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靡,冬靡你在裏麵嗎?冬靡?”突然,窗戶外麵出來敲窗戶的聲音,很溫柔,很好聽的聲音。


    這個聲音,冬靡有些耳熟,雖然已經很久沒有聽見了,可是冬靡記得,這是蒲小英的聲音,溫婉娟秀,就如蒲小英的人一般。


    “在。”冬靡擰著眉心,還是有些煩躁,這才剛把被窩給睡熱乎呢,怎麽又有人來了,而且是這人。


    這貨不是和邱玉鑒迴橫劍山莊了嗎,不是說古代的女子都是在深閨宅院裏麵,輕易不會出門的嗎,怎麽這會兒就跑出來找自個兒了,而且是找到這裏來了。


    冬靡從被窩裏麵爬出來,走到窗邊給蒲小英開窗戶,以前都是她去翻蒲小英的窗戶的,沒想到會有一天,是蒲小英來翻她的窗戶。


    隻是……


    “你怎麽在這裏,快進來,外麵全部都是人。”冬靡做出一副擔憂的樣子,擰著眉心將蒲小英給拉進來,讓蒲小英坐下了,冬靡坐在蒲小英的對麵,順手給蒲小英倒了杯茶。


    “夫君代表橫劍山莊來天雲宮祝賀你大婚,我跟著過來了,擔心你,就偷偷跑過來的看看你,冬靡,你連嫁衣都沒有換,一定是不願意嫁給你師父的吧,畢竟,師徒倫常……”蒲小英捧著水杯,沒有喝,隻是看著冬靡一臉的擔憂,說道後麵,像是想起了什麽,猛地就閉上了嘴。


    似乎是怕觸及冬靡的傷心事一樣。


    “是啊,不願意啊,我有一群美人,為何隻能夠守著一個。”冬靡擺弄著杯子,打了個哈欠,神色有些倦怠。


    “那你為什麽不離開這裏?”蒲小英看著冬靡的眼睛,那是一汪清澈的眸子,一眼看過去就像是在湖麵看到了水底的一切一般,隻是這個時候,這雙眸子卻透出了肌膚複雜。


    冬靡,要是你走了就好了,要是你不在就好了,要是你不在了,夫君就不會每日都想著你,就不會每日都不斷的想要找到你,拚勁全部都要帶走你了。


    “因為我走不了啊,蒲小英,你看,這裏離是天雲宮最高的地方,這裏也是天雲宮最難出去的地方,因為這裏有這個世界上最難以應付的人,他不讓我走,我便不能踏出這裏半步,就算是死了。”冬靡恰到好處的在臉上浮現出一絲憂傷,漆黑的眸子透出幾許朦朦朧朧的無奈和絕望,就像是一個被囚禁的女子,真正該有的情緒。


    感謝曾經的戲劇老師教她的演繹方式。


    “你是說你師父嗎,冬靡,沒事的,我會帶你出去的,你等我,我迴去尋夫君,讓他帶你出去。”蒲小英抿了抿唇角,起身走到冬靡的身邊,似乎是想要抱一抱冬靡。


    “不用了,邱玉鑒有多少實力我還不知道嗎,你走吧,花厭估計要親自來催我換嫁衣了。”冬靡狀似無意的蒲小英的胳膊推開了,垂下眸子看著自己的指尖,唇角的譏誚卻是一點掩飾都沒有。


    讓邱玉鑒帶自己走,這蒲小英又不是瞎子,會看不出來邱玉鑒對自己的心思,既然看得出來,又怎麽可能會真心的是來安慰自己,並且讓邱玉鑒帶自己出去呢。


    既然這是不可能的,那鬼知道蒲小英突然這麽要抱自己了,身上會不會帶著什麽毒,對於西南給自己投毒,還讓自己在床上躺了那麽久,冬靡現在對任何人的親近都本能的警惕,除了早已習慣親近的天雲疏之外的任何,其他人。


    不過話說迴來,被她放迴去的西南,聽天雲疏說,最近過的似乎是一點都不好呢。


    失去了在她身邊的機會,而且還沒有將她殺了,西南幾乎失去了一切的利用價值,尤其是西南在被毀去容貌,敲斷了四肢,連舌頭都沒有了之後,就算是被她放走了,被她最愛的清歌帶走了。


    可是西南身上還是掛著印記,她天雲宮的印記,就算是清歌不在意,可是那些正道人士肯定會介意,會在乎西南曾經是魔宮中人。


    而最重要的是,失去了一切的西南,能夠留得住清歌多久,清歌本來就不是個專情的人,若是西南在她這兒直接就死了的話,說不定清歌還真能夠記西南一輩子,可是不是,西南活著迴去了,隻是麵目全非。


    清歌之前對於西南的感情是心疼和愧疚,可是一個人的愧疚不會是一輩子的,這樣的感情總會有一個期限的,而這個期限的長短,來源於西南自己。


    西南的性格,被冬靡養的有些驕縱了,尤其是經過了這麽大的變故,變得不尖銳那是不可能的,那麽,在性情大變的西南麵前,清歌能夠堅持多久。


    當然沒有多久了,天雲疏那天就和她說過,西南被清歌交給了正道中人,理由很義正言辭的。


    ‘魔教妖女,定知道更多的魔教幸秘。’


    冬靡幾乎不用到場都知道西南那個時候的眼神,一定是絕望的,被所有人拋棄,失去了一切,最後等著自己的,除了無盡的刑罰,那就什麽都沒有了。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蒲小英再次抿了抿唇角,指尖微微動了動,似乎是想做什麽,最終卻是什麽都沒有做,轉身就真的要走了。


    誠然如冬靡所警惕的那樣,她的指甲裏麵藏著毒,邱雨欣給她的毒。


    這個世間最狠毒的毒,比霸道的往生更可怕,更無解。


    可是,她下不了手,冬靡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有做,喜歡她的是邱玉鑒,明明錯的是邱玉鑒,為什麽她要來乖冬靡,冬靡對她那麽好。


    她本來就不是心思果決之人,何況是殺一個自己認可的好友。


    “你就想這樣走了,蒲小英,你之前的兇狠呢?”蒲小英轉身就要走,躲在屋頂上很久了的邱雨欣終於忍不住了,靜悄悄的從屋頂上翻進來,一把將藥出去的蒲小英給拽住了,絲毫不顧及冬靡故意投過去的目光。


    嫁做人婦的邱雨欣一點改變都沒有,當然這是指性格上的,褪去了一身少女的羅裙,換上夫人的發髻,邱雨欣似乎是老成了很多,可是那狠毒的性子卻是一點都沒有變化。


    就像是,這會兒故意在冬靡麵前揭穿蒲小英之前的心思一般。


    有心機,狠毒的讓人不能夠逃避。


    “不是,冬靡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我隻是一時心亂了。”蒲小英迴頭對上冬靡那雙沉靜如水的眸子的時候,猛地就亂了分寸了,掙開邱雨欣的手就想要去拉住冬靡的手,失手之間似乎還不小心將邱雨欣的手背給抓傷了。


    邱雨欣輕嘶了一聲,深鎖著眉心,終於放開了蒲小英。


    “我知道,隻是有些事情一旦做下了,不管怎樣,都不可能改變了,蒲小英,你的心變了,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姑娘了。”冬靡敏銳的看到了邱雨欣那被蒲小英掐破的手背,反手就避開了蒲小英伸過來動手,一臉的警惕。


    要是她沒有猜錯的話,蒲小英的毒就放在指甲上,而這毒八成是邱雨欣準備的,但是邱雨欣不知道蒲小英將毒放在了哪裏,也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中毒了。


    蒲小英真的變了,起了殺意。


    不僅要殺了她,還要連邱雨欣一起殺人滅口,之後她就有理由脫出去了,邱雨欣來殺她,然後被她殺了,最後同歸於盡。


    “冬靡,你是不是知道了,是啊,你那麽的聰明,這還是你教我的呢。”蒲小英看著冬靡的目光,猛地就笑了,笑得有些癲狂,素來乖巧的女子此時就像是個瘋子一樣。


    “可是我教你在指甲裏麵放毒是來自保的,不是來害人的。”冬靡退開幾步,一副認真的失望的表情。


    心裏卻是開心的想要飛起來。哎喲我去,終於變了啊,變成了一個瘋子,不過居然是為了一個男人,真的是可惜啊。


    看著一個曾經那麽溫柔的女人在自己的蠱惑下變成這樣,冬靡除了成就感,就沒有其他的感覺了。


    很有趣,不是嗎?


    “我知道,可是這難道不是自保嗎,她要和我搶夫君,而夫君,心裏全部都是你,那我呢,我身為他的原配,我該去哪裏?既然你們都不肯讓位,那我就隻能夠自己爭了,你不是也教過我,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掙來的,而不是等來的嗎?”


    蒲小英看著冬靡後退的步子,絲毫都不急,她知道,現在的冬靡,沒了武功,就是個弱女子,連自己的不如。


    冬靡抿了抿唇角,什麽都沒有說,一邊發現自己中毒了的邱雨欣卻尖叫起來,驚恐的看著自己手背上那細小的傷口延伸出來的黑色痕跡,蜿蜒向上,就像是一個個可破的圖騰一般。


    “你們什麽意思,啊,我的手……”


    千絲,就是這樣的毒,毒見血封喉,自傷口向上,一根根黑色的絲線從傷口探出來,等全身都被黑線布滿了,那也就是死的時候了。


    這個毒,是她自己找來的,什麽功效,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被自己找來的毒殺死,感覺如何啊,是不是很滿足,很開心?”蒲小英迴頭,一身溫婉的淺藍色衣裙,曲裾勾人的溫柔小意,但是那一眼迴眸,卻像是地獄裏已經瘋狂多年的魔一般,全身都帶著死亡的味道。


    “蒲小英,你瘋了,你要殺了我,我們是同盟啊。”邱雨欣被毒侵蝕的連站都站不住了,踉蹌一下,半跪在地上,好看的眼睛裏麵全部都是絕望。


    “她就是瘋了,還同盟,沒聽見她剛剛說你和她搶夫君,嫉妒的女人是最可怕的,你死的也不冤枉。”反而冬靡這個時候還是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緋色的唇角沒有口脂,卻是最好看的顏色。


    “冬靡,過來,我幫你離開這裏,你不是一點都不想要待在這裏嗎?”蒲小英聽見冬靡的話,一點都不覺得生氣,倒是很開心冬靡對她的理解,對著冬靡招了招手,一臉的認真。


    “你當我傻嗎?”冬靡看著蒲小英的動作,反笑,踢了踢腳邊依偎著的冬瓜,一派雍容華貴。


    “那我就隻能夠過去了。”蒲小英絲毫不在意冬靡的譏諷,抬步就要朝著冬靡走過去,那嫩白的指尖像是帶著幽暗的毒意一樣,森然的很。


    “來人啊,來人,花厭,花厭,天雲疏,丹逸……”看著撲過來的蒲小英,冬靡一個側身就將人躲開了,接著就開始叫人。


    她又不是傻,這個時候還不叫人,那她拖延了這麽長的時間是幹什麽用的。


    當然,她也猜到了,之前被她趕出去的那些婢女估計都被邱雨欣給解決了,這女人這麽多年的武可不是白練的。


    可是花厭呢,花厭怎麽還不來。


    “來不及了,人是你親自趕出去的。”蒲小英準確的抓住了冬靡寬大的袖角,用力將人拽過來。


    “臥槽,冬瓜,能不能走?”冬靡看著自己被拽住的袖子,粗口都爆了,反手就把外衣給脫給蒲小英了,這破袖子,又大又礙事,冬靡迴頭看著那發力半天的冬瓜,恨不得把蒲小英那帶毒的爪子給剁了。


    “不能啊,不能啊我衝不開封印。”冬瓜這個時候都懶得管自己一隻貓為什麽會說話了,拿爪子捂著腦袋,抓狂了都。


    “那我死了,好能不能離開這個世界?”冬靡趁著蒲小英因為冬瓜開口說話,而微微愣神的機會跳開了幾步,壁的遠遠的。


    “不能,主上你的魂魄被花厭的力量禁錮在這個世界,就算是肉身死了,那也隻能夠繼續留在這個世界,然後知道魂飛魄散的那一天。”冬瓜利落的跳到了蒲小英的背上,一爪子抓在蒲小英的頭上。


    這是一招絕技啊,抓頭發。


    “主上,快出去找花厭,他們肯定就是兩個人不會再多了。”冬瓜死賴在蒲小英的身上,不管蒲小英怎麽拉扯都不放手。


    冬靡迴頭看了眼臉色猙獰的蒲小英,又看了眼那地上全身都黑了,半死不活的邱雨欣,果斷的就要賣隊友,自個兒跑了。


    隻是,還沒有跑出去,就突然被一隻黑漆漆的手給抓住了,那是,半死不活的邱雨欣的手。


    冬靡不負眾望的被一隻手給拽倒在地上了,手腕都給磨破了。


    而前麵,換上了喜服的天雲疏看著周圍伺候的婢女,突然心口一跳,莫名的有種,不受控製的感覺,就像是最珍惜的冬靡,突然就要消失了。


    再次消失。


    “少宮主那裏怎麽樣了,派人去看一看,罷了,還是本宮親自去吧。”天雲疏揮開要替自己整理衣裳的婢女,不顧阻攔就要去尋冬靡。


    就算是不合規矩。


    而山頂冬靡的房間裏麵,將死的邱雨欣拉著冬靡,死活不放手,眼神狠厲的和蒲小英一般無二。


    “蒲小英,快,我死,也要她陪我一起。”


    ------題外話------


    下個故事寫什麽,你們想要看什麽樣的故事,寫之前那個現代的,還是再寫一個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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