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張嫌因為太餓,靈識全部專注在了吃東西的方麵,並沒有注意到商玲的魂力波動在持續靠近,直到被商玲指點喊叫,張嫌才發現了身後有人,看著天不熱卻穿得有些清涼的商玲,眼神先是一詫,然後略帶了些火熱,終於咕嘰咕嘰了兩下嘴,從塞滿食物的口中發出疑惑的聲音,隨即眯眼微笑著,臉上露出一些不好意思的笑褶。


    “偷吃賊!”看著張嫌那做賊心虛的笑容,商玲衝著張嫌再次大喊了一聲,聲音比先前又提高了幾個分貝,因為廚房的門還開著,商玲的聲音直接傳入了大堂,在商伯福的整個家裏不停迴蕩。


    “怎麽了玲玲?發生了什麽事嗎?”商玲的第二聲喊完,商廣元已經穿著褂式的睡衣睡褲,從他自己的房間跑了出來,幾步就衝進了廚房,站在商玲旁邊,趕緊關心地衝商玲問道,還沒來得及去看張嫌。


    “他,他偷吃!”商玲見商廣元趕來,激動地指著張嫌,向商廣元說道,好像十分生氣。


    “偷吃?”商廣元順著商玲指著的方向望了過去,率先看到了張嫌鬼鬼祟祟的側身,以為商玲說的‘偷吃’是指張嫌對商玲做了什麽不軌之時,正要發怒之時,又看到張嫌鼓著的腮幫和手裏拿著的半個饅頭,馬上就明白張嫌是在偷吃飯菜,怒意才緩緩消去,轉而覺得有些好笑,咧著大嘴嗬嗬笑了起來,並沒有像商玲那般生氣。


    “怎麽了啊?這才不到淩晨五點,怎麽這個點就大唿小叫的,還讓不讓我這個老人家睡覺了?”商廣元正笑著,商伯福也從他的臥室裏穿好了衣服走了出來,看著商廣元和商玲站在廚房門裏,皺了皺眉頭向二人問道,滿是抱怨的語氣,不明白發生什麽。


    “爺爺,他偷吃!”商玲見商廣元嗬笑著,撇了撇嘴,轉頭向商伯福告狀道,指著張嫌,一副貓抓到了老鼠,向主人邀功的樣子。


    商伯福還沒有看到張嫌,自然不知道商玲所謂的偷吃是指什麽意思,矯健的上前了兩步,也擠進了廚房的小門,撇著眼看向了弓腰站在菜廚前的張嫌,才明白商玲在大喊大叫什麽,和商廣元一起嗬笑了起來,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喂,家裏招賊嘞,有人偷吃啊,你們都不管管的嗎?”商玲逮到了張嫌偷吃剩菜,本來很是得意的模樣,想以此事向商伯福和商廣元表明,張嫌還有個賊心,讓她的爺爺和哥哥把張嫌趕走,免得出什麽問題,當然,這裏麵真正的原因是因為她不喜歡身為魂師的張嫌,心裏仍舊對魂師很是排斥,不過見商伯福和商廣元都沒有責怪的意思,她知道張嫌是趕不走了,露出了一臉的不情願。


    “哈哈,隻要不是把你偷吃了就行。”商廣元暗地裏要算計張嫌呢,他


    怎麽可能因為張嫌在廚房偷吃飯菜就把張嫌趕走,看了一眼不知道實情的商玲,微微一笑,向商玲說道,顯然用最溫和的態度阻止商玲亂鬧。


    “修煉完了?又需要給身體補充能量了?”商廣元說完,商伯福也沒有去理會商玲,隻是衝張嫌那滿嘴塞飯的古怪樣子望去,慈祥一笑,向張嫌開口詢問,他大概猜到張嫌出現在廚房的原因了。


    張嫌滿嘴都是飯菜,正好吃的幹澀,一時咽不下去,隻能朝商伯福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商伯福的猜測,沒有刻意隱瞞。


    “玲玲,冰箱裏應該還有我後來給你們包的牛肉包子,拿出來蒸上兩鍋,你們和張嫌早上就吃那個吧。”得到了張嫌的確認,商伯福眨了一下眼,然後轉過了頭去,指著身後的一個三開門品牌冰箱向商玲說道,吩咐商玲去蒸些牛肉包子,當早飯讓眾人都吃。


    “他一個外人,還是魂師,你們為什麽這麽向著他呀?我不想和他搞什麽拉練,隻想安安穩穩的生活,把這個做賊的魂師趕走不就好了,我們一家生活多麽開心呀。”見商伯福不僅不怪罪張嫌,還吩咐自己給張嫌去蒸包子,商玲一臉的不忿,總覺得商伯福和商廣元對張嫌好過頭了,不理解那二人怎麽想的,張嫌明明是被他們所救,為什麽她的哥哥和爺爺反而像是對待救命恩人一樣對待張嫌,有點角色倒置的錯覺。


    商玲有這種想法很是正常,因為她一直都不知道商廣元的計劃,商廣元算計張嫌和向魂師陳家複仇的計劃隻給了商伯福說,並在一些方麵讓商伯福暗助於他,對於商玲這個重點保護對象,沒有人想讓她也參與其中,甚至是要把她徹底蒙在鼓裏。


    商玲不知道其中原因,但是張嫌卻清清楚楚,他體內的冥魂有諦聽之力,可以幫他聽到附近之人竊竊私語乃至魂力傳音,隻要是說出來的話,他都知道,商伯福和商廣元對他的好,他也知道是為了什麽,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他在等待時機,所以那二人對他的好,他一點不拉的都照單全收,也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


    “牛肉包子?上次那種嗎?好呀,雖然我剛才吃了不少涼飯,但是再來一盤包子應該沒有問題。”商玲不忿,張嫌裝作沒有看見,在商玲抱怨之後,他直接開口向商伯福和商廣元道,臉上露出了歡喜的表情,重新下巴開合,咀嚼起了嘴裏的剩飯剩菜,就著唾沫慢慢咽了下去。


    “你?!你還要不要臉啊?在我家偷吃也就算了,還沒完沒了?”見張嫌歡喜了起來,商玲更加不滿,衝張嫌嘟著小嘴,發著脾氣道,叉腰站在原地,沒有要幫張嫌去蒸包子的意思,就像青牛鎮裏那生氣的老牛,把身上籬笆挑子一塊甩下,打死也拉不動。


    “算了,玲玲,你穿這身出來太單薄了,現在天寒,在外麵多待容易凍著,你先迴去換衣服吧,我來給張嫌蒸包子,包子蒸好了之後我會叫你,你穿好了衣服下來吃飯。”商玲倔強不動,商廣元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商玲隻穿了個輕薄的吊帶睡裙就跑了出來,那白底圓環的圖案間隱約透著大紅色的內衣內褲,趕緊衝商玲道,害怕商玲被張嫌看遍了身體,他算計張嫌,可不想把自己的妹妹再搭了進去,讓商玲迴去添加衣服,早飯一事交由他做。


    被商廣元提醒,商玲好像才反應過來,自己穿著閨房睡裙就跑了出來,看了一眼自己那隱約可見的紅色內衣,趕緊羞澀的抱住了自己,向著廚房之外走去,也不去上廁所了,一溜煙就跑迴了二樓房間,關門換衣服去了。


    “廣元大哥,不好意思啊。”張嫌其實早已將商玲看了個通透,不然之前也不會兩眼火熱,不過等商廣元趕來之前,他已經將眼裏的那份火熱隱了下去,自然讓商廣元和商伯福看不出來,等到商玲離開,張嫌才再次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向商廣元說道,一是為他偷吃一事道歉,二就是要麻煩商廣元幫他做早點了。


    “沒事,你上次吃了那麽多之後就閉關三天,三天裏滴水未進,我大概猜到你出來之後會餓壞了,隻是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出來,所以讓爺爺提前在冰箱裏備了一些牛肉包子,能方便你出來就吃。”聽到張嫌道歉,看著張嫌那真誠的神色,商廣元沒有猜忌張嫌,反而溫柔和善的衝張嫌道,好像對張嫌很是關心,有些事情都幫張嫌想在了前麵。


    “廣元大哥,你對我真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迴報你們了……”商廣元那麽‘癡心’的對他這個外人,他要是不表示出來一點懷疑,那麽商廣元就該反過來懷疑他了,張嫌知道這時候該做什麽,故意露出了一抹精明的苦笑,向商廣元說道,提示商廣元的好有些過了。


    “之後盡心幫我們拉練就好了,這些算是提前投資吧。”商廣元見張嫌露出了狐疑,不怒反喜,張嫌的神情表示張嫌並不知道他的算計,這讓商廣元安心了下來,笑嗬嗬道。


    “我又不是黃金白銀,哪有什麽投資價值啊,當期貨都算不了個。”張嫌的神情讓商廣元安心,商廣元的神情同樣也張嫌放心了下來,跟著嗬嗬笑道,在把手裏最後半個饅頭吃光入胃,然後在那裏自嘲。


    “你有價值,你是魂師,對我們拘靈人來說是新鮮事物,能讓我了解一些和魂師相關的事情,就是很大的價值了,哦,這些等會吃飯的時候可以再聊,我先給你說個事情,今天下午,我去了香廊城辦理離職手續,就是書店的那個,離職之後調查了一下香廊


    城鬼蜮的情況,知道了香廊城鬼蜮發生了一些變化,不,不是一些,是很大的變化,翻天覆地的變化,麝蜥鬼死了,麝蜥鬼勢也徹底消失了,同樣死的還有九殿閻羅的原羿鬼,據說是和麝蜥鬼打鬥戰死的,這消息也傳開了,現在香廊城鬼蜮由九殿閻羅接手,而坐在鬼蜮一把手位置的,就是當初把你重傷的翻車鬼王,那班蝶位列第二。”商廣元聽到張嫌自嘲,一邊打開著冰箱門,從裏麵拿出了一布包冷凍包子,一邊搖頭向張嫌道,然後話鋒一轉,簡單給張嫌說了一些香廊城裏的變化,提到翻車鬼和班蝶時,目光尤為凝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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