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新民離開了高升米店,帶著他的小徒弟繼續逛街買東西。他兜裏的那個小小的豬皮口袋現在則變成了壓在他心頭的一塊巨大無比的巨石。


    然而如此之大的壓力卻並沒有影響馬新民的工作效率,他和小徒弟很快就買齊了所有必須要買的東西,另外,還又特地買了兩個白瓷小酒碗。做活兒的時候要用到它們的。


    和往常一樣,馬新民和小徒弟一起走進了日軍駐天津城防司令部,沒有哪個日本兵對他們進行搜查之類的行為。


    一個曾經被淺野嘉二將軍十分器重的大廚,將軍雖然不在了,但是,也沒有人向馬新民為難。


    馬新民和小徒弟一起就走進了後院的大廚房裏,廚房裏的人很多,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還有洗菜的,刷碗的,打掃衛生的,一共有差不多十個人。


    馬新民和小徒弟一迴來,他們接著東西就開始忙了起來。


    馬新民是不幹活的,他隻管給三個大隊長炒幾個拿手的好菜,讓他們下酒。不管什麽時候,日軍的軍官們的生活那是很有保障的。小酒喝著,小菜吃著,女人玩兒著,這是必須的。


    所以,廚房裏的人他們忙著,馬新民卻是連一點兒事也沒有。現在時間還早,還不到午飯的時間,他還不用忙。


    既然他在廚房裏沒有事情可做,他就迴到了他的房間。


    他的房間裏,春桃正在做著針線活。


    “迴來了?”春桃問。


    “嗯,還沒到忙的時候。”馬新民說道。


    “嘛呀?有事兒?”春桃看馬新民的臉色有些不對,就問。好賴他們倆在一起也有個快一個月的時間了,她對於馬新民還是有著一定的了解的。


    “嗯。事後再給你說,現在是絕對不能說的。”馬新民說道。乖乖,如果現在就給春桃說,他可能在某一頓飯菜裏下“一沾眠”,讓整個司令部裏的日本官兵一起昏睡過去,也沒有人來救他們,他們就會永遠的睡過去,春桃會不會被嚇著,從而影響了他的行動計劃。


    現在,整個行動計劃就隻有他一個人執行,別的人還真的是不能插上手,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最好是不要知道。就像現在就好,整個城防司令部裏,就隻有他一個人知道這迴事。


    馬新民覺得他兜裏的這個豬皮口袋的份量是越來越重了。


    因為小瓷瓶的容量有限,不可能在炒菜的時候放,隻能放在湯裏,琮得保證司令部裏的每一個小鬼子們都要喝上這湯才行。


    做個什麽湯呢?馬新民的心裏就開始盤算起來了。


    馬新民想了一天,也沒有能想出來把一沾眠放在哪個湯裏才能確保司令部裏的所有的日本人都能一沾上就睡過去。


    因為三個日本大隊長他們早上喝的湯和士兵們喝的湯並不是一種湯,而且,如果放在一大鍋湯裏的話,會不會藥效不夠呀?這可讓馬新民真真正正地是傷了腦筋了。


    一直到了夜裏,馬新民還是愁眉不展,為此事大傷腦筋。


    春桃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她有一個預感,這事兒一定是和日本人有關的事情,而且,還很不好弄,這才把個馬新民給愁壞了。


    馬新民不好受,春桃的心裏也是很不好受的。


    “老馬,有啥事兒你就說出來嘛。你現在肯定是解決不了的,看把你給愁的,一天都老了好幾歲了。你就把事兒說出來,我也能幫你想想主意啥的。說不定,我還真的能幫上你的忙呢?”春桃說。她的心裏這也是急的。因為晚上躺到床上都快一個小時了,馬新民也不睡覺,卻也動也不動她一下,這可把她給急壞了。這樣的話,跟著馬新民在一起,還有個嘛意思嘛。


    “嗯,他,這個,嘛......”馬新民想了又想,還是沒敢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因為這事兒太大了,他還真的怕春桃這個女人承受不了,壞了馬老五的大事,同時,也壞了他自己。


    春桃一看馬新民的樣子,就知道這個老小子不願意說,可是,不說不行呀,這事兒總得解決一下呀,要不然的話,天天跟著個悶葫蘆一樣,有啥都不說,那還不把人給悶死呀?


    “老馬,我發現你這個人不地道呀。”春桃有些急了。


    “我咋不地道了?”馬新民一聽,反問。


    “我們倆現在好歹也是夫妻一場,而且,還沒有分開呢,你現在有了啥事兒都敢不跟我說了。俗話說的好,夫妻齊心,其力斷金。你連個屁大點兒的事兒都不給我說,我們倆在一起,還斷個鳥金呀?連個木頭棍兒也斷不了。”春桃那說話,是真的有水平呀,不愧是當過棺材鋪的老板娘的女人呀。


    馬新民又想了想,也是,春桃現在實際上已經和自己是夫妻關係了,她總不會害我吧?不如,就把這事兒給她說了,也讓她給我出出主意?


    馬新民又琢磨了一會兒,這才趴在了春桃的耳朵邊,以極低的聲音就看馬馬老五托他做的事情說給了春桃聽。


    春桃一聽,眼睛就睜到了最大,我的天呐,一下子把整個城防司令部裏的日本人都藥昏過去,這得有多大的膽子呀。


    可是,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就要幹這樣的事情,這是何等的豐功偉績呀?


    春桃激動了,激動的不得了了。


    她主動地送上了她的吻,把個馬新民撩撥的心猿意馬,按捺不住,兩個就在床上大大地折騰了她一陣子。


    “娘的,跟你說了,是想讓你給老子想個好主意,你倒好,看把老子給累的,都快虛脫了。”馬新民埋怨著說。


    “老馬,主意我早就想出來了,而且,是百分之百的,連一條魚也休想漏網。”春桃卻紅著臉,春心大動,很是欣賞的看著馬新民,如果馬新民真的把這件事情幹成了,她就真的嫁給馬新民這個殺日本人的大英雄也是不錯的。


    隻因為此一事,春桃就對馬新民看法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哦,是嗎?你咋不早說?”馬新民一聽,高興極了,他想了一天都想不出來轍的事情,她一個小娘們兒折騰了這麽一大陣子就有了主意了嗎?要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剛從街上迴來的時候,直接就把她按在床上大幹上一百迴合不就得了嗎?看這一天把老子給愁的,頭發都差點兒白了。


    “早說?你倒是早點兒給我說了嗎?你一個屁都不放,我咋知道你肚子裏憋的是個嘛花花屁呀?”春桃一聽,就把杏眼一瞪,埋怨了起來。


    人家春桃說的對,馬新民一聽,也就沒有詞兒了,笑嗬嗬地湊到了春桃的臉上,說:“你想到嘛招了,說嘛?”


    “看我的口型。”春桃卻說,嘴動著,卻沒有發出聲音來。


    “筷子?”馬新民看出來了,春桃說的是筷子。哦,馬新民恍然大悟,對頭,筷子,就是筷子,不管是哪個日本兵還是日本官,都必須用的就是筷子,而且,還能確保每一個日本人全都用筷子夾著食物往嘴裏送,自己把自己給毒死了。


    而且,在事與之後,把筷子一洗幹淨,連個屁也查不出來。


    這個招兒可真的是太絕了,真的是前無古人,後有來者呀。


    現在,絕招是想到了,那後麵就看這個“一沾眠”這個藥到底是不是一沾眠了。


    今天,現在,正是夜裏,廚房裏連一個人也沒有,就隻有老鼠。馬新民想到這裏,馬上就穿好了衣服,摸了摸口袋裏的豬皮口袋。


    “老馬,你現在就去呀?”春桃一聽,問。招兒雖然是春桃想出來的,可是,當她想到現在馬新民就去實施的時候,她的心裏還真的是有些害怕的呀。畢竟她是一個女人,雖然當過棺材鋪裏的老板娘,見過不少的死人,可是,她並沒有親自動手殺過一個人呀。


    而現在,她也算是和馬新民合謀,要弄死這個城防司令部裏的所有的日本人,這還真的是有些不大舒服呀。


    “廢話,現在不去,白天哪有時間弄這個。那麽多的筷子,一時半會兒也弄不完呀。”馬新民一聽,就有些急了,一二百雙筷子呢,想想,還真的是不好弄呀。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春桃一聽,想了想,說,“夫妻齊心,其力斷金。”


    “哎,這還像句人話。快點兒穿好衣服,我們現在就去,事不宜遲。”馬新民高興了。


    夫妻二人穿好了衣服,拿著手電筒,就出了門,直奔工廚房,他們本來就住在後院,廚房也在後院,而且,也隻有馬新民一個人有權力機關住在城防司令部裏,別的人白天來幹活,晚上就迴家去了。


    可以說,現在後院,也就隻有馬新民夫妻倆兩個中國人。


    夫妻二人剛剛從房間裏走出來,一個日本兵就從院子裏另一頭的茅房裏走了出來。


    “什麽人?”


    “我!老馬!”


    “老馬,你們倆也上茅房嗎?”這個日本兵來到了夫妻二人的麵前。


    “她膽子小,我來陪著她。”馬新民迴答說。


    “你的老婆可真漂亮。”


    “多謝太君誇獎。”


    “去吧,去吧。”日本兵說著就離開了。


    一直看到日本兵走遠了,馬新民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把他嚇的不輕。而這時,他也感覺到了春桃的身體有些輕微的發抖。


    “走,完事了,就不害怕了。”馬新民小聲地說。


    夫妻二人一頭就紮進了廚房裏,也沒有敢開燈,就用手電筒照著亮。


    在春桃的建議下,他們找來了一隻大的平底兒碗,接了大半碗的水,把“一沾眠”的小瓷瓶拿出來,也把馬老五所教的所有的操作方法都給廢除掉了,由春桃親自操刀,把一小瓷瓶一沾眠全都一股腦地倒進了大碗裏。


    一沾眠是淡土色的粉末,入水即融化,大半碗水就變成了無色的一沾眠溶液。


    夫妻二人就一人抓起來一把筷子,往碗裏的一沾眠溶液一蘸筷子的頭,然後就放在了一邊兒,一二百雙筷子,兩個人一起幹,時間不大,就幹完了。


    當他們倆幹完的時候才發現,真的是把所有的筷子都給蘸上了一沾眠溶液,連一雙筷子也沒有剩下來。


    “我們吃飯用什麽?”馬新民看著春桃問。


    “屋裏還有一雙筷子,我吃過你再吃唄。”春桃笑著說。


    “別廢話了,快點兒把碗裏的水倒掉,把碗衝洗衝洗,趕快離開這裏。”馬新民親自衝洗這個大碗,並沒有再讓春桃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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