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乘風道:“是哪路武林人物?”


    吳千裏道:“臉上全都帶著人皮麵具,難識廬山直麵目。”


    穆乘風道:“一共有多少人?”


    吳千裏道:“十六個人,十六匹馬!”


    穆乘風道:“在這裏住了幾天?”


    吳千裏道:“三天。”


    穆乘風道:“可知他們是為何而來!”


    吳千裏道:“三天裏,他們足未出戶。”


    穆乘風道:“這麽說。他們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外,什麽事也沒有做?!”


    吳千裏道:“事實確是如此。”


    穆乘風星日一轉。道:“結果。他們是在這裏等人的。對不對?”


    吳千裏道:“一點不錯,他們會見過那人之後。第二天一早,便就動身走了。”


    天色已黑。一彎眉月高掛頭頂藍空,繁星點點。像無數隻少女晶亮的明眸,在輕輕地眨動著,閃爍著。靜室內,燈燭輝煌。穆乘風本待要說:他們會見的那人大概就是“參機先生”了的,但,口剛張,話鋒卻竟忽地一轉,含笑道:“各位請不要拘束,盡管吃酒用菜,我們邊吃邊談好了。”他話題忽然一轉勸酒用菜,眾人全都不禁詫異地一怔!穆乘風語聲微頓,端起麵前的酒杯,星目一掃藍大將軍等人,接道:“各位,我敬你們一杯。”藍大將軍等人連忙紛紛雙手捧杯站起,恭敬地道:“多謝主上。”話落,舉杯仰首一飲而盡。各自舉杯飲幹。穆乘風微一擺手,道:“各位請坐,不必拘禮。”這時,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侍衛”藍貞祥領著一位青杉佩劍走了進來。此刻,眾人這才明白他話題忽然——變的原因,原來竟是發現外麵來了人,因為不知來的是什麽人,乃才轉變話題。青衫少年搶前兩步,神色恭敬地朝穆乘風躬身一揖,朗聲說道:“屬下牟正平,參見令主。”穆乘風一擺手,道:“你是第一隊領隊?”牟正平恭敬地答道:“是的。”穆乘風道:“第二隊何人領隊了何時到達?”


    牟正平道:“夏正揚領隊,兩個時辰之後可到。”


    水使風道:“第三隊呢?


    牟正平道:“餘正餐領隊,明晨天亮時分與第四隊一齊到


    穆乘風道:“最後一隊最遲什麽時候到達。


    牟正平道:“未時以前”


    穆乘風點點頭道:“你迴到前麵後立即用飯,除留二人守在店外等候招唿第二隊外,其餘之人擔任警戒,如何警戒,由你負責分配,第二隊也由你指揮。


    牟正平的俊臉上頓時掠現過一絲驚喜惶驚之色。恭敬地恭身答道:“屬下謹領令諭。”


    他初次出道,即受重用被派負責分配警戒連第二隊的兄弟們也歸他指揮,心中怎得不為之驚喜、惶驚!


    重用,使他驚喜。但,負責分配警戒,責任重大。卻又令他覺得惶驚!


    水俊洽神目如電,見微知鈣。牟正平臉上掠過一絲驚喜惶驚之色.水俊洛豈不明白他的心意,微微一笑倏地肅容說道:“不要高興,也不要害怕,這對你是一種考驗,也是一種曆練,是你多運用你的智慧,謹慎,細心,懂麽?”


    牟正平心中不由驚然一凜!連忙垂手答道:“敬謝令主教誨,屬下記下了。”.


    “鐵算秀土”吳千裏坐在一旁,;心中不禁欽佩至極地暗忖道:“他實在是位武林罕見的蓋世奇才;人中之龍,勻後的成就,威譽、德望,必定尤在昔年大帝之上……”


    水俊洽又道:“如果發現敵綜最好不要輕妄出手;縱然出於,對方手下如不十分惡毒,非萬不得己,不得隨便傷人,知道不?”


    牟正平恭敬地道:“屬下知道。”


    穆乘風頷首一笑,伸手指了指藍大將軍和吳千裏,道:“見過藍大將軍和吳店主,迴頭我會請他們二位去巡看你分配布署的警戒情形,如有什麽事情或是困難。可請教他們二位好了。


    牟正平神色恭敬轉向二人躬身一揖,道:“牟正平拜見大將軍和店主,請二位多多指教。”


    二人連忙各自抱拳拱手還禮。


    藍大將軍哈哈一笑道:“牟弟台請勿客氣,主上慧眼識英豪,牟弟台得蒙重用自必不差,定有過人之能的!”


    牟正平謙遜地道:“這是令主的抬愛,大將軍的誇獎。藍大將軍笑了笑,道:“謙虛是一種美德,尤其是少年人應該有這種美德,但是,除,美德,外,更須有淩雲的豪氣,不屈的傲骨.你懂麽。


    牟正平點首肅然道:“多謝大將軍的教誨”


    藍大將軍又笑了笑,道:“殺望你不全使主上失望,替申大俠和公孫大俠丟人!


    牟正平劍眉突軒,肅容朗聲說:“牟正平定當盡全力而為!”


    語音鍍銀,震人心弦語氣堅毅,有如斬釘截鐵。


    水俊冶適時含笑擺手道:“好了,你去吧!”


    牟正平恭敬地應了一聲,躬身退出室外而去。


    “鐵算秀士”吳千裏忽然笑說道:“賢侄.巡看警戒布署情形,有藍大將軍一人出馬已足,何用多拉上老朽,老朽能擔當大任麽?”


    穆乘風微微一笑,道:“請伯父恕小任放肆無禮,末得您老許可同意,就大膽擅專地勞動了您老,實在有失恭敬,萬望伯父原諒,不過…語聲一頓又起,道:“伯父是此處主人,居位此間多年,對此地四周環境………。”


    吳千裏笑接逍:“最為熟悉,了如指掌.對不?”


    穆乘風點點頭道:“事實如此,縱是小侄自己分配在署,恐怕也難免會有‘百密一疏’之處,唯有勞動伯父親自出馬巡視指點,小侄才能安心高枕無憂!”


    好!有道理,有見解,實在令人佩服!


    他對吳千裏那句“老朽能當得大任麽”的問話,雖然沒有正麵迴答,但卻於此番話中,作了高明的解說。


    吳千裏哈哈一笑,忽地目光深注,望著穆乘風道:“賢侄,老朽突然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穆乘風愕然問也“什麽奇怪事情?”


    吳千裏笑道:“話從你的嘴裏說出來,似乎不但非常有理,而且使人聽來心裏很是受用,更隱隱有一股不可抗拒,令人不想不聽,不願不遵的力量。”


    看吳千裏的神情風氣,這話,似乎不是故意謬讚,也不是說笑的。


    穆乘風怔了怔,道:“哪有迴事,伯父,你別謬讚小侄了。”


    吳千裏正容說道:“賢侄,這決不是謬讚,老朽說的完全足實心話,最起碼,這也是老朽個人心中的感覺!”


    穆乘風劍眉方向自微一皺,“巡狩司”藍守禮忽然接口說道:“主上請恕老臣插嘴。”


    穆乘風星目轉視著他微點了點頭。


    藍守禮道:“店主說的確是實情,剛才臣也有這種感覺,主上說話雖極謙和平易近人,但,威儀天生,攝人於自然,隱隱中白有一股令人不可抗拒的力量…”語鋒微微一頓。正容接道:“若非主上這種懾人於自然的天生威儀,老臣何能心田,說實在話,以老臣的處境,為顧及妻女的號命,縱是明知決非主上之敵,也必將不顧自身的生死,全力和主上一戰!”


    “大將軍”藍守信在旁點頭說道:“主上,他兩位確是實話像這種感覺;老臣在初見主上之時就有了,隻是沒有說出過而已。”


    藍守信藍守禮也都這麽說法,都有這種“感覺”那麽吳幹裏的所言和“感覺”也確是發自心底而非謬讚之詞了。


    既非謬讚穆乘風當然也就不再說什麽了,談笑了笑,道:“競真有這樣的事,我自己實在一點也不知道。”


    吳千裏笑了笑,話題忽地一轉問道:“那些青衫少年,他們不是藍黃兩氏家臣麽?”


    這話問得似乎有些多餘,如是藍黃兩氏家臣,剛才那少年領隊怎會得姓牟第二、第三隊領隊又怎會得一個姓“夏”一個姓“餘”


    穆乘風搖搖頭道:“不是、他們共四十八人,乃是“正義教”下今後執行江湖的正義’的‘正義使者’。”


    吳千裏一怔道:“正義教?”


    心中怦然一動問道:“教主便是……”


    他賢侄兩字已到了口邊,突然想到剛才牟正平對穆乘風的稱唿是‘令主’而不是“教主”,想來這“教主”定必另有高人了。


    是故他便將‘賢侄’兩字咽了迴去。


    穆乘風當然明日他這沒有說出口的是什麽,朝他笑了笑道:“正義教隻有令主沒有教主。‘令主’共有二位。第一位‘令主也即是‘教主。”


    吳千裏明白了。他認為這第一位“令主”一定是穆乘風無疑。


    當然。不但是吳千裏認為如此,任何一個不知內情、真情的人,也會認為穆乘風是理所當然的第一位“令主”


    吳千裏這才真正的明白了,他口中經哦了一聲,問道:“貴教還是剛創立的吧?”


    穆乘風道:“到今天為止。還尚未公諸江湖。”


    吳千裏道:“將於什麽時候公諸江湖。


    穆乘風道:“此間事了之後。話鋒做頓,目光忽地轉向“巡狩”藍守禮道:“藍巡狩你的問題應該略作安排了。


    藍守禮起身恭敬地道:“老臣敬聆諭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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