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若尋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怎麽可能賣掉,你想的倒是美!收起你的歪歪心思,老實跟著小爺,否則,哼哼!”


    忽然想起這個跟前麵說的好像不一樣,又補了一句,“你這臉很有做頂級狐狸精的潛質,一般人誰敢買?你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的嗎?”


    江永夜身上沁出一層薄汗,誰給她的勇氣說他沒有自知之明的,到底沒有自知之明的是誰?


    清心咒已經頂不住了,換大悲咒試試?


    “我是狐狸精,那你就是狐王。”江永夜持續臉黑。


    鍾若尋心下奇怪,她已經順毛擼了,她這不是拐著彎兒誇他美嗎,他怎麽還黑著一張臉?


    別的男人可能不喜歡被人用“美”來形容,但是她家美人師父肯定明白她的意思啊!


    問題出在哪裏?總感覺他的表情很是幽怨……


    狐王?


    他該不是在吃什麽無名飛醋?


    她隻勾過他一個吧?


    “就算是狐王,也是很專情的王,前世今生都隻會有一個王後。”


    前世今生?會有一個?


    江永夜的眸光亮了亮,“我的女王,你真的會娶王後嗎?”


    鍾若尋來不及深想,順著點頭答道:“嗯。”


    江永夜眸色幽深,那深潭裏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就算她是騙他的,他也信了。


    她很重承諾的。


    “那…可以是我嗎?”江永夜星眸滿含期待。


    鍾若尋狐狸眸微沉,收斂了玩笑的成分,心也重重地一沉,他是以什麽身份在問她?


    江永夜?


    江永夜又是誰?


    “你?”鍾若尋輕輕地問著,不知問的是他,還是她自己。


    江永夜眸色暗了暗,她從來都是這樣。


    可以對他好,可以照顧他的脾氣,可以嘻嘻哈哈地和他調情,但這些她同樣會對九陽做,也可以是別人。


    他,應該還是有一點特殊吧?


    至少隻有麵對他,會偶爾失控,忘記該點到為止。


    她一遇到真正許諾,就會萬二分地嚴肅。


    就像現在。


    他肯定道:“對,我。”


    鍾若尋沉吟了片刻,抿了抿唇,才鄭重地問道:“那你告訴我,你,是誰。”


    江永夜心髒狂跳,他,是誰?


    她,想要什麽答案?


    “小尋兒,我是我,也隻是我。不論我從前是誰,或者將來是誰,我都隻是我。”


    隻是他?他的意思是不管他是作為江永夜還是她的美人師父,都會像現在這樣,問她這個問題嗎?


    鍾若尋微微勾唇,“這樣麽,那,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如何?”


    江永夜也笑了,是他逼得緊了,“好。”


    “嗯,那我們繼續,荊月,到你了。”鍾若尋點頭,她顯然還沒有忘記剛才開的賭局,這也再次表明她並不止是說說而已。


    荊月看不懂自家主子在打什麽機鋒,索性就不去想了,聞言便答:“我押烈雲清風,就用我自己製作的天極釘來作賭注吧。”


    “賭局成立!”鍾若尋興高采烈地宣布。


    烈雲清風現在還滿腦子迴蕩的都是:夜王是狐狸精,夜王是狐狸精,夜王是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


    根本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麽,直到被荊月一巴掌拍醒,“發什麽呆呢,該出去了!”


    “啊?呃……屬下告退。”烈雲清風的腦子還在嗡嗡作響,“荊月,你說小魔女這次是想做什麽?”


    荊月偏著頭思索片刻後道:“也許隻是無聊呢?”


    這個…可能嗎?


    烈雲清風保持懷疑態度。


    事實上,鍾若尋一開始的確是覺得無聊,閑著也是閑著,這兩個人以後可是要成為她的左膀右臂的,得想辦法讓他們有歸屬感。


    這種小遊戲就很合適,卻不想將烈雲清風的身世扯了出來,以後就要再多一層考慮。


    以喬爾尋的性子,應該是不會再主動上門的,她要是不出去,想偶遇都沒得遇,還怎麽玩兒呢?


    可惜小黑蠶不能和她對話,否則倒是可以玩玩兒暗通款曲的戲碼……


    和江永夜招唿了一聲就推開房門,邁著小步子走了出去。


    “小二,給我來壺茶,各色糕點上幾盤。”


    店小二一看,怎麽就隻有一個小女孩兒呢,可別是哪家的娃娃出來胡鬧,到時候她家長輩不認賬可怎麽辦,“客官,就您一個人嗎?”


    是個麵生的,看來她拐走了烈雲東,這家店又新招了夥計。


    “是啊,有問題嗎?”鍾若尋大致能猜到店小二在想什麽,畢竟她現在身上這身衣服的料子很普通,並不像富貴人家的孩子。


    如果是富貴人家自然不在意這點小錢,店小二的擔心不是沒道理。


    “客官喜歡什麽樣的糕點?您說幾樣?”店小二斟酌措辭迴道。


    鍾若尋餘光瞥到柱子後麵有一個人影飛快地遁走,想來是通風報信去了,“呃……隨便上吧,爺不差錢。”


    店小二還欲說什麽,這時掌櫃的走了出來,“廢什麽話,還不快去!”“新來的不懂事兒,還請客官莫見怪。”


    “不怪,不怪,爺是宰相肚裏能撐船,大人不記小人過!”鍾若尋拍著胸脯一臉古靈精怪。


    爺?這小姑娘的愛好真是特別。


    掌櫃的笑嗬嗬地道了謝。


    很快桌上就擺了四五樣,有桂花千層糕,杏仁棗糕,鬆仁蓮子糕,紅豆薏仁糕……


    鍾若尋揚了揚小眉毛,拈起了一塊杏仁棗糕慢吞吞地吃著,味道也就勉強能夠入口吧。


    海味山珍是吃,街邊麻辣燙也是吃,野外叢林探險時就是蛇蟲鼠蟻也得閉著眼睛下咽。


    當然,這不代表鍾姑娘嘴巴就不刁,她這舌頭,裏麵加沒加料測起來可是毫不含糊。


    很多人為了不讓人看出端倪,自以為用無色無味的就萬無一失了。


    實則不然,若是和吃食當中的成分不能很好地相融,甚至發生什麽化學反應,那可就不再是無色無味了……


    以喬爾尋的驕傲,還不屑對她一個小女娃采用這種下作的手段,是以鍾姑娘吃得很放心。


    沒一會兒,黃衣飄飄的女子翩然而來,掃視一圈,一樓廳堂裏有三五過路客在快速地消滅眼前的食物。


    見了黃色輕紗蒙麵的女子也隻是多看了幾眼就收迴了目光,想看也看不到啊!


    於是悠哉的鍾若尋就格外顯眼,再加上她的年齡,想不惹人注意都難。


    喬爾尋揚起笑臉,徑直走了過去,“小妹妹,我們又見麵了,還記得我嗎?”


    鍾若尋將咬了一半的糕點放迴盤子,糕點太幹,有些噎人,端起茶水潤了潤喉,小手在胸前給自己順了順氣,才抬眼打量來人。


    “我們以前見過嗎?”女孩軟糯的童音帶著絲絲疑惑,微皺的小臉似乎正在為自己什麽都想不起來而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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