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都讓開!”斯庫瓦羅已經不知道這是今天第幾次不爽了,自打這幫亂七八糟的人一出現,他的心情就沒好過。


    吵死了!怎麽一個兩個都像蒼蠅似的圍著轉!而且攆不走,趕不完的越來越多!現在居然當著他的麵明目張膽的抱了過去!真當他是吃素的不成?!


    個子高,力氣又大,斯庫瓦羅伸手一拎獄寺的領子,很輕鬆的就將他提起來扔到一邊。


    “喂!你這家夥!”自然不爽瓦利安的混蛋都來分一杯羹,獄寺握緊拳頭,惡狠狠的試圖用視線殺死那個囂張的家夥。要不是顧慮十代目剛剛做過的暗示,他老早就把炸彈扔出去直接送那混蛋上天。


    “臭小鬼!笨死了!”完全無視身後惡意的視線,斯庫瓦羅小心的將棕發少年扶了起來,一邊幫他揉著後腦勺,一邊好像很不耐煩的抱怨著。


    雖然像是在罵人一般兇狠,可是那輕柔的動作,無疑將他別扭的關心一絲不落的傳達了過去。


    綱輕笑,同時心下有些感慨,是不是所有的殺手都是這麽一個毛病。外表冷酷,行事殺伐果斷,卻心思細膩,無形之中的溫柔簡直令人連心都會軟下來。


    就連裏包恩,也是一個樣。


    視線溜向了站在一旁的小嬰兒,沒想到卻四目相對碰了個正著。那黑洞洞的大眼無疑露著嘲諷,嘴唇動了動,無聲的說出兩個字,“蠢綱。”


    ——自然,裏包恩是殺手裏麵的頭子,比其他殺手更為別扭。那份耐心和溫柔,必須要很仔細的品味,才會慢慢察覺出來。就如苦澀茶水,入口是苦,靜下心來沉寂,卻隻覺甘甜,個中滋味是迴味無窮。


    不知道是不是跟這群人混得時間太長,不知不覺中,他也會把有些個痛苦,當做是甜蜜的折磨,居然會樂在其中。就像現在,不管是斯庫瓦羅的大嗓門,還是裏包恩的冷眼,亦或是後腦勺的疼痛,他都不覺得苦悶,反而有種淡淡的開心在內心的最深處擴散開來。


    果然,當殺手的都有抖m的潛質。


    “我沒事的。”拽住斯庫瓦羅在腦後不停輕輕揉動的手,綱微笑著安撫銀發殺手過度緊張的情緒,“一會兒跟我去陪武訓練好嗎,斯貝爾比?”


    “嘖!隨你!”斯庫瓦羅哪管得上那些,現在他隻想將自家‘戀人’帶離這裏,管他去哪裏,都是好的。嘴裏應下,他倏地將綱打橫抱起,抬眼看向一旁的山本,“喂!帶路!”


    這種毫不客氣的態度令人有些尷尬,好在大家已經習慣了,山本聳聳肩做了個請的手勢。不過在斯庫瓦羅邁開步子的時候,他又伸手擋了一下,“雖然現在去沒有關係,但你好歹……讓阿綱穿好衣服吧。”


    斯庫瓦羅這才意識到,棕發少年還穿著那件過大的衣服,頸部和肩膀大咧咧咧的露在外麵,早上被他弄上去的吻痕消了大半,隻是在勃頸處留下了紅。除此之外,少年的雙腿還光溜溜的露在外麵,衣服隻能勉強擋到臀部的位置而已。


    這麽說來,自家‘戀人’被這些圖謀不軌的人看了個幹淨?!


    從早上起就不停對付著外來者的斯庫瓦羅,終於發現他犯下了一個嚴重的錯誤。他煩躁的揉了揉頭,看到玄關上掛著幾件幹淨的大衣,挑了一件最厚最嚴實的給懷中人穿上。別說,這衣服正好可以蓋到綱的腳麵,穿上鞋後就一點肉都露不出去,整個人捂得就像是一個粽子。


    “……”綱沉默了。


    屋內所有人都能隱隱感覺到棕發少年所散發出的殺氣,寒意透體而出,簡直要將屋內的人凍住了一樣。銀發青年離得最近,而且他本身感應就靈敏,所以自然是僵硬了身體,懷中少年抬起頭,一雙棕眸中閃爍著明媚的笑意,卻看得他有些莫名的膽戰心驚,“晚上我們好好談談,呐~斯貝爾比~”


    現在綱終於能理解,身高這種東西,在無形之中被人諷刺了可真是……該死的討厭。


    ——看來殺手還有一樣共同點,那就是都很小心眼。


    裏包恩舒心的微笑起來。


    ……


    到底綱還是迴屋換了件像樣的衣服出來,與斯庫瓦羅跟著山本一起來到了他練劍的地方。


    “沒想到這裏別有洞天呢。”很滿意於屋子的寬敞,綱自然是早早的落座,支起下巴一副興趣盎然的模樣看著他們二人。


    ……一路上一直被棕發少年用詭異眼神盯著的兩人同時覺得背脊發涼。


    天知道這個小惡魔又在想些什麽東西。


    兩個人都是粗中有細型,卻也猜不透少年瞬息萬變的心思,隻能按照他的意思,先對練一下再說。說實話,他們二人早就等不及要比劃一番了。


    武場內的兩人激烈的對決,綱擺弄著一旁放著的小茶幾,看似漫不經心,可兩眼緊卻盯他們的每一個動作,暗自記在心頭。


    斯庫瓦羅出劍快,動作如行雲流水,出其不意就可以取人性命。而山本則是穩、準、狠集於一身,以退為進,每一招都是算計著對手的路數出招。


    “這樣打可沒有什麽意思!”斯庫瓦羅不屑的冷笑著,手腕一抖,挽出了個漂亮的劍花,直擊山本麵門。還好黑發少年反應夠快,手中的劍順勢向上一推,以力卸力,勉強擋迴了這兇狠的一擊。


    綱撓了撓下巴。他雖然不懂劍道之流,可在一旁卻也能看懂個七七八八。山本多半都是在防守,很少進攻,而且動作中規中矩,一看就不是想要取對方的性命。反觀斯庫瓦羅,那種氣勢一看就知是戰場上磨練出的好手,每一招都帶著狠戾,招招逼人,有一種令人生畏的殺機。


    這就是兩人最大的區別了。


    若說論資質潛力,山本絕對能青出於藍,但是這份軟弱溫柔的心卻是阻擋他向前的最大阻礙。這個笨蛋難道不知道麽,當他拿起手中劍的那一瞬間,就要拋棄心裏麵那些柔軟的良知,注定在這條血腥的道路上永遠不能迴頭。


    “斯貝爾比,讓他休息一下吧。”看到山本額頭都沁出汗珠,綱喊了停。倒不是心疼他的辛苦什麽的,而是有些話,他必須要好好跟他說清楚。


    “武,過來一下。”


    看到棕發少年在向自己招手,山本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繃得緊緊的神經也得以暫緩。他擦擦汗,隨著綱來到一間用來放置武器防具的屋子。


    “武……”棕發少年剛剛喚出他的名字,就被他用手指給擋住了。


    “阿綱,我知道你要說些什麽。”見綱露出疑惑的表情看過來,山本忍不住露出了抹苦笑。自己的缺點他怎麽會不知道,老爹從教他那一天起,就告訴過他這條路到底有多艱辛,但他不能退縮。為了尊嚴,為了驕傲,為了眼前的這個人。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不能讓自己的心淪喪在血腥中,向無辜的人揮刀,或者奪人性命這種事,他根本就無法辦到。


    綱握住山本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指肚的部分已經不再柔軟,長著硬硬的繭子,摸起來有些咯手。但他像是摸著寶貝一樣,小心翼翼的用指尖劃過每一個老繭,像是在細數那些刻苦奮鬥的日子。


    山本在迷茫著,他又何嚐不是呢。可這條路既然已經選定了,這些人,注定放不開手,他也隻能自私的帶著他們一起向前,就算沿途有荊棘纏身,終點是無間地獄,也隻能這樣不能猶疑的大步向前。


    “綱,我曾經說過吧。你的意誌,即為我生命的方向……”山本的手指突然收緊,直接將綱的手指握在手心裏。他低下頭,黑色的眸子中閃爍著誰也看不懂的光暈,直直的望進那雙近在咫尺的棕眸中,“所以我的刀,隻為保護你而揮動。”


    綱突然笑起來,不再是那種慣有的敷衍微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笑容。山本這個人,平時不像獄寺那般總是將心意和忠誠之詞掛在嘴邊,可卻總在某些時候,說出些令人心生溫暖的話來。一如當初在山洞裏,一如現在,毫無保留的獻上自己的忠誠,如同祭品般心甘情願的奉獻。


    有誰,會麵對這樣的人不心動?


    綱忽然拽過他們交握的手,山本重心不穩,自然是向前一撲,直直的撞到了他的唇上。那副呆愣愣的樣子讓他忍不住彎起嘴角,一手按住那汗濕的黑發,一邊低聲喃喃道,“呐~武,你不知道接吻的時候,是要閉上眼睛的嗎。”


    山本像是恍然大悟般閉緊眼睛,唇邊的氣息溫軟而清甜,如同糖果一般甜蜜。他忍不住伸出舌頭,想要更多的汲取屬於對方的味道。隻是在那上麵畫了個圈似的舔過,他就覺得心神顫抖,心髒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樣,突突的跳個不停。


    “嗬……你這家夥……”語調中流露出笑意,綱也伸出舌頭,與山本不停在他唇上胡亂滑動的舌頭糾纏在一起。也許是逮到了個空隙,對方的舌頭毫無顧忌的竄進了他的口腔,連帶著上顎和牙床,每一個部分都沒有放過。那舌頭帶著炙熱的氣息,簡直能令人融化。


    “阿綱……”山本發出了歎息似地聲音,聽得綱忍不住更加用力的按住他的頭,讓他們之間的距離徹底消失不見。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他的舌頭一挑,溜出了對方的禁錮,輕而易舉的占據了黑發少年的領地。靈巧的舌頭畫著圈舔舐過上顎,甚至還延伸到了靠近喉嚨的位置。


    這地方太過敏感,山本的喉間忍不住發出細小的‘嗚嗚’聲,很輕,但十分的撩人心弦。綱自然不會放過他,要不是他穿著厚重的防具,此刻絕對會被推倒在地,將那蜜色的肌膚一寸不落的愛撫個遍。


    不過現在是實現不了了,因為斯庫瓦羅推開門正瞪大眼睛看著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持續日更中!請大家一起跟窩高唿萬歲!~~


    =-=突然發覺山本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治愈?好像有一種魔力,總是能讓綱敞開心扉的對待他。山本少年,你快要成功榮升後宮第一位了……【躺倒


    以及:綱君最近被抓奸的次數貌似有點多?怎麽迴事……綱君你技術下降了啊喂【被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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