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人情世故的趙國武直接站起身來,主動請纓道:


    “我願能勝任此次說服行動的主要說客,就如總帥所說的一樣,抓住這次他們關係破裂,完成對壘城的帝協軍部隊轉化,完成對他們的投誠起義。”


    趙蒼龍輕聲哼了一聲,夾槍帶棒的說道:“小武兄弟哪來的如此膽識,話不要說的太滿,現在形勢情況還不明,要是出了差錯,有可能咱們全部都得落個死無葬身之地,這可不能兒戲。”


    小武並沒有聽出趙蒼龍的言中之意,還繼續道:“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我一定也會謹慎而行,絕不拖累咱們大夥,但我也相信帝協軍官兵也是被其fxs所裹挾,他們本意肯定是不壞的,所以我們必須爭取一切可以爭取的力量。”


    聽著類似政委一般的口吻,趙蒼龍臉色一陰,他想到了自己在華夏當兵時就是天天聽不慣政工人員的教誨,與之爆發衝突,當時身居兵王的自己被上級又丟迴炊事班裏當了夥夫。而現在趙蒼龍隻覺得小武僭越行為讓自己很不爽。


    趙蒼龍插著褲兜一臉不屑的望著小武,很不友好的陰陽怪氣道:“哎呀,你確實挺有勇氣的,以你這般見識,要不你上來發表一下你的建議?全吐出來,可別把你這人憋壞了。”


    “行!”


    小武還很天真的撓著頭、看著正在氣頭上的趙蒼龍就準備往上走,格魯斯一下子就聽出來了話中之意,起身一把給犯虎的小武給拽下來坐。


    “你小子跟了我這麽久還這麽莽撞,衝動個啥,沒看大夥都沒機會發言了嗎?”


    小武見趙蒼龍臉色很難看,又聽到格魯斯的勸說,於是暫時性的閉上了嘴。


    趙蒼龍見小武老實了,於是繼續拿著說道:“最近我在巴姆特那聽說了一些事。其一,是他接到叛勇的命令,這兩天要前往港口與帝國軍海軍匯合,擔任帝國軍海軍指揮官,因為與牧首那個洋和尚作戰官兵傷亡太大,急缺指揮官,出此奪城之計也是為此。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因為如果我們這邊打響了,叛勇那邊定會自顧不暇,短時間內,增援不會來的那麽快,而且最主要的麻煩離開了…”


    “然後這其二呢,就是他讓我想想辦法,安撫一下城裏城防的帝協軍,最近戰事吃緊,城裏發不起城防部隊的餉銀了,各個部隊多有怨言,還有對新來坎特巴爾城的敗軍管理事宜,我想突破口就在這,我們可以在這上麵做做文章。”


    趙蒼龍一說完,弗雷爾和泰麗娜立馬就心領神會了,他倆明白,這第二點是要拿自己宰一刀,放放血了,臉色立馬就變得極其不情願。


    “眼下,我們麵臨的問題,就是如何在帝國軍守城官兵的眼皮底下完成此事。我想在巴姆特走時,把塔洛克將軍推上這個代理城池守備官位置,之後我們的計劃會少去很多阻力。所以眼下就得想個好辦法讓巴姆特接納塔洛克將軍,畢竟巴姆特還是對塔洛克還是有芥蒂的。”


    趙蒼龍說完,現場一陣沉默。就在眾人為此事焦頭爛額之際,趙國武無意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我哥現在咋樣了。”


    “行了,你安靜會。”格魯斯沒好氣的衝趙國武責怪道。


    “誒!”趙蒼龍立馬改了個臉色向著趙國武指責格魯斯道:“老小子能不能溫柔點,人家又沒嚷嚷出來,你責怪人家幹啥,你不是當哥啊!這都說長兄如父…”


    “砰!!!”“對啊!!!父親!!!”


    趙蒼龍念叨這個詞,猛地一拍桌子,忽然腦袋就通了。這個過激的行為,倒是給眾人嚇的一臉懵逼。


    “對呀!塔洛克還有個兒子!隻要是把他兒子米奇給弄過來了,給他套身帝協軍的軍服,不就完事了嗎?兒子都投靠叛勇了當了狗腿子,這當父親的投降巴姆特的行為就更有說服力了,依照塔洛克的軍事才能,當個城池守備官觸手可得呀!”


    這時趙國武又很掃興的迴答:“可是他兒子又不在這,說這個沒有啥用啊。”


    趙蒼龍眼珠子一轉,提筆坐下寫了兩封迴信,交給了一旁哢卟,並交代道:“小靈子,你連緊迴到秦蘇身邊,告訴他,這兩天碎石崗的隊伍蟄伏著,千萬不可進行伏擊,一切等待命令。然後你再將消息傳給卡洛爾康山的齊兵。明白了嗎?”


    哢卟懸浮在空中堅定的點了點頭,拿到信裝在了自己的小挎包裏,隨後一陣煙霧變成一隻信鴿,順著地窖的窗戶就了飛出去。


    趙蒼龍看著哢卟飛出去後,立即轉身去看地圖,並對著後麵的人問:“你們知道馬奎爾山到坎特巴爾城要多少時間嗎?”


    這時一旁沉默依舊的女仆惠莊重優雅的走上前迴道:“報告勇者大人,駕駛載具的話最早也要三天的時間。”


    花苗又補充了一句:“步行要六天。”


    “太遲了,太遲了…”趙蒼龍搖著頭看著麵前的地圖說著:“我估計巴姆特明天就要上路了。咱們今天就得把這個事給它辦成。”


    “那怎麽辦?總不能咱們把他兒子瞬移過來吧。”這時趙國武又不合時宜多嘴了一句。


    趙蒼龍急得眼圈都紅了,惱羞的轉身就要破口大罵趙國武,可沒想到趙蒼龍一看見國武,立馬改了臉色笑嘻嘻的問道:“我記得小武,也是十五歲吧。”


    “嗯呐,咋了?”


    “人家他兒子也是十五六歲…”


    聽完趙蒼龍這一說,趙國武恍然大悟指著自己道:“你要我去假扮他兒子?!”


    “bingo~”趙蒼龍打了個響指迴答:“正是如此,反正見過他兒子的人也不多,外麵認識你的人更不多,這不就都對上了嗎,你不是要主動請纓嗎,現在就給你派發任務了呀。”


    趙國武立馬就明白了,這不僅是眼下的權宜之策,還是趙蒼龍羞辱自己的一個陽謀。趙國武一萬個不情願,還是想給自己爭取拒絕的機會。


    “不是”國武雙手摸索著自己的臉迴道:“總帥,我和那塔洛克長的也不像啊,人家是尖臉,我是正國字臉啊,再說了我這頭發也不是他那般紅色啊。”


    “嗨呀,這還不好說。”趙蒼龍邊說邊走到趙國武身邊摸著小武的頭說道:“頭發你就拿紅染料染一下嘛,這個臉型你也完全不必擔心,別人要是問你,你就說兒隨母相嘛。”


    眾人聽著兩人的對話,都有點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


    國武臉都綠了,還想再說什麽,這時趙蒼龍連忙給其懟了迴去:“小武啊,可是上級的命令,你可得執行嗷。”


    “是——明白!”國武極不情願的同意了下來。


    “成了!”


    趙蒼龍喜笑顏開一拍手,連忙來到樓梯上,正巧碰到菲特絲在擦櫃台,趙蒼龍招手讓其下來。


    菲特絲一下來,就看到一臉擰巴的趙國武和一群嬉皮笑臉的眾人,菲特絲也莞莞一笑對著趙蒼龍問道:“怎麽了勇者大人,有什麽事嘛?”


    “額,沒啥事,帶咱們的小武同誌去染個大紅頭。”


    聽到趙蒼龍這麽一說,菲特絲露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了看擰巴著唿嚕著頭的小武,又看了看滿臉迷之自信的趙蒼龍。


    “沒有…沒有那個染料呀…”


    “啥!這麽大個酒館沒有染料?”趙蒼龍看著老板格魯斯說道。


    這時格魯斯沒好氣迴道:“我這是開的是酒館,又不是染坊,我屯著那玩意幹啥。”


    “那讓你們收集紅布哪來的?不是染的?”


    小武坐立不安的搓著手迴道:“魯爺拿糧食,擱貧民區的窮苦百姓手裏換的。”


    “哎呀!”


    此時趙蒼龍毫無頭緒的插著胸,靠著牆,不耐煩的思索著什麽。


    忽然地窖上麵天花板的吊燈的光芒射在了桌子的餐刀上映射的反光晃了了一下趙蒼龍的眼睛。


    此時趙國武拍了拍胸脯,覺得自己可以幸免於難了,但是撒旦依然輕吻他的腦袋。


    “小武,你剃頭吧。”


    “啥!!!?”


    小武站起身來,不可置信的懵逼著對視著趙蒼龍,全屋的人都瞅著趙蒼龍。


    趙蒼龍樂嗬嗬的似是嘲諷般的拍了拍趙國武的肩頭說道:“剃個光溜溜的頭,到時候這事也就成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嘛,反正都準備當兒子了,再受點屈辱不算什麽。”


    小武放下了正在拍自己肩頭的趙蒼龍的手,閉上了眼睛,默默的點了頭。


    “誒!”格魯斯舉起手迴道:“我來!幹這行我熟啊!”


    這時菲特絲拿過來了一張潔白的桌布,係在小武的脖子處。


    小武席地而坐,格魯斯站在凳子上摘下了裹在小武頭上的白毛巾,右手拿著鋒利的剃刀。一頭短短的板寸還有那條可怖的從後腦勺到頭頂的一綹長疤展現在眾人麵前。


    在格魯斯不動聲色的刮著那麵無表情的小武頭上所剩無幾的毛發時,趙蒼龍和花苗走到小武麵前。


    “小武,弄完後,你得緊著抄小路去敗軍貧民區的修整地去。等待我的到來,然後見機行事。記住千萬不可在進隊伍時被其他人看見!”


    “嗯,你們去吧…”


    兩人說完站的板正的敬了個軍禮,這軍禮裏展現了兩人真正的佩服和尊敬。


    隨後趙蒼龍急忙對一旁看熱鬧的弗雷爾和泰麗娜說道:“我和苗子先去把塔洛克接到敗軍修整的貧民區去,迴來咱們再商議軍餉之事。”


    泰麗娜和弗雷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對視了幾眼,隨後苦澀的朝趙蒼龍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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