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拍了拍屁股,起身跟了上去。


    此時的洛克夫身穿禦獸軍的製服,看上去他已經成為了聯邦軍的一員。


    洛克夫跟在女人的身後,眼裏的愛意浮動,明顯和女人有超出友情以外的關係。


    秦九心頭微跳,分出一半的注意力落在女人身上。


    那個女人……會是自己生物學上的母親嗎?


    秦九默默跟在他們的身後,即使有人和她碰上她也不躲,直接從對方身體裏穿過去。


    她已經適應了這種做“阿飄”的感覺。


    二人走進中天星的聯邦軍總部,偶爾碰到熟人還能嘮上兩句。


    秦九看著他們前進的方向,她知道那邊是禦獸軍的辦公區域。


    “洛克夫。”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秦九迴頭,隻見埃德爾正從一條走廊的轉角出現。


    洛克夫也同一時間迴頭,他向埃德爾跑去,期間還從秦九的身體裏穿過。


    他快步來到埃德爾身前,臉上掛著一個驚喜的笑容。


    “老師,您迴來了?”


    “對。”埃德爾微笑著點了點頭,旋即將目光移到洛克夫的身後,他的視線越過秦九,落在女人的身上。


    女人感受到埃德爾的注視,立刻拘謹地向埃德爾鞠躬。


    埃德爾給予對方一個友善的微笑,他收迴視線再次看向洛克夫。他揶揄道:“又談戀愛呢?”


    “老師!”洛克夫耳朵微微泛紅,埃德爾爽朗一笑:“你小子就是臉皮薄!好了,我不開玩笑了。一會兒跟我去一趟戰獸管理局。”


    聞言,洛克夫眼睛放光,他立刻追問道:“是不是霸道……”


    “嗯,霸道迴來了。”


    聽到埃德爾的肯定,洛克夫也顧不上其他,猛地往戰獸管理中心的方向跑去。


    “洛克夫!”女人見他拋下自己,轉眼間已經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她無奈地扯出一個淺笑,最後還是往自己的原本的目的地離開。


    埃德爾則是跟在洛克夫的身後,同樣往戰獸管理中心走去。


    秦九正欲追上,不一會兒,周圍的景色幾番變化。等周圍的環境恢複穩定,秦九發現自己已經站在戰獸管理中心的大樓裏。


    麵前的籠子她有點太過熟悉了——


    這不是關著閃電和白雪的那個籠子嗎?


    不過籠子裏現在待著的不是閃電也不是白雪,而是一隻通體雪白的老虎。此時它正靠在門邊歇息,一對耳朵輕輕抖動。


    “霸道,你別不理我啊……這不是送你去檢查身體嘛……你別生氣,我迴去給你買好吃的行不行?”


    秦九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洛克夫正蹲在地上,隔著籠子戳了戳雪花虎的後背,他用討好的語氣說道:“給你買十個,不,二十個你喜歡吃的那個罐罐怎麽樣?”


    聽到罐罐兩個字,霸道這才願意迴頭給予他一個眼神。洛克夫驚喜的在它身上亂摸,惹得雪花虎低吼了一聲製止洛克夫。


    即使雪花虎是在威脅他,但聽上去並沒有多少惡意,秦九甚至能聽出它語氣裏潛藏的些許寵溺。


    秦九的視線無法離開雪花虎,她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在吸引著她的關注。


    看著洛克夫和雪花虎親熱完,他這才和埃德爾離開這個房間。


    洛克夫跟在埃德爾身旁,問:“老師,那邊怎麽說?”


    “暫時情況還可以,但是它不能太過勞累,它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我會和上麵說清楚,接下來減少你們的工作量……”


    “老師,我想休假。”洛克夫打斷埃德爾的話,他一邊掰著手指算天數,一邊說道:“我應該還有十天年假沒休,算上這個星期的調休,我想放半個月假,讓它也休息休息。”


    埃德爾聞言,歎了口氣,臉色有些為難道:“洛克夫,你知道的。現在我們缺人,而霸道又是主要戰力之一,你這個假可能不好請啊……”


    “我想爭取一下……”


    “唉,那好吧,你打申請,我上交,通不通過我可做不了主。”


    “好!謝謝老師!”


    秦九還跟在他們身後繼續傾聽,但很快,眼前的景象再次褪色,這次她來到了戰獸醫療中心。


    此時雪花虎正趴在掃描儀上,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它喘著大氣,似乎很不舒服。


    秦九走到儀器旁,她隔著一層無法打破的屏障,輕輕撫摸著霸道的腦袋。


    “你是不是病了?”秦九的話無法被任何人捕捉,她環視一周,發現在操作室裏的洛克夫,她毫不猶豫地向他走去。


    當她走到牆壁前時,她試探性地伸出手撫摸牆體。她的手無法接觸到牆壁,直接穿了過去。


    果然,在這裏所有的實物她都無法觸碰。


    來到操作室裏,秦九看著醫生按下開關,隨著儀器的啟動,霸道被送進了掃描機器內部。


    此時,沉寂許久的操作室裏才出現了第一個聲音:“它不會有事吧?”


    “嗯……很難說。”醫生在屏幕上劃拉,指著幾個點跟洛克夫說道:“這裏,這裏都有不同程度的堵塞。還有這裏……你看它的跳動是不是很像生鏽的機器,又慢又無力?”


    看著屏幕上的畫麵,室內又陷入了死寂。


    醫生見洛克夫表情看上去似乎不太好,她歎了口氣說:“其實上次檢查時我們已經給過意見了,它不適合高強度的工作了,你懂嗎?”


    見洛克夫麻木地望著自己,醫生狠聲道:“它必須要退役了,你知道不?”


    洛克夫聞言,全身像是觸電一般抖了抖,他木訥地點點頭,迴答道:“我知道,我知道的……”


    “你先迴去吧,退役申請我會替你提交。這幾天讓它待在我這裏打點針,休息幾天。”


    洛克夫遲遲不動,醫生也隻是歎了口氣,並未說太多。


    許久,洛克夫突然問:“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一個月前我的休假能申請下來,它會不會好一點?”


    醫生搖搖頭,狠心將他最後一絲執迷不悟的懊悔打破,她說:“那隻是在延緩它的死亡,造成它今天的病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半個月的休假並不能達到你想要的效果。”


    醫生見他眼裏的悲傷,終於還是心軟地放緩的語氣。


    “你要做好心裏準備,或許……它撐不了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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