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在寒風中站了很久,都沒有說話,冬靡也適時的沒有貿然開口,隻是安撫性的摸了摸冬瓜的耳朵,冬瓜前幾天感冒了,這冷風嗖嗖的吹著,要不是怕冬靡生氣,冬瓜的鼻涕都要掉到冬靡的衣服上了。


    “有事嗎?”劉祺清餘光瞥見冬靡懷裏的冬瓜慫了慫鼻子,不動聲色的擰了擰眉心,她本來就是一隻貓,最喜歡的自然也是貓了,這麽多年,她和張培源因為種族不同的原因,也隻有了張佳茗一個孩子,一直想再要一個孩子的,可是卻一直沒有機會,直到發現了冬瓜,她就一直把冬瓜當作小兒子了。


    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每個母親都會對自己認定的孩子,給最大的愛意。


    於是劉祺清就想要走了先,畢竟兩個孩子都不怎麽舒服。


    “怎麽了,敘敘舊不可以嗎?”旗袍女子看著有些要走意思的劉祺清,突然笑了,笑得就和她那個人一樣,很妖媚,讓人不自覺的有種失神的衝動。


    “我覺得我和你之間沒什麽好說的,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劉祺清冷笑一聲,保持著自己的本來的姿態,高貴而優雅。


    “可是我覺得我們之間還可以好好的聊聊了,比方說聊一聊你的這個孩子,哎呀,是兩隻貓啊,我記得你隻給源哥哥生了一隻小貓崽啊。”女子娉娉婷婷的站在劉祺清的麵前,隨手撩了撩耳邊碎落的短發,舉手投足之間都是誘人。


    “我記得老虎也是貓科動物,你說是不是啊,小貓咪?”


    冬靡是貓嗎?


    好吧,這具身體的確是一隻黑貓,可是冬靡的性子不是貓啊,她的性子是老虎,甚至是比老虎還要暴躁,隻是冬靡是一隻聰明的老虎,懂得如何隱忍,也懂得如何反譏。


    就像是性子,冬靡擋在劉祺清的麵前,唇角的笑意和劉祺清完全不一樣,反而很尖銳,帶著二十出頭的少女最該有的尖銳和鋒芒。


    像個,叛逆少女一樣。


    鋒芒畢露,挑釁的意味十足。


    “劉祺清,你就是這樣教育孩子的嗎,這麽不懂禮貌?”那樣的銳氣,直接逼得女子不自覺的往後麵退了一步,有些畏懼,繼而冷下臉瞪著冬靡身後的劉祺清。


    “對有禮貌的人我才是一個有禮貌的人。”冬靡依舊抱著冬瓜擋在劉祺清的麵前,就算是不知道對麵這女人的名字,卻並不妨礙冬靡的譏諷。


    冬靡不是個會幫助人的人,她的心一直都是冷的,像一塊兒冰一樣,而現在擋在劉祺清的麵前,也不是因為她喜歡劉祺清,她隻是不喜歡這個人對自己的惡意。


    這個女人就是對自己的惡意很深,冬靡感受的到,這個女人每次看著自己的時候,眼睛裏麵就像是粹著毒一樣,讓冬靡想要衝上去把人揍一頓。


    冬靡的心裏其實一直憋著一股氣,就像是那個娛樂圈的世界裏麵,有那麽多壓著自己的存在,上個世界,冬靡同樣一直被天雲疏壓著,甚至是被囚禁在天雲宮的最頂端,最後要不是自己出事了,估計一輩子都要在那裏,再也出不來,離不開,甚至是自己死了,也會被帶走。


    這個世界上,不是還有魂魄這樣的東西存在嗎,所以說,冬靡以前一直覺得的自己那些精神力其實就是魂魄的力量,而冬瓜能夠把自己的魂魄帶著穿越到每個世界裏麵,給她新的身體,那麽她不確定丹逸是不是也能夠這樣,要是能夠的話,自己估計連那具身體死了都不能夠解脫。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冬靡的心裏有口氣,一直想要找一個地方發泄,而麵前的這個女人,無疑就是給了冬靡最好的發泄的口子。


    “你什麽意思,我是你長輩,和你母親說話,哪裏有你開口的地方。”女子被冬靡眼裏的輕蔑也是弄得一陣火大,伸手就要把冬靡給推開了去找劉祺清。


    “動手?就這還長輩呢。”冬靡抬手就把女子伸過來的手腕給握住了,挑了挑眉,一臉的興味。


    “你放手。”女子自己的修為算是不弱的,尤其是肉體的力量,老虎一般都是力量很大的,女子雖然是個姑娘,可是力量也是一點都不弱的,起碼是一般的貓妖所不能比的。


    可是現在女子卻能夠感受到自己的手腕被冬靡握著,連動都不能動。


    “喵嗚。”窩在冬靡懷裏的冬瓜這個時候抬起頭來了,看了一眼女子,撇撇嘴,又低頭把臉埋到冬靡的懷裏。


    依舊是很不屑的樣子。


    一人一貓,神之同步,簡直是要氣死人了。


    女子也不是什麽心胸寬廣的人,頓時感覺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裏,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氣的肝疼啊,這是真的氣人啊,沒見過這麽欺負人的,也從來沒有人這麽欺負過她。


    “放手茗茗。”恰好張培源這個時候終於出來了,看著冬靡的手掐著女子的手腕,手勁似乎是還不小,女子白皙的手腕都被掐出了一道印子。


    “阿源。”這個是略帶緊張的劉琪清。


    “源哥哥。”這個是委屈裏帶著期待的旗袍女子。


    張培源出現的那一瞬間最緊張的反而不是兇人的女子,反而是被冬靡護在後麵的劉祺清。


    也許是骨子裏的卑微,也許是埋藏了很多年的不安,劉祺清其實很怕張培源和女子再見。


    “爸,她欺負我,她說我是沒人教的野孩子。”反倒是最不慌的就是現在一臉兇神惡煞的冬靡了,閑閑散散的把女子的手放開了,然後開始告狀。


    沒錯,就是告狀。


    冬靡覺得自己雖然是二十多歲了,可是好歹這個年紀在妖族也是個幼崽,既然是幼崽的話,那就應該有告狀的權力了。


    “我沒有,源哥哥別聽她瞎說。”女子在自己等了這麽多年的心上人麵前,聽見冬靡的話頓時就急了,瞪大了眸子,無辜的望著張培源。


    “嗬,別聽我瞎說,這是我爸,不是你的誰,一把年紀了還叫源哥哥,你怎麽不叫情哥哥啊,哎呦我去你那什麽眼神,眼睛大,帶水嗎,你怎麽不哭一個我看看啊,不對,也不是給我看的,喏,我爸在那兒,哭給他看,說不定一開心就對你心軟了哦。”


    冬靡看著女子的眼神,慢悠悠的打了個哈欠,抱著冬瓜還往女子身邊湊了湊,認真的看著女子的眼角,一副嘖嘖稱奇的樣子。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裏麵的譏諷一點都不少。


    隨意的幾句話,直接就把女子的所有話都封死了,就像是要是這個女子要說什麽的話,冬靡就能夠把她逼死。


    連張培源都被冬靡這幾句話損得臉上很不好看。


    “住嘴,她說的對你這野丫頭果然是沒有教養怎麽和長輩說話呢。”跟在張培源身後出來的是幾個老者,一看就知道是虎族的幾個長老,聽見冬靡的話,想起剛剛在裏麵對張培源說的話,頓時臉就止不住的紅了,氣的等著冬靡,眼睛像是要飛出刀子一樣。


    “虎族長老,臉紅了,怎麽了,讓我猜中了,你想讓這女人給我把玩做小,不對啊,這是你們自己人,怎麽可能會讓這女人給我爸做小呢,應該是勸著我爸先答應了,然後再來逼著我媽是吧。”冬靡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過,她本來就不是張佳茗了,她是冬靡。


    懟天懟地的冬靡。


    別說是一個虎族長老了,就算是丹逸恢複了神力,站在她麵前,把她惹火了,她還是要懟,一點都不手軟的懟。


    而且,教養這種東西冬靡還真的沒有末世裏麵,教養這東西又不能吃又不能穿的,沒有人會在意這東西。


    “小輩莫要胡說。”那個被冬靡質問的長老被說中了心事,又不能反駁,頓時氣得胸口起伏。


    “我胡說什麽了,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裏知道,不過你要是不承認的話,我也不能說什麽了。”冬靡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抱著冬瓜,慢悠悠的往後麵退了幾步,那是個很安全的距離。


    尤其是對這個長老的實力而言。


    冬靡發現,現在的自己,能夠用精神力探查對方的實力,前提是對方的實力在自己之下,所以說,冬靡眼前指著一字排開的八個長老其實都打不過冬靡,冬靡有把握能夠將他們按在地上錘。


    可是,冬靡不是很好暴露自己的實力,所以還是盡量用嘴懟人。


    畢竟能嗶嗶的,就先不要動手了。


    “你閉嘴,滾出去,培源,把你家這個不懂事的女兒給帶出去,以後都不準再將她帶迴族中,果然是沒人教的野丫頭,連尊卑都不懂。”一群人中間那個似乎是和張培源最像的長老上前幾步,也是被氣的不親,直接甩著一身中山裝的袖子就讓張培源把冬靡帶出去。


    張培源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上前幾步湊近了那長老,想要替冬靡解釋。


    “父親……”


    隻是張培源才開口了一個稱唿,張培源就被劉祺清打斷了。


    沒錯,是劉祺清。


    就算是再柔弱的女人成為了母親也會變的強硬起來,就像是劉祺清的脾氣再好,再想得到張培源家裏的承認,可是一旦牽扯到冬靡的問題,那麽劉祺清的立場就會變得強硬起來。


    “我走,我帶著茗茗走,你要是想要留在這裏的話我也不強求,隻是你迴去的時候自己找一輛車。”來之前東西都是劉祺清收著的,這個時候劉祺清要走,肯定是自己開車就走了。


    而劉祺清的意思也很明顯,拉著冬靡,提著手裏的包就往外走,三十出頭的女人,依舊是那樣的好看,穿著一身寶藍色的大衣,一點都顯老氣,反而是襯得人愈發的高貴了。


    “清清。”張培源看著拉著女兒要走的劉祺清,上前幾步就要去追,隻是卻被身後的女人叫住了。


    “源哥哥。”是那個旗袍女子。


    張培源知道這一聲是女子替自己的父親喊的,阻止自己去找自己的妻女。


    他曾經有勇氣和自己心愛的人出去,一走就是幾十年,可是現在沒有了,過了少年時期的銳氣,現在就什麽都不剩下了。


    “蘭琪,我的妻子隻是清清一個,不會是你。”張培源沒有走,但是臉色也不是很好,站在那有些陰沉的天下,看著女子,迴來第一次叫出了女子的名字。


    蘭琪,很好聽的一個名字,讓人覺得很溫柔,可是當年誰都知道,蘭琪為了張培源,差點殺了劉祺清。


    “好,我知道,可是我要等你,不行嗎,你喜歡劉祺清是你的事情,而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情,我們誰也管不了誰,很公平,不是嗎?”蘭琪的臉色在聽見張培源的話之後瞬間就蒼白下來了,延伸有些絕望。


    “混賬,你這輩子都想要沒有子嗣承繼後代嗎?”看著自己的兒子說出這樣的話,張培源的父親,虎族的三長老終於忍不住爆發了,蒼老的臉上全是怒火。


    “我有茗茗了。”張培源被提到這個點上麵,抿了抿唇角,卻仍舊堅持。


    “可是那是個女孩兒,而且是一隻貓,不是虎族。”三長老怒目,怒其不爭。


    “現在都什麽社會了,男女平等,也不用什麽一定是兒子養老送終了,我有茗茗,而且我是妖族,活個幾百年沒什麽事情。”張培源依舊堅持,轉過身站到了三長老的麵前,想要說服三長老。


    “那她是隻貓的事情你怎麽不說了,無法反駁了,我就不明白了,那隻貓有什麽好的,連個孩子都不能給你生下。”三長老的聲音都有些喑啞了,幾乎是吼出來的。


    “您當然不會明白,您又不愛我的母親,怎麽會懂得愛是什麽呢。”張培源突然冷靜下來了,看著三長老,褪去了對父親的尊敬,剩下的全部都是譏諷。


    說完之後,看見三長老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了,張培源頓時也白了臉色,抿著唇角不知道該說什麽,索性轉身就走了。


    頓時,一家人好好的迴來過一次年,最後卻是不歡而散了。


    ------題外話------


    要去考教資了啊,感覺真的要涼涼,這一章也寫的好亂啊,有失水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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