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這次的紅杉穀之行是這樣結尾;乾十一等人出了這峽穀,柳青道:“師弟,如今你有和打算”?


    乾十一搖搖頭道:“算算時間,我要迴去了,再待在這裏,師兄你就該嫌棄我了”。


    柳青微微一笑,望著眼前的草原,道:“師弟,要麽你留下來;安心做你的駙馬爺”。


    “駙馬爺”?


    隨即醒悟,柳青本名為蕭文奇,本就是皇室中人,而柳四娘自然也是了,怎麽樣也算是一個郡主樣的人物,如今她嫁給了自己,自己也就成了駙馬爺了。


    乾十一不答,柳青反而說道:“師弟,你迴到中原取的也是公主,做駙馬爺,難道我草原上的公主還抵不上那個中原公主”?


    乾十一尷尬笑道:“師兄,你莫要開師弟玩笑了;你知道師弟我也是身不由己的”。


    柳青知道乾十一動了歸家的心思,而且算算時間上,他也確實要迴去了,雖知他不會留下,但亦忍不住開口挽留;但見乾十一語氣意思明了,一些話便也就不說了。


    隻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柳四娘,說道:“你要帶她走嗎”?


    乾十一也迴身看了看四娘,搖搖頭道:“我也不知,若是跟了我去,隻怕危險萬分”。


    “那她要隨你去呢”?


    柳青這般說著;乾十一對著四娘道:“我不願帶你在身邊陪我冒險,你自己心意如何”?


    柳四娘一勒馬頭,說道:“我在部落裏等你”。


    柳青略微生氣道:“四娘,你不跟他走,難道也不跟我走”?


    柳四娘道:“我住不慣那深宮大院,還是喜歡跟著部落的弟兄生活在一塊兒”。


    柳青道:“不行,你現在不能在外麵,太過於危險了”。


    “危險?


    哥哥,你在我身邊放了一千多的士卒,還有誰會來殺我呢?便是陸地仙人,要殺死一千多士卒也需要好久把”。


    柳四娘根本不會去理會自己哥哥的這種說法,隻是提馬走到和乾十一並排之列,用漢化說道:“你會會來找我的把”?


    乾十一望著她那張精致的臉,那雙眼眸此刻帶著期盼而至;乾十一實在有些不忍。


    “會來,你等我”。


    這一日後,草原之上,在距離唐境千裏之餘的草原上,總會見到一個女子,於春暖花開之際遙望著唐境,於夏日炎炎之際遙望唐境,於秋風碩果之際遙望唐境,於銀裝碩果之際遙望唐境。


    馬蹄聲響起,她總會抬頭看一眼,然後又自低下,一日複一日。


    乾十一半個月的兜兜轉轉總算是迴到了大唐境內;依舊是從雪海城之地歸來。


    入了城主府,大師兄天樞子已經不在此地;城主府中隻剩下了獨孤顏煙這位城主,獨孤顏已經不在這裏了,據城主說是去中原了,隻是去了哪裏沒有人知曉,就連獨孤顏煙這位母親都不知道。


    那麽雪海城乾十一便也就不在耽擱,而是帶著阮白條迴了庭州城去了。


    一身風塵仆仆的乾十一歸了將軍府;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就被老師魏子明喊去了他的閣樓住處。


    乾十一慵懶的躺在椅子上,對著魏子明道:“老師,這趟草原之行,你們怎地老是在變動”?


    魏子明放下手裏的書,看著乾十一道:“有人在變,我們自然也要在變”。乾十一聽他這麽一說,來了興趣道:“怎麽,有人下場了”?


    魏子明沒好氣的道:“你小子心裏不是知道嗎”?


    乾十一搖搖頭道:“我是不知道,我隻是猜的,你們這群人下子太過於高超,我身為棋局中一子,更是不識廬山真麵目”。


    “你雖是隻緣身在此山中,但是以你的聰性,不至於猜不到”。魏子明對於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學生,還是非常了解的。


    以乾十一的聰敏性子,多半已經知道大半;這次北邙之行,魏子明心中卻有遺憾的;首先是讓北邙借此機會,整合了國內亂象,以後的北邙可不是眼前的能比的。


    如果說今日之前的北邙和西北邊軍較量,那麽它完全沒有多少勝算,而今日之後的北邙若是動手,勝負隻怕就要在四六開了,雖然贏麵還是大唐偏多一分,但是也僅僅隻是一分。


    另有一個悔事兒,那就是那批墨家弟子從吐蕃之境入蜀了;這可不是一件好事,那麽漢王的能力勢必會大大增強。


    都說蜀地無龍;可是魏子明夜觀天象,見蜀地紫氣繚繞,顯然是有龍興之像;這批墨家弟子入川以後,更是讓漢王勢力得到增加,此消彼長,對於西北邊軍來說可不是好事情。


    本以為乾十一能夠早些攔住這夥人;可是人算終究不如天算,還是讓他們離開了。


    乾十一從魏子明的嘴裏證實了,那峽穀中的墨家弟子正是在得知了墨家矩子的消息後才離開的,而墨家矩子已經入蜀有兩個月時間了。


    魏子明歎了口氣道:“人算不如天算,說蜀地當興,看來真是得了天時之利了”。


    師徒兩人詳談了甚久,而後乾十一才迴到自己的寒江院,眾女子見少爺歸來都喜樂得不行,乾十一和她們稍稍說了幾句話以後,便直接喊來了冬雪,將他離開庭州之後的一些重要事情的信件都搬來給他一一講解。


    乾十一聽著她一一的說了這些事情後,已經是到了深夜時分了;他伸了個懶腰,聽著外頭的蟈蟈聲道:“還是家裏好啊”。


    冬雪給他鋪好了床,站在他邊上道:“少爺,那個許希山走了,但是許川景卻沒有跟著一道走,將軍大人執拗不過他,把他丟到軍營裏去了”。


    乾十一“哦”了一身,轉過身來,說道:“丟到哪個軍營裏去了?”冬雪想了想道:“說是給穆嶽將軍打下手去了”。


    “去了山甲營了呀,這家夥能吃得了這個苦”?


    他兀自說了一句後便也沒有在糾結於這個許川景的事情;如今許希山被調走進京了,如今的庭州布政使不是別人正是周方。


    乾十一當初打算是要在去北邙之前見一見這個周方的,可是事出突然沒有見成,如今他當了庭州這個布政使,倒是有機會在見見了;他讓冬雪約一下這個周方,跟他在嶽州一別,倒是有一年沒有見過了,說起來彼此可都是老熟人了。


    春蘭這時候進了房內,對著乾十一說道:“少爺,有個人來了府裏多日了,說是聽著你迴來了,急著要找你”。


    乾十一此刻正好沒有睡意,便讓春蘭提了兩壺酒出來,嘴裏說道:“我入了院子就已經知道了,隻是這家夥倒也脾氣好,能等我這麽久,今天我迴來了,不見他倒是說不過去了”。


    他拿著酒出了寒江院朝著將軍府深處走去,倒不是去見乾泰,而是去了自己的三爺爺乾元的住處,這裏如今還有一個人在這裏,乾十一最主要的目的是來找他的。


    還沒有走到,就聽著那屋子裏傳來了爭執之聲,乾元人老嗓門卻大說道:“你這一招不通、不通;如此出手,真氣必亂”。


    可是另一人卻道:“我如此出招,你方才那一記攬江月是不是被破了,我雖真氣紊亂,卻也不是什麽大礙”。


    “你小子是拚著自己受傷,也要解我一招呀”。


    乾十一聽了一陣,搖頭不語;那屋子裏乾元卻是喊道:“拎了酒,就趕緊進來,不要在外麵鬼鬼祟祟的”。


    乾十一進門見著自己的三爺爺此刻麵色紅潮不退,看來是被坐在另一端的吳碩穀給氣的。


    乾十一望著他道:“你倒是有性子,等我這麽久”。


    吳碩穀道:“我說過,你入了宗師境,我就會來找你的,我向來很守約”。


    乾元惱怒道:“你守約個屁,你要是守約,早就該走了,還在這裏等我十一迴來”。


    吳碩穀聽後臉色也微微一紅,但是嘴上確道:“您老是刀聖,修為比起我來不知道高了多少,您不能這樣耍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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