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了痛處，老宋啪的一聲把光屏扔到桌子上，難得發了迴脾氣：
“李老，還聽不聽報告了？！”
“聽，小宋你辛辛苦苦給我念，我當然要聽！”
端起桌上茶杯抿了一口，李老無視了小宋的發怒，眯著眼睛靠在椅背上，擺了擺手，示意老宋繼續念下去，可謂是端足了領導的架子。
“唿，唿唿。”
氣的老宋差點就想把報告拍李老臉上，來一句“勞資不念了！”
但是……
但是，不管李老端的架子有多麽高，不想被穿小鞋的老宋都得拿起報告繼續念下去。
“……九州局勢持續穩定，除了身毒國陷入種姓製度和異能者覺醒的泥潭，戰火進一步擴大，其他區域都很穩定……”
就在老宋有氣無力地念到一半的時候，李老果然咳嗽幾聲打斷敘述，開始發表自己的言論：
“咳咳，持續穩定？南方那群猴子沒有繼續咋唿？”
“……交趾國特使昨日午時對外交部遞交，有關華國入侵交趾的血淚書。”
“不過，外交部並沒有接受這封胡言亂語的投訴書，隻是禮送交趾國特使出境。”
放下手中的茶杯，李老挺直身子，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嗯，這才對嘛……南方猴子不跳幾下，老夫都以為它們改了性子。”
“不過，這投訴也太沒新意了。
瞧瞧人家新羅女王，當初為了向華夏表示臣服，國書可是用針一個字一個字繡出來……老夫還想多看幾個樂子樂嗬樂嗬呢！”
“……唿，李老，還有什麽需要強調的嗎？沒有的話，我就繼續念了。”
“你繼續念就是，老頭子若是想知道事情，會開口說的。”
不知第幾次打斷小宋念報，李老又故作大方地擺了擺手，重新躺了迴去。
“咦，據熱心市民透漏，身毒國國都血流成河，恆河水為之赤！”
“熱心市民……”
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老宋，李老不由開口打趣道：
“看來，這世上還是好人多，無論哪裏都是心向華國的熱心群眾。”
“那是自然，社會主義製度的優越性不是一潭死水的資本主義能比的。”
“到了如今，靈氣複蘇這等千年未有之變局，人民隻會用腳投票。”
“哪裏能生存得更好，人民就心向哪裏。”
“很顯然，和異能者當街鬥毆，以殺戮、破壞為樂，通過異能彰顯自己高人一等身份的西方世界相比。
和平安穩，沒有異能者作亂的東方世界，明顯更適合普通人生存。”
沒有猶豫，順著李老的打趣，老宋狠狠地吹了華國一把。
……當然，老宋也不是睜著眼說瞎話，而是事實的確如此。
別管華國是不是表現出來的那麽光明無私。
起碼，表麵上華國是和平安穩的。
一切的魑魅魍魎都被專政鐵拳鎮壓，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沒有受到威脅。
不會出現諸如平安京百鬼夜行、大都會哥譚群魔亂舞、西秦大陸吸血鬼古堡叢生環境中，普通人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的情況。
旁白（咳咳咳）：在這個神秘漸漸複蘇，世間的世人如同羔羊一樣任人魚肉的時期。
和平穩定的東方世界是普通人最後的樂土了。
……
當然，雖然老宋吹的很賣力，但買不買賬，還得看李老。
“啪。”
聽著老宋的馬屁，正準備端起茶杯喝茶的李老猛地把茶杯往桌上一頓，茶水灑了一桌子。
“你這個小同誌，腦子裏的彎彎繞繞很多啊！”
……很遺憾，李老不是很吃老宋這套馬屁。
“李老，我說的都是事實啊！”
即使自己的馬屁沒有奏效，但已經拍了一堆馬屁的老宋並不想丟下臉皮，把自己說的話吞迴去。
沒有辦法，老宋也隻好站起身，一邊轉移概念，一邊硬著頭皮辯解：
“李老，咱們華國確實要比被托拉斯財閥控製政府要好啊！”
“盡給勞資扯犢子！瞧你這話說的……要是咱們比托拉斯財閥還差，那百年前為什麽要站起來反抗？”
“就像那群皿煮、自由的‘新青年’們說的一樣，好好地躺平被列強分割，融入世界經濟體，淪為最大的廉價勞動力市場不好嗎？！”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李老同樣站起身，背著手“噔噔噔”走了幾步，發泄心中多餘的怒火。
“……是，李老教育的是！”
麵對正在氣頭上的李老，老宋瞬間退化小宋，低頭弓腰認錯，一氣嗬成！
“唉……算了，你們這些小青年沒有經曆過那個絕望的黑暗年代，不知道我們到底為什麽要反抗。
在你們看來，就好像華國崛起的僅僅是因為‘華國體量太大，列強無法大成完美分割’。
就好像是個人迴到過去，都能住得慣土炕窯洞，吃得慣鹹菜窩頭，喊幾句口號，就能領導革命一樣。”
看到小宋認錯態度良好，李老的語氣也有些許緩和。
“……是，李老教育的是！”
聽到李老語氣有所緩和，小宋愈發恭敬起來。
小宋不再是低頭弓腰，他還把頭上的帽子摘了，露出頭頂那岌岌可危的發際線，來了個現代版的脫帽認罪。
“你們是不知道啊……那個年代外有列強虎視眈眈，準備瓜分老大帝國；
內有腐朽封建分子（袁某、溥某）妄圖開曆史倒車，複辟封建王朝。”
“還有些人（蔣某）最可惡！他們妄圖通過出賣民眾的利益獲得列強的援助，建立所謂的民權政府，所謂大議會來壓迫廣大的民眾。”
“那個年代不是曆史書上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是真的在吃人啊！”
“……是是是，李老教育的是！”
麵對這老生常談的說教，小宋並沒有脾氣上來和李老辮一辯那個年代如何。
恰恰相反，小宋很從心地跟小雞啄米一樣快速點頭，擺出一副“你說對，你說都對”的虛心受教表情。
“唉。”
也不知想起了什麽，李老背著手走了幾步，突然重重地歎了口氣，朝著小宋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
“你小子不願聽就算了，別裝出一副謙虛受教的樣子惡心人……”
“李，李老，我沒有啊！我在認真聽啊！”
被“惡心人”這屎盆子往腦袋上一扣，小宋立刻就急了眼。
“李老，你聽，我都能把你說的話背下來！”
“你們是不知道啊……”
“入娘賊，趕緊給勞資滾，別在這礙眼！”
不提還好，一聽到小宋開始背自己說過的話，李老扭頭狠狠地瞪了小宋一眼，直接扯開嗓子罵人。
“李老，我……是，是，李老教育的是！”
看到李老驟然翻臉，小宋也知道自己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
“……”
雖然莫名其妙被罵了一通，心頭一陣火大。
但從心的小宋還是拿起扔到地上的帽子，微微躬身，止不住地道歉：
“小宋這就離開。”
“嘭。”
被罵了一頓的小宋毫無留戀之意，迅速退出房間，嘭的一聲關上房門。
“……”
看著被小宋關上的房門，李老在房間裏怒氣騰騰地走了幾步，罵罵咧咧地說道：
“入娘賊，在這跟勞資打馬虎眼，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你有那麽大臉嗎！”
“呸，拿著修士的過目不忘能力跟我玩倒背如流？真不要臉！”
旁邊（解釋）：對普通人來說，背過大佬講話確實是沒有分心的顯著證明。
但對人均過目不忘的修士來說，記住大佬講話的難度和普通人跑步的時候在心裏默數一二三四差不多……嘲諷意義還要更大一點。
也就難怪李老會大發脾氣，實在是小宋做事不過腦子，讓人火大。
……
“嘭。”
感受到房門手柄處傳來的震感，小宋瞬間從低頭弓腰裝孫子的狀態迴複過來。
小……老宋（認真臉）：別看我在李老麵前低頭弓腰跟孫子一樣，但我在別人麵前卻是低垂眼瞼，不動聲色的大佬！
“咳咳，好好站崗，不要走神！”
看了一眼房門外站的筆直的衛士一號和衛士二號。
也不管人家到底走沒走神，急需龍套體現自己大佬逼格的小宋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
“房間內可是我們尊敬的李老，要是讓我聽到你們不認真站崗……迴家養豬去吧！”
“……”
“是！保證完成站崗任務！絕不走神！”
沉默片刻，衛士一號和衛士二號不約而同地大喊出聲。
雖然衛士一號（二號）不認為自己能在這個時候走神。
而且，通過房門隱隱傳來的李老怒喝，衛士一號（二號）也大概知道老宋打發脾氣的原因。
衛士一號（二號）：啐，欺軟怕硬的小人！
但是……
但是，作為一個苦逼兮兮的衛士。
衛士一號（二號）也隻能心裏罵罵，表麵上還是要大聲迴答，讓老宋舒舒服服地發完脾氣，趕緊離開，別再這惡心人。
“哼，也就是我心軟，走神這麽大的事情才能輕描淡寫的略過……
要是碰到武老，把你們吊起來拿皮帶抽還算好的！”
老宋神氣地一哼，擺出一副“熱心領導”好心訓斥“粗心手下”的架子。
三言兩語間，老宋就敲定了衛士一號（二號）走神，這個虛假的事實。
衛士一號（二號）：我……我，我***！
幸好，還沒等衛士一號（二號）忍無可忍，出口成髒。
頤指氣使教育了手下幾句，自覺成功找迴從李老那丟掉臉麵的老宋就背著手，昂著頭，腆著肚，邁著八方步，像得勝將軍一樣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
老宋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衛士一號和衛士二號才扭頭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唉，宋局長一代人傑，奈何生不逢時，前有李老，後有王兄，竟隻能做一個承上啟下的工具人，真是可惜……”
肚子有幾滴墨水的衛士一號率先開口，明捧暗貶，狠狠地罵了老宋一頓。
“嘁，照俺說，這宋局長就是被李老給訓了，一頓火不能發泄，隻能拿咱們這兩個小魚小蝦發泄……真是讓人看不起！”
衛士二號沒一號那麽多講究，直接指名道姓地開口罵，渾然不懼老宋聽到後的報複。
“老兄，慎言，慎言啊！”
衛士二號不在乎，可不代表衛士一號也不在乎。
作為一個肚子裏有些墨水的衛士，衛士一號見慣了曆史上那些表麵笑嘻嘻，背後捅刀子的悲慘故事。
別看衛士二號如今謾罵不休，但他真正的想法又有誰知道呢？
衛士一號（撚須）：萬一衛士二號這小子表麵上謾罵，成功勾起自己心中的怒火，也不由隨著罵了幾句。
暗地裏衛士二號卻偷偷給宋局長打小報告……自己怎麽辦？
中華五千年當中，這種表麵笑嘻嘻，背後媽賣批的例子還少嗎？！
是以，不管衛士二號是什麽個想法。
不想讓自己變成悲慘故事主人公的衛士一號在模棱兩可罵了老宋一頓，稍微出了出心中鬱氣後，就板起臉，成為了一個“不在背後說壞話”的優秀衛士！
“……既然兄弟你這麽說了，那小弟也不好繼續謾罵，你我繼續看門，如何？”
“是極是極，你我身為衛士的職責就是看門，說別人壞話本就不對……
老弟你能有此見識，日後注定成就不凡！到時候別忘了老哥哥就好！”
也不知道是意識到一號不好忽悠，還是衛士二號真的沒有那個心思，是一個聽的進別人意見的優秀衛士。
一轉身，兩個衛士就開始稱兄道弟起來。
“苟……”
“苟富貴，勿相忘！”
“哈哈哈！”x2
……
“宋局好！”
“你好。”
“宋老好！”
“你好你好。”
“宋叔好！”
“哎呀，賢侄好久不見……”
挺胸腆肚的老宋對這一路上給自己打招唿、問好的下屬們點頭示意，遇到優秀人才還刻意客套上兩句。
不過，另一邊老宋卻在肚子裏罵開了給自己臉色看的李老：
“哼，老頭子神氣什麽！都半截身子入土的年齡了，還在這給我擺臉色！”
“小心……小心我一生氣就撂挑子不幹了！看你找誰給你念報告！”
“李老，還聽不聽報告了？！”
“聽，小宋你辛辛苦苦給我念，我當然要聽！”
端起桌上茶杯抿了一口，李老無視了小宋的發怒，眯著眼睛靠在椅背上，擺了擺手，示意老宋繼續念下去，可謂是端足了領導的架子。
“唿，唿唿。”
氣的老宋差點就想把報告拍李老臉上，來一句“勞資不念了！”
但是……
但是，不管李老端的架子有多麽高，不想被穿小鞋的老宋都得拿起報告繼續念下去。
“……九州局勢持續穩定，除了身毒國陷入種姓製度和異能者覺醒的泥潭，戰火進一步擴大，其他區域都很穩定……”
就在老宋有氣無力地念到一半的時候，李老果然咳嗽幾聲打斷敘述，開始發表自己的言論：
“咳咳，持續穩定？南方那群猴子沒有繼續咋唿？”
“……交趾國特使昨日午時對外交部遞交，有關華國入侵交趾的血淚書。”
“不過，外交部並沒有接受這封胡言亂語的投訴書，隻是禮送交趾國特使出境。”
放下手中的茶杯，李老挺直身子，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嗯，這才對嘛……南方猴子不跳幾下，老夫都以為它們改了性子。”
“不過，這投訴也太沒新意了。
瞧瞧人家新羅女王，當初為了向華夏表示臣服，國書可是用針一個字一個字繡出來……老夫還想多看幾個樂子樂嗬樂嗬呢！”
“……唿，李老，還有什麽需要強調的嗎？沒有的話，我就繼續念了。”
“你繼續念就是，老頭子若是想知道事情，會開口說的。”
不知第幾次打斷小宋念報，李老又故作大方地擺了擺手，重新躺了迴去。
“咦，據熱心市民透漏，身毒國國都血流成河，恆河水為之赤！”
“熱心市民……”
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老宋，李老不由開口打趣道：
“看來，這世上還是好人多，無論哪裏都是心向華國的熱心群眾。”
“那是自然，社會主義製度的優越性不是一潭死水的資本主義能比的。”
“到了如今，靈氣複蘇這等千年未有之變局，人民隻會用腳投票。”
“哪裏能生存得更好，人民就心向哪裏。”
“很顯然，和異能者當街鬥毆，以殺戮、破壞為樂，通過異能彰顯自己高人一等身份的西方世界相比。
和平安穩，沒有異能者作亂的東方世界，明顯更適合普通人生存。”
沒有猶豫，順著李老的打趣，老宋狠狠地吹了華國一把。
……當然，老宋也不是睜著眼說瞎話，而是事實的確如此。
別管華國是不是表現出來的那麽光明無私。
起碼，表麵上華國是和平安穩的。
一切的魑魅魍魎都被專政鐵拳鎮壓，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沒有受到威脅。
不會出現諸如平安京百鬼夜行、大都會哥譚群魔亂舞、西秦大陸吸血鬼古堡叢生環境中，普通人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的情況。
旁白（咳咳咳）：在這個神秘漸漸複蘇，世間的世人如同羔羊一樣任人魚肉的時期。
和平穩定的東方世界是普通人最後的樂土了。
……
當然，雖然老宋吹的很賣力，但買不買賬，還得看李老。
“啪。”
聽著老宋的馬屁，正準備端起茶杯喝茶的李老猛地把茶杯往桌上一頓，茶水灑了一桌子。
“你這個小同誌，腦子裏的彎彎繞繞很多啊！”
……很遺憾，李老不是很吃老宋這套馬屁。
“李老，我說的都是事實啊！”
即使自己的馬屁沒有奏效，但已經拍了一堆馬屁的老宋並不想丟下臉皮，把自己說的話吞迴去。
沒有辦法，老宋也隻好站起身，一邊轉移概念，一邊硬著頭皮辯解：
“李老，咱們華國確實要比被托拉斯財閥控製政府要好啊！”
“盡給勞資扯犢子！瞧你這話說的……要是咱們比托拉斯財閥還差，那百年前為什麽要站起來反抗？”
“就像那群皿煮、自由的‘新青年’們說的一樣，好好地躺平被列強分割，融入世界經濟體，淪為最大的廉價勞動力市場不好嗎？！”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李老同樣站起身，背著手“噔噔噔”走了幾步，發泄心中多餘的怒火。
“……是，李老教育的是！”
麵對正在氣頭上的李老，老宋瞬間退化小宋，低頭弓腰認錯，一氣嗬成！
“唉……算了，你們這些小青年沒有經曆過那個絕望的黑暗年代，不知道我們到底為什麽要反抗。
在你們看來，就好像華國崛起的僅僅是因為‘華國體量太大，列強無法大成完美分割’。
就好像是個人迴到過去，都能住得慣土炕窯洞，吃得慣鹹菜窩頭，喊幾句口號，就能領導革命一樣。”
看到小宋認錯態度良好，李老的語氣也有些許緩和。
“……是，李老教育的是！”
聽到李老語氣有所緩和，小宋愈發恭敬起來。
小宋不再是低頭弓腰，他還把頭上的帽子摘了，露出頭頂那岌岌可危的發際線，來了個現代版的脫帽認罪。
“你們是不知道啊……那個年代外有列強虎視眈眈，準備瓜分老大帝國；
內有腐朽封建分子（袁某、溥某）妄圖開曆史倒車，複辟封建王朝。”
“還有些人（蔣某）最可惡！他們妄圖通過出賣民眾的利益獲得列強的援助，建立所謂的民權政府，所謂大議會來壓迫廣大的民眾。”
“那個年代不是曆史書上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是真的在吃人啊！”
“……是是是，李老教育的是！”
麵對這老生常談的說教，小宋並沒有脾氣上來和李老辮一辯那個年代如何。
恰恰相反，小宋很從心地跟小雞啄米一樣快速點頭，擺出一副“你說對，你說都對”的虛心受教表情。
“唉。”
也不知想起了什麽，李老背著手走了幾步，突然重重地歎了口氣，朝著小宋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
“你小子不願聽就算了，別裝出一副謙虛受教的樣子惡心人……”
“李，李老，我沒有啊！我在認真聽啊！”
被“惡心人”這屎盆子往腦袋上一扣，小宋立刻就急了眼。
“李老，你聽，我都能把你說的話背下來！”
“你們是不知道啊……”
“入娘賊，趕緊給勞資滾，別在這礙眼！”
不提還好，一聽到小宋開始背自己說過的話，李老扭頭狠狠地瞪了小宋一眼，直接扯開嗓子罵人。
“李老，我……是，是，李老教育的是！”
看到李老驟然翻臉，小宋也知道自己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
“……”
雖然莫名其妙被罵了一通，心頭一陣火大。
但從心的小宋還是拿起扔到地上的帽子，微微躬身，止不住地道歉：
“小宋這就離開。”
“嘭。”
被罵了一頓的小宋毫無留戀之意，迅速退出房間，嘭的一聲關上房門。
“……”
看著被小宋關上的房門，李老在房間裏怒氣騰騰地走了幾步，罵罵咧咧地說道：
“入娘賊，在這跟勞資打馬虎眼，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你有那麽大臉嗎！”
“呸，拿著修士的過目不忘能力跟我玩倒背如流？真不要臉！”
旁邊（解釋）：對普通人來說，背過大佬講話確實是沒有分心的顯著證明。
但對人均過目不忘的修士來說，記住大佬講話的難度和普通人跑步的時候在心裏默數一二三四差不多……嘲諷意義還要更大一點。
也就難怪李老會大發脾氣，實在是小宋做事不過腦子，讓人火大。
……
“嘭。”
感受到房門手柄處傳來的震感，小宋瞬間從低頭弓腰裝孫子的狀態迴複過來。
小……老宋（認真臉）：別看我在李老麵前低頭弓腰跟孫子一樣，但我在別人麵前卻是低垂眼瞼，不動聲色的大佬！
“咳咳，好好站崗，不要走神！”
看了一眼房門外站的筆直的衛士一號和衛士二號。
也不管人家到底走沒走神，急需龍套體現自己大佬逼格的小宋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
“房間內可是我們尊敬的李老，要是讓我聽到你們不認真站崗……迴家養豬去吧！”
“……”
“是！保證完成站崗任務！絕不走神！”
沉默片刻，衛士一號和衛士二號不約而同地大喊出聲。
雖然衛士一號（二號）不認為自己能在這個時候走神。
而且，通過房門隱隱傳來的李老怒喝，衛士一號（二號）也大概知道老宋打發脾氣的原因。
衛士一號（二號）：啐，欺軟怕硬的小人！
但是……
但是，作為一個苦逼兮兮的衛士。
衛士一號（二號）也隻能心裏罵罵，表麵上還是要大聲迴答，讓老宋舒舒服服地發完脾氣，趕緊離開，別再這惡心人。
“哼，也就是我心軟，走神這麽大的事情才能輕描淡寫的略過……
要是碰到武老，把你們吊起來拿皮帶抽還算好的！”
老宋神氣地一哼，擺出一副“熱心領導”好心訓斥“粗心手下”的架子。
三言兩語間，老宋就敲定了衛士一號（二號）走神，這個虛假的事實。
衛士一號（二號）：我……我，我***！
幸好，還沒等衛士一號（二號）忍無可忍，出口成髒。
頤指氣使教育了手下幾句，自覺成功找迴從李老那丟掉臉麵的老宋就背著手，昂著頭，腆著肚，邁著八方步，像得勝將軍一樣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
老宋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衛士一號和衛士二號才扭頭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唉，宋局長一代人傑，奈何生不逢時，前有李老，後有王兄，竟隻能做一個承上啟下的工具人，真是可惜……”
肚子有幾滴墨水的衛士一號率先開口，明捧暗貶，狠狠地罵了老宋一頓。
“嘁，照俺說，這宋局長就是被李老給訓了，一頓火不能發泄，隻能拿咱們這兩個小魚小蝦發泄……真是讓人看不起！”
衛士二號沒一號那麽多講究，直接指名道姓地開口罵，渾然不懼老宋聽到後的報複。
“老兄，慎言，慎言啊！”
衛士二號不在乎，可不代表衛士一號也不在乎。
作為一個肚子裏有些墨水的衛士，衛士一號見慣了曆史上那些表麵笑嘻嘻，背後捅刀子的悲慘故事。
別看衛士二號如今謾罵不休，但他真正的想法又有誰知道呢？
衛士一號（撚須）：萬一衛士二號這小子表麵上謾罵，成功勾起自己心中的怒火，也不由隨著罵了幾句。
暗地裏衛士二號卻偷偷給宋局長打小報告……自己怎麽辦？
中華五千年當中，這種表麵笑嘻嘻，背後媽賣批的例子還少嗎？！
是以，不管衛士二號是什麽個想法。
不想讓自己變成悲慘故事主人公的衛士一號在模棱兩可罵了老宋一頓，稍微出了出心中鬱氣後，就板起臉，成為了一個“不在背後說壞話”的優秀衛士！
“……既然兄弟你這麽說了，那小弟也不好繼續謾罵，你我繼續看門，如何？”
“是極是極，你我身為衛士的職責就是看門，說別人壞話本就不對……
老弟你能有此見識，日後注定成就不凡！到時候別忘了老哥哥就好！”
也不知道是意識到一號不好忽悠，還是衛士二號真的沒有那個心思，是一個聽的進別人意見的優秀衛士。
一轉身，兩個衛士就開始稱兄道弟起來。
“苟……”
“苟富貴，勿相忘！”
“哈哈哈！”x2
……
“宋局好！”
“你好。”
“宋老好！”
“你好你好。”
“宋叔好！”
“哎呀，賢侄好久不見……”
挺胸腆肚的老宋對這一路上給自己打招唿、問好的下屬們點頭示意，遇到優秀人才還刻意客套上兩句。
不過，另一邊老宋卻在肚子裏罵開了給自己臉色看的李老：
“哼，老頭子神氣什麽！都半截身子入土的年齡了，還在這給我擺臉色！”
“小心……小心我一生氣就撂挑子不幹了！看你找誰給你念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