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非常殘酷,大概還有人不太服氣,總覺得人生還有更多的東西——當然有,你迴到家裏身心放鬆親一親老婆逗一逗孩子,周末的時候拎著一些糧油水果去看看年邁的父母,閑下來跟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喝泡酒聊聊股市(這幾天股市又爆炸了,我和發小喝酒聊起來笑得肚子疼,但是我們這個小說盡量不討論這類問題),覺得心情很不好自己很累的時候溜去北海三亞住幾天,這都是人生的福氣——但是,隻要你迴去工作,隻要你想從社會上榨取財富,榨取別人的勞動剩餘,那你立馬就應該有弱肉強食的基本概念——我們之所以吃人,是為了把自己吃得肥一點,好讓別人在吃我們的時候不至於一口吞掉,給自己留一點反應的時間和機會,但凡你不夠肥還要比劃,很容易立刻就掉進別人肚子裏的。


    這個還不隻是物質方麵,也包括你的思想體係和感情狀況,我都不知道這三者哪個被別人兇猛地啃一口更讓人恐怖的——各人的感受不同吧,我的話應該是感情,拿我點錢騙我上當我是可以理解並且可以接受的,但是如果跑來破壞我的精神安寧我就很可能會原地暴走。但是我想對大多數人來講應該是物質,應該是錢,哪怕你騙我的感情呢我總能好起來的,但是錢不行——咱們保持客觀公正吧,不要比較這倆個東西誰更是人生劫難,你慢慢看著這個小說自然會有一個自己的判斷,我不喜歡教育別人。


    戴老師來到我身邊的其實單純就是膽大妄為,她也不會想到我這樣一個小青年能壞到什麽地步——老師,我也可以很壞的,您喂我喝毒液,我也沒嫌棄您壞不是嗎?咱們還是各憑本事吧,如前所述本來就是弱肉強食,您主動跑來我這裏對我產生關愛,您就應該做好跟我發生糾纏的心理準備,我倒要看看是我給你注入痛苦的迴憶,還是你往我腦子裏灌一腔子臭水。


    戴老師吧,她的愚蠢讓她善良,她的善良也造就她的愚蠢,你總有一天會發現這二者就像酒色一樣也是親兄弟,往往是並肩出現的。我對付她也不外乎還是那些老套的手段,恭順,尊敬,唯唯諾諾,點頭哈腰,隔三差五買點禮物,感謝她對我的另眼相看,然後就是一些不經意的身體接觸,慢慢試探她的反應——她還是單身,在那時候多少有點老姑娘的意思,所以每次我不經意抓著她的手讓她給我指點一道題,或者站起來的時候托著她的大腿,或者假裝擋到了視線把她頭發撩到一邊時碰碰她的耳朵,我都能感覺到她發自靈魂的一股震顫——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那種體驗,過去農村裏開席有一樣樂器土話叫做‘鑔’,這個比玩意互相拍起來十米以內你一定什麽都聽不見,哦對了,也就是《西遊記》小雷音寺那一集黃眉大王扣住孫悟空的那個玩意——我碰一碰戴老師,她的靈魂裏就像有那樣倆個玩意‘咵嚓’拍了一下一樣,這個巨響穿過她的思想和身體傳到外麵來表現出來的就是一陣輕微的震顫,就像金鐃拍一下過一會兒你去摸它的片似的,聲音固然小到超出了人類可以聽到的頻率範圍,但是那個邊還在震顫——


    我不懂那些舔狗的邏輯,他們是怎麽做到一直隔空舔的,我的話,隻要對麵不非常明顯的反抗我都會一步步上強度,試探她的邊緣在哪裏——這樣,哪怕最後你沒和她在一起,起碼你還實質性接觸過她,咱就是說,單純地隔空舔是幾個意思,天生下賤嗎?最多她打你嘴巴你一個靈犀一抓抓到她的手腕,跟她道歉然後走開就是了,單純就靠空氣裏的一點信息素或者別人欺騙你的一絲絲好意硬在那裏狂舔我是幹不出來——你以為你把她尊成愛神,把她供起來,天天燒香拜佛磕頭上供就有用嗎?愛情就跟這世上絕大多數事一樣是實踐出真知,空談隻會誤國的,你還不如及早換個戰場。


    當然,因為畢竟我們這種交往形式在過去多少有點反社會,因此上我雖然總是挑逗她,其實本質上是想顯示自己的威力,是告訴她我真的沒那麽好惹,請你注意自己的地位身份,不要對我頤指氣使,以為你是個老師我就不敢摧毀你——不論你是教師、醫生、教授、明星,你的基本身份首先是個女人,其他那些東西隻是一個附帶——戴老師對我來說其實就是個女人,其次她才是我的老師——但是我覺得她把這個邏輯關係搞反了,她忘掉了自己是個女人,她老是要在我這裏扮演老師的身份,指點我教育我,甚至還想控製我折服我...沒用的大姐,你應該用極高的智慧先擺正自己的位置,但凡你定位錯誤那麽你就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了...


    我高度懷疑絕大多數女人都沒有位置感方向感,所以她們一輩子很容易行差踏錯。後麵我認識一個女人,我們討論過這個問題,她是這麽說的:


    "我們人類遠古時代就是男人出去狩獵,女人在洞裏看家,所以男人的方向感一定要強,不然他出去就找不迴來了。女人的話,因為不需要離家太遠,所以方向感一定就弱——但是反迴來說,女人就能把一個空間打理得井井有條,男人是沒有這個才能的..."


    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這類胡扯起碼解釋了戴老師身上的現象——她的確對自己周圍這個三維空間不太了解,沒有找準自己的定位。


    其實但凡她有方位感,她就會發現我簡直是狂妄到沒邊,就會一個大嘴巴子糊過來被我抓到,然後咱倆起碼還都在那個學校呆著——但是話說迴來,如果那樣的話我豈不是真的要被別人精神閹割了嗎?我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種本事能在那個環境待滿三年出來還可以血氣方剛的,現在當然無所謂,在牢裏待三年我也還是我,過去可真不一定——所以所謂的‘命運’自然會領著我走到我該去的路上——


    在這裏我還需要補充交待一些其他事情,因為我離開大學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我覺得建華二老毛那時候過著的生活比我有趣得多。


    那時候他倆在錢櫃上班,我們前麵說過,錢櫃這個夜總會是有男模的,不過建華因為個子低沒選上,二老毛倒是做了這個活,但是他那個人過於雞賊從不出台,就像那種成天嚷嚷自己賣藝不賣身的陪唱、領舞、主播甚至歌手一樣,二老毛自然有自己的定位,價錢低了他絕不會輕易把自己交給那些老富婆的——他倒不是有什麽道德負擔,單純的就是待價而沽,他覺得如果要出台的話起步也得給到五萬塊錢,這是他親口跟我說的——過去那個時代男模比女模貴得多(現在也還是貴,但是差別沒那麽大了),一個陪酒的姑娘一個鍾大概是八十塊錢,這已經很多了,而一個男模同樣的鍾得三百以上——畢竟模特不同價錢也不太一樣,女模的話大家價位都差不多,男模可不是——有的男模是有特殊才藝的,比如胸肌夾緊了開啤酒瓶蓋,這種男模起步也得一個鍾五百——他上十二個鍾我一年學費就出來了,搞得好的話十二個鍾一天就能幹完——那時候一個鍾四十五分鍾,一個優秀的男模下午五點幹到淩晨倆點就可以去給我交一年的學費...


    當然,莫不說我從小對錢什麽的也無感,哪怕就是我愛錢我也沒必要因為這個輟學去錢櫃做男模,因為我在學校不差錢,跑到錢櫃反而會變成窮比——所以你懂為什麽現在很多學生迫不及待剛滿十八歲就出來接各種活了吧,都是錢弄的——但凡我敢輟學,不用說家裏肯定跟我斷絕關係,我媽我姑怎麽都好弄,我爹一定翻臉不認人的,所以我去錢櫃也得掂量掂量後果——我雖然一向膽子大,車禍以後已經跟我爹形同陌路,但是不見得我就有膽子斬斷這個經濟供養吧——另外,雖然我的道德感沒多高,但是男模我是做不來的,真正地放下尊嚴去出賣色相這類事我還真不行——咱們可以偷偷摸摸靠色相吸引別人得點好處,比如讓莊傾城給我買衣服,讓康敏給我買煙抽,但是真拉下臉去給有錢娘們兒玩弄,我做不到——你以為男模容易嗎?因為他們要放下男人的尊嚴,就會格外被人糟蹋,況且,你見過哪個不是老、醜或者腦殘、精神有病的女人消費男模的?這類人都不正常,所以男模應該是色相行業裏最下賤最辛苦的一種,想做,隻靠一股子騷勁恐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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