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電話之後,張嫌並不知道南郭天香究竟有什麽事情要和自己說,但是想到與其無端猜測,不如等明天南郭天香來到便能獲知分曉,也就不再多去思考,靜下心來一邊恢複著在鬼奠牢裏故意散去的魂力,一邊用碑魂拓分析著南郭先生撒到他身上的礬積塵藥粉,似乎想要探查出精品魂藥礬積塵的奧秘。


    一夜過去了,張嫌運轉著功法,已經將魂力再次恢複到了滿盈的狀態,但是對於滲入自己魂體之內的礬積塵藥粉,卻並沒有完整的分析出其中的成分,隻從藥粉的特性之中,推演出了幾種簡單的藥材,可隻有幾種成分藥材,並不足以還原精品魂藥礬積塵的製作方法,所以張嫌最後隻能打消了製作礬積塵的念頭,想著尋找些類似的魂藥進行代替,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就在張嫌重新翻閱著從屠安手裏繳獲阿裏的一些魂師典籍的時候,突然,房門外,一股強大的魂力湧進了張嫌的房間,隨後,張嫌的房門之上響起了清脆的叩門聲,隨著叩門聲響起,張嫌趕緊將幾本魂師典籍收進了自己的儲物戒指之中,隨後翻身下床,快速套上了外衣,跑到玄關之中伸手開門。


    “還沒起嗎?”張嫌開門之後,門外出現了一張畫著淡妝,美麗卻有些冷淡的臉龐,那臉上的粉嫩豐唇上下開合,問張嫌道,問話之人正是南郭天香。


    張嫌早已從門外的魂力查知來人是誰,看到南郭天香的臉後並沒有太過驚訝,點了點頭,然後用手順了順自己有些雜亂的頭發,嘿嘿一笑。


    “我就不進去了,我們換個地方說話。”見張嫌點頭之後,南郭天香露出了一臉神秘的模樣,輕聲衝張嫌道。


    張嫌雖然不知道南郭天香要和自己談些什麽,但是見南郭天香麵露神秘之色,自然知道所談之事不是那麽簡單的,於是點了點頭,隨手將身後之門帶上,也不多說什麽,靜靜地跟在了南郭天香身邊。


    南郭天香見張嫌好像十分順從,臉上機警的表情好像舒緩了許多,隨後釋放出了魂力,用手突然在張嫌的額頭之上輕點了一下,然後便頭也不迴的向附近緊急通道的樓梯口走去,示意張嫌跟隨自己。


    張嫌被南郭天香突然輕點了一下額頭之後,多少有些驚慌,但是片刻之後發現自己的靈魂軀體好像並沒有出現什麽異常,卻又疑惑不解了起來,不過疑惑之餘,張嫌還是遵照著南郭天香的指示,跟著南郭天香走進了樓梯口的應急通道,似乎想知道南郭天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從這走。”走進了應急通道,來到了狹窄的樓梯間裏,南郭天香指著一處類似天窗的窗口,衝張嫌提示道。


    “這應該是鎖上的吧?”張嫌望著布滿了灰塵的玻璃天窗


    ,皺了皺眉頭問道。


    “給,鑰匙。”上問話之後,南郭天香給張嫌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示意張嫌小聲說話,然後從一個手鐲般的儲物魂器之中拋出了一把常見的房門鑰匙,衝張嫌傳音道。


    張嫌看見鑰匙之後便明白了南郭天香的意思,然後接過了鑰匙,體魂技開啟,一個飛身躍到了天窗的窗台之上,找到了閉鎖窗戶的一個鑰匙孔,將鑰匙插入了進去,隻是“啪嗒”一聲響,鑰匙便將那窗戶的內鎖輕鬆打開,然後輕輕一拉,天窗上便出現了一個可以鑽進鑽出的孔洞。


    “從那裏出去吧。”在窗戶打開之後,南郭天香站在樓道裏麵,衝著張嫌指示道。


    張嫌雖然有些不明就裏,但還是遵從著南郭天香的指示,縮著身子從孔洞之中翻了出去,然後一躍落到了地麵之上,進到了一個老舊小區的院子裏。


    隨著張嫌的落地,南郭天香也從那打開的天窗之中伸出了腦袋,隨後小心翼翼地將那天窗關好之後,也從天窗之上跳了下來,落地之後,南郭天香也不去整理她那翻起的緊身襯衣,露出肚臍和一圈小腹的情況下就拉起了張嫌的手,沿著老舊小區的狹窄小徑,向著遠離賓館的一處街道快步走去。


    “是害怕有人跟著我們嗎?其實那都是蒲家比武招親的一些參與者,不足為懼,你提前約個地方,我偷偷的出來不是更容易嗎?”在遠離了賓館百餘米距離之後,張嫌似乎覺得南郭天香有點小題大做了,衝著南郭天香問道。


    “覬覦蒲家的那些競爭者不足為懼,但是丁妴安插在賓館裏的監視者可不是你那些藏匿魂力的伎倆能騙得了的。”張嫌問話之後,南郭天香迴應道。


    “丁妴?丁董事嗎?他為什麽要安插人員監視我們?”張嫌聽完南郭天香的迴答,不解地問道。


    “還不是因為……,噓,別說話了,還沒有脫離那些人的探查範圍,先離開這裏再說。”張嫌問完,南郭天香剛想迴答,但好像靈識探查又察覺到了什麽,再次衝張嫌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小聲傳音道。


    聽到南郭天香的傳音,張嫌一邊眉頭緊皺一邊快步跟隨著南郭天香,等到和南郭天香趕到了一處街邊,坐進了南郭天香預先停留在街道口的一輛紅色小轎車中後,才平複了一下慌張的心情,用十分迷惑的眼神望著南郭天香,似乎等待著南郭天香的迴答一般。


    南郭天香並沒有馬上迴答張嫌的疑問,而是快速啟動了車子,向著正西的方向快速駛去,駛出了兩三個街道之後,才慢慢舒緩了神色。


    “到底是怎麽迴事?”張嫌終於忍不住了,再次開口問道。


    張嫌問話之後,南郭天香一隻手握著方向盤,用另一隻手在張嫌的額頭中心


    輕輕一抹,隨後扭頭望了張嫌一眼,開口迴答道:“你們被丁妴盯上了。”


    “什麽意思?”張嫌不解問道。


    “除去那作假的骨巡以外,你們幾個的測魂成績都十分不錯,所以丁妴打算對你們下手了。”南郭天香不假思索地迴答道。


    “對我們下手?”張嫌依舊有些茫然地問道。


    “沒錯,據我所知,丁妴已經表明了態度,那就是如果得不到你們,就會將你們全部廢掉。”張嫌問過之後,南郭天香點了點頭迴道。


    “我還是不太明白。”南郭天香迴應之後,張嫌搖了搖道。


    “你們馬上要進行能力鑒定第三項的摸魂探測了,如果通過,你們就有資格留在總部任職,但是總部有兩大勢力遍布各個部門,正在暗中角逐鬥力,特別注意你們這些新生血液,你們如果不在兩大勢力陣營之中選擇一個的話,很難在總部裏麵紮根,更別說有什麽成長的機會了,但是不隻是如此,以丁妴所處的鷹派勢力所作所為更為決絕,如果你們選擇的不是他那一方的勢力,他還會想方設法的打壓你,這次的能力鑒定由他負責,他自然希望把你們這些具有極大潛力之人吸收為他所用,如果你們拒絕,那麽下場可能會很慘。”張嫌說話之後,南郭天香想了想,然後開口說明道。


    “具體會有多慘?將我們廢掉又是什麽意思?”張嫌考慮到南郭天香的立場,似乎不太相信南郭天香的話,問道。


    “摸魂檢測實際算不得一項真正的檢測,它早期被加入到檢測項目之中的目的是為了探查達到高級魂王一階之後的魂師是否有足夠的精魂,是否開啟了魂核魂技,而因為其檢測手段的特殊性,後來被某些人用來掠奪新人精魂用以補充自身靈魂,我所說的某些人不隻是丁妴,當能力鑒定的負責之人是我們這一派的時候,也會對有意加入另一派的新人做相同之事。”張嫌問過之後,南郭天香若有所思地迴答道。


    “嗬,奪取他人砥礪修成的精魂?感情你們和那丁妴也是一丘之貉呀,不過這麽隱秘的事情為什麽要告知給我?不怕我把這事給捅出去嗎?”張嫌雖然已知總部能力鑒定出現過借摸魂檢測奪新人精魂之事,但是聽到南郭天香如此直白地將此事告知給了自己,還是表現出了驚訝和生氣的模樣,冷冷地問道。


    “你已經知道了吧?”張嫌問過之後,南郭天香再次瞥眼望了一下張嫌問道。


    “什麽意思?”張嫌皺了皺眉頭問。


    “在你剛到京城的時候,我和我哥的談話可是故意讓你聽去了一些,言語中曾暗示過你這個事情,你應該也聽出了一些端倪了吧?”南郭天香似乎看出了張嫌在裝瘋賣傻,直接點明了問道。


    “這


    ……”張嫌似乎迴憶起了當時的事情,不知道該如何迴答道。


    “你難道沒有發現嗎?這次因為是在南郭先生的允許下,由丁妴主持整個能力鑒定,每一個項目內容都有所改變,獵鬼項目讓你們自我尋找懸賞,增加了你們完成的難度;探魂檢測讓你們進到那鬼奠牢裏,據我所知,鬼奠牢裏的模擬魂鬼比前幾期能力鑒定的時候提高了一個檔次,所以才會讓你們從鬼奠牢裏出來的時候都魂竭力疲,這次鑒定的改變顯然是丁妴有意在測試你們,想探明你們到底有多大的潛力,而你們表現的極為不錯,將潛力淋漓盡致的顯露了出來,卻讓那丁妴更加愛上了你們的精魂,因為越有潛力之人的精魂越有價值,所以丁妴已經對你們垂涎欲滴了,這才是他為什麽會暗中布置監視著在賓館裏監視你們行動的原因。”見張嫌似乎是默認了,南郭天香又向張嫌說了一些張嫌並不知道的事情。


    “你這麽說我倒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之前南郭天冷在火車上曾向我提過一些關於能力鑒定的內容,但是這次進行的時候,好像前兩項和天冷哥所描述的多少有些出入,原來是丁董事在原來的鑒定內容之上做了一定的改動啊,怪不得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地感覺。”南郭天香說完之後,張嫌略有些恍然道。


    “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你們這一次的鑒定者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和潛力都被丁妴看在了眼裏,所以他不會放過你們了,尤其是你,張嫌,一年多的時間裏魂力晉升到了半步魂祖巔峰,在前兩項魂力鑒定之中又表現的極為優異,他對你早已經產生了招納之意,若你接受還好,若你拒而不接,那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見張嫌似乎明白了什麽,南郭天香繼續說道。


    “這樣啊,那你為什麽認為我不會接受他的邀請呢?如果我接受了丁董事的招納,那我不是就不用擔心精魂被取走問題了嗎?”聽完南郭天香的話語,張嫌坐在副駕駛上微微一下,問道。


    “你不會的,你要是會的話,在刑訊部裏也就不會裝傻拒絕丁妴的暗示了,不隻是你,那個叫做花青楊的小姑娘好像也拒絕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你們確實已經將自身置入進了險境之中了,如果在明天之前你們不去向丁妴表態願意加入,他自然不會因為你們的裝傻而對你們網開一麵,別太喜歡做夢。”張嫌問後,南郭天香雖然昨日沒去刑訊部,卻好像對刑訊部裏發生了什麽十分清楚,衝張嫌說道。


    “這些你也知道,看來刑訊部裏有你們的耳目吧,你們這一派也真是夠厲害的,對了,那丁妴是鷹派的,你們莫非是所謂的‘鴿派’?”張嫌似乎想起了某個國家的黨派分類,笑著問道。


    “


    ‘鴿派’?嗬嗬,那種尋求弱小和平的東西哪有資格立成一派,我們是‘蛟派’的,相比較飛在天空之中、暴露在明處的老鷹,我們暗藏深淵,滅敵於不備,看似平和寧靜,卻從來都是一擊致命,所以才能和那鷹隼相抗衡。”張嫌問過之後,南郭天香臉上露出一絲冰冷的狠辣望向張嫌,詭異一笑之後迴答道。


    “‘蛟派’嘛……”見南郭天香突然變了臉色,張嫌心中一驚,口中輕聲道。


    “好了,既然我把這些都告訴你了,那麽問題也就很明顯了,你在能力鑒定之後到底是打算歸附於我們‘蛟派’?還是歸附於丁妴的‘鷹派’?如果你考慮好了成我‘蛟派’之人,為我‘蛟派’所用,那明日的鑒定,我有辦法保你體中精魂,如果你打算歸附丁妴,那勸你最好及時去找丁妴說明,如果你兩方都不願意加入,我隻能說不用我們出手,你可能會徹底廢在那丁妴手中,你還是早做抉擇吧。”見張嫌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南郭天香似乎並沒有感到意外,開口追問道。


    “抉擇嘛……”聽到南郭天香地追問,張嫌望著南郭天香再次高冷起來的側臉,嘴裏喃喃道。


    隨著張嫌的思考,車中出現了短暫的寂靜,寂靜過後,張嫌望著車外不斷變化的景象,突然微微一笑,問南郭天香道:“我也可以像鄧清吉一樣嗎?”


    “像鄧清吉?什麽意思?”張嫌問話之後,南郭天香的眼睛突然快速一眯,但是馬上又緩緩鬆了開來,像是裝作不明白似的問張嫌道。


    “當你們‘蛟派’的暗中之暗呀,他應該就是你們蛟派安插在鷹派裏麵的人吧,你之所以會知道那麽多關於探魂鑒定的細節,應該就是鄧清吉給你們通風報信的吧?”張嫌笑了笑問道。


    “暗中之暗?你為什麽會認為是鄧清吉?”張嫌問過之後,南郭天香微微皺起了眉頭,卻似乎在極力舒展不想被張嫌發現一般,隨後語氣平和地問道。


    “能知道昨天在刑訊部裏所發生的一切事情的肯定不是輪流進入鬼奠牢裏麵的鑒定者,那麽隻能是監督者和執行者,執行者晁坐及那幾名工作人員是臨時輪到的,而且長久不再丁妴身邊,能統觀整個鑒定流程並察覺到丁妴態度的,隻有鄧清吉部長和南郭先生派來的那具無魂軀體,我聽說南郭先生隻注重實力的提升,爭取跨越魂仙境界,向著那上古、源天之境追求,不喜歡過問公司裏的爭執小事,那麽會留意丁妴一言一行的就隻有那鄧清吉部長了,所以就能判斷鄧清吉是你們的人,而鄧清吉又貌似被丁妴所信賴,顯然說明鄧清吉是你們安插在丁妴或者說‘鷹派’裏麵的一根針,我猜的沒錯吧。”張嫌想了想,簡單地分析道。


    “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這般自作聰明,不怕被我滅了口嗎?”張嫌分析之後,南郭天香身上魂力大增,不再是原來的初級魂祖級別,而是直接增到了中級魂祖等階,用強大的魂威壓迫著鄰座的張嫌,陰冷地問道。


    “是嗎?”察覺到南郭天香的魂力壓迫,張嫌微微一笑,隨後從身體之中也爆發出了強大的魂力,直接升到了初級魂祖等階,不僅如此,因為張嫌的魂力極為精粹,所以其魂威居然不輸給真正魂力在中級魂祖等階的南郭天香,隱約在車子之中和南郭天香形成了製衡的局麵。


    “好強大的魂壓,你居然也隱藏了魂力,你的魂力等級竟然接近了中級魂祖了,一年的時間,從一個現世的小白近乎到達中級魂祖,你到底是何方神聖?!”感受到張嫌的魂壓之後,南郭天香居然差點沒握住方向盤,一臉驚恐地望著張嫌問道。


    “現在我說選擇做你們‘蛟派’的暗中之暗,可以了嗎?”張嫌伸出了一隻手幫南郭天香穩住了胳膊,在保證汽車平穩行駛之後,臉上露出一絲狡黠之色問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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