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了片刻之後,張嫌也不明白蒲梓潼到底是在裝模作樣,還是良心發現,亦或者是對他的產生了某種超越了魂契交易的情愫,便也不再多去思考,而是定了定神,將心思轉移到了冥石盅裏拘住的那三隻魂鬼身上,招手在房間四周設下隔離魂陣,將其中之一的良緣放了出來,丟在了自己身前。


    “你要幹什麽?!”良緣雖然魂力散盡,整個魂軀疲軟癱瘓,但是其靈識卻沒有被張嫌清理,自然還保留著自主的魂鬼靈識,被張嫌放出來之後,驚恐地問道。


    “沒什麽,找你探點情報。”張嫌微微一笑走到了良緣的魂前,一邊說著話,一邊把手按到了良緣的腦袋上麵,發動起了碑魂拓魂技,對其的靈識進行掃描和刻錄。


    在張嫌的掌心按到良緣腦袋上的時候,良緣的臉麵突然痛苦的猙獰了起來,隨後整個魂軀開始浮腫,似氣球一般不斷膨脹。


    “現在還想自爆?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噬金蛇,把它餘下的那點精魂先吞了吧!”眼看著良緣整個魂軀膨脹了起來,張嫌也不擔心,揮動著另一隻手,在良緣魂軀之上凝出了一隻細線般的長絲魂蛇,魂蛇蜿蜒著從良緣的鼻孔裏鑽了進去,在良緣體內遊動著吞噬精魂,不一會兒便製止了良緣的魂軀膨脹,瓦解了良緣的魂軀自爆。


    “張嫌,沒想到你居然有如此多詭異的手段。”被張嫌阻止了自爆之後,良緣麵露驚恐,但顯然已經沒有了其它可以抵禦探查的手段了,隻能用鬼眼瞪著張嫌道。


    “既然沒想到,就不要再繼續胡思亂想了。”張嫌冷淡地迴了一句,再次用按著良緣的手運轉起了碑魂拓魂技,魂力全力灌注,頃刻之間,源源不斷的靈識信息從良緣的魂軀裏湧向張嫌的身體之中,龐大的信息內容居然讓張嫌有些應接不暇了起來。


    “怎麽會有這麽多?嗯……,也是,這鬼被那個什麽追刀派到各地去偵查情報,靈識中的可用信息自然要比普通的魂鬼多了一些,多了更好,我倒是能對包括齊城在內的幾個地方的魂鬼勢力有了一些了解,嗯,我看看哈……”在大量的信息湧入進張嫌的靈識之中後,張嫌先用靈識粗略地審查了起來,一邊細細品著信息所涉及到的內容,一邊開口嘀咕著。


    從良緣的靈識裏,張嫌知道了,齊城的魂鬼勢力大大小小足有七個派別,除了雷霖鬼、翻車鬼、飛盧鬼、楠雕鬼以外,還有過膝鬼、裸衣鬼和白芨鬼三隻鬼之勢力存在,這三個鬼的勢力雖不如雷霖鬼,但是其規模也不比其它三個鬼級勢力遜色多少,其首領實力也都到了中級鬼階的地步,之所以沒有前去參加雷霖鬼宴,則是因為這三隻鬼的勢力一直在被雷霖鬼一派的勢力進行打壓,所以很少在雷霖鬼麵前露頭,也就不會選擇參加由雷霖鬼主持的鬼宴。


    齊城的這三隻鬼級勢力能常年在雷霖鬼一脈的打壓下頑強生存,其實力並不孱弱,反而有著蓄勢待發的意思,在雷霖鬼被圍剿之後,這三隻鬼級勢力幾乎在同一時間冒出頭來,吸納和匯聚雷霖鬼一脈的殘部魂鬼,這其中也包括翻車鬼、飛盧鬼和楠雕鬼旗下的一些成員,將這些散鬼整合起來,在齊城隱約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而良緣這次趕迴上番城,就是要向追刀匯報齊城的鬼蜮情況,以及想和追刀商討與過膝鬼結盟之事。


    在關於齊城鬼蜮勢力的靈識閃過之後,接下來張嫌就看到了關於上番城的魂鬼情況,上番城本來有五家鬼級勢力,其中包括班蝶鬼勢力、追刀鬼勢力、電鳩鬼勢力、行丈鬼勢力和砂炎鬼勢力,不過後來經過幾次爭搶地盤的大戰之後,五家勢力最終連橫合縱,隻留下了兩股聚合之後的統一勢力,一股勢力為班蝶鬼領導的一大王勢力,其中當家做主的除了班蝶鬼,就是中級鬼砂炎了;而另一股勢力就是以追刀鬼為主的二大王勢力,勢力之中囊括了電鳩鬼和行丈鬼作為追刀的左膀右臂,除此之外,像四目胖鬼的白伯和花麵冷邪的良緣因為實力到達了鬼階,也被二大王追刀收入麾下,成為了二大王勢力下的主要戰力。


    一大王班蝶,靈魂小巧,模樣如巴掌一般大小的蝴蝶,但是魂力足有半步鬼王的級別,其招式多以銳利斬擊著稱,兩翅一振,速度極快,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就是中級鬼一階的魂軀,如果被班蝶的翅翼斬過,也會被輕易斬成兩半,難以用手段招式去做有效抵擋,所以在上番城內,幾乎所有魂鬼聽到班蝶的名號都會先畏懼三分,不敢觸其逆鱗與其交戰。


    而在上番城中,唯一有實力和班蝶交戰的,隻有二大王追刀,追刀生著高大人軀,手腳像是被綁著魂力凝成的鐐銬鎖鏈,靈魂之上如同被刀砍斧剁過一般,插著各式各樣的魂刀魂刃,每次與人交戰,追刀便會從身上隨機拔出一把魂刃,與手上鐐銬融為一體,形成各式各樣的銳刃鏈刀,鏈刀揮舞,氣勢恢宏,所過之處,又能斬魂如泥,和那班蝶如利刃一般的翅翼相互交手,短時間內也能不落下風。


    除了兩隻大王魂鬼以外,其它幾隻較強的上番城魂鬼,在良緣的靈識裏也有記錄。


    電鳩鬼,隸屬於二大王勢力,黑鴉鳥狀,中級鬼階,會用黑雲和電騎槍等幾種招式,這些張嫌其實都已經見識過了,而且電鳩鬼已經被蒲梓潼擊散了魂力,如今還留在張嫌的冥石盅裏,被冥石盅裏的禁製禁錮著全身。


    行丈鬼,隸屬於二大王勢力,人形,中級鬼階,高身長腳無手,踏腳一行,可行丈許,所以被稱作行丈鬼,其手段有強化魂軀的魂技和配合魂軀的踢技,其一腳之威可碎三兩初鬼,實力也是極其強橫。


    砂炎鬼,隸屬於一大王勢力,中級鬼階,中等人身,身形似人更似泥塑玩偶,身軀臂膀呈泥雕魂塊之狀,招式眾多,成名招式有兩個,一個是可以在戰鬥之時令魂軀化砂,來免疫一些魂技攻擊,另一個則是揮魂如炎,燃灼敵人之魂,其實力比電鳩鬼還稍微強上一些。


    這三隻中級鬼再加上那兩個鬼大王,算是上番城鬼蜮的最高戰力,就連上番城本土魂師勢力的洪家、桑家都不敢隨意招惹,怕惹到哪一方魂鬼勢力,最終引來滅族絕種之災。


    在對於上番城鬼蜮的實力了解之後,張嫌沒有多少心思去了解上番城的魂師勢力,轉而快進著良緣的靈識,去查看可能和上番城近期鬼宴有關的情報,重點審查有沒有翻車鬼的魂影出現。


    “沒有嗎?”張嫌翻遍良緣的靈識之後,並沒有搜尋到和上番城鬼宴有關的信息,更沒有發現翻車鬼的線索,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自問道,以為自己之前得到的上番城鬼宴信息出現了誤差。


    “不對……,我明白了,應該是這良緣自打雷霖鬼宴之後一直待在齊城,所以對於上番城鬼蜮的情報有了一些空白,不知道近期組織的上番城鬼宴也是有情可原,看來從它這裏找不出什麽來了,隻能去那電鳩和白伯的靈識之中尋了。”思索了片刻之後,張嫌計算了一下良緣待在上番城以外的時間,突然想明白了什麽,重新振奮了一下精神道。


    在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之後,張嫌完全拓印下了良緣的靈識,將靈識注入到自己的靈識之中以待勘察,隨後將良緣的本源靈識徹底抹去,再次收進到冥石盅裏,準備日後處置。


    收好了良緣的靈魂,張嫌再次把白伯的靈魂從冥石盅裏招了出來,將手按在了白伯的四目圓頭之上,發動起了碑魂拓,將魂力探入其中。


    “不要!不要!你想知道什麽我全都告訴你,請你發發慈悲放了我,我靈魂受損,翻不起什麽波浪了。”察覺到張嫌手上的魂力之後,白伯似乎猜到了張嫌是打算查探它的靈魂,甚至可能在查探之時直接毀了它的靈識,不由得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哀聲求饒道。


    “你可是二大王手下的羅刹智衛,比良緣那個花麵冷邪的地位還要高上一級,那良緣知道我要搜它的魂,差點就直接自爆了,你這四目鬼居然第一時間是選擇招供求饒,也太沒骨氣了吧?”張嫌望著求饒的白伯問道。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哪有那麽多仁義道德?更別提什麽忠義勇善了,我隨那二大王追刀也隻是謀一口安生飯吃,沒打算為其真的賣命,所以才願意招供求饒,來買這一條賤命。”白伯在張嫌手中也不敢亂動,隻是告饒著,希望張嫌放它一馬。


    “我放你出去你能活?”張嫌想了想問道。


    “如果要是讓追刀大人知道我說了些不該說的,我自然是活不了的,但是我現在告訴您,您也不會馬上去挑戰一個高級鬼吧,所以我還有機會苟出這上番城,可以活。”白伯聽到張嫌的問詢,以為有了那麽一絲生存的希望,點了點頭道。


    “你活了,那有人可能就要遭殃了,還是算了吧。”白伯迴答之後,張嫌搖了搖頭,歎氣道。


    “你若是要情報,就必須讓我活,我被稱作智衛,除了我見識卓著,還有就是我的靈識之中有一層禁製,誰也無法將其破開而不傷裏麵靈識,這也是我能賴在追刀身邊的原因,不然早被探魂取識了。”見張嫌似乎是不願意,白伯威脅道。


    “自毀靈識的禁製嗎?啊,我見多了!”白伯的威脅對張嫌絲毫不起作用,張嫌淡然一笑,搖了搖頭道,隨後手直接探進了白伯的靈魂,主動去觸發白伯所謂的靈識禁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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