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麽,討厭麽,這樣的我?”不知何時走到迪諾身前的少年仰起頭,無所謂的輕笑著。他伸手觸碰那略微冰冷的麵頰,輕輕的摩挲著,“我啊,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


    四目相對,距離明明是這樣的近,迪諾卻看不清棕發少年眼裏的神情。明明是在笑著,但是綱你的表情真的好難看呢。


    “嗯,很討厭。”嘴唇動了動,迪諾聲音沙啞。少年如意料般挑起眉,換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笑顏,想要嘲弄他似的張開嘴。卻不想突然被抱了個滿懷,力道之大,連綱都忍不住皺起眉頭。


    冰冷的觸感落在了臉上,他仰頭發覺天早已陰沉成一片,細密的雨滴不停的從灰色天幕落下,逐漸將整個世界都覆蓋。


    迪諾金色的發絲被打濕,濕噠噠垂下,叫人看不清表情。隻是擁抱的力氣越來越大,像是要將棕發少年揉碎了融到自己身體裏似的。


    “可我……”


    剩下的聲音被湮沒在暴雨聲中,整個世界驟然冰冷一片,隻剩下兩人相互依存著的溫熱是如此的真實。帶著熱度的手指滑落至眼眶,綱蓋住金發青年的雙眼,然後湊上前去,在那猶自顫抖著的嘴唇上落下一吻。


    “我知道,所以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放你走的打算。”夾雜著濕氣的溫熱吐息吹拂在耳邊,在寒冷的雨夜裏顯得如此溫存。屬於少年的氣息繚繞在頰邊,隨後又是輕柔一吻,“你逃不走的。”


    如此強硬的宣言,可語調卻是如此溫柔,簡直令人心神顫抖。迪諾知道,他已經被一張巨網套牢,一輩子都別想掙脫開來。


    大抵是因為,他這個祭品,根本就沒有逃跑的*。


    “身體好暖和……”


    腰部突然被冰冷的觸感鉗住,迪諾忍不住一哆嗦。濕漉漉黏在皮膚上的衣服被掀開一角,纖細的手指順著那條縫隙逐步上移,指尖擦過敏感的腰腹地帶,感覺癢癢的,就好像那隻手此刻正在心頭騷弄。


    身體裏突然升騰起了火苗,已經熟悉的麻酥酥甜蜜的溢向每個角落。綱熟悉他每一個敏感帶的位置,如此刻正在肚臍上勾畫的手指,輕而易舉就引爆了曾經快感的記憶。


    “唔哈……”嘴裏麵發出輕輕的喘息聲,卻並不滿足。迪諾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隻是簡簡單單的小動作就可以輕易的讓他慌亂到如此地步。


    “師兄還是這麽敏感呢……”說話間少年靠近他的懷裏,就像一隻怕冷的貓緊緊卷縮著,可不軌的手卻不老實的滑向了左邊的胸口,輕輕觸碰著那枚乳釘。


    “嗯……”早已習慣的疼痛化作甘甜的酥麻,隨著綱的動作而越發強烈。他隻是按著乳釘劃著圈搖晃,迪諾繃緊的身體就會隨之顫抖。金色的眼睛濕漉漉的望向他,深藏著的渴望被他一絲不落的看在眼裏。


    “師兄,說你想要我。”附在迪諾已經紅透了的耳朵邊,綱輕聲誘惑著。故意放低的聲線中參雜著魅惑,撩撥著對方早已晃動的內心。


    “……”雖然神智早已有些不清明,但這話說出來太過羞恥,迪諾熏紅的臉垂得幾乎到了胸口。


    綱勾起一絲惡質的笑容,俯身吻向金發青年的胸口。隔著一層早已被寒冷打濕的衣服,舌頭上火熱的溫度是那麽撩人,而且不直接去觸碰,反而因為隔靴搔癢而更讓人覺得難耐。放進衣服裏的手也沒有閑著,不斷的撫弄起那枚小小的乳釘。


    時而尖銳時而溫柔的觸感令人瘋狂,迪諾咬緊唇,還是有抑製不住的聲音流瀉出來,“啊嗚……綱……別……”


    語調綿軟而無力,一點抗拒的力道也沒有。綱知道他的獵物已經快要束手就擒,更加賣力的逗弄起已經突起的小小紅點,甚至張開嘴將它拽入口中來迴輕柔啃噬。另一隻手也不閑著,在迪諾濕滑的後背不住撫摸,沿著脊椎一路下滑,有時還會從褲子的邊緣探進去。


    “我……”金色的眸子中充斥著按捺不住的渴求,迪諾望向埋首於他胸口的少年,緊咬的唇部鬆開了一條縫隙,“哈……我……”


    “嗯?”綱心情很好的曲起一條腿,頂在金發青年的胯間劃著圈的摩擦,意料之中聽到變得越來越急促的喘息聲,“嗯哈……綱……我……我……阿嚏!”


    這話還沒說到一半,就被一聲沒有情調的噴嚏給截斷。迪諾紅著臉,對著綱那張略帶無奈的臉慌慌張張的道歉,“我……抱歉,綱……”


    環顧了一下兩人狼狽的樣子,綱忍不住悶笑。頭一次*調得這般混亂,他都忘記了場合,早知道就應該把迪諾帶到一個空教室,吃得連渣都不剩。


    “迴家吧,裏包恩大概等得不耐煩了呢。”


    “是是……”迪諾點頭如搗蒜,猶豫了一下,修長的手指還是勾住綱的手指,若無其事的拽著他往前走。


    雖然扯上感情會變得非常麻煩,會讓人失去理智,可這樣,似乎也不壞。


    綱失笑,放任再度紅了臉的自家師兄跟他十指相扣的小動作。目光從交握的十指溜到迪諾已經濕透了的褲子,大概是完全黏在了皮膚上,渾圓的臀部被清晰的勾畫出來,並隨著走動不時顫動,看起來十分誘人。


    唔,下次絕對不當什麽正人君子了。綱摸摸鼻子,覺得心裏有點鬱悶。


    “大戰在即,少做些浪費體力的事。”落湯雞似的兩人一進屋,就被坐在一旁喝咖啡的裏包恩不鹹不淡的訓斥了。黑洞洞的大眼掃過兩人仍沒有放開的雙手,鼻子裏不禁發出一聲冷哼。


    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家老師誤解了什麽,不過綱也懶得去解釋。難得看到裏包恩有些生動的表情,他還想多享受一會兒呢。所以他故意曖昧的湊到迪諾耳邊吹著氣,“師兄先去清理一下自己吧。”


    “……”迪諾身體一僵,被這語句裏的暗示刺激得整個人都像是剛從熱水裏撈出來,渾身上下紅成一片。在接到鬼畜教師貌似不經意的一蹩後,他更是不敢在這房間裏久留,立刻開足了馬力溜走,“不用麻煩了,我已經給羅馬裏奧打過電話了,他馬上就會來接我迴去!”


    “迪諾師兄~已經很晚了。”伸手拽住迪諾的胳膊,半分也不給總是裝鴕鳥的自家師兄逃跑的機會。


    還沒等迪諾找出理由推脫,小嬰兒一個彈跳,很輕鬆的落在綱的手背上,不想那棕發少年眉頭一皺,忍住喉間的抽氣聲,麵無表情的說道,“老師,你踩到我的傷口了。”


    “哦,是嗎。”語調裏沒有一絲驚奇,裏包恩同樣是麵無表情的跳到了桌麵上。


    參差必報的小氣鬼。


    綱忍不住在肚子裏誹謗著,左手靈巧的將右手上打了好幾個結繃帶拆下。之所以沒有被別人發現受傷,是因為這繃帶的顏色是十分貼近膚色的肉色,又特別薄,不仔細看壓根就注意不到。


    打開之後,已經被雨水浸泡到的傷口看起來十分的觸目驚心。原本細膩白皙的手背被硬生生的咬下一塊,中間凹下去的缺口再深一點估計就能看到骨頭了。邊緣的部分已經開始結痂,但被雨水一泡又變成了一片慘白。


    “瓦利安的野獸太過兇猛了。”接到裏包恩審問的眼神後,綱聳聳肩,不太在意的迴答道。


    屬於小嬰兒黑洞洞的大眼劃過一絲危險的光。


    “是不是很痛……”相比於裏包恩的淡然,迪諾看著那個猙獰的傷口半響才發出聲音。他有些懊悔自己的大意,急忙起身去櫃子裏找些止痛包紮的東西來。可視線一落在那邊,他立刻忍不住驚唿,“斯貝比爾!”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腦子裏這才反應過來棕發少年剛才說的‘瓦利安野獸’。這麽說來,綱已經去過瓦利安總部了?


    “太亂來了。”迪諾擔憂的望向綱,但那人卻隻是迴以他一個悠哉的微笑,一派從容的樣子讓人生不起氣來。按說他應該為獨身闖入瓦利安的綱擔心,可看這架勢,他反而要為斯庫瓦羅擔心一下才對。


    “怎麽,認識?”看見迪諾的表情,綱也能猜個大概。


    “唔,曾經的同學,也算是朋友吧。”隻不過也可能是他單方麵的一廂情願。


    “別那麽看著我,黑手黨也有專門教育小孩子的地方。”見綱有些戲謔的看向這邊,裏包恩聳聳肩,“嘛~也不算是什麽正規的教育,係統的學習一下而已。”


    當然,還可以順便從中挑選合適的人才。黑手黨的孩子,不管他們本身的意誌如何,以後必然會沿著家族的腳步走上這條腥風血雨的道路。


    像迪諾這個廢柴就是最好的例子。


    “綱是準備……殺了他嗎?”就算知道眼前正在昏迷中的青年是敵人,可迪諾仍覺得有些苦澀,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可有大用途,我怎麽舍得。”棕發少年露出狡黠的笑容,看得迪諾一陣膽寒。


    突然覺得,其實斯貝比爾現在死了會幸福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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