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也想不到,一推開門會看到自家‘戀人’在跟別的男人偷情的場景。


    也許是被強迫的?斯庫瓦羅不確定,因為少年並沒有解釋,隻是挑眉看著他,像是奇怪他為什麽不敲門就自己闖進來。


    “斯貝比爾休息好了麽~來接著陪武訓練吧。”仿佛是原諒了他的無理,綱恢複了往常慣有的笑容,很自然的伸手去拉斯庫瓦羅的手。


    銀發青年動了動,避過了少年的觸碰。


    這迴由於驚訝,綱的眉頭挑的更高,很奇怪似的笑開了,“怎麽了?斯貝比爾不是早就知道我跟武之間的事情麽……啊,對了,斯貝比爾失憶了,所以又忘記了。”


    恍然大悟般的以拳擊掌,少年的表情緩和下來,像是斯庫瓦羅醒來的那個早晨,怯怯軟軟的眼神掃向他,又隱約有點不易察覺的傷悲。


    ——因為斯貝比爾總是失憶。


    難不成就是因為自己總是失憶,所以才讓這幫男人趁虛而入麽?這理由看似成立,但是斯庫瓦羅已經分不清,這自稱是他‘戀人’的少年說的話,那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總感覺,自從他醒來的那個早晨看到少年開始,就掉入了某個早已設好的圈套,一步步的誘他深入。綱就是那個誘餌,這個如同海妖般迷惑人眼的少年,眼波流轉之間,就能翻雲覆雨。


    “你到底是誰?”忍不住這樣低吟般的問道,斯庫瓦羅的聲音從未像現在這般低不可聞。


    “我?”表情仿佛臉譜般變換,綱褪掉了麵上的軟弱和無辜,露出冷漠嘲諷的微笑來,“我是沢田綱吉。”


    斯庫瓦羅看著他的臉,總感覺這樣子才是那少年真正的模樣。如此冷靜冷漠,冷眼看待這世界上的所有。他的一切都像是冰做的,徹骨的冷,卻又如此的讓人難以抗拒,隻想用自身的溫度,將他融化,然後擁入懷中。


    冷靜,他需要重新思考,切不能跟著那人的思維往下走了。按耐住想要重新擁抱少年的衝動,他突然轉過身,話也不說的離開了。


    阿嘞,獵物逃走了。


    “武,我去看看情況,你乖乖練習。”眯起眼,綱拍了拍不明狀況愣在原地的山本,安撫性的說道。隨後,還未等對方做聲,他就一個箭步衝出去,身影仿佛一陣風似的消失了。


    被留在原地的山本眨眨眼,唇邊露出了抹寵溺的微笑,“阿綱,你這個任性的家夥……”


    ……


    也許是由於心煩意亂,斯庫瓦羅並沒有移動的很快,所以綱很輕鬆的就跟上了他的步伐,但是並未靠得太近,隻保持在可以看見的範圍之內。


    炸毛的獵物摸不得,不小心弄個血流成河可就不好看了。


    不過沒想到,斯庫瓦羅這一走就是三個小時,跟個沒頭蒼蠅似的亂轉,也不坐下來休息,虧得他鍛煉出來的好體力,要不就他那個走法早就累趴下了。


    綱在吃掉第十個甜筒後摸摸肚子,覺得再這麽跟下去,一定會撐死的。


    所幸斯庫瓦羅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頭也不迴的大吼道,“跟著做什麽!臭小鬼!”


    街上的行人被這大嗓門震得停下了步伐,好奇的想要看看到底是誰把這暴躁的銀發青年惹得如此生氣。沒想到從人群中居然鑽出個棕發少年,看那小身板估計連挨一下拳頭都能碰倒。


    被人群圍住了反而不驚慌,綱知道失去了記憶的斯庫瓦羅是不會輕易對旁邊人下狠手的,隻能瞪眼幹著急。


    眼珠一轉,他的唇邊勾起了抹壞笑,以旁人察覺不到的速度從一邊的花攤上拿了束玫瑰。所以從普通人的角度來看,棕發少年就猶如變魔術一般,再一張開手,一束嬌豔的火紅玫瑰憑空出現。


    “斯貝爾比,你不願意原諒我麽……”語調中帶著深情,綱拿著玫瑰一步步靠近銀發青年的位置,步伐因為躊躇而顯得緩慢。


    由於背著綱,所以斯庫瓦羅並不知道少年在做什麽,隻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似乎凝固了,圍觀的路人都捂著嘴,掩飾著即將爆發的驚叫。奇怪之下,他隻好賞臉迴過頭,卻不想被一束火紅的玫瑰擋住了視線。


    “斯貝比爾,你不願意嫁給我麽……”


    少年的話一脫出口,周圍的人群立刻克製不住的發出各種驚叫聲。好在日本的文化很開放,並不在意兩個人同為男性的身份,反而為少年的那份勇氣而感動,甚至有不少人起哄,“答應他!答應他!”


    隻有斯庫瓦羅能看到,綱的臉上哪有什麽狗屁深情,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唇邊滿是惡作劇之後快意的微笑。


    ——銀發殺手再一次見識到綱的惡劣。


    不知是不是因為玫瑰花的映照,斯庫瓦羅的臉顯得很紅,他一把抓過綱的手,快速拖他離開密集的人群。到了一條沒有人的小巷後,他才惡狠狠的問道,“喂!你在搞些什麽!”


    “在哄斯貝爾比開心啊。”綱很無辜的迴答道,他成功的看到斯庫瓦羅的臉變得更紅,隻是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斯庫瓦羅敗下陣來。他現在已經鬧不清,是該繼續怪罪少年的出軌?還是好好把握住現在的這份感情?


    “呐~斯貝爾比……”少年的臉突然放大,斯庫瓦羅忍不住向後一退,可這巷子很窄,他這麽一退就直接靠在牆上,再也無路可逃。


    “幹嘛!”這聲音仍是如同往常般響亮,可麵對綱炙熱的眼神,他突然覺得口幹舌燥,忍不住扭過臉去不看麵前人。


    綱輕柔的笑著,纖細的手指捏住斯庫瓦羅的下巴,用很輕但是不容人拒絕的力道將他的臉掰向自己,“你把我帶到這樣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難不成是想做些什麽?”


    屬於少年的氣息吹拂在頰邊,綱的唇湊得很近,隻要斯庫瓦羅一說話,就會親上去。生性純情的銀發殺手不敢張嘴,隻好吃下了這個啞巴虧。


    “露出這麽□的樣子,真是誘人啊。”像是要逼迫斯庫瓦羅放開矜持,綱仍然沒有動作,隻是用言語去挑逗。


    “你!……”剛說出一個字,斯庫瓦羅突然表情一凜,抱著綱的身體急速向左邊一跳,正好避過飛射而來的三把小刀。


    “嘻嘻嘻嘻~斯庫瓦羅,你這個叛徒。”


    聽到這還算熟悉的聲音,綱立刻反應出來者身份。逆著光望去,果然看到一個金發少年正蹲在那裏笑得不懷好意,手裏把玩幾把銳利的小刀。


    如果貝爾都來了的話,那麽瓦利安……


    “這……這……”列維瞪著眼說不出話來,隻能指著抱在一起的兩人,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奸夫淫夫!”


    列維的話總是能讓綱的眼皮一抽。


    瑪蒙的話向來是不多的,所以他隻是站在一個巨大的機器人身上,冷眼旁觀著這出鬧劇。


    “大垃圾。”居高臨下的xanxus不屑的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連身後金燦燦的太陽都仿佛被他染上了血腥之色。


    莫名其妙冒出來一堆人,還滿眼憎恨之色,仿佛在看一個罪人。斯庫瓦羅被那些犀利的眼神看得不爽,隻覺得頭疼欲裂,不過保護著綱的手卻也沒鬆開。


    “你們是誰?”不確定六道骸上次到底有沒有抹消瓦利安眾人的記憶,綱裝出一副小兔子般驚恐惴惴不安的表情,試探性的問道。


    “阿拉~真是可愛的孩子,殺掉好可惜呢~”喜歡搔首弄姿的魯斯維亞翹起蘭花指,扭了扭身子說道,“我們是瓦利安喲~”


    綱安下心來,看來六道骸還算守信用,他也就可以繼續扮演這個無辜弱小的角色,直到把這些兇猛的野獸全部裝入囊中。


    “滾開。”一把推開魯斯維亞,臉上有著兇惡傷疤的男人一步向前,兇神惡煞的紅色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綱。不知為何,對於這個少年,他有種欲殺之而後快的衝動,而這種暴躁感並不是由於對方擁有彭格列半指環而形成的。


    ——想讓他痛苦的尖叫,血粼粼的臣服在自己腳下。


    光是想想,就覺得心頭暢快淋漓,xanxus的唇邊溢出抹嗜血的味道,逐漸抬起的右手間凝聚起耀眼的光輝。


    “難不成您一下來就要用那招?!”很恐懼的後退,魯斯維亞大驚失色的捂住臉。


    “bo……boss,會把我們都牽扯進去的啊!”雖然是永遠的首領控,不敢反抗自家首領的意誌。但列維一想起以前那些人的慘狀,就覺得冷汗都快要把衣服打透了。


    “糟了!”就算失去記憶,可身體的本能還在。斯庫瓦羅一看便知不好,抱緊綱的身體下意識的就要逃走。在他的潛意識中,隻要被這個東西砸中,所有人都必死無疑。


    綱眯起眼,在沒有人看到的角落裏露出了抹微笑。


    “到此為止了!”就在xanxus出手的前一秒,一把巨大的鋤頭狠狠的插在他身前的不遠的位置上。一身工人裝扮的男人很帥氣的推了推頭上的頭盔,“這裏就交給我了。”


    雖是這樣男子漢氣概的出場,可其實在旁邊觀望了很久的沢田家光忍不住暗地裏抽了抽嘴角。雖說不願意監視自家兒子,可作為離家許久的老爹,在麵對大變樣下手狠戾的兒子時,關心總是可以的吧。所以他這兩天一直暗中觀察綱的動態,剛剛還跟著不知為何鬧別扭的二人走了許久,然後免費看了一場主角是自己兒子的‘求婚’場麵。


    沢田家光活了這麽久,頭一次覺得人生被狠狠的顛覆了。他有點憂鬱,以後想要進行親子活動一起約兒子去釣魚時,是不是天天都會看到自家兒子的床上躺了個男人?


    直到很久以後,他才意識到自己錯的很離譜。


    自家兒子的床上不是有男人,而是有很多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日更無壓力


    沢田家光先生表示最近有點憂鬱,想要增加出場費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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