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胤抬眸淡淡看向沈青綰,她的笑容裏帶著幾分狡黠,一如往常,讓他隻要能看見她這般的笑容,就放下了心中的萬千重擔。


    “我還以為你會為昨天的事情苦惱難過。現在聽你這麽說,倒好像是上官家的那兄妹倆該小心了。”


    “那是自然。”沈青綰揚起秀美的墨色長眉,彎彎如畫,明眸之中清冷中透出幾分凜然,“與他們之間的過節越來越深,既然解不開也不想解,如今他們出狠招,那我豈能還任由他們欺負不還手。襤”


    隨著沈青綰坐在不知何時綻放了小花苞的菊花叢旁。


    “你是有了什麽打算?為何突然說起要為楚將軍平反的事情?”南宮胤在她旁邊坐下問著。


    沈青綰眼底依舊是那種狡黠的光芒,她透徹如晶石的眼眸微抬看向南宮胤,道:“在柳雲翰的宅子裏,我發現了一個東西。”


    “是什麽?”南宮胤不由好奇。


    麵容沉靜,沈青綰眼底的笑容淡去,認真道:“二十多年前,柳雲翰他們就在竭力為外祖父平反,其實已經有了不少收獲,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柳雲翰突然就抱病身亡,然後那些進展也就斷了開來。”


    柳雲翰就像是一個信息溝通的樞紐,所有的信息都經過他的記錄和反饋,當他突然病逝以後,所有的一切也就都斷裂開來鱟。


    因著那天在暗道中匆忙,沈青綰也隻是匆匆看一眼。


    昨晚她又細細研究了一番柳雲翰的手劄,才將一切告訴南宮胤。


    “你是說柳雲翰的手劄記錄在你那?”南宮胤問道。


    沈青綰點頭。


    見狀,南宮胤沉默了好一會,才是緩緩道:“當初師傅的父親在聿國失蹤,師傅前去打聽消息時就與柳老大人約定好,一旦他那邊有所收獲,那麽待他迴來之日就是為楚將軍平反之時。”


    聽著他話語中難掩的唏噓,沈青綰也猜出了之後的內容。


    “隻是世事難料,杜師伯也沒想到自己會一去那麽多年,而在他離開沒多久以後,柳老大人也突然抱病身亡。”


    沈青綰如是說著,可這些往事之後究竟還藏了什麽秘密,如今也是難以查證。


    “不過好在,柳老大人或許早就察覺到了危險,他在手劄中將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記錄的事無巨細。他有一個名冊,隻要找到手劄上相對應的內容,就能找到當初調查平反一事的眾人。而那個名冊……”


    沈青綰說到這裏不由一頓。


    “那個名冊就在上官靖手上?”南宮胤接著她未完的話說道。


    聞言,沈青綰不由挑眉看他一眼:“師兄,連這個你都能猜得到,你實在是太厲害了。”


    南宮胤一笑,敲她個爆栗道:“你的心思我若不明白如何敢娶你。難怪昨天你明知道上官靖他們暗中耍的手段卻按捺住性子什麽都沒說。”


    微風吹拂著樹葉,濃綠中一兩片已經漸漸碧綠轉暗紅。


    沈青綰麵色凝重道:“我記得師兄當初你說上官靖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暗中調查當年的事情,可柳老大人他故去那麽久,當初皇上還未登基,若是當初皇上還不知情,那麽就是上官靖背著皇上不知做了什麽。”


    而如今昭國的皇上衛珵處事上頗為多疑,如果上官靖真的背著他做了什麽事情,那麽這樣的背叛絕不是衛珵可以容忍的。


    上官家在朝堂之上多年,早就與上官靖渾如一體,一旦上官靖出了什麽事情,那麽上官家也是難逃衛珵的雷霆之怒。


    至於一直以上官靖這個哥哥為依仗的上官玉涵,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又還能有何作為呢?


    關於為楚霸天平反一事,最為上沈青綰驚喜的卻還是杜伯仲那邊的消息,這些年他也搜集了諸多證據。


    雖然晚了很多年,可待杜伯仲重返安城之日,就是為楚霸天平反之時。


    待到暮色沉沉時,既然知道名冊就上官靖手裏,沈青綰當即就和南宮胤往上官府而去。


    不過,今晚前來上官府的人卻不少。


    才隨著南宮胤悄然無聲地落在上官靖的屋頂上,就聽見下麵正傳來上官玉涵的聲音。


    “哥哥。老爺他從昨天開始就再沒看過我一眼,任由我說什麽他就是不理我。以前雖然我也有惹他生氣的時候,可他對我卻從來都沒這樣冷淡過。哥哥,你說老爺他不會以後都不理我了吧?”


    上官玉涵憂心忡忡。


    上官靖看她一眼,則是恨其不爭,


    “涵妹,當初上門找你提親的人那麽多,誰讓你偏偏鬼迷了心眼似的非要嫁給沈君謙不可?為兄早就告訴過你了,沈君謙那樣死心眼的人,認定來了誰是不會再改變主意的,這些年你也早該習慣了不是?”


    “哥哥!”


    “好了。”上官靖一抬手,瞅著她,放柔了聲音道:“這麽多年你都忍過來了,為兄知道你對他的一片癡情不該,現在不是已經在幫你了麽?你且放心,過幾日那件事情成了


    以後,別說他那些個姨太太都得被趕出府去,就是他,日後也隻能圍著你一個人轉了。”


    “若真能如此,那我也滿足了。”


    能讓沈君謙的眼裏隻有她一個人,這是上官玉涵多年的心願,若能達成自然是再好不過。


    隻是……


    她心中卻還是有些不安。


    上官玉涵微微蹙眉道:“哥哥,要若筠頂替沈青綰那個小賤人真的沒問題麽?”


    頂替自己?


    靜靜無聲趴臥在屋頂上的沈青綰不禁和南宮胤互視一眼。


    上官靖還真是老奸巨猾,沈青綰本以為隻有自己藏了後招,沒想到人家那邊的陰招卻還沒出完呢。


    果然,這世上人心最是難測,任何原本以為的事情其真相往往是出於預想的讓人意外。


    不過……


    感受著南宮胤握住自己的手,他深邃的眼睛即使在漆黑的夜裏也透徹如星辰,似乎在說,別怕,一切都有他在。


    因為有他在,沈青綰第一次覺得,原來孤單寂寞離她是那麽的遠。原來有人可以依靠,竟是這樣踏實溫暖的感覺。


    天氣的變幻,不知不覺就如同世事的遷移。


    秋夜微涼,而上官靖卻是一腔的激動。


    “涵妹,你放心,根本就沒幾個人知道秦婉言的真實身份,到時候,我隻對外麵宣稱,當年你是母親抱養來的,你就是楚霸天的女兒,隻要龍隱令在手,誰還還會懷疑?”


    上官靖放聲大笑著,一掃平日裏的穩重如山,他的眼裏驟然射出了精光。


    “涵妹,你一定要快點找到藏寶閣的鑰匙,龍隱令一定就在秦婉言當初的陪嫁裏。”


    上官玉涵卻是有些忐忑不安。


    “哥哥,那嫂嫂她知不知道?”


    “她?”上官靖一臉無情,“她是商家的女兒,豈能相信。涵妹,為兄隻相信你,等得到了龍隱令,你和若筠就是楚霸天的後人,再等若筠嫁給了簫世璟,到時候昭國就在為兄的掌控中了。”


    哐當一聲。


    上官玉涵手中的茶杯不由摔在了地上。


    她很是吃驚地看向上官靖,好一會才是找迴了自己的聲音,道:“哥哥!你、你這是要謀反?!”


    “涵妹,你小聲點。”上官靖捂住她的嘴巴,隻是冷冷一笑:“如今皇上還是沒有皇子可以繼承皇位,祁王和佑親王,他們哪一個能與為兄相比,那為兄為何不可?”


    聽著上官靖野心勃勃的話,沈青綰和南宮胤也不禁詫異一下。


    不過,上官靖想要找人頂替她和娘成為楚霸天的後人,這主意不錯,既然上官靖總是動一些不該動的念頭,那他也得為她做一些事情才是。


    沈青綰唇角輕輕揚起一笑,手上一動弄出一陣微響。


    就聽見屋子裏,上官靖冷厲的聲音就傳來。


    “誰在哪裏!”


    伴隨著他的聲音,上官靖也已經一杯熱茶直直擲向沈青綰和南宮胤的藏身處。


    “你們是誰?!”


    故意放慢了動作,沈青綰丟給南宮胤一個眼神,兩人在飄下屋頂遇上上官靖的一刻,就一起攻向上官靖。


    不過,兩人此行並非為了與上官靖打架。


    對上幾招,見著上官靖的神情頓時變得冷厲難看時,沈青綰和南宮胤就假裝不敵迅速撤離。


    隻是在離開的時候,沈青綰看似不小心地就“落下”一個東西在上官靖的院子裏。


    ---題外話---_(:3」∠)_今天還在忙,更得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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