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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熱的天,我感覺自己都快融化了有木有?昨天竟然因為太累而暈倒,感覺小命差點沒了半條!不過我還是咬著牙在更新啊更新,各位朋友有沒有些許感動呢?謝謝你們的支持,我會加油的!!!)


    李林峰深深吸了一口煙,思索了片刻,又問道:“薑薇朵?犯了什麽事?”


    牢頭將燒過的火柴熄滅放到煙灰缸裏,認真地迴答道:“這女的是個護士,但是她偷西藥被抓住了,其實吧,她要是偷別的什麽,也不算是多大的罪,關鍵是現在戰亂,西藥很是金貴,再加上她是個進步青年,經常參加一些什麽遊行啊示威啊之類的事,所以,上頭就懷疑她通共,就交到我們這讓我們好好審一審嘛。”


    李林峰又吸了一口煙,淡淡地吐出去,問道:“審出什麽了?”


    “沒有啊,”牢頭麵露難色,“她隻說偷了西藥賣錢了,至於怎麽賣的,賣給誰,她死咬那個收貨的她不認識,就隻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沒什麽有用的信息。”


    李林峰點點頭,將手頭的煙掐滅在煙灰缸裏:“先靜觀其變,不要輕舉妄動。有什麽事,及時通知我。”


    “哎,是是是。”牢頭連忙點頭。


    李林峰深深吸了口氣,站了起來。


    牢頭也立刻謙卑地站在李林峰的身邊。


    隻見李林峰微笑著拍了拍牢頭的肩膀:“幹的不錯,有前途,你放心,以後,一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哎呦您這話太見外了,嗬嗬,為您效勞是小的的榮幸,有事您盡管吩咐啊,盡管吩咐,嘿嘿嘿。”牢頭說話的時候,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一臉的賊眉鼠眼。


    李林峰滿意地點點頭,轉身離開了屋子。


    桃夭迴到牢房之後,先將秦慕川給她的藥拿出來,讓薑薇朵服下,這才坐在她的身邊,嚴肅地看著她:“薇朵,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被抓進來?”


    薑薇朵端著水杯的手一頓,眼神立刻躲閃開來望向別處,沒有迴答桃夭的話。


    她在猶豫,因為對於桃夭,她多少了解一些。


    在她的印象裏,桃夭是個精明又頗有心計的女人,這樣的人,對謊言一定都是很敏感的。


    她可以在審訊室裏堂而皇之地撒謊,但是麵對桃夭,她竟然沒有了撒謊的勇氣。


    所以,她隻能不看桃夭,但她又知道,這一關,一定是躲不過去的。


    桃夭靜靜地等著,等了一會兒之後,看薇朵沒有迴答的意思,才又開口說道:“我是想幫你。”


    薑薇朵略抬了一下眼睛,猶猶豫豫地開口道:“我……沒有錢,聽說西藥很值錢,然後……我就從醫院偷西藥拿出來賣,沒想到被抓了。”


    “你沒有錢?”桃夭一挑眉,有些驚訝地問道。


    隻見她眨了眨眼睛,仿佛在思索著什麽,但是眼神一直凝在薑薇朵的臉上。


    其實如果桃夭繼續問什麽的話,薑薇朵還能好應對一些。


    可是如今,她什麽都不問,而是若有所思地定睛看著薑薇朵,這讓薑薇朵更加的緊張。


    薑薇朵麵對桃夭打量的目光,有些無所適從,隻能不時地將手中的水杯湊到口邊抿一口,掩飾自己的尷尬。


    良久,桃夭微微一笑,問道:“你偷了什麽藥?”


    “阿司匹林。”薑薇朵小聲地迴答。


    桃夭微微點了點頭,低聲問道:“就是那個……號稱比黃金還貴的西藥?”


    薑薇朵也緩緩點點頭。


    桃夭舔了舔嘴唇,又玩味地看著薑薇朵不知所措的樣子。


    其實她之前沒有很關心薑薇朵到底犯了什麽事被抓進來,但是如今看著薑薇朵的樣子,她反倒開始好奇,薑薇朵到底做了什麽。


    桃夭仔細地想了想,繼續問道:“你是因為不承認自己偷了藥才被打了嗎?”


    “不是,”薑薇朵搖了搖頭,“我已經認罪了。”


    “哦?既然你已經認罪了,那他們為什麽還是打了你?”桃夭聽了薑薇朵的話,更加好奇了。


    可是這次薑薇朵沒有迴答得很爽快,隻是支支吾吾地說:“我……我也不太明白。”


    桃夭的眼珠動了動,恍然大悟般地自言自語道:“看來……你招認的事情,跟他們想讓你招認的事情,不太一樣吧!”


    薑薇朵越是跟桃夭聊天,越是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的心性,簡直是深不可測。


    她仿佛能洞察人內心深處所有的秘密,讓人不免驚慌失措。


    此時,薑薇朵隻能別開眼睛不再看桃夭,她沒有迴答,也沒有反駁。


    桃夭靜靜地觀察了她一會兒,忽然“噗嗤”一聲笑了。


    她這一笑,讓薑薇朵一愣,不明白地看向她。


    隻聽桃夭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算了,既然你有苦衷,我也就不勉強你了。我相信你不會做壞事,所以你這麽做一定有你的道理。不過我已經試著找人把你弄出去,至於成不成……畢竟我現在這樣子,我也不敢打包票了,不過有個希望總是好的,你說是吧?”


    薑薇朵呆呆地看著桃夭,試探地問道:“你說……你相信我不會做壞事?”


    “是啊,”桃夭微笑著說道,“我相信你是個好姑娘。”


    薑薇朵不敢相信地盯著桃夭的眼睛,但是又不敢盯得太緊,她隻是想確定桃夭說的是不是真話,可是她也明白,如果連她都能看透桃夭的想法,那估計桃夭也就不是桃夭了。


    “為什麽?”薑薇朵既然看不出來,就隻能問了。


    連續幾天住在這陰冷潮濕的監獄裏,桃夭感覺自己的脖子和肩膀死沉死沉的,還不時地隱隱作痛。


    她下意識地活動了一下脖子,用手捏著酸痛的肩膀,漫不經心地答道:“記得咱們在醫院的時候你說過,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一個願意相信眾生平等的姑娘,會壞到哪去?我桃夭在道上混了這麽久,別的本事沒有,但是看人的本事還是挺有自信的。”


    說著,桃夭在薑薇朵驚訝的目光中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腰身,繼續說道:“你是個靈魂幹淨的姑娘,就你這樣的人,會為了幾個臭錢偷東西?嗬嗬,鬼才相信。不過呢,既然你有難言之隱,我也不願意強人所難,所以我會幫你,但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問你什麽。”


    薑薇朵仰著臉望著桃夭,桃夭的頭發有些雜亂,衣裳也早就已經沒有在監獄外麵時那麽整潔漂亮,裙擺上甚至已經破了。


    她的臉有些蒼白,感覺些許疲憊,就算她曾經是個美女,可是如今這個樣子,也隻能用可憐來形容了。


    但是,當薑薇朵看著她的時候,就是覺得她有一股魅力,這種魅力,讓人不自覺地就想去相信她,依靠她。


    她很美,那種美,超越了視覺,就仿佛冰山上的一抹陽光,讓人溫暖,讓人充滿希望。


    “吃飯了吃飯了,都滾出來。”


    正在這時,監獄的守衛已經一邊用警棍敲著鐵欄杆,一邊喊著,監獄裏頓時嘈雜了起來。


    桃夭望了一眼鐵欄杆,又迴頭看著坐在床上蓋著被子仍然打著寒顫的薑薇朵,柔聲說道:“你別動了,我去拿過來。”


    說著,桃夭便走到鐵欄旁邊,接過監獄的守衛通過欄杆縫隙遞進來的所謂的飯菜。


    看著她的背影,薑薇朵的眼眶不知不覺地熱了。


    她下意識地抬起頭,偷偷咽了口口水,仿佛想把眼淚一同咽下去。


    其實當她決定要做這件事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隨時犧牲性命的心理準備。


    她明白,無論成功與失敗,自己最終都會是九死一生。


    可是……可是……


    可是當她看著桃夭在這個時候還在為自己著想的樣子,心裏真的湧出了滿滿的感動,同時,也夾雜著些許愧疚。


    但是她明白,開弓沒有迴頭箭,為了自己的理想和信念,她隻能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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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的夜晚,總是如此的讓人情迷心醉。


    耀眼奪目的霓虹燈,與穿著鮮豔的美女相映成趣,既讓人覺得危險,又讓人覺得刺激。


    可是也有一些地方,避開了夜上海的喧囂,仿佛是獨立於上海之外的存在,保持著一份寂靜和神秘,就比如……黃浦江邊的江堤上。


    秦慕川獨自一個人憑欄遠望,江風不時地吹起他的衣角,他手中的煙,隨著他的一唿一吸,忽明忽暗,更加顯得他孤傲又有些淒涼。


    漫長的等待之後,身後一個腳步聲打斷了這份寧靜,腳步聲的主人停在了秦慕川的身後。


    “川哥,你找我?”


    秦慕川沒有著急迴頭,隻見他不慌不忙地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煙,眼看著煙體順著自己的唿吸急速燃燒,一直燃到煙嘴前麵。


    他緩緩將煙從肺裏吐出去,白色的煙霧隨著江風飄散,然後,他輕輕一鬆手,看著帶著一抹亮光的煙頭順著江堤滾下去,直至江水將它熄滅。


    背後的人一直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等著。


    秦慕川深深歎了口氣,緩緩轉過身來望著眼前的男人,一絲冷笑掛上他霸氣的臉頰,眼前的男人都沒有看清他是怎麽出手的,就已經感覺到一股蠻力在自己的腮邊炸開。


    秦慕川在打出這狠狠的一拳之後,才冷聲開口道:“華端,沒想到你還真敢一個人來,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華端踉蹌了兩下,才重新站穩在秦慕川的麵前。


    隻見他輕輕用手背抹掉了嘴角的血絲,然後揉了揉痛的有些麻木的臉頰,聲音跟秦慕川一樣低沉:“川哥,你能找我,不就已經證明你覺得我不是個孬種嗎?我怎麽會讓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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