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象天鎖,先困住它們三個!”將剩餘的兩隻魂鬼擊敗之後,張嫌害怕那四目胖鬼和良緣藏有什麽特殊的手段,為了避免意外發生,張嫌還是催動起了四象鎖仙陣,把倒地的三人全部困住,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確認三隻魂鬼皆無反擊逃脫之力,張嫌先把蒲梓潼的靈魂送迴到了其體內進行安置,之後將一些應急補充魂力的魂藥喂到了蒲梓潼的嘴裏,讓蒲梓潼可以簡單恢複一些基本的行動能力,待到蒲梓潼能扶牆站立之後,張嫌才起身走向被象鼻鎖鏈困住的三隻魂鬼,一一把它們收到了冥石盅裏,簡單地保存了起來,準備等到合適的時機再用碑魂拓對他們進行探魂搜查。


    “還能走嗎?”處理完了三隻魂鬼的殘魂,張嫌再次跟進道蒲梓潼的身邊,一邊攙扶著蒲梓潼,一邊開口問道。


    “能!”蒲梓潼貝齒緊咬迴應道,但兩手扶著塔樓的一側門欄,身體隻能勉強站立,絲毫邁不出大的步子。


    張嫌扶著蒲梓潼,自然能感覺到蒲梓潼渾身乏力難支,也不顧蒲梓潼的迴答,直接將蒲梓潼整個抱起,飛身奔到樓梯口,循著階梯,一層一層的下樓而去,獨留良緣那副已經失去了靈魂的身軀兩眼無神的站在原地。


    “不用你抱我,我自己能走……”被張嫌抱在懷裏,蒲梓潼雖然有氣無力,卻依舊倔強地說道,她這份倔強並不似小女子那種撒嬌,而是覺得自己許下能以一敵三的大話之後實際沒有實現,有一種丟人了的感覺。


    “剛才沒有封鎖第九層,強大戰鬥的餘波應該已經傳出去了,如果不趕緊離開,說不定之後還會引來更強大的魂鬼。”張嫌打斷了蒲梓潼的任性之語,開口說明道。


    “哦。”蒲梓潼其實也知道她目前的狀態,就算能勉強挪著步子,也不可能快速移動,所以張嫌的選擇並沒有錯,但是張嫌這話顯然把她當成了一個拖油瓶,讓她著實有些失落,絲毫沒有戰勝一個比她等級高的魂鬼的那種喜悅了。


    “你想吃什麽嗎?”就在沿著階梯,向塔樓下麵奔襲的時候,張嫌突然問蒲梓潼道。


    “吃什麽?我們不是要趕緊避開之後可能的魂鬼追蹤嗎?哪有時間吃什麽呀?”蒲梓潼不解地反問。


    “戰場我已經打掃過了,隻要出了這塔樓,就會安穩許多,你這次戰鬥有功,解決了最棘手的那個中級鬼電鳩,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我答應過的,你當我的臨時打手,我當你的臨時飯票,所以想吃什麽盡管開口,我管夠。”張嫌笑了笑迴答。


    “切,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好吧,我想吃……”張嫌說話之後,蒲梓潼的臉上才稍微又泛起了一絲歡喜,琢磨了一下,連續報上了五六種自己想吃的東西給張嫌,大都是上番城的特產,顯然是備過旅遊攻略,確實來了一次獅子大開口。


    “行,行,先找個住的地方,等下點外賣的時候我就把這些全都點給你,讓你好好吃上一頓。”見蒲梓潼一次性點了這麽多,根本不是兩個人的胃能盛下的,張嫌著實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倒也沒有拒絕,蒲梓潼就算隻是嚐個新鮮,會剩下很多,他也有饕餮之能,能將所剩的食物全部解決,所以不用擔心吃不了浪費的事情。


    張嫌抱著蒲梓潼以極快的速度跑下了樓,在一些人驚詫的目光中跑出了塔樓前的街巷,從街巷口的位置重新找了一輛正在待客的出租車,上了出租車以後,向著之前在附近預約過的一個連鎖賓館趕去,準備先將蒲梓潼安置在那裏。


    預約的賓館雖然距離古樓景區不近,但是也未出上番城的古城區,所以出租車很快便趕到了張嫌指定的賓館前麵,將張嫌和蒲梓潼放了下去。


    張嫌交了車費,再次抱起了蒲梓潼,轉身向著賓館裏麵走去,和前台交換了預約信息,以及提供了自己和蒲梓潼的身份證件,便拿到了兩個單人間的房間門禁,在前台不解地眼神中向著房間快速趕去。


    到了賓館三樓,張嫌先用門禁打開了蒲梓潼的房門,讓蒲梓潼平躺在了床上恢複休息,隨後他搬了把椅子坐在了蒲梓潼的旁邊,一邊看護著蒲梓潼,一邊用手機叫外賣點餐,點的全是蒲梓潼指定的那幾家上番城特產,遵守著和蒲梓潼立下的約定。


    “張嫌,這種情形好像有些眼熟。”蒲梓潼躺在床上,側頭看著坐在床邊椅子上的張嫌,微微一笑道。


    “是啊,在天魂堡裏,你和那曹玄青拚得兩敗俱傷的時候,也是這番情形,那時候我還連魂師都不是呢。”張嫌點了點頭,似乎迴憶起了一年前的事,卻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然後你照顧好了我,我和你訂立了魂契交易,讓你做我的臨時男友,為身陷比武招親的我當擋箭牌。”蒲梓潼繼續說道。


    “真是的,感覺那時候就是被你騙了,兩千塊錢一個月,本來以為是個沒有什麽壓力的好活,結果是個玩命的生意,要不是我機靈,現在都不知道死多少迴了。”張嫌鄙夷地望了蒲梓潼一眼,撇著嘴道。


    “張嫌,你知道嗎?那時候我真沒把你的命當命,因為在魂師眼裏,普通人真就和螻蟻沒有太大區別,尤其是像你這種在普通人中也沒有多少權重的更普通的人,命其實更賤,所以我才不在乎你的死活,大不了你死了以後我再找一個新的擋箭牌就是了,我當時確實是這麽想的。”蒲梓潼望著張嫌,沉默了許久之後,終於眼眉低垂地說道,說完之後,使勁用兩手拉扯著被子,將自己的半邊臉頰遮住,似乎在等待著張嫌的怒火。


    “嗯,我早就知道了,當然也不是那時候就知道的,因為那時候我還不是魂師,要說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呢?其實我也想不起來了,反正就是知道了,你剛才不會是因為覺得心裏有愧,所以才那麽賣命的幫我吧?”張嫌聽完蒲梓潼的話,隻是緩緩歎了一口氣,並沒有如蒲梓潼預料的那樣暴跳發怒,反而心平氣和道。


    “你知道了?”蒲梓潼似乎有些驚訝地問道。


    “我說過,雖然我這人有些傻,不算有什麽大智慧,但是我還算機靈,成為魂師之後,馬上就明白了和你扯上關係之後的危險性了,無論是葉燎的挑釁,還是曹玄青的虎視眈眈,亦或是你們蒲家大長老蒲穆給我的警告威脅,其實都讓我知道我已經陷入進一個危險的漩渦中了,但就算陷入其中,我和你的魂契還在,作為一個堅守承諾的人,所以我並沒有選擇反悔。”張嫌點了點頭確定道。


    雖然張嫌口中說是因為魂契的原因,實際上則是因為他和獵魂公司的那層交易,在大家都知道張嫌是蒲梓潼自己選擇想要交往的男友之時,公司便在他身上下了不小的賭注,還暗中給他開了一些特權,讓他在公司獲得了不少的資源和自由,如果他一旦公布真相,那麽公司不僅會收迴那些特權,早期給他的一些東西可能還會以欺詐的名義進行迴收,那他可就有些得不償失了,基於此,張嫌才並沒有向蒲梓潼提出過反悔,反而欣然接受了自己被蒲梓潼利用的這個事實。


    “那你就不生氣嗎?畢竟那時候你還不是魂師,和我訂立魂契的時候不知道其中的利害,而我利用你的無知居然騙了你。”蒲梓潼一臉愧疚地問道。


    “剛明白的時候是有一點,但是想起你教給我了靈魂出竅的方法,讓我一天就成為了魂師,還給了我冥魂、定魂丸等保命的手段,說明你雖然在拿我做擋箭牌,但是出於人性的考慮,你並沒有真正想讓我的死的意思,從這一點來看的話,我的怒氣就少了許多,在往後的日子裏,你給予我的修煉資源讓我不斷晉升,那些冒頭找我挑戰的人一個個成了我的墊腳石,雖然危險一直暗藏,但是因為你,我所得到的也著實不少,功過相抵,我也就徹底消了怒氣。”張嫌要抬頭望了一眼天花板,若有所思道。


    “你真的對我沒有怒氣了?”蒲梓潼不敢相信地問道。


    “如果有怒氣,我也不會把你帶出來了,對了,你為什麽要問這個?”張嫌點了點,隨後不解地問道。


    “沒有,就是覺得現在的情形和當時情形好像,時過境遷,上次這樣的時候欺騙了你,不如這次借機把話說開了,讓你明白自己的處境,也能讓我心中少一些愧疚和壓抑。”蒲梓潼眼神閃爍不定地迴答。


    “嗯,說出來就別多想了,好好休息吧,我的房間就在隔壁,我先去看看我的房間,餐來的時候我再過來。”蒲梓潼迴答完,張嫌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幫蒲梓潼的房間設下了一層魂力護膜,便拿著房卡離開了房間,轉而進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間裏麵,倚牆而立。


    “又是拚命,又是道歉,她到底怎麽了?”張嫌總覺得蒲梓潼的行為有些反常,在心中猜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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