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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考試啊考試,累的跟狗一樣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過,不過都沒了半條命了還想著更文,是不是該鼓勵鼓勵???)


    大家一個一個地驗血,驗完後又都不約而同地迴到手術室門口守著。


    直到一個護士急匆匆地趕過來喊道:“誰叫桃夭?”


    桃夭聞言,從旁邊的椅子上站了起來:“我是。”


    護士來到她麵前:“時間來不及了,你現在趕緊跟我進手術室輸血。”


    “好。”


    說著,桃夭毫不猶豫地就跟著護士往手術室裏走。


    可是還沒等他們走進去,晉西海拉住了護士,急切地問道:“要不要多去幾個人?她是女孩子,輸不了多少血吧。”


    護士迴頭解釋道:“不是不叫,而是這麽多人,就隻有她的血型與病人一樣,我們已經從別的醫院往這裏調血了,但得先讓她給病人輸血,不然怕來不及。”


    說完,就甩開晉西海的手,徑直帶桃夭走進了手術室。


    門“咣當”一聲被關得死死的,震得晉西海心裏也是一顫。


    他的表情有些疑惑,又有些迷茫。


    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見桃夭時的事。


    那雙眼睛,那透過麵具射過來的,堅定而犀利的眼神,那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誰的眼睛……


    手術室裏,燈光很刺眼,刺得桃夭有些眼暈,再加上撲麵而來的血腥味,桃夭身子一晃差點摔倒,幸虧身邊的護士及時扶助了她。


    桃夭穩了穩神,望向不遠處躺在手術床上的歐陽九霄。


    醫生正站在手術床邊為他做手術,白大褂擋住了歐陽九霄的身體。


    桃夭隻能看到他的頭露在外麵,眼睛緊閉著,臉色非常蒼白。


    這時候,護士拿來了輸血用的血袋和針頭,然後將膠皮管係在桃夭的胳膊上準備抽血。


    還沒等護士的針紮進桃夭的血管,桃夭開口道:“護士小姐,我最多能給病人輸多少血?”


    “就這一袋,不用怕,沒有危險。”護士迴答的很幹脆。


    “那夠病人做手術嗎?”


    “……不好說。”護士猶豫地迴答。


    桃夭聞言,眼簾一垂,繼而又堅定地望向護士:“那你看這樣行不行,把我的血管和病人連在一起,不要血袋,我直接給他輸血,這樣是不是我活著,他就能活著?”


    “……這……”聽了桃夭的建議,護士一愣,繼而為難地說:“這不行,弄不好你也會失血過多,有生命危險。”


    “求求你了護士小姐,”桃夭真誠地拉著護士的手懇求道:“他是很重要的人,他一定不能死,就算搭上我這條命救他也值得。”


    “可是……”護士遲疑地看了看焦急的桃夭,又迴身望向正在做手術的醫生。


    醫生沒有迴頭,一邊做手術一邊命令護士:“照她說的做。”


    “可是……”護士一聽醫生居然同意了,剛要提出質疑,卻被醫生冷冷地打斷。


    “照她說的做,抓緊時間!”


    “……是。”


    隨後,護士輕歎了一口氣,命人推來一張手術床,與歐陽九霄的手術床並排放在一起,隻是比他的略高一些。


    自己幫著桃夭換上手術服,扶著她躺在床上。


    棚頂刺眼的燈光照在臉上,桃夭忍不住扭過頭閉上眼睛。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上被係上一根皮筋兒。


    她的身體不住地微微顫抖,她也害怕。


    冰涼鋒利的針頭刺進皮膚,插到血管裏。


    桃夭緩緩睜開眼睛,看著一股鮮紅的液體從自己的體內流出,穿過一根透明的塑料管,一直流到歐陽九霄的體內。


    桃夭感覺,從體內流走的,不是血液,而是自己的生命。


    她知道,自己是在用自己的命,給歐陽九霄續命,雖然有風險,卻勝算極大。


    如果自己救得了她,那她日後在遠江商會的地位,就無人可以動搖。


    可是如果她死了,那就隻能祈禱秦慕川他們能夠念在昔日舊情,幫自己報仇了。


    想到這兒,桃夭不覺苦笑一聲。


    自己都無法辦到的事,祈禱別人去做,有什麽用呢!


    不知不覺中,她明顯感覺自己越來越虛弱,口渴的厲害。


    於是小聲對離自己最近的護士說:“護士小姐,有水嗎?我……我好渴。”


    護士小姐聞聲迴頭,看著桃夭蒼白的臉,無奈地離開手術台。


    不一會兒,她捧著一個玻璃瓶子來到桃夭身邊,瓶子裏盛滿了透明的液體,瓶口還插著一根軟管。


    護士小心翼翼地將軟管的一頭送到桃夭嘴邊:“失血過多,口渴是正常的生理反應,這個是生理鹽水,多喝點。”


    “謝謝你。”


    桃夭費力地撐起頭,一口氣喝光了瓶中的水。


    感覺好了很多。


    可是隨之而來的是濃濃的倦意。


    好困,好累,好想睡一覺啊。


    可是那個護士的聲音卻一直在耳邊聒噪個不停:“喂,醒醒啊,你不能睡……”


    好煩啊,就讓我睡一會兒好嗎?就一會兒!


    “桃夭,你睜開眼睛,你撐著點,喂,醒醒……醒醒……”


    桃夭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支也支不起來。


    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小護士的聲音也離自己越來越遠。


    漸漸地,她仿佛來到了一片混沌之中,周圍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


    桃夭睜大了眼睛想努力看清楚自己在哪兒,可是周圍的一切仿佛知道她的想法,故意跟她作對一樣,她越是努力想看清楚,越是什麽都看不清楚。


    正當她疑惑的時候,隻聽遠處,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傳來。


    “羽霓……”


    誰?誰在叫我嗎?


    桃夭的心,猛地一震。


    她緊張地四周張望著,卻看不到任何人。


    “羽霓……”


    又一聲唿喚傳入耳朵,桃夭很確定,一定有人在叫她。


    這個聲音……好熟悉……可是她,卻想不起來是誰。


    “羽霓……”這時,聲音再次響起。


    “誰在叫我?”桃夭忍不住問道。


    隻見不遠處的迷霧之中,隱約出現了兩個人影。


    他們好像一男一女,相依在一起,緩緩走向她。


    慢慢的,越來越近。


    桃夭努力地睜大眼睛,望著來的人,警惕地渾身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她的身份目前來看還是秘密,如果被別人知道了,她也許會有危險。


    可是,當她看清了來人的時候,所有的恐懼和緊張,化作兩行淚,無聲地劃過臉頰,就再也止不住了。


    “爸,媽……”桃夭艱難地從嘴角吐出這兩個字,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些年所有的痛苦,全都化作淚水,一行一行地淌下來。


    寧梅還是生病之前的樣子,溫柔,美麗,長長的頭發被整齊地挽在腦後,端莊秀麗,仿佛她從未離去過。


    陶錚還是老樣子,雖然鐵骨錚錚,但笑容還是那麽和藹,讓桃夭的心裏感到安定。歲月已在他的鬢角留下些許斑白,卻絲毫抹不去他一身的傲骨。


    “爸爸……媽媽……”桃夭哭著向他們跑去,她多想抱抱他們,多想跟他們說說話,她太想念他們了。


    可是,可是無論她怎麽努力地跑,他們之間的距離,仿佛都沒有辦法縮短一分一毫。


    跑著跑著,桃夭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爸爸,我是羽霓啊……”她疑惑地望著自己的父母,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女兒,醒過來,好好活下去,醒過來……”陶錚的聲音仿佛從天上飄落下來,可是他的嘴唇分明沒有動,他的笑容還是那麽溫暖。


    “爸爸……”桃夭的心裏越來越慌,明明近在咫尺,她卻感覺與他們遠在天涯。


    “羽霓,堅強點,活下去……”寧梅的聲音也悠悠地傳來。


    他們的聲音仿佛不是說出來的,而是自動浮現在桃夭的腦中。


    “媽媽……不要丟下我……”桃夭說著,淚珠大顆大顆地落下來,打濕了胸前的衣衫。


    說著說著,寧梅微笑著,挽著陶錚的胳膊,對陶錚輕輕點點頭。


    陶錚也與寧梅對視了一下,寵溺地點點頭,兩個人都衝桃夭溫柔地笑笑,然後轉身,走向與桃夭相反的方向。


    “不要……不要丟下我……”桃夭一看他們要離開,瘋狂地喊道,她想跑過去攔住他們,可是雙腿仿佛灌了鉛一樣不能動。


    “爸……媽……求求你們……不要丟下我……”淚水大顆大顆地落下來,一次次模糊了桃夭的視線,可是她的喊聲,卻沒有阻止父母離開的腳步。


    “不要……”


    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桃夭猛地睜開了眼睛。


    刺眼的陽光透過明亮的玻璃窗照射進來,桃夭下意識地用手背去擋住。


    她眨眨眼睛,打量著陌生的房間。


    這是在哪裏呢?


    桃夭掙紮著想坐起來,可是自己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幹了一樣,一點兒勁兒都沒有。


    正當她費力地想坐起來的時候,門被推開了,那個一直在手術室照顧她的小護士走了進來。


    “哎,你醒啦?”說著趕緊來到她身邊,將她扶起來,然後順手將另一個病床上的軟枕墊在她身後。


    “這是哪啊?我怎麽了?”桃夭看著小護士,虛弱地問。


    隻見護士溫柔地坐在她身邊,迴答道:“這裏是醫院啊,你忘記了嗎?你替病人輸血,然後自己因為失血過多暈過去了,就一直躺到現在。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桃夭緩緩搖了搖頭:“就是覺得渾身沒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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