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那三人的膝蓋著地的瞬間,歐曉珂和陳泰竟然同時默契的向兩旁閃了開去,然後這會不等陳泰開口,歐曉珂卻是向前走了幾步。


    “今日你的確是跪下了,但是你也看到了,不是想讓你跪陳大哥或者我,隻是想讓你好好思量一番,憑什麽你能把脾氣撒在別人身上?”歐曉珂居高臨下地看著元紫清說道:“做人總要知道好歹才行,你說是不是,元小姐?”


    本來還跪在地上的元紫清,在聽了歐曉珂的話之後便,整個人都癱坐在了地上,隨後突然猛然起身,哭著跑了出去。


    “紫清!”元晉華看到這一幕,連忙喊了一聲,“還不快點跟著小姐!”


    “元老爺子,你今日能帶著令孫女前來,而且她還這麽誠懇的道歉,這件事就此作罷。”陳泰看到那元紫清跑走,自然也不打算再留人,當下沉聲道:“你看我這邊也很忙,就不招待諸位了。”


    元晉華心中雖然也是憋悶,特別是聽了陳泰的逐客令,再加上也擔心元紫清,當下隻能深吸一口氣,拱手說道:“那我們也不打擾了,告辭。”


    這邊幾人就要出了門,卻聽得陳泰在身後喊道:“對了,明日小鋪才正式開業,左右幾位明日也是要過來的,要不今天這賀禮先抬迴去?”


    一聽見這話,背對著他的三個老者差點一口老血就噴了出去。


    三人原本就沒有打算明日親自過來,但是陳泰這麽一說不來也不行了。


    可是今日抬來的這些賀禮自然是不能再抬走的,那明日如果來了也同樣是不能空著手。


    三人互相交換了眼神,歎了口氣,元晉華方才轉過身說道:“今日這些,權當是給二位賠罪了,明日我等自當是備足賀禮親自前來祝賀。”


    “那就好,那就好,”隻見陳泰嗬嗬一笑,“各位慢走,我就不送了。”


    還沒等元晉華三人再說些場麵話,陳泰早已經轉過了身子。


    歐曉珂看到陳泰這番舉動,再看那幾人離開的背影,當下忍俊不禁地說道:“難怪人家有的時候會說你是奸商,現在我才知道究竟是為何。”


    “我這也是為了給妹子你出氣啊!”陳泰又恢複了平日裏忠厚的樣子,擺擺手問道:“怎麽樣,這會是不是順心多了?”


    “那是自然,真是多謝大哥了。”歐曉珂立刻朝著陳泰行禮,嚇得陳泰直接躲到了一邊,結果倒是逗笑了歐曉珂和殘夕等人。


    眾人有說有笑,倒是一派和樂。


    歐曉珂看著跟殘夕逗趣的陳泰,心裏倒是有了幾分考量。


    先前陳泰刻意在那些人麵前將自己的身份說的極其神秘,想來他也是因為司空慕卿送了那些東西有所猜測,另一方麵也是為了避免以後還有人看輕自己。


    雖然說她來自那個人人平等的時代,可是在這裏的規則就是就是如此,談不上誰欺負誰。


    今日這麽一鬧騰,倒也不是沒有好處,畢竟不管怎麽說,外頭的人應該很快就知道她和陳泰二人可都不是什麽好招惹的人物,到時候真要是有人想打曉市的主意,那也必然會思量一番。


    能借著司空慕卿狐假虎威,其實歐曉珂也是非常樂意的。


    說到底,司空慕卿也是自己未來的夫君,而且他的身份本來也非同一般,自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為何不能抱緊他的大金腿?


    想到司空慕卿,歐曉珂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現在過的好不好呢?


    一大早,曉市的大廳裏早已經站滿了人,個個都是摩拳擦掌神色激動。


    忙活了這麽久的鋪子今日終於要開業了。


    “在場每個人的分工都已經明確,今日咱們的鋪子開張的好日子,也希望大家都打起精神,聽從黃掌櫃和佟掌櫃的安排,把咱們這個曉市的名聲打響,”站在上首的歐曉珂麵對著眾人說道:“大家再最後檢查一遍,沒有什麽問題的話就去廚下用早飯,之後吉時咱們便正式開張!”


    看到眾人都是精神抖擻各自準備去了,歐曉珂心中不知為何總覺得今日不會太順利。


    巳時一到,之間曉市的大門從裏麵打開,當先是歐曉珂和陳泰走了出來,其餘眾人除了當值的夥計之外也是魚貫而出。


    而門外早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他們已經早有耳聞,再加上加上昨日發生的事情,所以他們對於這傳聞中新奇的鋪子充滿了好奇,就等著開張後去看看究竟。


    “各位父老鄉親街坊鄰居,今日是我們這曉市正式開張,也希望大家夥以後能夠多多關照,隨時光臨!”麵對著黑壓壓一片人群,歐曉珂倒也不怯場,開口響亮的說道:“我代表曉市的所有人感謝大家捧場。”


    這邊歐曉珂話音一落,陳泰便大聲喊道:“鳴炮!”


    早已經準備好的鞭炮“劈裏啪啦”的響了起來,而陳泰之前安排的舞獅班子也在店門口開始表演,一時間好不熱鬧,贏得了周圍人群一陣陣的喝彩聲。


    隨著人們興致勃勃的看著曉市門前的無視表演,鎮子上一些有頭臉的大家大戶都紛紛親自或者派了下人備上賀禮前來祝賀店鋪開張之喜,眾人也都是笑臉迎賓。


    歐曉珂心裏知道,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衝著陳泰來的,看著他熟絡的和來人打著招唿,以及那些人對他恭敬的態度,心裏倒是愈發肯定自己之前的想法。


    隻是她並不想追根尋底的非要知道什麽,有的時候,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可以很親近,但是也要有幾分距離感。


    這樣就很好。


    好似陳泰明顯也對於自己的身份極其感興趣,但是卻沒有多問一個字。


    轉眼小半個時辰就要過去,這時從街麵的另一頭又走來了一波人,赫然便是昨日才剛剛離去的元晉華三人,他們今日自然是又重新備下賀禮,明明心裏無比的憋屈,臉上卻還要帶著笑巴巴的來給人家賀喜。


    聽說那元晉華昨天迴到家中暴怒不已,直接把元紫清關進自己院中,一月不許出門。


    而此時還離著老遠,元晉華三人就已經拱手笑著大聲說道:“陳公子恕罪啊,老朽三人來的有些晚了。”


    “無妨無妨,元老爺子你們三番兩次的給在下前來賀喜,我可是受寵若驚,”陳泰收了手中折扇,拱拱手,笑著說道道:“來人,快把賀禮收下。”


    聽到陳泰隻是吩咐夥計收了賀禮卻沒有管他們三人,他們三人站在人群中尷尬無比,進去也不是離開也不是,臉色有些不大好看。


    圍觀的人群中有些知道昨日裏曉市發生的跪地道歉一事,在看到現在陳泰奚落元晉華三人的樣子,不免議論了開來。


    陳泰把元晉華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心中別提有多爽快了,但心知有些事情適可而止的道理,又開口說:“你們幾個可真是胡鬧,怎麽能隻管賀禮?還不快請三位老爺子進去用茶。”


    他這話說的元晉華和周圍人群都是嘴角一抽抽,明明就是他自己眼中隻有賀禮,現在倒是全都怪到夥計身上。


    元晉華三人被夥計請著,眼神卻朝著人群看了一眼,好似在尋找什麽人一般,無果後,剛要抬腿進去,就聽著人群外麵極不和諧的一道聲音響起:“你這破爛鋪子開張,小爺我怎麽沒收到信?”


    如果說這青岩鎮上還真的有在知根知底的情況下和陳泰叫板的人,那就隻有眼前這個從人群裏擠出來的一個真正的胖子,他那肥胖的的身材足有兩個成年人寬,麵白無須,五短身材,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


    一看見來人,再聽到剛才說的那句話,元晉華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閃爍著不易發現的竊喜,當下就停了腳步,看著眼前的好戲。


    隨著這胖子肆無忌憚的走進場中,剛好那舞獅的表演也到了時間結束,原本熱鬧喧嘩的場中,頓時安靜的有些詭異。


    歐曉珂看著眼前的胖子,心中疑惑不已,她並不認得眼前這人,於是眼帶疑色望向了陳泰,卻隻見此刻陳泰的表情就像吃了蒼蠅般,眼中盡是惡心與鄙視。


    雖然歐曉珂不認得眼前的胖子,但是陳泰確實無比熟悉,他名為趙有良,青岩鎮本地人士,後家族生意做的大了,舉家遷到了江城。


    現任家主趙寅倒也是個生意場上的好手,二三十年的時間,硬生生的把趙家拉到了那江城中數得上號的大家族,而趙寅的這個長孫早早的被他放到青岩鎮這邊的商會曆練。


    如今這趙有良乃是青岩商會副會長,平日裏的日子倒也是過的極其滋潤。


    但是這趙家和陳泰所在的陳家,一直以來都是不對付,明爭暗鬥了很多年,所以陳泰和趙有良自小就認識,幾乎也是死對頭,每次見麵都會是一場“血雨腥風”。


    “趙無良,你真把自己當迴事了,我陳泰開鋪子還有必要通知你?”別人興許會因著趙家而忌憚趙有良三分,但是陳泰卻是渾不在意,開口就故意把“趙有良”叫成“趙無良”。


    這趙有良來到青岩鎮的兩三年,雖說不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但是平日裏仗著身後的家族,還有大部分人對他都是諂媚巴結的態度,早就養成了一種在這青岩鎮橫著走也沒人敢問的心態。


    本來這曉市開張趙有良也是無心過問這樣的小事的,可是那元晉華三人昨日晚上專門去了一趟他那,不知送了什麽好處,這才請了他今日前來,自然也是為了替自己找迴昨日丟掉的臉麵。


    “陳胖子!我再和你說一次,我叫趙有良,”趙有良抬眸,頗為不屑地對陳泰道:“你小子在這開鋪子,可曾知會青岩鎮商會?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這也太不把商會放在眼中了,不知道這是你的態度還是整個陳家都是如此?”


    聽趙有良言語犀利,歐曉珂不免眉頭緊皺。


    她之前想過要去商會備案的,但是陳泰一直說不用,在他的堅持下,歐曉珂也就把這事放下了。


    隻是沒想到今日竟然被這討人厭的胖子拿來說事,難不成是有人故意挑唆?


    餘光瞥到一旁站著的元晉華三人,看他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歐曉珂和陳泰都是心中了然。


    看來正是這三個老家夥搬來這位自以為是的趙有良,隻是他們真的以為憑著一個小小的副會長,就能讓他們退讓?


    “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一個副會長就好大威風,隻是你當我真不知道你是怎樣坐上這位置的?”陳泰冷笑著說道:“趙有良,你真打算過問此事?”


    被陳泰問的明顯有些心虛的趙有良,心裏也知道不能跳到陳泰給自己挖的坑中,自己怎麽做到這副會長,他心裏當然清楚,簡單的說不還是花了銀子嗎?


    可是那又怎麽樣?


    現在錯的可不是自己!


    想到這裏,趙有良立刻說道:“陳胖子,你別在這裏岔開話題,我今日就是前來問你,為何不去商會備案你這鋪子?你是不是眼中就沒有商會?”


    翻來覆去就是這兩句話,陳泰知道自己一人事小,如若自己承認自己眼中沒有商會,那將會給自己的家族帶去很多的麻煩。


    “行了,看來讓你來的人也就隻教了這兩句是不是?”陳泰嗤笑一聲,毫不在意地說道:“你也不用給我亂扣帽子,商會我自然是看重的,但是去你那備案,我陳泰就是懶得去,如何?”


    一句懶得去,徹底點燃了趙有良心中的憤怒,什麽叫懶得去?


    明說了看重商會,可是卻懶得來我這,這不明顯就是埋汰人,看不起自己嗎?


    “很好,陳胖子,”趙有良仰著那張漲紅的臉,朝著陳泰吼道:“你今日既然承認了沒有也不願去商會備案,那我就直白的告訴你,我現在就可以著人砸了你的鋪子!”


    一聽那趙有良這麽說,除了歐曉珂和陳泰,他們身邊的夥計一瞬間就繃緊了身子,如臨大敵。


    而站在一旁的元晉華等人,心中則是狂喜不已,就是要這般,把這店鋪砸了他們也才解氣。


    方才一直都渾不在意的陳泰此刻也是慢慢的收起了臉上的笑意。


    這趙有良到底收了那幾個老家夥多少好處?


    竟然還打算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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