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願意加入我們這一派?”張嫌問過之後,南郭天香露出十分驚異的神色,收起了向張嫌散發過去的魂力威壓,開口問道。


    “你好像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如果你們同意讓我在你們一派之中擁有和那鄧清吉一樣的特權,我便加入,如果不行,那我當然就會拒絕你的邀請或者說威脅。”張嫌見南郭天香收起了魂壓,同樣也將魂力收迴進了體內,然後眯著兩隻精明的眼睛,向南郭天香迴答道。


    “你在談條件?”張嫌迴答之後,南郭天香皺了皺眉頭問道。


    “不,應該說是談個交易,畢竟你們和那丁妴都想吸納我,除了我的實力以外,你們實際看中的是我身邊的蒲梓潼……或者說是蒲家吧,如果我真的得到了蒲家,以蒲家的勢力作為支撐,最後是‘蛟派’還是‘鷹派’上位,就看我的立場了,如果我沒有得到蒲家,你們吸納了一個這麽有潛力的新人,至少也不會太虧,這是你們兩派都在打得算盤,但是我好歹也是有自我思想和立場的人,不是你們兩派爭奪和交易的死物,所以我的價碼如何需要我自己來標,這難道不應該嗎?”張嫌笑了笑迴答道。


    “不隻是隱藏了魂力實力,原來在之前還故意裝瘋賣乖隱藏了智力,真是小看你了啊,說吧,這個交易你打算怎麽談?”張嫌迴答之後,南郭天香似乎不再輕視張嫌了,一本正經地問道。


    “我可以加入你們‘蛟派’,但條件我也說了,我要求和鄧清吉擁有一樣的特權,成為你們‘蛟派’的暗網,隻在需要的時候向你們提供一些情報,或者暗中幫你們處理一些事情,但是表麵上我還是一名獨立的沒有派別的小職員,做我自己平時需要做的事情,不受任何一派的管束,這樣如何?”張嫌想了想,具體闡述道。


    “鄧清吉是因為具有足夠的能量才獲得我們‘蛟派’賦予的特權,你一個在公司還藉藉無名的小魂師,憑什麽擁有和鄧部長一樣的特權?”張嫌闡述之後,南郭天香似乎並不打算同意,冷冷地問張嫌道。


    “很簡單,正因為我是藉藉無名的小魂師,是一個剛加入公司不久、背景比較幹淨的新人,我才有資格獲得這種特權,不然那些已經加入到你們陣營的員工,讓他們去暗中臥底探查‘鷹派’的動作,你不覺得很容易就會暴露嗎?”張嫌搖了搖頭分析道。


    “嗯……,這倒也是,總部裏的大部分老員工,誰是哪一派的,我們兩派其實都比較清楚,不可能再互相探入,唯有那些立在中間的,還沒有加入某一方派別的,才有可能魚目混珠,可是你現今的能力和能量都比不上鄧部長,就算魚目混珠被人認作中立,又有什麽作用呢?對我們‘蛟派


    ’又有什麽好處呢?”張嫌分析之後,南郭天香倒是認同了張嫌,但是轉頭打量了張嫌一眼之後,似乎又有些不太滿意地問道。


    “短時間內我可能確實沒有什麽作用,但是魚遊潛底,蛟藏暗淵,不斷屯肥,等待的是關鍵和致命的那個時機,這麽說你應該明白吧?”張嫌借用南郭天香所在蛟派的理念迴答道。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以弱小青白之身進入公司,然後默默地發展,這樣的話,就算你以後即使強大騰達了也不會遭到懷疑,等到那時候再伺機接近丁妴,那丁妴的鷹派就不會懷疑你,等到有一天,能給那鷹派致命一擊的時候,你再現身……”張嫌迴答之後,南郭天香似乎明白了張嫌的意思,若有所思道。


    “嗯,大的成功在於深謀遠計,如果我一開始就宣布加入你們,那麽我以後就再也不會有接近鷹派的機會,如果我依舊以第三方的樣子加入公司,完全不親附任何一派,老老實實為公司服務,等到成就和地位不斷提升,有了實力和能量,那一直立於獨立地位的我就是兩派所爭的香餑餑了,到那時,我隻要等著鷹派之人過來示好,潛入那鷹派就是順水推舟的事了,還怕我這根利劍無法插入那老鷹的腹腔嗎?”張嫌點了點頭確認道。


    “真是高,不過等你在公司有了地位,那時間也過去太久了吧?”張嫌確認之後,南郭天香皺了皺眉頭問道。


    “你們和鷹派鬥了多少年了?”南郭天香問完,張嫌反問道。


    “我在脫離家族入公司之前據說就已經開始了,像是往前追溯的話,是在南郭先生進階到高級魂仙之後,撒手不再多管公司之事的時候開始的,有近二十年了吧。”南郭天香想了想迴答。


    “二十多年過去了,你們兩派依舊互相製衡、難分勝負,真的就那麽在乎在我身上多布局幾年嗎?”南郭天香迴答之後,張嫌饒有深意地問道。


    “這……,這麽大的計劃我沒有辦法來決定,你的要求我也沒有權力否決或者應允,馬上就到西郊雨花林了,有一個人正在那裏等著你,到底你的要求合不合適,最終還是由他說了算。”張嫌問過之後,南郭天香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迴答,沉默了片刻之後,將眼睛望向了車前,然後頭也不迴地衝張嫌道。


    “有人在等我?誰?”聽說有人在等自己,張嫌疑惑地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張嫌問後,南郭天香似乎並不打算迴答,隻是加快了車速,沿著一條寬闊馬路向著正西的方向疾馳著,徑直向城西方向的郊區駛去。


    見南郭天香不再迴答,張嫌也就不再繼續追問下去,不過他的一隻手在口袋之中偷偷地按動著手機,憑借著對魂眼的穿透之力,準確地給


    蒲梓潼發過去了一個實時的定位信息,然後便讓手機再次處於了待機的狀態,以免被南郭天香發現什麽異常。


    四十分鍾過去,隨著路兩旁的風景從高樓大廈漸漸變為田野密林,張嫌知道他們此時已經是出了京城了,望著兩旁逐漸稀少的人煙,張嫌的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不過忐忑歸忐忑,他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怯意,因為他害怕一旦露了怯,不僅交易難談,之後還好惹來殺身之禍。


    又過了十幾分鍾,南郭天香駕駛的車子終於在一處森林公園前停了下來,停下來之後,南郭天香像是在遵照某人的指示一般將張嫌往林子裏麵引,直到在一處水庫前麵,才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站在了水庫邊緣的欄杆旁,兩手撐著欄杆望向泛著粼粼波光的水麵,眼神似乎能透過波光查探到綠水深處。


    “三十七尾大魚,看來被人釣走了幾隻呀。”就在張嫌臨近欄杆的時候,那背影神色平和地說道。


    “南郭先生,張嫌已經帶到了。”就在那麵對水庫之人說話之後,南郭天香在那人身後一側恭敬地說話道。


    “丟了幾條魚,倒是來了個新魚苗啊。”南郭天香說話之後,那麵對著水庫之人轉過了身來,麵容和藹地望著張嫌,笑了笑道。


    “南郭先生?您真的是南郭先生?”張嫌望著眼前高大筆挺、白發蒼蒼之人,確實是南郭先生沒錯,但是感知到此人身上的魂力,和他之前所遇見過那南郭先生的魂力特性多少有些不同,不由得露出了懷疑的表情道。


    “張嫌,說什麽呢?!這才是真正的南郭先生,或者說這才是南郭先生本體!”見張嫌露出了一臉懷疑的神色,南郭天香衝張嫌生氣道。


    “本體?”張嫌似乎更加迷惑了,問道。


    “哈哈,張嫌進入公司時間太短,對有些事情還是不太了解,這很正常,這麽說吧,我修煉的分魂印影魂技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所以無論是靈魂還是軀體都可以隨時進行虛實轉化,你之前所看到的我,無論是魂體還是軀體,都是我那軀體所化,而你如今看到的我才是我的本體,才是我的靈魂所衍。”張嫌問過之後,那南郭先生模樣之人從水庫池邊走了下來,走到了張嫌麵前,笑著解釋道。


    “這才是您的本體?也就是說我之前所遇到的您都是假的?”聽完南郭先生的解釋,張嫌一頭霧水地問道。


    “哈哈,也不能說是假的了,你之前遇到的‘我’,都是我的軀體,現在你遇到的‘我’,才是靈魂本體,以靈魂境的判別標準,攜帶本源靈識的靈魂才能叫做正體,所以你現在看到的我才是那個本體、正體。”張嫌問完,南郭先生再次露出他那種似乎慈愛的表情望著張嫌


    ,向張嫌解釋道。


    “哦,我明白了,您是軀體和靈魂處於長久分離狀態,而因為分魂印影魂技的能力,靈魂和軀體又都可以單獨在實與虛兩種狀態下轉換,所以我之前看到的您,無論是實態還是虛態,都是您的軀體所化,今日我所見到的,才是第一次您真正的靈魂,才算是真正的您。”聽完南郭先生的解釋,張嫌琢磨了片刻,腦筋終於轉了過來,恍然道。


    “嗯,沒錯,你果然很聰明。”見張嫌明白了過來,南郭先生點了點頭道。


    “原來獵魂公司的創始人、真正的南郭先生才是‘蛟派’的領頭人啊,不對呀,既然獵魂公司都是您自己組建的,那公司大小事務不是應該由您說了算嗎?怎麽還會有丁董事的鷹派呢?”南郭先生確認之後,張嫌貌似想起了什麽,一臉茫然迷惑地問道。


    “公司確實是我組建的,也確實由我說了算,不過不是由一個我說了算,而是由兩個我,一個是現在站在你眼前的這個靈魂本我,一個是那個你曾遇見過幾次的軀體自我,要說公司內部的兩個派別,一個是我領導的蛟派,另一個自然便是我那軀體所領導的鷹派,所以這兩個派別才會從公司成立一直延續至今。”張嫌問過之後,南郭先生微眯起了眼睛迴答。


    “什麽?公司裏兩個派別的老大一個是您,另一個是您那軀體?這什麽情況?”南郭先生迴答之後,張嫌突然感到一陣頭皮發麻,瞪大了眼睛問道。


    “嗯,這事可就說來話長了,不過今天的時間不足以讓我把這事完完整整的講述給你聽,你可以直接理解為那軀體叛變了我就可以了,現在公司的大權被我和我那軀體分割,所以才會出現兩派相爭的情況,至於你願意加入哪一個派別,其實我還是挺期待的。”張嫌問過之後,南郭先生再次露出那種慈愛和藹的表情望向張嫌,開口道。


    “原來是這樣,雖然我腦子有些亂,但還是稍微明白了一些,至於我會加入那一派,我已經在來的路上和天香姐交待過了,我想不如讓天香姐告知於您吧。”南郭先生親自開口問後,張嫌將眼神瞥向了立在一旁的南郭天香道。


    “哦?你表態了嗎?天香,你給我說說張嫌是如何選擇的?”張嫌說話之後,南郭先生也將眼神瞥向了南郭天香,問道。


    聽到南郭先生的詢問,南郭天香恭敬地點了點頭,隨後將張嫌的選擇以及所開出的種種條件全部告知給了南郭先生,向南郭先生請示道。


    “你打算和鄧清吉一樣?”南郭天香如實將張嫌之前所說的話全部轉達給了南郭先生之後,南郭先生再次把眼神鎖定在了張嫌身上,開口問道。


    “地位不同無所謂,隻是和鄧清吉鄧部長在蛟派的


    行事作風接近便可。”張嫌想了想,迴答。


    “也就是說你想成為蛟派用來瓦解鷹派的間諜,我那軀體和那丁妴皆是目光如炬,真的擁有如鷹一般辨別真偽的能力,你就不怕自己的臥底身份還未開始,就遭來殺身之禍嗎?”張嫌迴答之後,南郭先生似乎不太相信張嫌,問道。


    “殺身之禍?如果我在這裏說我不加入你們,您會真得放我離開這裏嗎?”聽到南郭先生的問話,張嫌反問道。


    “這就要看我認為殺你之後的利弊有幾何了。”張嫌問後,南郭先生用極其慈愛和藹的麵容居然說出讓人聽後極其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想直接殺死我的可能性更大吧,因為如果我被那鷹派所用,我以及我背後的可能存在的蒲家對您這一派的威脅太大了,這是您殺我的理由之一;如果我未見您還好,但如今見到了您的本來麵目,你自然不會這麽輕易放我迴去,這是您殺我的理由之二;如果我隻是想撇開兩個派別做中立派,但我的精魂會在明天的摸魂鑒定之中被那鷹派竊取,成為他們那一派的力量,相當於間接削弱了您這一派的力量,這是您殺我的理由之三,基於這三個理由,直接殺掉我就成了利大於弊的事情了,所以我變成您身後水庫裏的魚餌的可能性就十分大了,我說的對嗎?”南郭先生說話之後,張嫌率先分析道。


    “不想被殺嗎?這才是你同意加入我這蛟派的理由嗎?”張嫌分析之後,南郭先生問。


    “是,但是並不完全,因為我不僅不想被殺,還想保全我的精魂,既然已經到了這步田地,我隻能尋求您這一派的庇護,您庇護了我,我為您在關鍵時刻爭得公司的掌控權,我們公平交易,互相成就,難道不好嗎?”張嫌臉色突然陰厲起來,然後迴答道。


    “你就這麽有信心嗎?迴去之後你會宣稱既不加入我們,也不加入丁妴那一派對吧?難道你就不怕丁妴會因為你無法利用而將你除去嗎?”張嫌迴答後,南郭先生麵色淡然地問道。


    “不,偷去了我的精魂,我的魂力、實力將難以提升,首先本身就失去了對他的威脅性;在我魂力和實力定格在某一個較低的級別之後,蒲家的比武招親我就會落敗而歸,這樣我肯定就會失去蒲家的資源,對他就更沒有了威脅和價值了,一個變得廢物的我,當然不會值得他染紅手來殺死了,所以我也就沒有性命之憂了……”張嫌搖了搖頭迴答。


    “然後有一天,你在眾人麵前暴露出你隱藏著的強大實力,再獲得蒲家的青睞,依靠著蒲家的背景,在公司之中獲得一席之地……,哈哈,好一招暗度陳倉,你小子可比天香和天冷加起來還有勇有謀啊,不錯,就憑你的這份謀略跟膽


    識,我就同意了你的要求,讓你和鄧清吉一樣暗中加入我們蛟派,成為我們蛟派的‘暗中之暗’。”張嫌迴答之後,南郭先生續接著張嫌的話繼續說下去,然後大笑了一聲同意了下來。


    “那就謝過南郭先生了,不過既然南郭先生同意了,在那件事情上應該幫我一下吧,不然精魂真的被他們鷹派取走了,我可沒有之後那突然翻身的景象了……”見南郭先生答應了,張嫌眼睛裏透著一絲狡黠,開口問道。


    “你小子可真是靈怪呀,那好吧,既然你願意加入我們蛟派了,不管你列於什麽身份,總是要送你個見麵禮的,這兩個東西現在就當是我給你的見麵禮吧,逸魂丹和閉門丹,這逸魂丹,服用之後可以讓你體內生出第二精魂,這閉門丹,可以臨時遮掩你體內精魂凝丸,你可以迴去之後就吞下逸魂丹生出第二精魂,然後在明日摸魂鑒定之前在服下閉門丹,這樣,丁妴一派的執行者就隻能探查出這逸魂丹生出的第二精魂,竊取的也是這第二精魂,無法對你真正的精魂下手了。”張嫌問過之後,南郭先生將一紅一紫兩枚丹丸拋給了張嫌,隨後向張嫌講解道。


    “逸魂丹?!”張嫌望著手裏那粒紅色的丹丸,微張著嘴巴驚訝道。


    “那丹價值不菲,就這麽用了確實有些浪費,不過能保你精魂,讓你這條潛蛟日後有越淵而出、吞噬飛鷹的機會,倒也值得了。”見張嫌露出驚訝的表情,南郭先生笑了笑,自然知道張嫌在驚訝什麽,開口道。


    “是……是……,謝南郭先生,等那日來臨,蛟派張嫌自當盡力!”南郭先生說話之後,張嫌使勁吞下了一口口水,然後衝著南郭先生拜服似的感謝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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