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已經……”


    “是啊,我已經死了。所以你現在看到的是以沫的身體我的靈魂……”


    鴻弈臉上的汗水如豆子一般在滾落,他不知道這一切是真實還是幻境,如果是真實的,難道真有鬼魂之說嗎?如果是幻境,為什麽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們相遇在一個豔陽高照的夏天,那天你穿了一件水蕭色的t恤,剛好辦了一場自己的展會在慶功,而我就這樣出現在了意氣風發的你的生命裏……”


    當鴻弈聽著蕭以沫在訴說他當年和童書的故事時,他的驚恐之色更是急劇的增加,終於在大吼一聲之後,暈倒了地上……


    “你將社長嚇倒了!”蕭以沫搖頭道,母老虎就是母老虎啊。


    童書抱著鴻弈在懷中,像十年前一樣,迴憶著他們過去的點點滴滴。


    當鴻弈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漸漸黑了。


    他看著蕭以沫抱著他,非常害怕的掙脫開來,“不要……不要過來……”


    “弈……弈……”童書想再過去。


    “不要……以沫不要裝神弄鬼,今天是新年第一天,裝神弄鬼不吉利。”鴻弈總算是鎮定了下來,他沉重的說道。


    “我不是蕭以沫,我是童書!”


    童書見他如此害怕自己,她還沒有跟他算當年的帳呢,如此一來,顯得他更心虛了。


    她再次走了過去,將他逼得無路可退。


    “鴻弈,你看好了!我不是蕭以沫,我是童書,我要你補償我,要你彌補當年犯下的錯。”


    鴻弈緊緊的貼在牆壁上,沒有說話,隻是痛苦的雙眼緊緊的閉了起來。


    “你把以沫怎麽樣了?”


    “不準關心別的女人!”


    “你為什麽一定要這麽霸道的認為,我跟別的女人有關係?我受不了你這個樣子!”鴻弈痛苦的說道。


    蕭以沫不知道鴻弈當年犯了什麽錯,但童書這樣咄咄逼人,卻是令人好痛苦啊。她於是小聲的道:“社長,我在……”


    “以沫,你怎麽給她進你的身體,她是個瘋婆子……”


    “啪!”一聲響。


    鴻弈的話還沒有說完,童書已經舉起了手掌給了他一個大大的耳光。


    空氣一時靜止得可怕。


    三個人,誰也沒有再說話。


    鴻弈的黑色邊框眼鏡被童書暴力的煽掉了,而蕭以沫過了好一陣才道:“對不起,社長……”


    如果她不給童書進入身體的話,童書會殺死冷崇絕的,而且童書她……


    “不關你的事,以沫,不用這麽愧疚,別擔心,我不會讓她欺負你的。”鴻弈低歎了一聲,然後轉向童書:“你想要我怎麽樣彌補當年的事?”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蕭以沫是不知道的,可是這兩個人曾經確實是一對情侶。


    “娶我為妻。”童書說了四個字。


    但這四個字卻同時嚇壞了鴻弈和蕭以沫兩個人。


    “好,我娶你。”誰知道鴻弈卻答應得非常之爽快。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是大年初一,就今天我們成親,今晚洞房。”童書望向鴻弈。


    “不行!童書,你現在是在我的身體裏,你怎麽可以逼社長這樣?”蕭以沫馬上反對。


    童書冷冷的道:“那是他欠我的,現在就該償還我,我是來索取當年他欠的東西,不是來向他報恩的。”她說完之後,又轉向了鴻弈:“弈,我說得對嗎?”


    鴻弈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有此錯,有些罪,無論十年還是二十年,總是會來的。


    那麽,就在今夜,都一並還了吧。


    “書書,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不要傷害以沫。”鴻弈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童書馬上憤怒的道:“怎麽?你也愛這個小妖精嗎?男人是不是都是見一個愛一個?”


    “書書,十年未見,你依然是這麽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那你說蕭以沫是不是看上去隻有十八歲?”


    “……”這根本與他們之間無關,他有什麽好說的。


    “男人用情真是太專一了,18歲時喜歡18歲的,28歲喜歡18歲的,38歲喜歡18歲的……88歲還是喜歡18歲的……真可謂是至死不渝啊!”童書諷刺的話非常之經典。


    “男人的一生並非隻有愛情,他有事業,他有友情,他有自己獨立的生活,你知不知道你像什麽?你就像一條絢爛而美麗的繩子,將我勒得死死的,我根本是透不過氣來。”鴻弈歎了一聲。“十年前是這樣,你現在還是這樣……”


    “這我一生都是這樣!”童書並不反醒自己有什麽錯,而是據理力爭,“我永遠都是這樣子。”


    鴻弈沉默了好一陣之後,才道:“我不想跟你爭這些了,你說吧,你什麽時候離開以沫的身體?”


    “我不放,我為什麽要放。我要和你結婚,我要跟你生孩子,我要和你過一輩子。”童書大聲的說道。


    “你……”蕭以沫沒有想到童書居然是這樣的絕心,她以為童書會像她們口頭約定的那樣,找到了鴻弈,說清楚了當年的事情,然後就離開。可是現在……


    鴻弈厲聲責罵道:“你從來就不顧別人的感受,一意孤行的傷害人家,你什麽時候才能學會體貼別人和關心別人?”


    “我追求愛情我不對嗎?我自己都過不好了,我為什麽還要管人家過得好不好?有些人就這樣,看上去非常的偉大,但實際上做出來的事情卻是非常的嘔心。”童書根本不聽勸。


    鴻弈憤怒了:“以沫有自己的愛情,有自己的人生,還有自己的事業,她是一個有前途的畫家,你這樣霸占住人家的身體,您還有理啊你?”


    “你偉大,你管著別人過得好不好?你理著其她的女人。可我不會,我隻為我自己,我承認我就是這麽自私。”童書得意不已。“要不要先舉行結婚儀式,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就直接洞房了。”


    “以沫是絕少的女人,你不要這樣糊來!”鴻弈看得出來,以沫有多愛那個男人。


    童書可不管那麽多,“蕭以沫說她再也不見絕狼,我們根本不必再有什麽忌諱。”


    “怎麽會這樣?以沫?”鴻弈問一直沉默著的蕭以沫。


    “我們……分手了……”蕭以沫怔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來,童書和冷崇絕之間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她一個人承受就算了,何必讓已經痛苦的鴻弈再痛上加痛了呢!何況,鴻弈也是愛著童書的。


    “為什麽分手?會不會是有什麽誤會?”鴻弈又追問了一句。


    “我們……”蕭以沫心中的苦楚仿佛處訴說,此時見亦師亦友的鴻弈問起,她不由眼眶發紅,那個男人太壞了!他不愛她也罷了,居然還做出那種事情來欺負她,她這一輩子也不要再見到他,永遠也不想要原諒他。


    鴻弈也心中有了一絲底了,“是不是因為童書?”


    “社長……”蕭以沫被他這樣一問,忍不住撲進他懷裏痛哭起來。


    “果然是因為你!童書,你做了什麽事情?”鴻弈厲聲喝道。


    他一向文雅溫潤,藝術家的氣質非常之濃,可此時發起來火來卻完全是變了模樣。


    “你管我做了什麽?”童書一怔,見他居然這樣吼她,也不由跟他對吼了起來。


    “是不是你占領了以沫的身體,逼她和絕少分手?”鴻弈依然是厲聲質問她。


    “鴻弈,你有什麽權利管我的事情?你又有什麽資格去管這個小妖精的事情?我今天迴來,就是向你討債的,我才是債主,你是欠債人,你有什麽好吼的?”童書滿不在乎。


    鴻弈一聽,沒有說話。


    “社長,你當年欠了童書什麽東西?她怎麽要這樣對你?”蕭以沫擔心的問道。


    “以沫……”鴻弈痛苦的沒有再說下去。


    “說啊,你為什麽不說?”童書開始得意了,“你自己都說不出口,就不要逼我說我的事情出來!”


    “童書!”蕭以沫輕喊了一聲,“你究竟是想化緣還是想繼續孽緣?你能不能不這樣對社長說話,你迴來想做什麽,能不能好好的說清楚。”


    “你隻是個局外人而已,你又有什麽好瞎攪和的?”童書不屑的道:“這是我和他的事,跟外人無關。”


    “既然是跟外人無關,那好,你撤離出以沫的身體,我和你談,我向你賠罪,我向你彌補當年的錯。怎麽樣?”鴻弈也即時接上了話。


    這種極具挑逗意味的動作將蕭以沫給嚇壞了,“不要啊童書,你不能這樣子,這樣下去事情隻會越來越大,根本解決不了什麽的……你快住手!”


    ”


    鴻弈一把抓住她的手,大手狠狠的將她推到了一邊,然後揀起地上黑色邊框眼鏡,走出了畫室。


    “童書,你太過份了!”蕭以沫也罵了起來,“你這樣根本就不是化孽,而是在怨恨越結越深。我現在明白了了,你借我的身體,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我喜歡他,我挑逗他,我錯了嗎?”童書不明白。


    童書像是忽然醒悟了一般:“我知道了,他就是喜歡你這種丫頭片子。”


    “你去死吧你!”蕭以沫徹底怒了。


    然後卻沒有聽到童書的聲音,這時才想起來,童書已經是一個死去的靈魂,她說這話確實有些傷人。


    “今晚我要洞房。”


    良久沒有了聲音,忽然傳來的就是這一句。


    “發你的春秋大夢吧!”蕭以沫怒氣難平,“你先違反我們合約守則第一條。”


    對於童書昨晚欺騙利用了自己,蕭以沫跺著腳道:“現在社長被你氣走了,我們趕快去將他找迴來,你把你的事情處理完了趕快迴你的世界去。”


    “蕭以沫,你喜歡社長嗎?”童書忽然問了一句。


    “……”蕭以沫一怔沒有及時答話,她不是一個善於說謊的女人,而且在童書麵前說謊更是顯得無所遁行。


    “喜歡他就嫁給他吧!”童書幽幽的歎了一句。


    “啥……”蕭以沫不敢相信這個亂吃飛醋愛得狂熱愛得火暴愛得痛苦又愛得多疑的女人會說這一句話。“你不是最愛社長嗎?”


    “那是我的事,我現在問的是你的意見,你不是要和絕狼一刀兩斷嗎?你不是和他再也迴不去了嗎?不如,你嫁給社長,這樣一來就可以斷了他所有的決心。他一定會死心的,怎麽樣?”童書給她出主意。


    “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我才不信你會這麽好心的讓我嫁給社長?”蕭以沫被她騙多了,開始思考她的目的了。


    “你是一個好女人,有你一輩子守候在他的身邊,我才會放心,這樣一來,我也走得安心。”童書忽然非常真誠的說道。


    “呃……”蕭以沫還真適應不了童書忽然轉了性呢,這個女人一向詭計多端狡猾如狐,她還真不信她是這麽想的。“可是社長喜歡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你都說了,我是個死人,他喜歡我有什麽用?那都是不現實的東西。何況,你看剛才他罵我保護你的樣子,他像是愛我嗎?我倒覺得他愛你多一些。”童書說到最後越說越傷心了。


    “啊……”蕭以沫不由也有些手足無措了,“其實你應該好好的跟社長說話,你不要不著調的胡侃亂說滿天吹,社長不是提了,你就怎麽樣他,他都同意的。童書,你不要傷心了,你等了十年才等到今天,難道你真的要這樣一直遺憾下去嗎?”


    “蕭以沫,一句話,你嫁是不嫁?不要囉哩叭嗦的唧唧歪歪不停!”童書語氣不耐煩了。


    “我……”蕭以沫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社長鴻弈一直是她的師父是她的長者是她敬慕的人,她要嫁是應該嫁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不可否認,她喜歡鴻弈……


    “好,就這麽定了。嫁吧嫁吧!”童書就這樣給她決定了。


    當蕭以沫從二樓的畫室下來時,鴻弈正在湖畔臨風而立,他的背影有一些悲涼,也有一些傷感。


    “社長……”她輕輕叫了他一聲。


    “以沫,對不起……”這一場他和童書的恩怨,現在又將蕭以沫給牽扯了進來。


    “社長,不要這麽說,你是我最敬愛的社長……”蕭以沫走近他,仰望著他。


    鴻弈輕輕的擁她入懷,“以沫,謝謝你。”


    “那個,今晚我們舉辦一個簡單的婚禮吧。出席人就是你和童書,我作你們的證婚人,好不好?”蕭以沫抬起頭。


    “你……”鴻弈沒有想到她會這麽說,“童書害得你這麽慘,你還一心為她著想,以沫,你怎麽這麽傻?”


    “媽媽說傻人有傻福,你看我有社長這麽好的師父和老板,算不算是一種難得的福氣啊?”蕭以沫輕輕的笑了。


    鴻弈被她逗笑了,“真是個傻丫頭……”


    她是很傻吧!她喜歡的這個男人愛著童書,她愛著的男人也喜歡著童書,到頭來童書就算是死了,還迴來將他們的生活弄得亂七八糟。而且,她還帶著畫筆迴來殺人,一想起這個,蕭以沫的心不禁糾結了起來。童書究竟是怎麽做到的?要想徹底的根除她這些囂張的殺人方法,還得找到她的根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一級警戒:首席大人要偷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葉作塵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葉作塵並收藏一級警戒:首席大人要偷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