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人斷後的青壯年,殺退了追兵。開路的老年人,被荊斬棘。-路上又戰勝了毒蛇猛獸,終於通過了“暗洞”和“亮洞”,來到了他們目前生活的地方。


    “泣九”那一天,瑤匪首領貝倫和十三洞的洞主,要去“亮洞”,祭祖,方圓十裏鳥無人煙,隻有這瑤匪首領貝倫和十三洞的洞主。


    雷廉參將邵廣義看完之後大喜,忙要親兵去叫喝醉酒的賈師爺,前來分析對策。


    四月二十八日,早上,朱浩帶著那一封給大胖子傅明父親買給私生子的,封開鎮雞籠州水路巡檢的任命書,上了雞籠礁。見到了大胖子傅千戶傅明的副巡檢把兄弟陳剛。


    副巡檢把兄弟陳剛在碼頭上,見到了朱浩扮演的私生子。打扮成玉麵小郎君的朱浩從大沙船一下船,副巡檢陳剛就偷偷的問來送朱浩上任的大胖子傅明,“他就是你爹得私生子。”在得到大胖子傅明支支吾吾得答複之後。副巡檢陳剛拍拍大胖子傅明得肩膀,歎了一句,“我知道傅叔為什麽不喜歡你了!”


    副巡檢陳剛率領巡丁們參見巡檢朱浩,一跪一揖後,副巡檢陳剛引著朱浩,順著台階走上了四十多米高,枯水期的雞籠洲。


    朱浩一下船站在雞籠洲的碼頭上,看著枯水期的雞籠洲,就感到多虧表哥大胖子傅明,枯水期的雞籠洲是一個很難攻陷的堡壘。


    封開鎮西江的江心雞籠礁是一條很難逾越的天險,而雞籠礁就突兀的矗立在西江江心偏南的位置,且地形險峻,易守難攻,在沒有火器的年代,上駐一軍,若江北敵人渡江,則以遠程武器攻擊,配合水師,於敵人半渡而擊。可完勝。


    而且,西寧縣封開鎮的西江江心雞籠礁是廣東和廣西的分界線,廣西梧州府離雞籠礁就隻有水路十裏路,一般過通過肇慶府水路的商人們要到封開鎮歇歇腳。因為再走十裏水路就到了梧州。


    整個雞籠州得巡檢司建在一個南北長約三裏、東西寬不到一百幾十米的河心島上,四周崖岸壁立,被所滔滔江水環繞。隻有一東、一南兩道寨門可入,可謂獨踞天險。


    雞籠州的水路巡檢司的寨中所有建築,不管是官府還是民居。都封閉在高大厚實的圍牆內,門口都背向五米的主道,一條條小巷與貫穿寨中東西南北的三條幹道相連,顯然是很多年戰亂促成的結果,這樣的布局,倒也匠心獨具,令朱浩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早晨的陽光灑落在雞籠寨中或尖或圓的屋頂上,勾勒出一片錯落有致的美麗輪廓。雞籠寨中中心最為高大的建築是一座高達近兩丈的文峰塔,白色的塔頂聳立在絢爛的晚霞中,格外引人注目。旁邊就是雞籠洲水路巡檢司衙門。


    “這文峰塔是何時建地?”朱浩拿下九品巡檢的官帽夾在手裏。朱浩帶這種朱元璋設計的帽子感覺好別扭,就除了下來。副巡檢陳剛偷偷的看著朱浩除掉官帽,感覺很驚訝,然後有釋然了。副巡檢陳剛還以為這個私生子是二百五,棒槌,紈絝子弟,不知道做官的好處,副巡檢陳剛又悄悄捅了跟在朱浩身後的大胖子傅明一下,傅明緊繃著嘴,看著陳剛微微的搖頭不說話。這時副巡檢陳剛才發覺。大胖子傅明有一點怕那一位私生子,陳剛覺得好奇怪。


    朱浩的發絲在清早的冷風中撩動,副巡檢陳剛連忙答道:“是永樂六年英國公張輔平安南,整軍迴到京師所起。“抬頭對著文峰塔。副巡檢陳剛暗暗歎息,想我陳剛勇武過人,兵書戰冊無不精通,卻要一輩子守在雞籠洲上。崇禎五年的武進士陳剛最佩服的就是英國公張輔,副巡檢陳剛每天都要到文峰塔憑欄遠眺,背誦明成祖朱棣論功行賞。在奉天殿賜宴招待英國公張輔,並賦寫了英國公張輔的《平安南歌》,發泄一下胸中的悶氣。


    武進士陳剛他在文峰塔上每每極冷靜地思考:麵對日漸**、日漸傾覆的大明王朝,一個小小的武進士又哪有迴天之力?還是正視這嚴酷的現實吧,因為大明王朝已被朝中黨蛀空,爾等隻知爭權奪利、欺上瞞下、魚肉百姓,因而大廈將傾又有什麽好可惋惜的呢?誰釀年來禍?隻知選娥眉。


    這十年來棄筆從戎的武進士陳剛,讀大明祗報從中分析到,這幫大明的文臣們,心中哪還有什麽社稷江山呢?於是武進士陳剛開始質問:難道主持朝政的大員能不負這快要亡國之責嗎?表麵上看,武進士陳剛如彌衡在“擊鼓罵曹”,可是每一次敲擊,仿佛都敲擊在自己的心坎之上。所以,公元一六四二年,對於處於人生低迷狀態的副巡檢陳剛來說,不乏英雄末路的感慨。他心想,一切都隨緣吧,風水輪流轉,江山輪流坐,誰是英雄豪傑,就讓誰去自主沉浮吧!


    朱浩看過武進士陳剛的情報,又聽大胖子傅明對他那個副巡檢的把兄弟,是讚不絕口。大胖子傅明講,他那把兄弟是勇武過人,兵書戰冊,無不精通。當然之比表弟要差那麽一點點。朱浩當即就起了愛才之心。這次要去雞籠洲,本來應該是鐵血軍的營長蘇明鬆來的,朱浩聽大胖子傅明說完,立馬決定他上雞籠洲,看看能不能收服武進士陳剛。


    “永樂六年英國公張輔平安南,是何等英雄氣概啊!,走,陪我上文峰塔!”朱浩把九品紗衣掖在腰間,露出鐵血軍的軍褲。在武進士陳剛眼底驚訝的神色中上了雞籠洲的文峰塔。


    於是,一個在前引路,兩人肩並肩地走上了文峰塔。來到文峰塔門前,望著“皇恩寵賜”的禦扁,朱浩立住腳步,又歎息道:“皇恩!唉,隻怕大旱內有匪賊,外有蠻兵(安南士兵),民不聊生啊?”


    武進士陳剛一愣,就慢慢的搖頭歎息道:“自崇禎十年,兩廣就一直沒有大員來主持政事,就在前一段廣州的吳公公又去梧州督軍,當時停靠在雞籠洲一天就把水路稅卡搭建起來,西寧縣到封開鎮,一江之隔,不過一二十裏地,也要收兩次稅,這是征稅機構的重疊。民不聊生啊!聽說兩廣總督吳大人也勸說無效!唉,在這非常時期,大家都很擔心啊!”


    朱浩在重生前時曆史愛好者,他看過明史,明初隻有商稅,沒有船稅,宣德年間(1426—1435)始沿兩京水道設關收鈔,按船之大小收稅,謂之“船料”。萬曆時則有河西務、臨清、淮安、揚州、蘇州、杭州、九江七處鈔關。但實際上榷稅的地方遠不止此。


    到了明末,崇禎皇帝更派出大量稅使到全國各地,高於京口,暨祿於儀真,劉成於浙江,李鳳於廣州,陳奉於荊州,馬堂於臨清,陳增於東昌,孫隆於蘇、杭,魯坤於河南,孫朝於山西,丘乘雲於四川,梁永於陝西,李道於湖口,王忠於密雲,張曄於盧溝橋,沈永壽於廣西,總之是榷稅星滿。這些稅使到處用地痞流氓為爪牙,水陸行數十裏,即樹旗建廠。


    崇禎十五年(1642),四月,太監吳普照去梧州監軍,吳普照走一路收刮一路,全部搬上了自己的船。沿途又拒收禮物,一切均要折成銀子送給他。到了西寧縣又以送給他的銀子和毛皮的數量,比雲安縣送給的少,大為怒惱,故意停留兩天,不肯上路,還設關收鈔收取船稅。


    直到西寧縣的縣令與太監吳普照的小公公他們商議,除開讀禮時送銀三千兩,毛皮一百件以外,另又再加給銀二千兩、毛皮一百件,太監吳普照才肯前往梧州府。


    朱浩站在文峰塔最高一層,憑窗遠眺,突然出聲道:“有什麽好擔心的,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還怕砸著誰不成?”


    “話雖這麽說,可巡檢有所不知,如若長此下去,咱們這雞籠洲巡檢司改如何是好啊!又將如何是好?”武進士陳剛憂心忡忡的望著朱浩。


    現實的問題,武進士陳剛自有他自己的擔憂。這幫公公們在西江收船稅,餓死了雞籠洲水路巡檢司。“如今兩廣總督吳大人已發下話去,馬上就要裁了西江沿岸的水路巡檢,這雞籠洲巡檢司遲早也不是個事啊!”旁邊氣喘籲籲地大胖子傅明,爬到文峰塔就對著武進士陳剛笑嘻嘻得講。


    武進士陳剛眼底裏充滿了一思焦慮,忙對大胖子傅明說:“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沒聽說!那些巡丁怎麽辦!不要像裁撤驛站,又搞了一個李闖出來!”


    “是嗎?又搞了一個李闖出來!”朱浩迴過身發話道,現在,朱浩似乎明白武進士陳剛的用意,實際上又搞了一個李闖出來!這說明落魄的武進士陳剛是給逼上梁山了。


    武進士陳剛,依然鎮定自若,不顯山不露水的,事實上,武進士陳剛很憂愁很苦惱。這雞籠洲的巡丁和家屬幾百人都等著要他養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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