶清茶門教的,苦哈哈胡香主裏屋。


    五月三十號日下午,一個姓陳的老太婆到雲安詠春河於西江交界的地方洗衣服,見一個全身是血的大漢在呻吟。陳老太婆嚇了一跳,立即迴家叫來兒子苦哈哈胡香主胡老三。胡老三把深井營軍的林拓背到家中,一進屋,林拓又昏死過去了。剛巧老道士王砌也正好在苦哈哈胡香主裏屋。老道士給他抹去血,洗淨傷口,又揀了草藥替他敷上,喂了一顆老道士剛做出來的口■,↙服止血藥丸。


    深井營軍的林拓居然二天之後,下地了,迅速的恢複了健康。而且經過鐵血軍二個月的訓練後,有股子鐵血軍人作風,不記得我是誰的林拓。在惜才老道士的勸解下,放下我是誰的包袱,跟著老道士來到了肇慶端州城。


    正吃著飯,房間的門敲響了,一聲大三聲慢,是清茶門教的暗號。胖胖的劉掌櫃趕快打開房間的門放人進來。


    “師傅,”來的人,從頭上摘掉草帽,匍匐在地。老道士王砌放下手中的筷子,望著地方的人。胖胖的劉掌櫃氣氛凝固起來。


    好半天,老道士王砌歎了一口氣,“田昊起來吧!自從你給深井營俘虜後,為師一直擔心你,好在你在白虎(瑤人阿妹咦白幫助下逃離的深井營。看看你有沒有受傷,為師新研製的一款新藥,拿去給你。“


    說罷,老道士王砌低頭在袖子裏掏藥丸瓶。朱雀天將田昊趕忙起身,接住藥丸瓶。老道士王砌站了起來,走到裏間,叫朱雀天將田昊關上門看著田昊。


    朱雀天將田昊趕快躬身開口就說:


    “師傅,我養病這一段時間聯係了何一郎,我們清茶門教起兵以後,做為水軍師帥的何一郎現在能湊齊個兩千人馬,大小船隻三百八十,現在在雲安縣郊的新鄉水寨隨時開赴肇慶,我還收攏的一批千把之數逃卒現在在分水凹山待命,算上肇慶府的各處分會香堂可以出的丁壯,能拿鐵器能上陣廝殺的,三千到五千能湊得齊,鬧將起來,或許還能更多。”


    “好,田昊本教尊給你封個清茶門教第二軍,你就把,何一郎的水軍和肇慶本地的會主香主,按丁壯計算,也分三十個大小旅,你意下如何!“老道士王砌咪著眼,手裏撫摸的胡須看著神色很激動的朱雀天將田昊。


    田昊直接就是跪在了地上,碰碰碰幾個頭磕下,哭喊著說道:“師傅在上,哪怕是粉身碎骨,這條命豁出去不要,我也要為師尊的宏圖偉業精忠。”


    “好,好,好,我的乖徒兒!”


    六月十一日。


    肇慶府的車崗鎮,16號棱堡。鐵血軍深井營的一個團的士兵們,在16號棱堡碼頭迴合了中尉萬把總輜重車營。在詠春河的中遊乘船前往端州城。


    一陣河風吹過,站在船頭的朱浩大少爺很覺舒暢。他縱目向北望去,五月下旬到六月間,暴雨連綿,詠春河一下子變成茫茫水域。隻見詠春河麵上一隻大木船正鼓滿風帆,向下遊行來,船頭船尾有七八個大漢在合力搖槳,不時傳出有節奏的號子聲,一群江鷗追逐著船邊起伏的浪花,時而俯身緊貼水麵,時而驚起高飛,歡快矯健,意趣盎然。這幅風景鑲嵌在藍天白雲之下、極富詩情畫意。


    朱浩大少爺對著劉瞎子感歎地說:“難怪東坡說‘江山如畫’,平時沒有閑情,還真領會不出這句詞的妙處哩!淄川(劉瞎子的字,我治軍,你作督政,我居江之腰,君居江之尾,我們齊心合力,掃淨賊氛,使大明永遠靜謐如畫!”


    劉瞎子拜服,劉瞎子投靠半年,時間過得又快又慢,不知不覺中,鐵血軍已經發展的怎麽迅速了,劉瞎子就得自己活了三十多年,還沒有這半年活得精彩。


    西江在封開鎮斷絕,肇慶端州府城被清茶門教的教匪和流民所威脅,不管從責任還是從政爭的角度。遠在幾千裏的京城,大明的內廷外朝都有人焦頭爛額,一時間解決不了,崇禎皇帝對暴亂已經麻木了,他隻想著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弄迴銀子,好解決當下的危機。


    兩廣清茶門教的暴亂,大明內閣要給大家一個交代,那就是催促提督兩廣軍務吳宣慶叫,廣東總兵施王政掛帥速速出兵,若是勝了,那自然皆大歡喜,若是敗了,那還可以把責任推過來,最起碼能拖延一段時日,再求變化,至於廣東總兵施王政的死活,那就沒人理了。


    劉瞎子剛要說話的時候,朱浩大少爺一直在沉思,突然開口問道:“端州城那邊的消息三天沒到了。”


    親兵隊長牛紹點點頭,迴答說道:“據戰狼迴報,端州城外已經有清茶門教的教匪在活動,許傑中校的深井營一團的尖兵騎馬送信不方便了,想隻能繞路過江那些投靠清茶門教的山匪水匪們,截殺騎馬尖兵信使,流賊做不到,他們卻可以。”


    清茶門教起兵大鬧西江流域,兩廣的一些江湖綠林頗有些力量投靠進去,他們最起碼有馬匹和船隻,有了他們,清茶門教精銳教匪就可以在西江流域往來縱橫,而且清茶門教知道的各處消息也變得快捷起來。


    “牛紹等端州城的消息過來,從大彎鎮過來西江的鐵血軍第一騎兵營的馬隊,稍作休整之後全部撒出去,不能讓人窺探到我們運兵的船隻,到了西江口我們等消息,我們不從碼頭上岸,等第二燧發槍連過到大彎鎮對岸建立灘頭陣地,我們在登陸。”朱浩大少爺下了命令,眾人都是領命。


    說完這些之後,朱浩大少爺遲疑片刻,又是開口說道:“淄川(劉瞎子的字,你來寫信給銅茶鎮的陳剛,就說第一艦隊的兩艘六級炮艦現在開始西上,到銅茶鎮35號棱堡碼頭那邊駐紮,等待消息。”


    調清第一艦隊的兩艘六級炮艦,盡管事先打過招唿,可劉瞎子寫信之後,也要朱浩大少爺用印,還要附上自己的信物,派去送信的信使是有身份的親衛士兵。剛加入鐵血軍的上尉陳剛,還沒有學鐵血軍的密碼字典,所以還要寫明碼信。


    這次,清繳書莊的錦衣衛,使得無數雙眼睛盯著,大勝以後那些人又都偃旗息鼓了。突然之間朱浩大少爺發現,有意思的是新興縣到銅茶鎮到瀧水縣,成了鐵血軍的地盤。清茶門教教徒的教匪們和兩廣的一些江湖綠林,都有意無意避開鐵血軍的地盤。


    詠春河這兩天,居然有了盛世的氣息。好多船隻到了詠春河東,不經過雲安縣,而是順著馬鞍河的之流到了詠春河東。詠春河沿途的供應倒是豐富的很,每過一個市鎮那些當地的士紳商人們聽說朱浩大少爺,來了,就準備了廚師和酒菜想宴請朱浩大少爺。據說一艘船上還有歌伎,不過這些在出發第一天就被牛紹的親兵攔下。


    六月六日,駐紮瀧水縣東路的廣東碣石總兵盧孝敏接到,的調令,羅定兵備道張國奉限他領兵十日以內,調防肇慶端州城。廣東碣石總兵盧孝敏沒當一迴事。緊接著,六月十日提督兩廣軍務吳宣慶突然越過羅定兵備道張國奉,直接用兵符叫總兵盧孝敏火速救援肇慶端州城,限三日內趕到端州城。


    話說明朝文官地位極高,而武將地位極其底下。據說低品級的文官可以對高品級的武將唿來喝去,劈頭蓋臉地訓斥而武將大氣不敢出,甚至可以直接扒武將褲子打屁股。差不多一個六七品官,可以碾壓三品以上武將(比如副將乃至總兵。


    此刻,崇禎十五年,在兩廣大明的一些低級文官威信逐步消失了,但高級文官的威嚴作用還是可以的。


    廣東碣石總兵盧孝敏知道躲不過去了,就梗著頭皮,把碣石營的四百多個家丁集合,往端州城而來。


    大明軍將手中最精銳的力量就是親衛家丁,克扣普通兵卒的糧餉,這些親衛家丁卻有加倍的糧餉拿著,裝備精良,訓練也是充足,而且往往是騎兵。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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