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牢獄密談
葉飛在小野的引導下來到了關押阿炳的牢房，小野推開門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葉飛走了進去，看到了遍體鱗傷的阿炳，阿炳的氣色也顯得非常的差，尤其是那雙眼睛也已經是完全的灰暗了，看這樣子已經是連求生的欲望的都沒有了。
可是很顯然日本人並不希望他死，在這裏生死已經由不得他自己說了算，就算是他想死也沒有那個求死的力氣了。
“葉科長請慢慢談，如果有什麽要求請叫我。”小野禮貌的說道。
葉飛點頭示意小野退到了牢房外頭，小野走後阿炳抬頭瞟了一眼葉飛然後就又垂下了眼簾。
“阿炳兄弟，怎麽淪落到這步田地了？”葉飛開口問道。
這個場麵顯得十分的詭異，葉飛西裝革履，就算是皮鞋穿了一天也還是一塵不染，而牢房裏的阿炳恐怕這模樣不會比街邊的乞丐好多少。
阿炳沒有說話將頭轉向了另一邊。
“唉……可惜啊，藍哥在這上海也沒個一個半個親人，死了都沒人幫他收屍準備副棺槨下葬，曾經也算是一個人物沒想到卻落得如此下場……”葉飛有些感歎的說道，悄悄的看了阿炳一眼，明顯看到阿炳的眼神恢複了一些神采，可是一轉眼就又黯淡了下去。
“我被抓迴來的時候我就知道，頭他肯定是失敗了……”阿炳終於開口有些無奈的說道。
“可是你不是也沒將他的計劃和盤托出不是嗎？”葉飛接話說道，“千萬不要說你不知道，你是他最信任的人。”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阿炳轉頭不再看葉飛。
葉飛一攤手，“不用那麽強的戒心，我不是來審訊你的，我隻是來送送你。”
“送送我？”
“是啊。”葉飛隨意地說道，“日本人已經對你失去耐心了，反正藍彰也已經死了，他們沒什麽興趣在在你身上花精力了。”
葉飛說了一段瞎話想看看阿炳的反應，沒想到阿炳竟然艱難的露出了笑容，配上他的傷痕顯得格外的猙獰。
“那對我來說真是一種解脫啊！”阿炳暢快地說道。
他已經在這裏被折磨了好久了，可是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就算是想求死也做不到，何況審訊完後他連自殺的力氣也都沒有了，每天就像是一灘爛泥。
葉飛從身上摸出一個小小的酒壺甩給了阿炳，“喝點吧，畢竟是為你送行，下麵可能就喝不到了。”
阿炳跟著藍彰也是個好酒之人，看到就下意識的舔了一下嘴唇，不過他又疑惑的看了一眼葉飛，他和葉飛不是第一天認識，當然知道葉飛其實是不喝酒了，聽說是胃不好，他壓根沒想到葉飛會幫他帶酒。
葉飛把酒扔過來的時候他趕緊接住，用他那已經是髒兮兮的手您開了蓋子迫不及待的灌上了兩口，可能是灌得有些急，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潤，反倒是讓他本來慘淡的臉色變得好看了一些。
葉飛在一旁沒有講話，酒和酒壺都是臨時在路上買的，不是什麽高級貨，隻是一些普通的燒酒，可是現在阿炳正在好好品嚐著這普通又絕妙享受。
“謝謝。”阿炳擦著嘴巴說道，語氣中的中氣聽起來也足了些。
“我們也認識那麽久了，其實本來我是沒打算來送你的，不過藍哥和我關係好，我沒能送他最後一程就來送送你吧，畢竟你是跟了他最久的兄弟，我來送送你估計他也是會開心的。”葉飛說道。
“謝謝。”阿炳再次道謝，又猛灌了幾口。
“想不想出去？”葉飛突然問道。
阿炳一愣，他一下子沒有明白葉飛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救不了藍哥，但是我想我應該救得下你。”葉飛說道。
本來阿炳早就放棄了求生的希望，可是葉飛卻又給了他希望的火苗，本來他還一心求死沒有那麽想出去，可是他一想到葉飛說的藍彰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就不住地蠢蠢欲動，葉飛這個提議太誘人了。
而且從剛才開始他就發現了葉飛和他說話一直都在用上海話，雖然他們都不是上海人，但是他們都會說上海話，因為會上海話做很多事情都會方便很多，可是沒想到現在葉飛竟然這樣用了，邊上都是日本人，就算有會中文的也沒有會上海話的呀！
兩人竟然就在這牢房裏進行了一個密談。
“你想怎麽做？”
當阿炳開始迴他的話葉飛知道阿炳已經同意了他的提議，“我會和日本人說你招供了，但是你並不知道內情，你隻是在執行藍彰的命令，你並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這有用嗎？我一直都是這麽說的，一點用也沒有。”阿炳懷疑道，他之前這就是這麽說的依舊被刑訊的半死不活。
“當然有用，因為這些話是我來說的。我會說我和你聊了一些你們在東北的一些事情，我會說當初藍彰是馮家的長工，這是你告訴我的，記住了嗎？你隻需要記住這一點就夠了，明白了嗎！”
“明白了……”阿炳半信半疑地說道。
說完葉飛喊了一下小野，示意小野帶自己出去。
“等一下！”阿炳叫住了葉飛，把手中的酒壺遞給了葉飛，“你的酒壺。”
葉飛接過酒壺一笑，跟著小野離開了牢房……
……
井上健次郎忐忑的掛了電話，田中集靠在了沙發上問道：“立華千代怎麽說？”
“立華小姐說一個小時之內過來……”井上健次郎有些不自在，戰戰兢兢地說道，這個陌生的大佐給他的壓力空前的巨大。
“行了，你去接待室休息一下，你雖然很業餘，但是不是我的人我也懶得教訓你，你去接待室休息，等立華千代來了在跟著她迴去。”田中集擺擺手說道，顯然是不想和他多說些什麽。
“是……”井上健次郎擦了擦汗，這個大佐竟然一直都是直唿立華小姐的大名，看來來頭不小，他跟著立華千代開始還從來沒有人見到有人直唿過她的大名……
他前腳剛走小野和葉飛就迴到了田中集這裏。
“怎麽樣？葉先生有什麽收獲嗎？”田中集示意葉飛坐下微笑著說道。
葉飛也露出了笑容點了點頭，“那是當然，我說過我不擅長審訊，但是我很擅長聊天。”
“哦？”田中集露出了驚訝的眼神，“沒想到葉先生竟然能撬開刑訊室裏的刑具撬不開的嘴？”
葉飛連忙擺擺手，“不不不，刑具撬不開說不定是根本就沒什麽東西好撬的。我覺得他就是什麽都不知道，不過我找到了其他突破口……”
葉飛在小野的引導下來到了關押阿炳的牢房，小野推開門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葉飛走了進去，看到了遍體鱗傷的阿炳，阿炳的氣色也顯得非常的差，尤其是那雙眼睛也已經是完全的灰暗了，看這樣子已經是連求生的欲望的都沒有了。
可是很顯然日本人並不希望他死，在這裏生死已經由不得他自己說了算，就算是他想死也沒有那個求死的力氣了。
“葉科長請慢慢談，如果有什麽要求請叫我。”小野禮貌的說道。
葉飛點頭示意小野退到了牢房外頭，小野走後阿炳抬頭瞟了一眼葉飛然後就又垂下了眼簾。
“阿炳兄弟，怎麽淪落到這步田地了？”葉飛開口問道。
這個場麵顯得十分的詭異，葉飛西裝革履，就算是皮鞋穿了一天也還是一塵不染，而牢房裏的阿炳恐怕這模樣不會比街邊的乞丐好多少。
阿炳沒有說話將頭轉向了另一邊。
“唉……可惜啊，藍哥在這上海也沒個一個半個親人，死了都沒人幫他收屍準備副棺槨下葬，曾經也算是一個人物沒想到卻落得如此下場……”葉飛有些感歎的說道，悄悄的看了阿炳一眼，明顯看到阿炳的眼神恢複了一些神采，可是一轉眼就又黯淡了下去。
“我被抓迴來的時候我就知道，頭他肯定是失敗了……”阿炳終於開口有些無奈的說道。
“可是你不是也沒將他的計劃和盤托出不是嗎？”葉飛接話說道，“千萬不要說你不知道，你是他最信任的人。”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阿炳轉頭不再看葉飛。
葉飛一攤手，“不用那麽強的戒心，我不是來審訊你的，我隻是來送送你。”
“送送我？”
“是啊。”葉飛隨意地說道，“日本人已經對你失去耐心了，反正藍彰也已經死了，他們沒什麽興趣在在你身上花精力了。”
葉飛說了一段瞎話想看看阿炳的反應，沒想到阿炳竟然艱難的露出了笑容，配上他的傷痕顯得格外的猙獰。
“那對我來說真是一種解脫啊！”阿炳暢快地說道。
他已經在這裏被折磨了好久了，可是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就算是想求死也做不到，何況審訊完後他連自殺的力氣也都沒有了，每天就像是一灘爛泥。
葉飛從身上摸出一個小小的酒壺甩給了阿炳，“喝點吧，畢竟是為你送行，下麵可能就喝不到了。”
阿炳跟著藍彰也是個好酒之人，看到就下意識的舔了一下嘴唇，不過他又疑惑的看了一眼葉飛，他和葉飛不是第一天認識，當然知道葉飛其實是不喝酒了，聽說是胃不好，他壓根沒想到葉飛會幫他帶酒。
葉飛把酒扔過來的時候他趕緊接住，用他那已經是髒兮兮的手您開了蓋子迫不及待的灌上了兩口，可能是灌得有些急，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潤，反倒是讓他本來慘淡的臉色變得好看了一些。
葉飛在一旁沒有講話，酒和酒壺都是臨時在路上買的，不是什麽高級貨，隻是一些普通的燒酒，可是現在阿炳正在好好品嚐著這普通又絕妙享受。
“謝謝。”阿炳擦著嘴巴說道，語氣中的中氣聽起來也足了些。
“我們也認識那麽久了，其實本來我是沒打算來送你的，不過藍哥和我關係好，我沒能送他最後一程就來送送你吧，畢竟你是跟了他最久的兄弟，我來送送你估計他也是會開心的。”葉飛說道。
“謝謝。”阿炳再次道謝，又猛灌了幾口。
“想不想出去？”葉飛突然問道。
阿炳一愣，他一下子沒有明白葉飛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救不了藍哥，但是我想我應該救得下你。”葉飛說道。
本來阿炳早就放棄了求生的希望，可是葉飛卻又給了他希望的火苗，本來他還一心求死沒有那麽想出去，可是他一想到葉飛說的藍彰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就不住地蠢蠢欲動，葉飛這個提議太誘人了。
而且從剛才開始他就發現了葉飛和他說話一直都在用上海話，雖然他們都不是上海人，但是他們都會說上海話，因為會上海話做很多事情都會方便很多，可是沒想到現在葉飛竟然這樣用了，邊上都是日本人，就算有會中文的也沒有會上海話的呀！
兩人竟然就在這牢房裏進行了一個密談。
“你想怎麽做？”
當阿炳開始迴他的話葉飛知道阿炳已經同意了他的提議，“我會和日本人說你招供了，但是你並不知道內情，你隻是在執行藍彰的命令，你並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這有用嗎？我一直都是這麽說的，一點用也沒有。”阿炳懷疑道，他之前這就是這麽說的依舊被刑訊的半死不活。
“當然有用，因為這些話是我來說的。我會說我和你聊了一些你們在東北的一些事情，我會說當初藍彰是馮家的長工，這是你告訴我的，記住了嗎？你隻需要記住這一點就夠了，明白了嗎！”
“明白了……”阿炳半信半疑地說道。
說完葉飛喊了一下小野，示意小野帶自己出去。
“等一下！”阿炳叫住了葉飛，把手中的酒壺遞給了葉飛，“你的酒壺。”
葉飛接過酒壺一笑，跟著小野離開了牢房……
……
井上健次郎忐忑的掛了電話，田中集靠在了沙發上問道：“立華千代怎麽說？”
“立華小姐說一個小時之內過來……”井上健次郎有些不自在，戰戰兢兢地說道，這個陌生的大佐給他的壓力空前的巨大。
“行了，你去接待室休息一下，你雖然很業餘，但是不是我的人我也懶得教訓你，你去接待室休息，等立華千代來了在跟著她迴去。”田中集擺擺手說道，顯然是不想和他多說些什麽。
“是……”井上健次郎擦了擦汗，這個大佐竟然一直都是直唿立華小姐的大名，看來來頭不小，他跟著立華千代開始還從來沒有人見到有人直唿過她的大名……
他前腳剛走小野和葉飛就迴到了田中集這裏。
“怎麽樣？葉先生有什麽收獲嗎？”田中集示意葉飛坐下微笑著說道。
葉飛也露出了笑容點了點頭，“那是當然，我說過我不擅長審訊，但是我很擅長聊天。”
“哦？”田中集露出了驚訝的眼神，“沒想到葉先生竟然能撬開刑訊室裏的刑具撬不開的嘴？”
葉飛連忙擺擺手，“不不不，刑具撬不開說不定是根本就沒什麽東西好撬的。我覺得他就是什麽都不知道，不過我找到了其他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