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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覺醒來,桃夭睜開眼睛,伸了伸胳膊,感覺神清氣爽。


    好久沒有睡得這麽好了。


    像往常一樣,花郎沒有在自己身邊,桃夭滿意地一笑,心情像陽光一樣燦爛。


    她坐起來隨意地將頭發挽在腦後,起身下樓。她知道,早餐已經做好了。


    果然,一打開臥室的門,還沒下樓呢就問到了久違的飯菜的香氣。


    她閑散地坐在餐桌旁,看著餐桌上擺著的幾樣精致的小菜,笑著問道:“不知道你的廚藝退步了沒。”


    花郎正在盛粥,聞言迴頭一笑:“我也不知道,確實很久沒做早飯了。”


    說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將粥碗放到桃夭麵前:“嚐嚐吧,不好吃的話,我再重新做。”


    桃夭一邊接過花郎遞過來的勺子一邊疑惑地問道:“什麽叫很久沒做早飯了?我不在,你自己不也得吃飯麽?”


    “你不在我還做什麽飯啊?”花郎端著自己的粥碗坐在桃夭對麵,“出去對付著吃一口就得了,一個人的飯,做著沒意思。”


    花郎說的很隨意,仿佛沒有什麽情緒,可是桃夭聽了他的話,心裏卻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她理解花郎,因為曾幾何時,自己也和花郎一樣,每天迴來獨自一人麵對著空蕩蕩的房子,就像自己已經被全世界遺棄了一樣。


    那個時候的自己,也很少給自己做飯吃。習慣在家吃飯,還真的是從花郎來了之後才開始的。


    想到這,桃夭沒再說什麽,低頭品了一口粥,粥已經熬到入口即化,鹹蛋適中,桃夭不住地點點頭:“嗯,不錯不錯,看來沒有退步,很好吃。”


    花郎一直觀察著桃夭的反應,當聽到桃夭說好吃了之後,才放心地一笑,自己動筷子吃東西。


    說是早餐,但是其實已經快中午了。


    兩個人吃過了飯之後,便去了俏佳人夜總會。這一年多的時間裏,上海變化太大了,桃夭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俏佳人的情況。


    當然了,走進俏佳人的場麵是相當繁瑣的。


    冥夜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昨天她迴到俏佳人後,跟兄弟姐妹們說桃夭提前迴來了的時候,俏佳人上下一片歡唿雀躍的場麵,跟前線打了勝仗似的。


    所以今天桃夭迴來,這一路上,隻要在俏佳人的人,大家都放下手裏的活,匆匆來到桃夭身邊,高興得手舞足蹈的。


    好不容易迴到自己久違的辦公室,桃夭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感覺自己從事了高強度的勞動。


    其實她看到大家都很好,真的非常高興,但是這樣熱情的迎接,也確實讓自己無所適從。


    花郎為桃夭倒了一杯水遞過來,打趣道:“有沒有女王駕到的感覺?”


    桃夭接過杯子,一口氣幹了,不覺感歎道:“女王真不是那麽好當的!”


    正當花郎要給桃夭匯報這段時間的事情的時候,敲門聲傳來,還沒等桃夭說“進來”,有兩個西裝革履,走路生風的男人就已經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本應該在前麵帶路的冥夜卻走在最後。


    隻見冥夜走進屋子之後,趁著秦慕川和淩笑風不注意,嫌棄地朝桃夭翻了個白眼,以示自己的不滿,然後退出了屋子。


    “氣色很好嘛,”秦慕川隨意地坐在桃夭辦公桌前的椅子上,與桃夭麵對麵,順便還把兩隻腳搭在桌沿上,“看來恢複得不錯。”


    花郎微微一皺眉,隨後馬上舒展開來,盡量控製著自己的表情,希望自己厭惡的表情不要太明顯。


    淩笑風倒是沒有秦慕川那麽沒規矩,隻是悠閑地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秦慕川是什麽德行桃夭還是很有數的,更何況她知道自己欠秦慕川人情,別說他把腳搭桌子上,就算他把鞋脫了,桃夭此時也不好意思跟秦慕川耍脾氣。


    隻見眼前的秦慕川大模大樣地坐在自己麵前,一副的小人嘴臉。


    桃夭就和秦慕川這樣對視了一陣,忽然“噗嗤”一聲笑了,然後吩咐身後的花郎道:“去給川哥和風哥拿點喝的。”


    “是。”花郎聞言,為秦慕川和淩笑風倒了兩杯紅酒。


    淩笑風禮貌地接了過去,可是秦慕川卻沒接。


    他隻是低頭看了一眼紅酒杯,然後輕蔑地對桃夭說道:“幫了你這麽多,就拿這東西打發我?”


    花郎一愣,有些尷尬地端著酒杯站在秦慕川身邊望向桃夭。


    桃夭也不惱,隻是微微一笑,起身離開椅子來到花郎旁邊,接過花郎手裏的酒杯,親自遞向秦慕川:“我這不是剛出來嘛,俏佳人也不太景氣,確實沒有太好的酒了,川哥您就委屈一下行嗎?”


    “我秦慕川風裏來雨裏去,過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就是為了不委屈自己。”秦慕川一揚下巴,絲毫不買賬。


    花郎看著秦慕川一副欠扁樣,真想把桃夭手裏的酒杯拿過來直接澆秦慕川腦袋上。


    但是他也知道,依照目前狀況,自己還惹不起秦慕川。


    雖然在桃夭進監獄之後,秦慕川和花郎的關係已經稍有緩和,但是他就是看不得秦慕川在桃夭麵前一副混蛋樣。


    桃夭嘴角的笑容也是一僵,但隨即又梨花淺笑。


    隻見她忽然一改剛才的態度,身若無骨地靠坐在桌沿上,嫵媚地一挽碎發,眉目含情地將酒湊到自己的唇邊抿了一口:“既然川哥看不上我的酒,那您說,希望小女子如何報答啊?”


    說完,還不忘風塵地一挑眉。


    桃夭是沒辦法了,想逗逗秦慕川,希望他憐香惜玉不要再為難自己。


    誰知道這個無賴,竟然擺出一副更流氓的樣子樣,上下打量了桃夭一番,摸著下巴說道:“爺最近少個暖被窩的人,看你還挺有幾分姿色的,不如……”


    桃夭一聽這話,笑容頓時僵在臉上,咬牙切齒地說:“秦慕川,差不多得了啊。”


    “呦呦呦,生氣啦?”秦慕川微微一笑,“這是對待恩人的態度嗎?”


    “我一介女流,今兒就恩將仇報了你又能把我怎麽樣啊?”說著,桃夭嫌棄地白了秦慕川一眼,起身迴到了自己的辦公椅上坐下。


    “喂,哥哥我為你忙前忙後的,好歹請我吃頓飯吧。”


    “沒錢!”


    “那你不想知道到底是誰下毒殺你了?”


    “……”


    桃夭一聽這句話,目光一頓,狐疑又有些驚訝地打量著秦慕川,心說怪不得秦慕川打從進屋開始就人魔狗樣吆五喝六的呢,原來是來邀功的!


    這件事其實桃夭一直擱在心裏,她也是想等自己出獄之後再調查這件事。


    因為畢竟能在監獄對自己動手的人,一定不簡單,更何況她也明白,這件事十有八九就跟自己的父親當年的冤案有關係。


    這個信息對她而言,太重要了。


    聽了秦慕川的話,花郎也是神色一滯,有些訝異地看著秦慕川,同時又有些隱隱的不甘心。


    這件事其實他也一直想著呢,隻不過還沒騰出手去調查,沒想到這才一天都不到的時間裏,秦慕川就搶了先機。


    自始至終,淩笑風都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在旁邊品著自己的紅酒,有些戲謔地笑容掛在嘴邊,不置一詞。


    怎麽辦?


    雖然她看著秦慕川就有些火大,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桃夭還是懂的。


    隻見她強迫著自己迅速在臉上堆起笑容,馬上低頭:“嘿嘿嘿,川哥,你是怎麽知道的?我也正想查這件事呢。”


    秦慕川似笑非笑地一挑眉:“等你去查的時候,估計人早就被滅口了!唉,你說我這麽勞神勞力的,連頓飯都沒人請。”


    說著,還自顧自地低著頭,做失望狀。


    桃夭尷尬地笑著:“川哥你誤會了,不是不請,是我手頭真的有些緊張,要不你先告訴我,改天我去你那專程請你吃飯?”


    秦慕川聞言,濃眉一動,啞然失笑:“你……去我店裏請我吃飯?你有誠意嗎?”


    “不是,”桃夭賠笑著說,“這不是怕別家店你吃不習慣麽,要不你說,你想吃什麽,我一定請。”


    看著桃夭有些焦急的樣子,秦慕川忍不住哈哈大笑:“得了,告訴你吧,是李林峰,你父親的老上司吧。”


    “李林峰?”桃夭一愣,居然是他!


    桃夭沉吟了片刻,然後認真地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秦慕川冷哼一聲,答道:“牢頭已經消失了。”


    他隻解釋了這一句,但是於桃夭而言,已經解釋得很明了了。


    桃夭輕輕點了點頭,如果真是李林峰的話,那她甚至就可以肯定,當年父親被冤枉的事,一定是跟李林峰有關係。


    不然,李林峰沒有必要殺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人。


    想到這,桃夭苦笑一聲,神色真誠地對秦慕川說:“川哥,謝謝你。”


    秦慕川酷酷地一笑,擺擺手,沒說別的,起身準備出門。


    淩笑風也放下酒杯,走向秦慕川。


    可是秦慕川走到門口,腳步卻停住了,他迴身望了望桃夭,無奈地一笑:“看你一副窮酸樣,還是我請你吧!”


    說完,頭也不迴地離開了桃夭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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