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餘渡這部電影本來就是主打的特效和大場麵,觀眾們倒是不會像之前調侃獲得這個獎項的電影一樣,說給他頒這個獎是名不副實,或者“扶貧”之類的。


    但明餘渡三部作品,每部特效水平都和國內不是一個等級,在大眾眼裏,他這個導演就和大場麵特效緊密相關。


    就連沒看過他執導作品的路人,在刷到相關的影視剪輯,也會留言讚一句“特效不錯”。提起明餘渡這個名字,路人或許不知道是誰,但一提那個特效整得挺不錯的導演,很多人都能關聯起來。


    在這種前提下,明餘渡拍了一部不用任何特效、全實景的《枷鎖》,讓很多人覺得,他是不是把自己的優勢摘出去了一部分?


    直到明時娛樂的宣發出來,看見《枷鎖》劇照後,大家才明白,明餘渡不用特效,是為了“真實”這兩個字。


    劇照是窗戶的視角,白梨飾演女主穿著打補丁的破舊夾襖,蜷縮在黃土砌成的泥牆邊,臉上帶著髒汙,腳下戴著鐐銬。柵欄投射在她身上的陰影,形成了無形的監牢。


    上麵介紹,這是一部由真實案件改編,涉及拐賣題材的電影。


    明餘渡的粉絲,以及不粉人、隻看劇的劇粉,經過之前幾部劇的磨煉後,也算是對看他的作品就會被刀這件事心裏有底。但“真實事件改編”這幾個字出來,“被刀”的感覺就更濃了。


    【一隻路人a:說實話,我是不怕電影虐的,但我怕真實事件改編這幾個字。一想到這事是有原型,還沒看我就想哭/可憐.jpg】


    事實也如他們所想,電影上映,買了票去看的,幾乎沒有多少人不哭。


    《枷鎖》的原型是明姝,但明餘渡不是把母親的過去照搬在熒幕上。在出席了幾次村莊拐賣案的開庭後,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眾生百態,最後呈現在電影中的女主,還摻雜了其他受害者的影子。


    電影的開場是一處不算明亮的學堂教室。


    讀書聲,教學聲。尖銳的鈴聲響起,下課後嬉笑打鬧的成一團的孩童。


    正在講台上批閱作業的女老師隨口讓同學們不要跑太快,會摔倒,又皺著眉把一份作業拿起來細看。越看,她眉頭皺得越緊,翻閱到封皮上的名字後,她高聲將人叫過來:“你這作文寫的怎麽迴事?”


    一個小胖墩過來,隨著老師將作業遞過來,鏡頭給到了作業本上的正麵。


    題目:我的媽媽。


    我的媽媽既不年輕,也不漂亮,還是個賠錢貨……


    “這些話是誰教你的?”女老師冷著臉:“怎麽能這麽說自己媽媽!”


    老師決定去他家家訪。


    結果卻見到了被鎖鏈銬在那裏的女主。


    從前麵幾個短短的鏡頭過後,《枷鎖》從女教師這個旁觀者的視角,揭露了這個世界的荒誕,也見證了洶湧的惡意。


    白梨飾演的女主是被拐賣來的,她一直想跑,但沒有一次成功。腿被打斷了,身體也打壞了,就那麽蜷縮在那裏,像是一隻被圈養的牲畜。


    女老師都嚇壞了,她想找人幫忙,但全村都認為“買媳婦兒迴來”很正常。他們還覺得女主不聽話,該被打,孩子都生了,都養這麽大了,竟然還想著跑,一點做媽的樣子都沒有。


    這讓女老師毛骨悚然。她像一隻驚弓之鳥,日常生活也開始害怕和他們相處。中途試圖報警解救女主,結果人都走到了,又遇見村民扛著鋤頭路過。那眼神,讓她好不容易升起的勇氣又怯懦下來。


    中間幾經周折,白梨飾演的女主終於還是逃了出去,但這並不是結束。


    她跛著腳迴到家裏,和父母相擁而泣,過了幾年平靜的日子後,被所謂的“尋親節目”找上門來。那個買了她的男人,說是她的丈夫,帶著長大了些的小胖墩,要她迴家。


    整部電影,劇情起伏很少,像水一樣慢慢流淌出來,但看著又格外令人絕望。


    《枷鎖》上映後,票房也並不像其它同期的作品一下就躥得很高,但隻要買票看過,無一不憤慨和悲痛。有人關注到了現實的這起拐賣案件,有人氣憤的提出為什麽這麽多年還不支持“買賣同罪”,為什麽人販子不能死刑。


    【檸檬柚子茶:尋親節目這裏真的,我身邊就有原型。本來人都逃出來了,周圍的人知道後,也故意不問,不說,眼看著人都要過上正常日子了,一個尋親節目出來,愣是把人道德綁架,勸迴去了】


    【兩隻老虎a:看見那個孩子在尋親節目裏寫的信,我真的好想掐死他。你真是會寫作文,那措辭好像女主不迴去,她就不是人了一樣/怒火.jpg】


    【星火不熄q:困住她的鎖鏈是枷鎖,過去的噩夢是枷鎖 ,流言也是枷鎖。從頭到尾,她都沒有逃出去過】


    【螢火:女生看這個真的會恐懼,真的。求改進律法吧!支持買賣同罪!】


    電影出來,聲援的多,質疑的也有。特別是知道明餘渡已經將《枷鎖》送審亞太電影獎和艾邁科倫獎後,有些人站出來說他就不該把這事拍出來,畢竟又不是什麽好事,還送到國際上,很丟臉。


    【骷髏宮歌留多11:我其實很厭惡我們這種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麵子氛圍。為什麽不能拍?這事不是真的嗎?真實的案件甚至遠遠比電影還要離譜。一整個村子都是惡魔,你們不去咒罵他們,反而怪罪電影?】


    有時候就是這麽奇怪,發生的事,像是隻要掩蓋好,就沒有真實發生過了一樣。


    作者有話說:


    卡死了qaq。就想把這個電影的劇情點寫了,不然老感覺後續這事過不完。結果寫得太磕巴了……


    嗚嗚嗚,新腦洞的大綱捋得也不順,非常抱歉……明天看看能不能補迴雙更


    第60章 《異端清除計劃》


    ◎輕科幻的題材◎


    在《枷鎖》播出之前, 明餘渡的新戲已經開機。


    這次是一部輕科幻題材的電影,他將其命名為《異端清除計劃》。


    前期定下演員發出劇照的時候,外界對於明餘渡的新電影也很是熱鬧了一陣。按劇照看, 此次是時鈺、狄埃斯、巫酒分別擔任電影的幾位主演。配角中的第一欄,則是之前參與了經紀人綜藝錄製, 在最後一輪“資源競標”中標的女星:蘇淮音。


    蘇淮音是複出的藝人。


    娛樂圈裏翻紅這件事本就不易, 她當初又選了退圈嫁人,現在孩子都能念書了,哪怕保養好,想再接戲,圈子裏送來的本子, 基本都是演主演的長輩。


    她是看重角色的, 並不是介意演主角的媽, 隻是這個角色找她的都是工具人,沒什麽出彩的地方,她又不缺錢, 演了還不如不演。


    後麵在明餘渡那起“求潛規則”事件中,她也轉簽了明時娛樂。低調地演了兩部戲的配角後,就參與了公司的這檔經紀人綜藝。


    她的經紀人是跟著她來公司的,手段也很了得, 在和其餘幾個金牌經紀人的競爭中, 拿下了“資源標”——也就是被明餘渡承諾了, 會拿出一部作品的重要配角, 並且按藝人的形象來設定角色形象的資源。


    蘇淮音長相偏柔和, 有種輕熟感, 在談起孩子時, 身上還有種淡淡的、柔和的母性特質。


    明餘渡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接觸到這種屬於正常人的、平和的母性特質。前期在和對方聊了電影後, 不免對角色有了幾分發散。


    最後在《異端清除計劃》中,他給蘇淮音的角色設置成了:一位困於生活的家庭主婦,一個被完全馴化的“典型好妻子”。


    她殺了自己的丈夫。


    電影從一個小鎮開始。由於設定在炎熱的夏季,為了保證拍攝的完整,開篇這部分的戲份挪到了最後拍攝,也就是現實的6月份才拍。


    蓉城是沒有春天和秋天的,六月的太陽已經從早曬到晚,空氣中一絲絲風都沒有,連帶著水泥地都是滾燙的。燙到什麽程度?鞋底稍微薄一點,都不敢下腳。


    這種炎熱從現實蔓延到了電影中。


    攝像機的鏡頭先給到小鎮上的警署。


    頭頂的破舊吊扇緩緩搖晃,黃色的、褪了些漆的大門旁邊,一座破舊的電風扇在奮力地吹。那褪色的金屬籠中,扇葉嘩嘩的響,打到警員胳膊上的風都是熱的,讓本來就嘈雜的環境顯得更加難耐。


    一位老警員將頭頂的帽子摘了下來,淩亂地扔在不遠處的辦公桌上。他靠在大開的窗戶前,隨手戳著窗沿邊不知哪兒跑來的小蟲。


    鏡頭此時給了蟲子一個特寫:它本來振翅欲飛,粗糙的手指將它翻了個麵,就變成了“六”腳朝天的姿勢,幾根纖細的腿隻能在空中亂晃。


    老警員笑了一聲,手指正要再撥弄一下,發覺本來固定著衝自己扇風的風扇開始轉了,一邊憤憤地罵了一聲:“誰tm幹的?!”一邊要起身去弄迴原樣。


    辦公室裏頓時哄笑了起來,其中一個捏著嗓子的聲音說:“還鼓搗風扇呢,李大娘的案子打報告了嗎?”他頓時囧得臉色通紅,怒而尋找聲源。


    可這人擋一下,那人遮一下,愣是把這老警員唬得團團轉。大家笑鬧成一團,正開心呢,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仿佛惡魔突兀地經過人間,人類集體失語。


    “鈴鈴鈴——”


    安靜的環境下,電話鈴聲帶著雜音喧鬧非常,三聲鈴響後,隔著一扇門傳來時鈺冒火的聲音:“人都死了嗎?!接電話!”


    剛好站得不遠的老警員立馬拎起話筒,輕咳了下嗓子:“你好,新城警署。”


    “什麽?死人了?在哪裏?”


    案發現場是新城最大的一片稻田。


    漫無邊際的一片金色,隨著微風搖擺的飽滿稻穗。邁上田埂往左走,能看見最邊上一塊麵積不大的田地,和周邊還碩果累累的田地畫風迥異:裏麵所有的稻穗被整齊的割下撂在了田埂上,田地裏明顯被火燒過,紅褐色的土地上均勻灑落著焦黑灰燼。


    田地中央,死者雙眼成了幹涸的血洞,僵持著一個扭曲的姿勢,雙手掌心向前,手肘曲起舉在胸前——仿佛是死在跪拜這個動作的途中。


    他的掌心正托舉著血淋淋的心髒,背後被人用利器剖開,露出光溜溜的一根脊骨撐著空蕩蕩的胸腔,其餘內髒被一一取出,繞著死者的身體擺了一圈,仿佛某種祭祀儀式。


    很明顯,死者死亡的時間不算太長,屍體在大夏天還未出現明顯的腐爛跡象,周身的血跡也隻是幹涸凝固變色。但到底是高溫環境,屍體已經散發出難聞的腥臭。而且因為是在荒地,別的不多,螞蟻最是不缺。此時死者外露的傷口上已經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螞蟻。


    或許之前空中還有鳥類落下來啄食,將背部一些原本整齊的傷口邊緣,撕扯出細小的缺口。那些擺在地上的內髒也遭了殃,螞蟻們忙碌著要把食物一點點啃食下來搬迴家,雖然暫且沒有帶走太多,但烏泱泱一群看著也讓人頭皮發麻。


    時鈺飾演的女警員帶著人走近,被稻田裏蒸騰的熱氣將屍體的臭味湧進鼻腔,她用手指掩了下鼻息:“法醫來了嗎?”旁邊幾個沒經過這種陣仗的人已經捂住嘴,跑到遠一點的地方吐去了。


    老警員沒吐,但也臉色發白,他摸索著口袋裏的香煙,哆嗦了一下才想起時鈺在問話:“還在路上。頭兒,你看出什麽了嗎?”


    “這裏應該就是第一現場。”


    時鈺半蹲下來,像是被過大的味道熏到了,稍微往後偏了一下臉。接著又唿出一口氣,近距離觀看屍體。


    光是沿著屍體為中心蔓延滲透進地裏的黑紅色,以及四周飛濺起來的血液斑點,就已經可以想象出死者被兇手殺害時,那血滴四濺的血腥場景。


    但奇怪的是,現場連一絲死者掙紮的痕跡都沒有。他高高仰起的頭顱上甚至不見一絲恐懼和痛楚,反而眉目舒展,嘴角咧起,連手臂定格的弧度都沒有一絲勉強,這含笑死去的表情,更讓整個畫麵顯得詭譎。


    老警員狠抽了口煙,作為老煙民,竟然被嗆得悶咳了一聲:“要問問報案人嗎?”


    時鈺短促地迴答:“問。”


    這是場宛如祭祀一樣的兇殺案。


    報案人是一個老農民,時鈺飾演的女警員問了幾句,對方隻說這是自家的地,也不認識死者,問啥都兩眼一抹黑。唯一計較的,竟然是死這裏比較晦氣,讓他們趕緊將屍體弄走。


    問了幾句後,時鈺輕“嘖”了一聲,皺著眉用方言迴答:“行行行,馬上就能帶走,別叨叨了。”


    “卡——”


    在不遠處盯著攝像頭的明餘渡拍了下手:“好了,這條過了,蘇姐你準備一下,下場你的戲。”


    天氣是真的熱起來了。


    這段戲時鈺一直頂在大太陽下曬,她真的感覺自己要被曬成魚幹了,蔫噠噠的往明餘渡的遮陽傘下去,邊走邊扯自己的領口,爭取用衣服的煽動給自己一點涼意。


    “明餘渡,我要死了,你為什麽總給我安排這種大夏天的戲啊——”


    遮陽傘裏,明餘渡還在看自己另外幾個鏡頭的畫麵,狄埃斯拿著小風扇給他吹風,身上也換了戲服。比起時鈺的短袖製服套,他穿的是嚴嚴實實的黑色上衣加長褲,耳朵戴著耳返,腰部跨木倉,帥倒是帥,但看著都有種能捂出痱子的熱。


    走近後,時鈺接了狄埃斯隨手遞過來的、裝好了冰塊的水杯,猛喝了一大口,誇張地舒了一口氣,癱在旁邊的椅子上繼續埋怨:“好熱,明餘渡你說話,你是不是想熱死我。”


    “好了,隻有幾場戲,很快就拍完了。”明餘渡抽空迴頭摸了下她的頭:“你乖。”


    狄埃斯也瞥了時鈺一眼:“別理她,我都沒說熱。”


    暴躁女妖,在線翻白眼。


    插科打諢了兩句後,又得繼續拍下一個戲份。


    詭異的屍體讓時鈺扮演的女警員覺得蹊蹺。但追查起來,線索卻非常明朗,殺人的是兇手的妻子,也就是蘇淮音飾演的家庭主婦。


    戴著鐐銬的家庭主婦被帶到兇案現場時,對於殺人行為供認不諱。她表情平和,述說自己殺人的過程時,臉上依舊是那種柔和的,仿佛沒有任何殺傷力的樣子。


    她穿著米色的長裙,在周圍的金色稻田的背景裏,美好的像一副油畫。


    鏡頭閃迴到她拿著刀,用力捅進對方身體,血液濺起的畫麵:她身上的長裙濡濕成了血紅,臉上是猙獰的笑,血液順著她捅出的力道四處飛濺。她臉上斑斑點點的血匯集多了,就順著脖頸往下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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