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軍的語氣變得激動的說:“你可以喜歡強行拆散我們的秦少龍,可以喜歡曾對你意圖不軌的嚴洛寒,為什麽就是不能理解我!我做這一切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向曾經害過我們的人討迴公道!我是犧牲過你,但我自己也犧牲了很多很多!”


    唐馨依然冷漠的看著他,不想再跟他多費唇舌,他已經鑽進牛角鑽出不來了,隻說:“放我出去,我累了,想迴家了。”


    “嚴洛寒有什麽好的,為了他你竟然連死得不怕!”建軍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想到聽這裏的人說她麵對威脅如何的倔強堅持,就嫉妒的發狂。


    “我不想再卷入你們的爭鬥中,放我出去,讓我迴家。”唐馨淡淡的說。


    建軍受不了她對他如此淡漠的態度,一下上前擁住她,聲音重又溫柔的說:“別再生我的氣了,想想我們從小到大的情分,這麽多年的感情,我們都是彼此的第一次。誰也無法取代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對不對?”


    唐馨想掙脫他,他卻越擁越緊。


    就這樣過了三天,房間裏一下進來幾個人,她的雙手又被銬住了,眼睛被布條蒙上,嘴被膠布貼住,那些人蠻橫的將她推出房間,上了一輛車。


    她不知道這些人要帶她去哪裏,隻感覺路程還有點長,建軍想得到的都已經得到了,或許覺得她沒有利用價值,要把她滅口嗎?


    現在的建軍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不過死或許對她是種解脫,像她這麽肮髒的女人還值得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車停下了,他們將她推了下去,打開了銬住她的手銬,扯下蒙住她眼睛的布條。


    睜開眼發現她被帶到了一處空曠廢棄的廠房,看見她對麵站著的人是穿著黑色風衣的秦少龍。


    就在這一瞬間,她熱淚盈眶,少龍怎麽可能會就站在她眼前,感覺自己是在做夢。


    秦少龍終於見到了她,望著她憔悴的麵容,不整的衣衫,心痛的收縮起來,卻還是對他微笑著。


    有人在她背後推了一下,把她推向秦少龍,惡狠狠的說:“這次算你走運,以後放聰明點!”


    把她帶出來的幾個人立刻上了麵包車,揚長而去。


    在荒郊的廠房中隻剩她和少龍兩個人,少龍張開手臂,以為她會馬上撲到他懷裏。


    可她站著沒動,沒有看他,低著頭在流淚。


    少龍靠近她,輕輕的撕下她嘴上的膠布,脫下風衣披在她身上,很緊很用力的摟住在發抖的她。


    “我們走吧,沒事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被他們關在什麽地方,我好害怕,建軍他,他我是不是很髒?我不值得你來找,我”唐馨感覺沒臉見他,想掙脫他的懷抱。


    少龍將她擁得跟緊,柔聲說:“還四肢健全的活著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都怪我不該放棄找你,以為放開你,你才能獲得真正的幸福和快樂。可沒有你的每一天,徹骨的失落和傷心時時刻刻都在侵蝕我。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不會受到這麽多的傷害,從今往後我要盡我所能不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


    在他寬厚而結實的懷中,被他的溫度包圍著,唐馨再也克製不住的放聲大哭起來。


    洛寒在看守所裏呆了幾天,除了進來的第一天有人詢問過他關於網上視頻的事外,再也沒人審過他,但也沒放他出去。


    也不知道老爺子想把他關到什麽時候,在裏麵又無法和唐馨取得聯係,她現在到底有沒有事,好不好?


    進來時還以為最多呆個一兩天,現在已經是第五天,在裏麵都快悶瘋了。


    中午送來的盒飯讓他感到難以下咽,這裏每天的盒飯極其難吃,對食物挑剔的他根本都無法適應。


    他吃了幾口,就煩悶的隨手將還剩下一大半的盒飯扔進了垃圾筒。


    盒飯底朝上的躺在垃圾桶裏時,他才發現裝飯菜的塑料盒子底部粘著一個信封。


    他奇怪是誰特意將信封送進來的,扯下盒子底部的信封,打開掏出裏麵的信紙和兩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女人倒在地上,眼眸緊閉,雙手被拷在身後,這個女人是唐馨。


    驚然的展開信紙,上麵的字是打印出來的,“想要她平安無事,就自己認罪。”


    洛寒心痛的久久盯著照片,她怎麽了?到底出了什麽事?


    忽然他瘋了似的用力捶打看守所房間的鐵門,大聲叫道:“有人在外麵嗎?我要認罪,我要認罪!”


    嚴母想盡辦法,瞞著老爺子,找人幫忙在看守所的接待室裏見到了洛寒。


    “媽,唐馨到底怎麽了?”洛寒一進接待室,看見是母親,心急如焚的問。


    嚴母看著兒子瘦了,臉上的顏色也不太好,心疼的說:“我不清楚,你進來後,她就失蹤了。我聽他們說你要認罪,你瘋了,不是說沒做過隻是誤會嗎?為什麽要認罪?老嚴遲早會想辦法讓你出來的,媽求你再堅持下就會沒事的。”


    “媽,唐馨出事了,如果我不認罪她就會有危險。”


    嚴母想要穩定他的情緒,不要做傻事,說:“你怎麽知道他有危險,也許她害怕輿論壓力,躲到什麽地方去了。傻孩子,你現在自身都難保,那還管得了那麽多。”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她因為我,正在受到威脅!媽,你幫我找找她,我想確認她是否平安?”洛寒懇求母親說。


    嚴母也很無奈的說:“我也是試過找她,可到現在也沒找到。說不定過不了幾天她就會站出來反咬你一口,也許你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洛寒一想到唐馨那倔強的個性,就越是覺得她現在很危險,“她不是那種人!我要見老爺子!媽,你讓我見見老爺子,跟他說我已經知道錯了,想重新做人,讓他見我一麵!求你了!”


    “我會盡量說服他來見你,不過你要答應我,在見他之前千萬不要亂認罪!”嚴母抓住他的手,哀求他說,“你要是亂認了罪,老爺子對你的成見會更深,就不會來見你了。”


    想著唐馨處在危險中,他覺得自己一刻也等不及,恨不得飛出去救她,說:“好,可是你一定要讓老爺子盡快來看我,我怕再晚了,她會死的。”


    嚴母本要問下他和靈珊到底是怎麽迴事,可現在看他完全心裏隻想著那個唐馨,也就沒再多問,還是等他平安出來後再說吧。


    在沒看到那兩張照片前,嚴洛寒在看守所裏即便呆著無聊,但心情還是淡定的,現在呆在裏麵每分每秒都坐立難安,心焦如焚。


    見過母親後又過了一天,如同過了一年,當看守所的警察請他到一間隱秘的會議室等著時,他知道一定是母親說動了老爺子來看他。


    等了一會,聽到腳步聲,會議室內的警察立刻恭敬的拉開了門,“首長好。”


    老爺子將隨從的人留在了門外,一個人進了會議室,其他人也都出去了,隻剩下他們父子倆。


    看到老爺子那張麵無表情、異常嚴肅的臉,本來心急的他站了起來,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你媽說你在這裏絕食,非要見我,說你知道錯了,想跟我認錯?”老爺子冷冷的問,有時也不明白自己風雲一生,怎麽會生出個這麽不爭氣的兒子。


    洛寒每次一看到他這副表情,不知道為什麽就總想惹他生氣,尤其喜歡看到他因盛怒麵部表情變得豐富起來。


    可他今天隻嗯了一聲,努力想著要怎麽求老爺子,才能把他從這裏放出去,讓他能去找唐馨。


    老爺子用對部下問話的口吻說:“那你打算以後要如何痛改前非?”


    洛寒實在無法和他正常交流,可為了唐馨,他不得不向老爺子低頭。


    噗通一聲,他幹脆跪在了老爺子麵前,“爸,我不想呆在這裏了,我想出去!隻要你把我弄出去,讓我幹什麽都行!我以後什麽都聽你的,你們說讓我娶誰我就娶誰,以後我一定好好做人,不在外麵惹事!”


    “你以為我想讓你呆在這裏?問題是現在除了你自己說你自己無辜外,有什麽能證明你是無辜的!視頻裏的那個女的估計已經落到某些人手裏,隨時有可能被推出來做為威脅我的利器!”


    老爺子現在也是頭疼的靜等事態的發展,暗中也有自己的部署,隻是要等待時機,準備要走的說:“你就在裏麵繼續好好反省,等我找到那個女的,想到解決辦法時你自然就能出來,絕食餓壞了自己的身體,我是不會養一個廢人養一輩子的!”


    “爸,我不想讓她卷入進來,你找到她就讓她安全的離開北京。如果非要她才能證明我無罪,那我情願現在就認罪!”


    老爺子帶著怒意,俯視他,揚起手想要抽他,“她是什麽女的?你肯定就是中了別人的美人計,才會惹上這種麻煩,到現在你根本就沒醒悟,被不三不四的女人迷掉了魂,完全還沒清醒!什麽知道錯了,要痛改前非,都是你和你媽串通好來唬我的!”


    洛寒死命抱住老爺子的腿,決絕的說:“爸,她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我愛她!她也是被人陷害的,如果她受到了什麽傷害,你就會永遠失去我這個唯一的兒子!”


    老爺子用力抽脫自己的腳,狠狠地踹了他,“我怎麽會生出你這種混賬東西!”惱火的拉開門,頭也不迴的徑直離開。


    剛坐進自己的公務車裏,就有人向他匯報,“首長,害嚴總的女人找到了,現在正跟一個男的在長途汽車站,應該是打算坐長途車潛逃,現在要派人去抓她嗎?”


    老爺子猶豫了幾秒,按了按太陽穴,想到洛寒剛才那決絕的眼神,說:“算了,讓那個女的走吧。現在給我撥通柯首長的電話。”


    秦少龍帶著唐馨東躲西藏了幾天,總算平安的迴到了h市。


    網上關於那段視頻的輿論也漸漸的平息下來,而這件事卻給唐馨的身心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痛。


    迴來後她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裏,晚上睡覺也不敢關燈,一天要洗十幾個澡。


    少龍盡量在家陪她,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可他隻要一靠近她,她就想去洗澡,總說自己太髒。


    他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讓她相信他沒有任何一點嫌棄她的意思。


    在那裏種情況下就算是個鐵打的男人也扛不住,何況是她一個弱女子,人沒受傷的活著出來就是萬幸。


    晚上,唐馨從浴室裏出來,穿著家居的睡衣,對坐在床上眉頭緊蹙的少龍笑了笑,爬到他身邊吻了吻他的臉頰,問:“我身上香嗎?”


    “香。”少龍見她從脖子到鎖骨的肌膚都是紅彤彤的,像是反複揉搓過而造成的,又抓起她的一隻手,卷高袖子。


    她手臂上的肌膚已經紅的有些腫,他輕輕的觸碰了一下,她發出噝的聲音,立刻收了迴自己的胳膊,用袖子掩好。


    今天她已經洗過十遍澡,少龍抱起自己的枕頭說:“我晚上還要忙點公事,等會忙完了就睡在書房,你早點睡吧。”


    唐馨卻拉住了他的衣角,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希望他留下。


    少龍心裏扯著痛,又坐在了床上,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可以不要每天洗太多澡嗎?你的皮膚會受不了了的,我不在意有多少男人占有過你,隻在意你是否幸福快樂。”


    “我很害怕。”唐馨聲音發抖的說。


    他感到很無措的抱住唐馨,讓她的頭靠著自己的肩上,說:“沒事了,你現在是安全的,我會保護你。”


    “我不是怕這個。以前不是心甘情願跟你時,我義無反顧的迴到建軍身邊,他也說過像你這樣類似的話。那時我深信不疑,後來我才發現他在心裏是鄙視我嫌棄我的,因為我不再純潔幹淨。


    在欲望需要發泄時是可以不介意,但事後隻是把我當成一個可以隨意拋棄的女人,實際上在他內心一直是輕視我的。我怕,我怕你會和他一樣,嘴上甜言蜜語的哄著我,在心裏卻輕視我,隨時準備棄我而去。我真得好怕!”


    少龍感覺他的肩膀已被淚水浸濕,用自己的臉頰摩挲著她的發絲,隻想撫平她心中的傷痕,如果他從一開始就意識到自己如此的愛她,當初也許不會隻是以占有為目的,拆散她和建軍,讓她如今承受這樣巨大的痛苦。


    “如果我一天會離開你,不是因為我要拋棄你,而是想讓你沒有任何顧慮和糾結的與我相伴一生,你要相信我。”


    他不想再用言語向她承諾什麽,說他和建軍不一樣,沒有其他男人的獨占欲,對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沒有痛過、恨過、惱過,那他就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但對她的愛,讓他不能自私的隻顧及自己的感受,這個時候她更需要他的嗬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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