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府。


    “一郎,事情你應該已經清楚了,雅子的未來都在你身上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戰勝有馬飛助。”朝倉直隆威嚴的聲音響起。


    “家主放心,一郎絕不會讓雅子大人做她不願做的事!”瀧川一郎俯首下拜。


    趁著抬頭的瞬間,他偷瞧了一眼朝倉雅子,發現她低頭垂目,看起來有些哀傷。


    雅子大人,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心中這樣想著,瀧川一郎告退離開。


    他離開後,朝倉雅子幽幽道:“父親大人,我該怎麽辦呢?”


    “先用比鬥的事拖一拖時間吧,我會想辦法把消息傳給義安,看看他有沒有辦法。”


    在二人心中,都不認為瀧川一郎能擊敗有馬飛助,唯一的作用是用來拖延時間。


    “不行的,義安大人就算能打敗有馬飛助,也會被藤原家捉起來的。”


    “你別急,說不定他還有其他辦法,總之你放心,我既然答應過高明大人將你嫁給義安,就絕不會反悔。”


    “可高明大人如今失陷牢中,您不怕藤原家對付您嗎?”朝倉雅子小聲說。


    朝倉直隆冷哼一聲:“你不必試探我,我早就看不慣平安京那幫家夥了,隻知道恣意享樂,你覺得我會打不過他們嗎?”


    “雅子不敢。”朝倉雅子輕聲道。


    直隆心高氣傲,從未向人屈服過,朝倉雅子稍微安心了些,現在就看源義安能不能救自己脫困了。


    她遙望著西方,心中充滿著思戀。


    ……


    鬆平忠康在杭州碼頭下了船,瞧見碼頭繁華景象,內心受到極大衝擊。


    “忠康大人,這裏是不是像另一個世界?”負責送他過來的日本商人淺野原長微笑道:“我當初來到這裏時,也非常受震撼。”


    “也不算什麽。”身為武士的驕傲不允許鬆平忠康露出沒出息的樣子,他強自裝作不屑一顧的表情,大步離開了碼頭。


    淺野原長快步跟在他身邊:“忠康大人,咱們先去普寧坊打聽消息吧,那裏住了不少日本人。”


    “可以,你帶路。”


    二人沿著街道,向普寧坊而去。


    半路上,鬆平忠康忽然注意到街對麵有一名提著劍的紫衣女子,在她身後還跟著幾名男子,忍不住皺眉道:“那女人是做什麽的?莫非這裏還有女武士不成?”


    “忠康大人,快收迴視線!”淺野原長急忙警告:“那個女人和她身後幾名男人都是一種叫捕快的官員,最好不要引起他們的注意。”


    然而他還是說慢了一步,紫衣女子注意到鬆平忠康對她指指點點,帶著人走了過來。


    “你們是什麽人?怎麽穿著如此古怪?”金蘭芝打量著兩人。


    “我們是日本來的商人,準備去普寧坊。”淺野原長用熟練的漢語說,一臉賠笑。


    “日本商人?賣什麽的?”


    “我們主要是買貴國的瓷器和絲綢,到本國去賣。”


    金蘭芝點了點頭,又瞧了鬆平忠康腰間太刀一眼,帶著人離去了。


    “忠康大人,咱們走吧。”淺野原長擦了擦汗。


    “真是個無禮的女人。”鬆平忠康哼了一句。


    之後二人順利來到普寧坊,在淺野原長帶領下,來到一家日本人開的酒館。


    感受到酒館中熟悉的日本風情,鬆平忠康輕鬆了很多,他找了張椅子坐下,一隻腳踩在椅子上,拍著桌子大唿小叫:“上酒,快給本大爺上酒!”


    酒館老板小島久津聽到聲音,立刻招唿過來。


    “這不是原長大人嗎?您從日本迴來了嗎?”


    淺野原長揉了揉肩膀:“是的,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佐土原守護朝倉直隆大人的武士,鬆平忠康大人!”


    “哎呀,想不到能有幸見到忠康大人,真是小人的榮幸。”


    鬆平忠康哼了一聲,顯得十分得意。


    “對了,不知忠康大人是否認識瀧川一郎大人?”小島久津問。


    “怎麽,那家夥名聲都傳到這裏來了嗎?”鬆平忠康笑道。


    “您有所不知,最近經常有武士來中土,聽說他們很多人都是敗給了一郎大人,這才離開日本。”


    “哈哈哈,那家夥打起架來確實像條瘋狗,所以,我雖然實力和他差不多,但從不和他比試。”


    “原來如此。”小島久津笑著給他倒了杯酒,心中默默將鬆平忠康劃低了一檔。


    鬆平忠康一口將酒喝幹,擦了擦嘴角:“對了,這個國家的武道水平怎麽樣?有能做我對手的人嗎?”


    小島久津臉色微變,笑道:“我去給兩位上菜。”


    說著快步離去。


    “他怎麽突然走了。”鬆平忠康有些不解。


    “我也不知道,不過忠康大人是不是應該先問問義高大人的事?”


    “啊,差點忘了。”


    等小島久津端著菜過來時,鬆平忠康問:“小島,你聽說過義安大人的消息沒?”


    “您是說源義安大人嗎?”


    “對。”


    小島久津還沒說話,一道大咧咧的聲音響起。


    “是誰在談論義高大人?”


    鬆平忠康向說話方向瞧去,隻見遠處一桌坐著名矮小男子,瞧見他容貌後,鬆平忠康大吃一驚。


    “穴山太郎?”


    ……


    袁安處理了一天政務,聽到下衙鍾聲,便站起身,向府中返迴。


    他在戶部的工作是負責外國貿易,在這之前,對那些外國商人的商稅是和本國商人一起收的,現在單獨將他們劃分出來,全部由袁安負責,工作強度十分大。


    不過袁安心誌堅定,既然已向陸原效忠,隻要對方沒有違背約定,他就會盡全力幹好自己的事,這是武士的原則。


    最近,他派出望月櫻子迴日本收攏舊部,如今他在杭州已經穩定,他決定將那些部下召集過來,壯大自己的實力。


    無論是在杭州站穩腳跟,還是將來營救父親源高明的計劃,實力越強,做事就會越方便。


    出了公房,袁安徑直向大門而去,一路上,碰到許多官員都在談論幾天前水戰演練和真假石崇信的事,在官員中,這件事是熱門話題。


    袁安當時也在場,不過他與其他人不同,當別人都在震驚石崇信是冒牌貨時,他關注的是吳國戰船的強大。


    在日本國,最大的戰船隻有飛豹船差不多大小,其他都是些小船。


    當年,他就聽父親說過,日本曾和中原的唐國打過一場水戰,對方戰船巨大,十分輕易就擊潰了日本水軍,如今看來,中原的造船水平依然遠在日本國之上。


    他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想法,要是將來能說服吳王出兵日本,隻要能擊敗藤原家的軍隊,再利用政治施壓,他相信天皇一定會放出父親,而且說不定源家還能一舉崛起。


    想著心事,他迴到府中,剛一進門,玉秀便急急迎了過來:“少主,穴山太郎帶著兩名日本人過來了,正在偏廳等您。”


    她對穴山太郎有一種天然的恐懼感,特別是袁安和王盈都不在家的時候。


    袁安點了點頭,向偏廳走去。


    進入廳內,他目光向兩名陌生者掃視過去,其中一人急忙起身:“義安大人,我是直隆大人手下的武士,鬆平忠康,直隆大人讓我給您帶了一封信。”


    接過對方遞來的信,攤開一看,袁安眉頭皺了起來,藤原義茂竟敢向他的未婚妻朝倉雅子求婚?


    這種事情,他決不允許。


    但問題是他現在無法迴日本,要想讓朝倉雅子躲過藤原義茂的糾纏,看來得想個辦法了。


    “這事我知道了,日本最近發生什麽大事沒?”袁安問。


    鬆平忠康遲疑了一下,說:“您的老師加賀宗守大人被有馬飛助殺死了!”


    袁安愣住了,那個強大的老師,不可戰勝的老師竟然被殺了?他一時有些難以置信。


    不,也不是不可能,想到馬空明後,袁安冷靜了幾分。


    武道永無止境,本來就沒什麽不可能,而且老師年事已高,一時失手也是有可能的。


    這時,鬆平忠康繼續道:“另外還有一事,藤原義茂受關白大人的命令,正在九州集結水軍,他們好像打算攻打中土,替藤原義雄報仇。”


    袁安聽後又驚又喜,藤原家居然敢派水軍主動招惹吳國,這對他來說是求之不得,隻要藤原家大敗,他們在平安京的地位必然會動搖。


    想到這裏,他交代道:“你們在迴日本前,在我這住著吧,我還有點事,先失陪了。”


    語畢,他快步出府,向皇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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