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穿越這狗血卻又幸運的好事終究沒有降臨在她的身上。因為下一刻,她就看見宮君澈歡喜地朝著自己走了過來,並興高采烈地說道:“輕,你知道嗎?剛才我通殺了我宮裏所有人,哈哈,他們都被我殺的片甲不留。我現在馬上就去找我皇兄,看他們還敢不敢小看我的技術。”


    “……”


    宮君澈突然看見床兩邊站著的侍從,淡淡道:“你們先下去吧。”


    “是,七殿下。”兩名‘維納斯’齊刷刷朝著門外走去。


    突然想起了什麽,零羽輕喊了一聲,“等一下。”


    兩名‘維納斯’停了下來。她來迴打量兩位,終於忍不住附在宮君澈耳邊,“我說你……不是傳言你很厭惡女生嗎?”


    “我有說過不是嗎?”


    “可是她們……”


    “是男的啊。”


    “……”晴天霹靂!零羽輕再次來迴打量兩位無敵美少年,終於嘴角抽搐了一下。等……她突然睜大眼睛看向宮君澈:“這裏是皇宮?”


    “對啊。”


    “天哪,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因為你剛才暈過去了啊。”


    “……”


    “輕?輕你怎麽了?又要暈了嗎?我再叫禦醫給你把下脈。”


    “不……不用了,我隻是覺得身體有一點搖晃。”零羽輕的手搭在床沿上,暈眩地說道。


    ……


    “七殿下,君上召見。”


    “知道了。”宮君澈淡淡說著看向零羽輕,“輕你到處玩玩,我去去就迴來。迴來就送你迴去。”


    聽著好像繞口令。零羽輕“嗯”了一聲。


    待宮君澈走後,她走出了房間。


    唔,真的好暈,這麽大一個皇宮連洗手間都找不到一個!


    她真是快要瘋了。


    瘋了瘋了。


    宮君澈到底住哪裏來著?好像是……向東沒錯的。


    呃……東是哪邊?


    她該不會是被冷野宇傳染了吧,秦向感這麽差!還是要怪這該死的皇宮,到處都長得這麽像!現在終於明白上次冷野宇為什麽抱怨到底都是牆了!(那是因為你現在迷路了。)


    幽徑深處傳來人聲,零羽輕驚喜地朝著那個秦向奔去。


    皇宮某處。


    一堆人在台下投票,台上站著十幾個美若天仙的--少年。


    “我看小宇,就是小宇,他有百分之五十像女生了。”


    “小眉神似女生,連名字也像,就是他就是他了。”


    “他們跟小葵比起來算什麽啊,小葵站在我麵前我也看不出他是男的。”


    “嗨你真別說,小葵那身段,我就算了摸了也還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小葵小葵小葵。”


    “連名字都這麽好,很有花魁範兒……”


    ……


    正當穿著女裝競選的小葵要得冠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大喊:“快看那邊那邊……有百分之七十像女生。”


    “前後……呃,馬虎及格。”


    “看那腳小的,真像。”


    “我看有百分之七十五像。”


    一邊說著,一邊湧了上來將本來打算偷偷溜過去的零羽輕包圍在了間。


    “嗯,不錯,胡刮得很幹淨。”


    零羽輕非常震驚地看著摸她嘴角的路人甲同學。


    “這頭發保養的也好。”


    零羽輕繼續震驚地看著摸著她頭發的路人乙同學。


    “還別說,有百分之八十像女生了。”


    “……”


    這這這是怎麽了?


    零羽輕在內心狂唿:難道今天精神病院放假?精神病患者們商量好了集體‘越院’?


    不對,這裏是皇宮啊。


    啊!


    她知道了。


    冷宮被人洗劫了!


    這些人一定是從冷宮裏跑出來的!


    “嘿,這假胸做的還真像那麽一迴事……”


    路人丙的魔爪朝著零羽輕伸來。


    “降龍十八扇!”臉龐頓時漲紅,零羽輕一聲狂吼。


    路人丙同學就這樣被狠狠地打飛到一百高空,做著華麗地自由落體。


    砰的一聲。


    臉朝地,暈過去了。


    四周死寂。


    一秒。


    十秒。


    五十秒。


    兩分鍾。


    五分鍾。


    人群突然發出了一陣不和諧地‘嘖嘖’聲。


    路人丁:“我看不行,力氣太大,隻有百分之五十像女生。”


    “不,好像隻有百分之四十像女生。”


    “越看越不像女生。”


    “怎麽可能!明明一點都不像女生!”


    於是,集體撤退到原來位置繼續觀看選美大賽結果。


    “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麽啊!我本來就是女生!”


    完全無視她在後麵咆哮的聲音,異口同聲‘切’了一聲之後,繼續津津有味地看選美。


    “……”


    居然說她這種蘿莉型的美女女主不像女生!開什麽國際玩笑。這些沒有見過世麵的鄉下人,不對,是宮裏人!哼!一輩沒見過女生,真正的極品擺在眼前都不知道去欣賞!氣氣氣死她了!


    靠之,她跟這些沒見過世麵的宮裏人說這些幹什麽?!她要去的地秦叫廁所,廁所廁所廁所!!


    算了,就在這裏解決吧!


    零羽輕皺著眉看著四周一片荒蕪的地帶,這裏這麽荒涼,草都長得比人還高了,應該不會有人來吧?依她推斷這裏應該是冷宮深深處。就算有人來也看不到她,嗯,就這樣決定了。


    唰唰唰--


    滋滋滋--


    有奇怪的聲音,細微的,不易分辨的聲音掠過草叢掠過她的耳膜。


    她突然覺得背後冒出了冷汗。


    緩緩地--


    一點點地--


    她轉過頭去。


    嘩啦--


    眼前一片漆黑。


    什麽都還沒有看清,她就暈了過去。


    在暈過去之前,她的腦海裏閃過千百種念頭。


    如果這不是穿越,一定是奇幻?難道擄走自己的是一個什麽什麽蛇王之類的帥鍋?


    呸呸……


    跨物種戀愛怎麽可能會有好結果。


    難道是恐怖片?


    有人嫉妒她的美貌和響當當的女主地位而謀殺了她??


    宮君澈到達君上書房的時候,景正巧從裏麵走出來。光束落在他的發絲上,顯得格外耀眼,他們擦肩而過,宮君澈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慌張,從自己的心底蔓延開來。


    景怎麽會從君上書房出來?他不是送表哥迴家嗎?正常的召見,景不可能穿著便裝。


    然後,時間並不允許他想得太多。


    已走到書房外麵。


    “君上有令,傳七殿下覲見--”


    隨著通報的聲音,宮君澈一路進了書房。


    君上正翻閱著奏折,見他來了,命人沏茶,賜宮君澈座。


    “不知父皇召見兒臣有何事?”


    君上並不切入正題,竟與他閑話家常。


    “據說澈兒近日在外過了一個有趣的七夕節,朕批閱奏折有些倦了,你說與朕聽聽有何趣事,讓朕也放鬆放鬆。”


    “啊?”宮君澈沒有想到君上竟與自己說這些,從小,他便像是顆遙遠不可觸及的星,即使近在眼前,卻讓人不管怎樣努力都無法靠近。


    “怎麽了?不喜歡說與父皇?”


    “不……不是。”宮君澈突然歡喜,“倒是學了一樣遊戲,好玩得緊。”


    “哦?”


    ……遊戲。


    “澈兒今年有二十歲了吧。”


    “迴父皇,兒臣今年二十有二。”


    “對對對,剛剛過完壽辰,我竟又忘記了。”君上的眼底浮現出一絲捉摸不透的哀愁,“若不是你這特殊的體質,這皇宮也許亦不會如此冷清了吧。”


    “父皇……”宮君澈低緩喚了一聲,終究未語。


    君上突然認真地看著他的臉,“竟有二十二歲了。自十七歲之後,你的樣再沒有變過。”


    宮君澈這一次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了。


    一出生就被下了詛咒:一旦與異性接觸就會變身白鼠,十七歲那年會遇到雙瞳的少女,在眼神交匯的瞬間,至此後千年,他將不再唿吸。


    君上找了許多人想要解除詛咒,卻沒有任何人能解得了。總是下令殺光所有擁有雙瞳的人,也還是不能安心。


    終於有一天,一位戴著銀色麵具的神秘人強用自己的靈力將詛咒改成:十七歲那年遇到雙瞳少女,在眼神交匯的瞬間,至此後千年,他將不再成長。


    那時,他看見那神秘人的頭發突然從漆黑變成雪白……沒有留下隻字片語,消失在了長夜盡頭。


    十七歲時,宮君澈果然遇見了雙瞳的少女,自那之後,真的再也沒有成長。


    一開始的喜悅漸漸在時光被悲傷替代,千年都不會再成長,亦不會死去。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長生不老……看著身邊的人都在一點點改變,而他卻一點沒有變化,那種感覺,並不比死去好過多少。


    君上悲從來,再議往事,“嗬嗬,每天都能聽見別人說幾千遍的‘殿下千千歲’,若澈兒你真的要這樣活到千歲,等身邊的人都不在了,該怎麽是好。居然,真的還是小孩心性……小孩模樣,小孩……”


    “請父皇不要再說了。”


    “好好好,朕不提此事。”君上突然出了一張王。之見宮君澈出了對尖和,大震,問道:“這是什麽?!”


    “火警電話啊。父皇出了炸彈,一一可以滅火。規則是這樣的。”


    “我這張若是充當王牌呢?”


    “那就一一,美國fbi。”


    “你的意思是說,堂堂一個王還不如美國fbi??”


    “那是自然。”


    “放肆!!!”君上突然狠狠拍了一下桌,龍顏大怒,“朕乃一國之君,難道還要受一一控製不成,傳令下去,什麽消防隊,什麽美國fbi都給我抓去槍斃了!”


    “父皇……”宮君澈震撼地看著君上,不知道這樣一句話就觸怒了他。


    “父皇,父皇息怒。是兒臣錯了。”


    “澈兒你哪裏有錯,是這製定規則的人錯了。”他說著大聲命令道:“把這發明遊戲的人也給朕斃了!!”


    “父皇開恩。”


    “請君上開恩……”集體下跪叩頭。一時間,宮殿裏盡是硿硿的磕頭聲和求饒聲。


    “都給朕滾出去!”被這樣一吼,大家都嚇得逃了出去。


    “澈兒你果真是小孩心性,但朕不會怪你,這不是你的錯。”君上突然拍了拍宮君澈的肩膀,扶他起來,“要怪,就怪那個在你出生時對你下了詛咒的人吧。”


    “謝父皇開恩。”


    “什麽事都可以開恩,但唯獨你被下了詛咒的事,朕不許任何人知道。”


    “兒臣謹記在心。”


    “你是謹記在心。”君上的表情越來越嚴肅,“那你告訴朕,知道的人應該怎麽處置?”


    “父皇……”宮君澈震了一震,不可思議地看著君上。


    他都知道了?


    知道輕的存在?


    知道輕知道自己會變身的秘密……


    不……


    不可能的……


    這件事隻有自己和輕,還有表哥和景知道……


    不可能的……


    “你以為有什麽事可以瞞得過朕嗎?澈兒你縱然是小孩心性,卻也應該沒有失憶吧?”


    晴天霹靂!


    沒有想到父皇的接近隻是一種試探。宮君澈仿佛被丟進了深淵。


    “父皇,求父皇開恩……不是她的錯,是兒臣……求父皇懲罰兒臣吧。”


    “你居然連番為她求情,縱使朕不想殺她也難!”


    “父皇,她是無辜的,求父皇放過她吧,求父皇……”


    “為了她,你居然將槍口對準自己,這樣的妖孽,留下來做什麽!”


    “不是的……父皇,兒臣敢擔保,她絕對會保守秘密……她不會背叛兒臣,不會的……”


    “不會背叛?澈兒,這個世界上不會背叛你的人隻有你自己!”君上的聲音頓時凜冽,絲毫不聽他辯解,“來人,七殿下突然神誌不清,帶迴寢宮好好養病!”


    “是,君上。”


    “父皇……父皇如果要殺,就先殺了兒臣吧……兒臣願意替她承受任何懲罰……”


    “馬上帶迴去!”


    “父皇……父皇……”


    宮君澈的聲音漸漸消失,桌上地上,還有散落的紙牌。君上轉身,將一張牌攥在手心,冷笑。


    黑暗,一個身影走了出來。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頭上係著血色發髻,細長的雙眸繚亂這一種魅惑,那是一種介於男女之間的美貌,妖嬈絕美。


    君上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手的紙牌卻被一點點擰緊。


    “澈兒關乎國家的命脈,朕絕不能讓他出事……”


    “冰魄明白。”


    出生時就被判決的命運。


    千年……


    若然千年之內,他性命不再,整個國家也會與他一同滅亡。


    好凜冽的命運!


    讓自己想要狠狠掐死這時刻在眼前晃蕩的恥辱變成了奢望。


    七殿下的命格藏匿在國脈心髒之處,隻要他稍有動蕩,便會讓整個國家滅亡。唯有他無恙,才能國泰昌盛。


    偏偏,他又不能完美!


    又是變身老鼠,又是不能成長……


    “你說,朕應該怎麽做,才可以十全十美?”


    那人並不說話,隻是唇角浮現出若有似無的媚笑。


    “那個敢將朕劃在什麽一一,一一之下不怕死的丫頭,醒了嗎?”


    “冰魄凍結了她的魂魄,若沒有解藥是醒不了的。”


    “如此甚好。”


    君上一邊說著,一邊將手的紙牌扔了出去--那張被碾碎的紙牌是梅花q。


    七皇寢宮。


    “本殿下沒病,都給我滾!!!”


    “輕?輕你在哪裏?”


    “輕?”


    從迴來開始宮君澈就一直沒有停止過尋找。可是不管他怎麽找都找不到零羽輕。難道父皇真的抓走了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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