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齊聲應謝,起身肅立一旁。


    穆乘風在當中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三位姑娘和司馬羽荃跟著在右首旁側落坐。


    穆乘風望著八人微一舉手道:“八位請坐。”


    “左丞相”藍立恆躬身一禮道:“主上駕前,哪有老臣等的坐位,老臣等不敢越禮。”


    穆乘風微笑道:“這裏沒有外人,你們不要太過拘禮,隻管坐下好了。”


    藍立恆恭敬地躬身一禮道:“敬謝主上賜坐。”


    說罷,和二“護駕將軍”,五“侍衛”在左首旁側的一排椅子上肅然落坐。


    穆乘風又向項天壽道:“你也坐下好了。”


    項天壽躬身應道:“謝過公子。”


    在隔著司馬羽荃兩個空位的一張椅子坐下。


    穆乘風望著藍立恆問道:“藍丞相,後麵的三批人都由誰率領?”


    藍立恆連忙起立躬身答道:“第一批……”


    穆乘風微一擺手道:“請坐著迴話好了,不必拘禮。”


    藍立恆恭敬地應了聲:“老臣遵旨。”


    坐下之後,繼續說道:“第一批是‘右丞相’黃成槐,第二批是‘都總管’黃應昌,第三批是‘大將軍’藍守信。”


    穆俊借點了點頭道:“藍都侍衛三人已經投往‘金獅盟’去了?”


    藍立恆答道:“是的。”


    穆乘風道:“青海還有多少人?”


    藍立恆答道:“五十五人。”


    穆乘風道:“婦孺呢?”


    藍立恆道:“一百七十六人。”


    穆乘風道:“以何業為生?”


    藍立恆道:“耕織自給。”


    穆乘風話鋒忽地一轉,問道:“藍丞相清楚當前的武林形勢嗎?”


    藍立恆點點頭道:“略知少許。”


    穆乘風道:“行何感想?”


    藍立恆道:“老臣愚笨,不敢妄發謬論,但憑主上諭旨、”


    穆乘風微微一笑道:“藍丞相謙虛了。”


    藍立恆道:“不敢當,老臣已聽藍都侍衛說過主上的意思,深為武林蒼生慶幸,但願能早日殲滅魔氛,拯挽浩劫。”


    穆乘風含笑點了點頭。話鋒忽又一轉,問道:“藍丞相可知道黃岡城東十裏是個什麽地方嗎?”


    藍立恆微微一怔,點頭道:“主上問的可是‘女王城’?”


    穆乘風含首道:“不錯,藍丞相知道‘女王城’已被人縱火。


    焚燒了嗎!”


    藍立恆不禁愕然一呆!


    藍立恆愕然呆了呆,搖搖頭道:“老臣不知,被焚有多久了?”


    穆乘風道:“迄今十年多。”


    藍立恆道:“主上可知是什麽惡徒如此大膽?”


    穆乘風道:“峨嵋和尚和武當道士。”


    藍立恆詫異的道:“這怎麽會呢?……”


    穆乘風笑道:“藍丞相對是不信?”


    藍立恆肅容說道:“言出主上之口,老臣焉敢不信……”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不過,武當、峨嵋兩派均是當今武林聲譽極隆的名門正派,怎會做出這種事來,此中必有原因,難道是……”


    他“難道是”以下之言尚未出口,穆乘風似乎已知他的心意,忽地沉聲說道:“藍丞相,說話需要多考慮,多小心,莫要信口妄言!”


    藍立恆心中一驚!起立躬身道:“請主上恕罪。”


    穆乘風微一擺手,威淩地道:“坐下。”


    藍立恆應聲坐下。


    穆乘風語聲平靜地緩緩說道:“直到今天為止,‘女王城’中尚未有一人正式踏人過江湖,更談不上有何越軌行為,或是得罪武當、峨嵋兩派之處。”


    藍立恆微一沉吟,道:“這等說來,事情的發生,必是武,當峨嵋的不對了?”


    穆乘風頷首道:“一點不錯,完全是兩派仗勢欺人!”


    語聲一頓,望著藍立恆問道:“藍丞相知道我為何突然提起此事嗎?”


    藍立恆搖首道:“請恕老臣愚庸不知。”


    穆俊清微微一笑道:“因為這關係我的出身來曆。”


    藍立俱驚奇地望著穆乘風,沒有開口詢問。


    穆乘風接著又道:“我自七歲進入‘女王城’,在地下城中住了整整十年。”


    藍立恆道:“主上對地下城中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了?”


    穆乘風道:“不能算是很清楚,十年來,我除了在一間密室中潛心苦練絕藝神功外,其他一切不聞問,事實上也無暇聞問。”


    藍立恆道:“主上的神功絕藝都是‘女王’親授的了?”


    穆乘風道:“隻有少部份,多半是從一本武學秘芨上自研練成……”


    語聲略頓,接道:“‘女王’待我恩重如山,不但給我服用稀世靈藥,以增加我內功真力,並不惜耗費本身真元,以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替我敲遍周身經脈穴道,打通奇經八脈,任督:二脈!”


    藍立恆道:“‘女王’如此成全主上,想是定有原因的了?”


    穆乘風頷首道:“原因有二,第一是為了學成一身神功絕藝之後,代替‘女王’向峨嵋武當清算焚城之恨!”


    藍立恆道:“第二呢?”


    穆乘風道:“‘女王’是我的祖姑。”


    藍立恆道:“主上是何時進入‘大帝’洞府的?”


    穆乘風道:“三個月前。”


    藍立恆道:“是‘女王’告知主上‘大帝’的洞府地址所在的?”


    穆乘風抬手指了指施佳佳道:“不是,是施姑娘帶我進人的。”


    藍立恆望著施佳佳問道:“姑娘也進入過‘大帝’洞府?”


    施佳佳峰首微點道:“早在多年以前,家師就帶我進去過了。”


    藍立恆輕“哦”了一聲,問道:“姑娘可是‘玉仙子’的傳人?”


    施佳佳道:“藍丞相見過家師?”


    藍立恆搖搖道:“沒有。是藍都侍衛告訴老朽的。”


    語聲一頓,接道:“老朽曾聽家祖談說過,令師與今師伯金筆書生’都是昔年‘大帝’的忘年之交。”


    穆乘風忽然插口問道:“藍丞相,你聽說‘大帝’與‘女王城’的關係沒有?”


    藍立恆點點頭道:“曾聽家祖談說過。”


    穆乘風道:“對於‘女王城’令祖傳何交待沒有?”


    藍立恆道:“有。”


    穆乘風道:“如何交待的?”


    藍立恆道:“家祖曾說,不得重出江湖便罷,若能重出江湖,對‘女王城’應特別照顧。”


    穆乘風點了點頭道:“既然曾有此交待,那麽對於峨嵋武當兩派火焚‘女王城’的事件你認為應該如何處理的好了”


    “這個……”


    藍立恆“這個”兩字出口之後,立時明白了穆乘風的用心,是在利用這問題藉機考驗他,心念突然一動。話鋒頓轉道:“老臣不明此中事端的原因真象,不敢妄言處理之策,願聽主上的諭旨。”


    穆乘風微微一笑,目光轉望著項天壽道:“項天壽,你可將事情的發走起因,直至現在為止的經過情形述說給藍立恆聽。”


    項天壽恭敬地答道:“屬下遵渝。”


    於是,項天壽輕“咳”了一聲,便將事情的起因經過詳說了一遍。


    藍立恆聽後,這才明白了一切。臉上不由泛現一片怒色,說道:“武當派也欺人忒甚了!”


    穆位浩忽地轉望著司馬羽荃道:“荃弟,你也將你的身世和令尊令伯被殺害的原因,告訴給藍丞相聽吧。”


    司馬羽荃道:“小弟遵命。”


    藍立恆聽完司馬羽荃的述說,不由氣怨得須眉憤張,雙目精光如電暴射般霍地站起身子,朝穆乘風躬身一禮說道:“這等欺世盜名,假冒偽善的武林敗類,焉能容任他毀侮俠義”道信譽,請主上恕老臣鬥膽請命,老臣願率‘大將軍’藍守信所率領的二十四名高手,於明晨動身前往武當三清官一會要紫陽賊道,生擒此敗類,獻於駕前,聽憑主上發落!”


    這位“左丞相”藍立恆,雖是年已七旬以上高齡,但卻生就一副火暴的脾性,嫉惡如仇!


    穆乘風含笑擺擺手道:“藍丞相有此正直的肝膽,嫉惡的心腸,使我衷心十分欣慰,不過……”


    語聲微微一轉,道:“且請坐下,稍安毋躁。”


    藍立恆心念一轉,道:“主上可是認為武當山人多勢眾,怕老臣此去……”


    他話未說完,穆乘風已搖手阻止他說下去,接道:“這隻是個小問題,事實上我已邀約了紫陽賊道來此會晤,當麵解決了斷焚城中的事件!”


    藍立恆恭敬地說道:“主上既已與賊道訂約當麵了斷。老臣遵旨。”


    穆乘風臉色倏地一沉,冷冷地道:“若未訂約,你就定要準你所請是麽?”


    藍立恆一聽語氣,心頭不禁微微一震!連忙低首躬身說道:“老臣不敢!”


    穆乘風冷“哼”一聲,道:“以後說話多思考一下,知道麽?”


    藍立恆恭敬地答道:“老臣當謹記心頭!”


    穆乘風點了點頭,目光朝廳外將黑的天色望了一下,轉望著項天壽道:“項天壽,天色已經將黑,後麵的三批人也將陸續到達,關照廚房準備酒菜了沒有?”


    項天壽恭敬地答道:“屬下已吩咐賀總管多派人手幫忙廚房加緊趕辦了。”


    穆乘風道:“時間上來得及嗎?”


    項天壽道:“大概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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