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成林聽了,吃驚道:“怎麽!將軍吃了敗仗。”


    劉歪嘴將眼睛一瞟:“國舅爺!這個事情就不勞你動問了吧。還是就請下筆。寫了信,交給我。將軍自會讓人送去貴妃娘娘處。”


    範成林點了點頭,輕哼一聲:“好!我寫,誰叫我有尾巴被你們攥在手裏了呢。”


    說著話就案桌上拿起筆來,拂開一張花箋紙。醮得筆墨,寫了一封信,交給劉歪嘴,劉歪嘴打開來看了,點了點頭,將其揣進懷中:“國舅爺放心,那些個貼詩的立刻就會閉了口,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範成林笑道:“若得如此最好不過,有勞費心了,迴去代我向將軍問好。”


    劉歪嘴起身告辭出來,一徑的直奔監獄而來。


    邁步走到監獄門口,兩邊各站著,一兵卒。劉歪嘴上前笑著說道:“有勞二位進去通稟管營相公,小人有要事求見。”


    兩個兵卒,上下打量過劉歪嘴,鼻子裏一哼:“你是什麽人,見管營有何事。”


    另一個兵卒道:“看你人模狗樣,管營相公,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好歹也是見過世麵的人,怎麽不知道進退?”


    劉歪嘴心裏明白,這兩個兵卒是想要自己給他些人事,可劉歪嘴,嗜財如命,怎麽舍得將銀子給這兩個兵卒,乃笑道:“二位,我可是奉了定遠大將軍,黃大人的令,來找管營大人,若是二位耽誤了事情,別說到時候,黃大人怪罪下來,吃不了兜著走!”


    兩個兵卒本想詐幾兩銀子,一聽說是定遠大將軍差來的,趕忙上前賠話:“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你稍後,我這就給你進去迴稟!”這兵丁說著話,轉身進去了,不一會兒出來:“管營大人在裏邊有請!”


    劉歪嘴叫一聲相謝,跟著這兵丁,邁步進了監獄,二人一前一後,轉過幾進穿堂,來至正堂上。


    話說牢城營的管營;姓;章,單名一個郎字,表字;嚴讓,本是幽州刺史伍進忠,一家丁,後來伍進忠抬舉他,做了牢城營的管營。這時候章郎正在堂上看新到犯人的花名冊。忽然門口小兵進來報說:“門外來了一人,要見管營大人。”章郎就問:“他見我有何事?”


    兵卒道;“此人自說,是定遠大將軍黃建平的人。將軍命他來找管營大人有要事相商。”


    這章郎聽了,暗忖道:目今,幽州軍政大權都被黃建平把持在手,若能借機攀上這一根高枝,嘿嘿!心裏這麽想著,就讓兵卒快帶他正堂來相見。


    劉歪嘴跟著兵卒來到正堂上,雙手抱拳與管營章郎,兩下的見過了禮,分賓主落坐,章郎道:“不知定遠大將軍有何事吩咐?”


    劉歪嘴笑道:“我家大人差我來,就是為了上次城中貼反詩的那一幹人犯。”


    章郎聽了此話,歪著頭看著劉歪嘴笑道:“定遠大將軍意欲如何處置這些人呢?”


    劉歪嘴笑了笑:“將軍的意思是,讓這些個人永遠從世間消失,不要留下一點痕跡,做得越幹淨越好。”


    章郎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問道:“做掉這些人自是不難,可是,這些人都是刺史府,交到我手上的,到時候伍大人,向我要人,卻怎麽辦?”


    章郎其實心裏明白,貼反詩一案牽扯到國舅爺,範成林,可是又不敢得罪了,伍進忠,若是將這些人做掉了,到時候伍進忠向自己要人,怎麽辦,這幽州刺史還是伍進忠,若是以後黃建平拍拍屁股走了…所以這伍進忠也不能得罪。想到這裏,便將此話來問劉歪嘴。


    劉歪嘴笑著說道:“此事有什麽難辦的,隻今夜三更,你將心腹獄卒安排在此,把這些個人假意放了,候他們走到牢門口,讓獄卒上前,一頓亂刀砍死,栽他個越獄之罪。就報刺史伍進忠,說這些人,在反抗中被獄卒砍死。豈不是合情合理的就遮蓋過去了,刺史伍進忠也無話可說。”


    管營章郎笑道:“定遠大將軍身邊之人,果然有智有謀!下官受教了。就請迴稟將軍,這事情包在下官身上,一定做的幹幹淨淨。”


    劉歪嘴,叫了相擾,自告辭迴去向黃建平說了。


    管營章郎,送走了劉歪嘴,獨自坐在正堂上,思索了一會兒,叫門口獄卒去把兩院節級,王中瓊叫來,獄卒去了,不多會兒,將節級王中瓊叫了進來。


    這王中瓊,姓王,雙名中瓊,表字寶其。四十多歲年級,三叉骨臉,穿一身青布長衫,腰裏紮了一根牛皮腰帶,左邊腰上挎著一口柳葉潑風刀,邁步進到大堂上,雙手向上抱拳施禮:“大人喚卑職有何吩咐?”


    章郎道:“剛才定遠大將軍派了人來,要我結果了上次府衙送來的那一波,貼反詩的人犯,我思量此事還得你去辦,方才放心。”


    節級王中瓊道:“不知大人準備怎麽處理此事。”


    章郎道:“隻今夜三更天,你去將這一幹人從牢裏放出來,等這些人走到牢房大門口,便使獄卒將其砍死,栽他個越獄,抗拒官兵。以致被砍殺身亡,如此,就是日後伍大人來問起,也不懼怕。此事要做的幹淨些。”


    節級,王中瓊領了言語,便下去謀劃,將兩隊獄卒預先埋伏在監獄大門口左右,候至半夜,王中瓊來到鼻涕蟲等人的牢房門口,將牢門大開,此時,鼻涕蟲和其餘這些個人,都躺倒在牢房裏的草席上睡覺,突然看見牢門開了,王中瓊衝裏邊喊道:“起來了,!爾等家主爺來放你們出去。”


    其中一個貼反詩的家丁就說道:“我就說國舅爺不會撇下我們不管,這不就來放我們出去嗎。嘿嘿,在幽州地麵,誰敢不給他麵子。”一邊說著話,一邊就從地上站起來。邁步往外走,鼻涕蟲王小波,合著眾人一邊往外走,迴頭看了看節級王中瓊。隻覺得他,那眼神中帶著幾分殺氣,不禁心裏打了個寒顫。不敢多想,跟著眾人從過道往外走,此時過道兩邊,這些牢房中,犯人們都在睡覺。


    鼻涕蟲和十幾個家丁,剛走到監獄大門口,左右是一塊大壩子,此時監獄門口點著數個火把,照得亮堂堂的,鼻涕蟲這時候抬頭一看天,才意識到,這大半夜的,範成林怎麽會來牢城營放他們迴去呢。心下正在疑惑,突然兩邊廊下跳出十幾個獄卒,手裏持著明晃晃的鋼刀,衝上來便剁,這些個家丁,瞬間,被砍死在地,鼻涕蟲王小波,見事不妙,欲要往迴走,劈頭遇見王中瓊,王中瓊右手抽出柳葉潑風刀,對著鼻涕蟲劈麵就剁,將個腦袋砍成兩半,往後撲通!倒在了地上。


    管營將此事疊成文案,呈報刺史府衙,黃建平看了:“這些犯人但敢越獄,死有餘辜!”


    邊上坐著刺史伍進忠,趕忙也討了卷宗文案去看,心裏納悶,這些個家丁都是範成林家的下人,怎麽敢越獄。在說了,監獄裏門上有鎖,鎖著,怎麽會突然就越獄了。伍進忠叫了兩個衙役和仵作,一同前來監獄門口看,管營接著,刺史伍進忠,叫仵作給這些人驗了傷。伍進忠直進到正堂上,在上麵坐了,管營張郎立在下邊。伍進忠道:“犯人怎麽會越獄?難道牢門沒鎖嗎?”


    章郎抱拳躬身:“這是卑職,疏於監督,以至手下這些個牢子們疏忽大意了。還請大人治罪!”


    伍進忠氣憤的道:“治罪,治罪有什麽用,你可是我一手提拔起來了。我希望這件事,隻是個意外,若是被我知道你勾結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我必不饒你!”


    章郎在旁邊唯唯,不敢多言,伍進忠想起張道陵也關在獄中,乃吩咐道,去把張道陵老將軍帶來,我有話和他說。


    章郎,趕緊答應著,就叫過下邊獄卒吩咐道:“快去把張老將軍叫來,刺史大人要見他。”


    獄卒領命,往左邊,去牢裏將張道陵叫到了正堂上,張道陵邁步進來,和伍進忠見了禮。張道陵在堂下右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乃抱拳衝伍進忠道:“不知賢兄今日來見我有何事?”


    伍進忠尷尬的一笑:“哎!讓你受苦了。目前黃建平把持幽州軍政大權,我真是想放你出來。卻沒有辦法。”


    張道陵微微一笑:“賢兄不必多慮,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在獄中也沒吃苦,每日好酒好菜的招唿著。倒是清淨得好,隻是,入獄的事情千萬不要讓我女兒知道,免得她擔心。”


    伍進忠點了點頭,又寒暄了幾句,張道陵自會監獄裏去了。


    伍進忠迴府衙後堂。在客廳上坐了問了,仵作驗屍的結果,心裏總是覺得有些不放心。感覺這背後有人在操縱此事。


    伍進忠在後堂客廳,喝了一會兒茶。吃過晚飯,自去歇息了。第二日,黃建平和伍進忠已及文武百官,正在堂上議事,忽南門外守城小校來報,:“太尉秦高升領了皇帝聖旨,同吏部尚書曹利,一同到了城門外,就請黃將軍前去迎接天使。”


    黃建平聽了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心說;這曹偉之父曹利現任吏部尚書,門生故舊遍布朝野,此次必是來接兒子靈柩。若是他迴京在皇尚麵前說我些壞話,……黃建平滿腹心事的從椅子上起來,帶著幽州眾文武官員一同出到南門外,迎接太尉秦高升,一同擁護著進了刺史府衙,秦高升在堂上宣讀了聖旨,接著,便端坐在府堂之上,刺史伍進忠在左邊坐了,黃建平在右手邊上坐了。秦高升道:“黃將軍取了大定府,真是為國家立下赫赫戰功。皇帝看了將軍的捷報,龍顏大悅。這美中不足的是折了曹將軍。”


    說道這裏,秦高升拿眼睛去看,坐在下邊的,曹利。曹利忍著悲痛道:“吾兒戰死沙場,死得其所兮!”


    伍進忠道:“曹大人請節哀!”


    黃建平自知此事隱瞞不住,乃上前抱拳施禮道:“哎!都是下官誤信張道陵之言,以至於在葫蘆穀兵敗。又被金兵奪了大定。”


    秦高升,聽了此話,將臉刷的一下就沉了下來:“皇帝叫我來獎賞你,沒想到,我這剛一到,你卻就兵敗了。此事讓我如何迴去向萬歲迴稟。你是三軍主帥,出了這種事情,難辭其就。”


    黃建平沒說話。秦高升氣憤的從椅子上起來,可是剛一起來,由於身子太過肥大,竟將椅子帶了起來。黃建平趕忙上前去,將椅子從秦高升的屁股上扯下。引得堂下衙役捂嘴直笑。


    秦高升出了刺史府,自迴館驛去了,黃建平一路跟到館驛,就在驛站中,府堂上,黃建平上前稟道:“下官有要事稟報,就請大人退了左右。”


    秦高升會意,將左右從人屏退,端起茶碗,右手解開蓋子,用鼻子嗅著茶香:“什麽事,就說吧。”


    黃建平從懷裏摸出一張銀票,雙手遞給秦高升,隻見;銀票上印著,大同錢莊,四十萬兩。


    秦高升,微微一笑,將銀票收了:“你這個人那,就是機靈,不過這次捅下的簍子,恐怕不好辦啊。”


    黃建平道:“我已經寫好了,都在這裏邊呢。太尉大人到時候將這手本呈給皇尚,在旁邊替我美言幾句。”


    黃建平將手本遞給秦高升,從懷裏掏出範成林寫給貴妃的信,也把來遞給秦高升。接著說道:“這封信也勞煩太尉大人幫幫忙,轉呈給範貴妃。”


    秦高升笑著接過來,看了。將來收在懷裏,接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這一招李代桃僵之計,使的真是妙。卻是,冤死了張道陵!”


    黃建平道:“此事還得大人善言遮蓋。”


    秦高升道:“皇帝知道此事,必定要麵見張道陵,恐怕沒有你想得這麽簡單。”


    黃建平道,:“隻要大人依計而行,其他的事情我自會想辦法處理。”


    二人又寒暄了幾句,黃建平告辭秦高升自迴了刺史府衙。轉進後邊客房去了。


    話說曹利去府衙旁邊,一處偏廳,接了兒子靈柩,眼望兒子躺在棺材中,悲從中來,迴想起曹偉小時侯,十分頑皮,總是在外麵惹事生非,有一次將隔壁小孩的門牙打掉,人家父母帶著孩子找上門來理論。有又一次,曹偉和幾個孩子去鄉下玩耍,將草垛燒了起來,當村裏正上門來理論。及至稍大些,又因為偷看人家姑娘洗澡,被拿住,帶至縣衙堂上。


    曹利迴想起過往種種,仿佛就在昨天。可是如今,望著兒子冰冷的躺在棺材裏,心中實在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沒辦法。淚水奪框而出。眾家丁,都上前來勸:“少爺自是為國家建功立業,雖然去了,正是名標千古,青史留名。永垂不朽!”這些個家丁隻顧七嘴八舌的說。聽得曹利火冒三丈,將眾人一頓臭罵。大家都住了口,催著這些個家丁將曹偉的棺材抬到馬車上,自己坐在後麵一乘馬車上,眾家丁坐在前麵馬車上。三乘馬車,就往幽州南門外走,刺史伍進忠本已經備下了酒菜,就使家裏下人來請,此時,家裏下人打聽得,曹利已經扶著兒子靈柩往南門而去了。下人將事情迴稟了伍進忠,伍進忠趕忙騎馬帶著五六個家人追了上來,追得近了,甩鐙離鞍,上前叫住馬車道:“曹大人怎麽就去的如此之速,何不歇了明日再走。此時已經天已近酉牌時分,在過一個時辰可就黑了。”


    曹利,心情是悲痛的,乃下馬車和伍進忠施禮道:“老夫心情萬分悲痛,隻想速速歸鄉,讓吾兒早些入土為安,伍大人不必相勸。這就去了!”說完對著伍進忠深深作揖。隨後上了車。催促馬車往城外去了。


    伍進忠悵然若失,迴身上馬徑迴刺史府,小廝上前接過馬,拉去馬廄裏。伍進忠轉進後堂,丫鬟來請,後堂用飯。伍進忠邁步往後堂走,正巧陳家圓也往後堂走,兩人見了,一路徑到後堂來吃飯,張楓朵和伍娟雪,夫人趙氏,都已經在另一張桌子,邊坐了。隻等伍進忠。伍進忠和陳家圓在這邊桌子上坐了,眾人開始吃飯。古人有個習慣,叫做,食不言,寢不語。吃飯的時候和睡覺的時候不能說話。


    可是張楓朵,因連日沒見到父親張道陵十分疑惑,心裏有些擔心,便起身問道:“伍伯伯,怎麽沒見我父親來吃飯,不知道我父親去哪裏了。”


    眾人都看著張楓朵,旁邊伍娟雪小聲道:“哎呀!你要問,也等吃了飯再去問嘛。”


    伍進忠,沉默良久,將手中的碗筷放下,深吸了一口氣,歎息道:“你父親很好,目前住在軍營裏,有些事情脫不開身,可能還有段時間才能迴府衙來。侄女不必擔心。快吃飯吧,菜都涼了。”伍進忠說著話,右手拿起湯勺舀了一勺子湯,喝了。轉頭對旁邊丫鬟道:“你們太不上心了,這湯都涼了,快端下去,熱一熱。”


    旁邊丫鬟趕緊過來將湯端起,就往廚房走,大湯缽,燙的丫鬟手上生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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