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越晉源這一晚睡的很好,然安和禦秋也睡得很好,連有蘇沒了天玄陪在身邊都睡得極為安穩,估計唯一一個不怎麽安穩的,就是丹逸了。


    見不到靈越,他的心仿佛就是空了一塊兒,曾經他暗自笑話長輩們的兒女情長,卻不想如今到了自己身上,卻是連期盼著靈越給他一個兒女情長的機會都沒有。


    故而,想要盡力挽迴靈越的丹逸第二天就抱著自己的搓衣板去跪著了,跪在靈越的院子外麵,那結界還沒撤,他要進去也不是不行,但是動靜肯定很大,那個時候一定會驚動靈越,還不如在這兒跪著等靈越出來瞧見自己的好。


    但是靈越卻是沒瞧見,瞧見的是然安。


    靈越昨夜迴來的晚,白日便多睡了一個時辰,抱著滾到自己懷裏也睡得很沉的晉源起來的時候,已經快要到午時了,然安也是記得曾經靈越這好眠的性子,來著時候剛剛好,剛剛好的也看見了那已經在靈越院子麵前,跪了許久的丹逸。


    然安不認識丹逸,她今日是一個人來的,禦秋有些怕如今的靈越,死活不肯跟著一起來,被然安按著揍了一頓,這會兒正在院子裏直哼哼呢。


    她認不出丹逸,見這人跪在靈越的院子外麵,姿態威儀,一身寒意,看著就不是個好像與的,尤其是看不透修為,便以為是上古界的神祗了,興許是靈越座下哪個犯了錯的上神,對著丹逸見了一禮,便輕而易舉的穿過了有蘇布下的重重結界,到了那院子跟前,抬手敲門。


    開門的是曷亦,曷亦與之前的模樣大不相通,瞧著愈發的俊朗了,看見門外的然安,目光緊接著就落到了丹逸身上,很是不爽的勾起了三分譏諷的笑,將然安帶進來之後就猛地將門給關上了。


    “不許和主上說院子外麵有人跪著,知道嗎?”曷亦冷笑著睨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然安,連聲音都帶著危險的寒意。


    不管是曾經的冬瓜,還是如今的曷亦,對丹逸的好感度都幾乎沒有,在他眼裏,丹逸就是靈越的拖累。


    “為什麽,那人是誰?”然安看著冷著臉的曷亦,猛地覺得有些熟悉,卻又實在是認不出是誰。


    “丹逸。”曷亦提到這個名字,眼底的寒意愈發的重了,幾乎是滲著殺氣,要不是打不過,曷亦還真的有可能去一刀捅死丹逸。


    不過,鑒於靈越那樣高的修為都沒能夠將丹逸給弄死,估計曷亦自己也弄不死這人了。


    然安聽見這個名字了然,明白了為什麽那人跪在外麵不敢進來了,也明白為什麽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人不喜歡外麵的丹逸,甚至是,有些咬牙切齒的想要將人弄死了。


    隻是,然安看著前麵兩步的青年,腦子裏靈光一閃,突然將這人和之前那個白衣灑脫還護主的青年重合在一起了。


    “你是冬瓜嗎?”然安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將這話問出來了,絲毫試探的想法都沒有,連那問,都似乎變得強硬肯定了。


    “嗯,我如今名喚曷亦,上古界白虎一族的幼子。”曷亦迴頭看著女子,眼底的寒意微微消散了幾分,露出了一個難得的淺笑。


    “原來是這樣啊。”然安愈發的明白了,迴了曷亦一個笑,看得曷亦有些愣神。


    這傻丫頭,笑什麽。


    “曷亦,你怎麽帶外人進來了?”靈越還在洗漱,晉源先一步就出來了,看著院子裏的兩人,冷漠的小臉上帶著威壓。


    “這位是小殿下,主上的幼子,殿下,這是主上曾經的朋友。”曷亦雖然和晉源不對盤,可是到底是靈越的孩子,是他的小主子,不情願的行了個禮,開口給兩人解釋道。


    “嗯,娘親快出來了,你先坐一會兒。”晉源倨傲的頷首,然後轉身又進去了。


    他不喜歡除了娘親的任何人,如今能夠接受的,也不過是一個即涼罷了。


    “阿靡她這些年有沒有變化?”看見晉源進去了,然安也沒坐,隨便找了個院子裏的樹靠著,頗有幾分放誕不羈,隻是那灑脫裏,卻夾著茫然。


    “除了性子愈發的惡劣了,除了不再喜歡一個人了之外,幾乎沒什麽變化。”曷亦給然安遞了杯茶水,自己坐在不遠處,看著然安,提起靈越的時候,眼底還帶著笑意。


    “你很喜歡她啊。”然安瞧著那發自內心的歡喜,那一直繃緊的心也隨之平和了幾分。


    她也說不通為什麽找一個說不定這輩子都見不到的人,興許是因為當初自己害得靈越被人設計,興許是因為自己的莽撞,惹得靈越替她受了入魔的天罰,最終雖然沒事,可是,當初那個冬靡卻是再也迴不來了。


    “是啊,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當初以為,冬靡死了,我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結果,沒想到,兜兜轉轉,她還是成了我主上,不過這樣也好,霜華殿靈越殿下坐騎這和名頭其實擺出去也挺唬人的。”曷亦如今倒是愈發看的開了,對上然安那略帶調笑的眼神,反倒是灑脫的勾了勾唇角,將手裏的茶喝完了。


    然後,靈越也牽著晉源出來了,一身好看的絳紫色衣裙,那銀白的虞美人自裙擺搖曳而上,鋪灑了一半的裙踞,襯得半挽長發的靈越好看的很,多了幾許為人母的沉穩,少了幾分浮躁。


    “來了啊,用過早膳沒有?”靈越牽著一身明黃色小褂子的晉源,看著兩人,淺淺勾了勾唇角,哪怕是看著然安,也沒絲毫不一樣,就仿佛依舊是那個當年會給她上天入地找草藥的冬靡一樣。


    然安不自覺的愣了愣,有些沒反應過來,倒是曷亦先開口了。


    “沒用,不過我讓人去買了,夙昱殿下過會兒估計會帶過來,主上今日出門嗎?”曷亦迴了一個笑,給冷冷看著自己的晉源使了眼色,和靈越一般的眸色裏全是幽深。


    晉源明了曷亦這是什麽意思了,不動聲色的斂了斂眼底快要溢出來的不滿,拽著靈越的手,開口卻是獨屬於稚子的稚嫩和軟糯。


    “娘親,我昨日逛的好累啊,今日就不出去了吧,娘親前幾日不是說要教阿源學陣法嗎,正好趁今日給阿源入門好不好。”晉源很會來事兒,拽了拽靈越的袖子,一臉渴望和儒慕,看得靈越心都軟了。


    “好啊,都依你。”靈越對晉源百依百順,摸了摸晉源的頭,就將一切都給如此草率的決定了。


    然後,靈越在院子裏教晉源曷亦然安三個一天陣法,壓根沒出門的意思,也沒將神識往外麵探一探的意思,而這三個不懷好意的更加沒有將丹逸在外麵跪著的事兒說給靈越聽一聽的意思。


    雖說,就算是靈越知道了,估計也是聽一聽罷了,完全不會放在心上。


    丹逸在那搓衣板上從早跪到了完,晚上被迴去的然安狠狠地鄙夷了一番,莫名的覺得無辜,最後又被有蘇給趕迴去休息了,說是在這兒太礙眼了。


    他,他哪裏礙眼了,委屈。


    第三天的時候,靈越依舊沒有出來,丹逸倒是冷靜了不少,靜靜的等著靈越出門,他就像是個冷靜的瘋子一樣,在最適合的地方,等著最適合出手的機會。


    然後,很是宅的住的靈越被晉源拖著三年沒出門。


    三年後,晉源陣法初初小成,然安和曷亦沒這個資質,還摸不著頭腦。


    靈越這日心情不錯,抱著又長大了一些的晉源出門了,然安依舊是跟著,曷亦也變成了貓圍脖,倒是禦秋三年前就離開了。


    他膽子小,不適應這朱顏館裏幾尊大神的氛圍,還是離開比較快活。


    “今日去鏡域吧,聽說那裏今天正好有場姻緣會,許多人都在那邊求姻緣,熱鬧的很。”有蘇聽說他們要出去玩,笑著給他們推薦了一個位置,就在秋域的旁邊,也不遠,以他們的修為,來迴一日正好,也可以玩的盡興。


    “多謝姑姑,既然是姻緣會的話,那應該會有很多姻緣木,我給姑姑和姑父帶兩塊迴來。”靈越對著有蘇行了個禮,牽著拿了有蘇給的糖的晉源便離開了。


    那糖他們見者有份,一人一個,有蘇倒是將他們都當作那要吃糖的小娃娃了,連後麵跟著出來的丹逸都有了一份。


    “阿姐,我不是小孩子了。”丹逸看著手裏糖,臉色不怎麽好看。


    “哦,我有些好奇,你是怎麽有時間來跟著阿越這麽久的。”有蘇完全不管,隻是依舊笑,身邊還站著占有欲極強的天玄,順手往臉色不善的天玄嘴裏也塞了一顆,是桂花味的,特別香。


    “我與我爹娘說過了,追不迴阿越便不迴去,他們也答應了。”丹逸深吸了口氣,沒心思去看這兩人的鶼鰈情深,自己媳婦還沒追迴來呢。


    “哦,怪不得,他們去了鏡域,那裏今日正好是姻緣會,很多有情人今日都會出來遊玩的,是個好機會,記得別將人給弄丟了哦。”即涼了然,上古界嘛,素來都是媳婦為大,那些瑣事又不是一定要擱在自己肩上,又不是沒人看著。


    就像是她娘親,就像是她自己。


    她娘親有自己爹爹幫著,自己則有天玄將一切都給攬下了,不是沒能力,隻是,不想做,喜歡有人寵著的感覺罷了。


    “多謝阿姐,我會給阿姐和姐夫帶姻緣木的。”丹逸利落的將一塊兒鳳族祖樹梧桐樹的木頭擱在櫃上,轉身就走了。


    今日姻緣會的人似乎是格外的多,靈越牽著晉源走在街上,到處都是成雙成對的,倒是顯得靈越帶著孩子,拖著朋友的很是顯眼。


    靈越倒是不怎麽在意,本來就是玩的,自己開懷才是最重要的,若是被外人幹擾了,今日來的目的豈不是白費了。


    “娘親,我要那個小鳥,和傲因好像。”晉源如今一點一點的摸到了靈越想要孩子的模樣,愈發的成為了那個喜歡玩,喜歡鬧的孩子,倒是將自己曾經卻是的童年補全了幾分,這會兒指著那不遠處一個賣小瓷人的攤子。


    那攤子上麵有一個白色的小鳥,胖乎乎的很是討喜,因為施了法的緣故,還會講話,在那攤子上麵飛來飛去的,顯得很是熱鬧。


    “好,自己去買吧。”靈越寵溺的摸了摸晉源的小腦袋,給了晉源一顆小珍珠,就放了晉源自己去買了。


    小娃娃胖乎乎的身子意外的利落,很是可愛的蹦過去了,靈越瞧的心都化了,正想要上前一步,卻猛地覺得手腕一緊,被人猛地拽著往後急速退去了。


    是丹逸,這氣息神力,她恨熟悉,絕不會認錯的。


    本能的就想要掙紮,靈越卻是猛地覺得自己的神力一滯,又是丹逸。


    雖同為古神,可是丹逸修為在她之上,若是丹逸狠心壓製她的話,她是掙不開丹逸的禁錮的。


    “你做什麽,阿源一個人還在那兒呢。”靈越氣急,又掙不開,等停下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已經離剛剛的位置好遠一段路了,走的話,大概一個時辰。


    “有了阿源,便連我都不記得了嗎?”丹逸沒放手,曖昧的摸了摸靈越落在自己手心的手腕,臉上帶著笑意,與平日裏的冷漠疏離大不一樣。


    “自然是記得的,畢竟叔叔當年予我良多。”靈越發覺那手腕上的觸感,本能的要掙開,卻發覺丹逸扣的極緊,自己不用神力竟是掙不開。


    隻是,這街上人來人往的,自己倒是不好隨意動手。


    該死,丹逸定是知曉了,故而特地選了這麽個地方,這裏不許動用神力動武,哪怕還是靈越有能力掙開結界,可是力量太大了,也會傷到這裏的人,一不小心說不定直接就將有蘇姑姑這片她喜歡的桃源給毀了。


    “阿越,我好想你,我在朱顏館等了你三年,你卻是不願出那小院子一步,今日就當是舍給我的,陪我看看這姻緣會吧,晉源那邊有曷亦看著,不會出事的。”丹逸牽著靈越的手,像是將靈越的不安躁動都看透了一樣,笑意愈發的寵溺縱容了。


    靈越泯唇,想要拒絕,隻是看著這個眼神,心底卻是猛地一陣動容,像是有什麽難以控製的東西冒出來一樣,逼得她居然都忘記了拒絕,也再也無法拒絕了。


    ------題外話------


    六一快樂,都是一群可愛的寶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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