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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木盒中取出的“玻璃球”沒有讓安全屋中發生任何奇怪的現象,雖然質感和手感讓馬恩感到有些不對勁 ,可也說不上有什麽特別的感覺馬恩嚐試破壞玻璃球,他沒有使用特別極端的方法,隻是嚐試敲擊和腐蝕,可玻璃球倒是堅固得讓人撓頭。馬恩將玻璃球收入黑傘中,也沒有發現有任何異狀。諸如此類, 他做了不少測試,看看玻璃求有怎樣的反應.到頭來卻是什麽收獲都沒有。 僅從外觀上看,也想不出這個玻璃球究竟有何種用處, 竟然被藏在學校倉庫裏一的影響呢?

    要說這個“玻璃球"也是如“成人玩具"是某種儀式品,馬恩也不清楚內中的情況。馬恩不得不進步假設, 安全屋在定程度上屏蔽了午夜迴響的影響,而“玻璃球” 也許要深入午夜迴響,才能產生一 些能夠察覺到的狀況。為此.他也考慮過,是否需要將之拿到安全屋外邊去馬恩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盡管他已經對午夜迴響做了很多猜想.但在逐一驗證之前 ,他覺得還是不要做太過刺激的事情比較好。而,盡管如今躲入安全屋中,讓他在之前的異變中獲得了喘息的餘地,但他終究還是要進入午夜迴響的。他有些擔心田小姐,不僅僅是擔心其本人的狀況.也擔心她身上的秘密,會否引發某種連鎖反應。

    當然,馬恩也想過,之所以自己醒來之後找不到廣田小姐,是因為自己醒來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在午夜迴響中了。而廣田小姐沒有被”方之音”波及,也沒有因為其它緣故而進入午夜迴響,就如同在重建城市裏, 那位女經紀人在午夜迴響發生時消失 樣一 這當然是最理想的青況, 但馬恩不得不做好麵對更糟糕情況的準備。他從黑傘上撕出一張薄膜,將“玻璃球”包裹起來,扔進裝有時鍾殘骸的垃圾袋裏,隨意丟在一旁。 又從貨架上拿了些許自製的鎮定劑。他考慮過之前在自己身上那種敏感的過度意識,其最為顯著的表現,便是自身思維意識不受控製地朝某個方向狂奔。這種思維邏輯和意識感受的定向爆發,也同樣是過去的冒險中頻繁出現的一種狀況。基本上, 對任何正常意義上的人而... 不,理應說,任何有思維和感受的生物,都限難避開這類影響。

    在馬恩眼中,這可不是幻想世界裏那些直接作用於思維與精神的魔法,所有在那些幻想作品中提到類似的情況,幾乎全部都是將“精神“靈魂” 、 “思維”和“物質”分割看待,賦子其獨立運作的可能性,亦或者是假設具備新的載體。他仍舊相信自己的世界是以物性為第一性的,能量與物質的轉換必然要遵循+分嚴謹乃至於嚴苛的道理,而對自己這樣的正常人而言,排除身體的物質性,單獨談論“精神”、 “靈魂”和“思維”的獨立性,就是一種錯誤的思考方向。正因為物質第一性的存在,所以,身體是那些非物性概念的載體,而直接作用於那些非物性的力量,也許存在,但沒必要考慮,因為.那必然是遷迴浪費的路線。反而,直接作用於身體和生理,從物質載體方麵去影響非物性內容.才是最有效宰的方式。馬恩可不相信,在自己有所心理準備的前提下.就能夠麵對這種知覺、思維和靈感上的衝擊。因為,他無法做到絕對完全控製自己身體的雜運作,也不知曉人類身體的全部秘密一 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人知曉自身構造的所有秘密呢?他看過不少書籍和哲人的說法裏,也提到過類似的情況,大致就是“如果連身體的本能都無法約束,那麽思想上的自由就是一他不喜歡低估自己,但事實總是證明,自己就是個沒有才能的家夥。但換個角度來想想,既然無法避免身體生理的本能意識與衝動,也無法阻止這種來自於自身物質性對自身思維的影響,為什麽不嚐試下,從身體生理層麵延緩這些來自於身體的反應與衝動呢?馬恩見過許多遲鈍的人,他們有的是反應遲鈍.有的是思考遲鈍,但終歸是以身體上某種機能的異常所導致的。人們往往會認為,這種遲鈍來自於“大腦”, 但馬恩想到的不僅僅是大腦,還有身體各處的神經。神經就是各種信號傳達給大腦的通路,如果藥物直接對大腦產生影響, 定然是極為危險的,可如果作用在神經上, 自然就有更多的選擇。馬恩的鎮定劑能夠大幅度降低指定神經信號的傳輸,比起一般醫 用鎮定劑,這種鎮定劑看似強效,但自然也有其無法普及的一麵,其中備苛責的,是它的成癔性。這也不是他獨創的藥物,他可沒這本事。這類藥物要經過諸多臨床驗證,才能得到一個相對可控的安全性。在如今這個已經漸漸步入安定期的世界,也就隻有富足的國家,才擁有這種的研發能力了。所有和人體實驗,臨床科學有關的研究,都必然要獲得國家許可,要不就是嚴重的犯罪行為, 在馬恩的祖國,犯下這等罪行,可是會被從處罰的。馬恩也是依托“郵局”和“朋友"的麵子,才有機會和這類科學研究者搭上關係。馬恩不是從正規途徑拿到的配方.當時拿到的配方也不是最新最好的配方。馬恩憑借煉製秘藥的經驗,對配方加以修改,加入了諸多毒性更加嚴重的物質。成藥- 旦被正常人服用

    , 那人便有大概率成為植物人,隻能在神經癱瘓中等待死期。即便對以前的馬恩來說,這種成藥也是毫無利用價值的,但時移境遷,至少在身體索質方麵,已經不是以前那種普普通通的模樣了。馬恩仍舊不確定自己的身體索質究竟強了多少,具體強在哪些方麵.也沒有試用過這種鎮定劑的成藥。但他既然留下成藥,自然就是為了保險起見如今.如果有所必要.他將會毫不猶豫地將這些鎮定剛打入自己體內。

    他已經來不及重新煉製秘藥了,如今的秘藥強力到會讓他即刻暈厥過去。如果僅從效力而言,鎮定劑雖然對昔通人而言同樣也是毒藥,但大概還是比秘藥的效力弱上許多的吧。貨架上的自製填定劑不多,但馬恩的黑傘裏也存放有其它相對更加安全的類似藥物。在不久前,如果他自認為無法承受那種過度意識的影馬恩喜歡使用藥物,便就是看中了藥物影響的多效性,可控性和隱蔽性。要損傷一個人的肢體,拿走一個人的性命,無論是用刀具還是用槍械都便捷得多,有的時候,看似減益的藥物,也是可以救命的。

    馬恩收拾好安全屋的資料,將《黃衣之王》的黑膠唱片取出,重新檢視了- -下裝備,便踏出了安全屋的大門。隻是站在邊的話,卻也是感覺不到午夜迴響的異常,在前洞口四周,那些莫名而複雜的符號與圖案似乎有了一 些變化,可除了門上的符號與圖案,馬恩都說不出這些變化的細節。即便是門上符號與圖案.也是對照了進入之前依葫蘆畫瓢複寫下來的記錄.才能看出其結構上的調整 馬恩平靜地摸了摸這些如蝕刻出來的符號與圖案,僅從視覺和觸覺而言, 這些符號和圖案理應是固定在i ]麵上的。

    但事實是,它們的相對位置和構造角度,都有了不少變化。馬恩無法理解這種變化的意義,也沒有記錄它們的變化過程,無法確認究竟是哪些因素促成了這些變化。不過,午夜迴響和玻璃珠自然是最可疑的因素。馬恩沒有在門口糾結下去的想法,加快步子 ,一個魚躍就竄入冰冷的水潭中。 如來時一樣,這種冰冷的感覺隻是一瞬間,很快便溫暖起來讓人有一種舒服得好似連骨頭都要軟化得感覺,不過在-陣後, 肌膚便發麻發癢,讓人感到不安。如今落入水中,比來時的感覺更加強烈,馬恩甚至產生了一 種,皮膚被泡製得發脹,就要與肌肉分離的錯覺。馬恩加快速度離開水麵,重新鑽入下水道中。這裏仍舊是讓人在意的肮髒,當然,也隻有這個時候,才格外讓人在意罷了,平日裏馬恩從這條正常的渠道出入多次,也沒有太多的反感。甚至於,如果不是這次的經曆,他倒是不覺得,正常情況下的這條下水道會給自己帶來如此強烈的負麵印象。去時比來時的水聲更大,馬恩能夠落腳的相對幹燥的地麵已經不多了,在那古怪的蠕動的微光中,馬恩可以看到前方-片都是波光粼粼的色,像是淡淡的黑色,又像是加深的墨綠色。這裏的汙水顯得很沉重,流淌起來就如同水銀, 其表麵有一 層看起來挺厚的漂浮物,很容易就讓人產生不太好的聯想。邊活動的異狀,就在他忍住那些負麵的心理作用,踏入髒汙的水中時,他突然感覺到了,自已似乎踩在某種非是水泥質感的東西上一 從雙腳的移動來說,這裏本應該是水泥路麵才對,可從觸感來說,卻又比水泥柔軟多了,但也不是淤泥。馬恩突然覺得腳底滑, 就好似被踩住的那東西陡然向前抽,差點兒就讓他摔倒。等他踉蹌著站穩了,便從前方被漣漪和波浪推開漂浮物下邊,隱約浮現有什麽東西吧。

    馬恩覺得自己真的看到了.可是.又在努力讓自己不這麽覺得。在安全屋中總結出來的情報.對這種情況有一個很明確的意見 :忽視之,最好打心底相信,這隻是自己的錯覺。

    然而,僅僅是一瞬間的意識 ,馬恩就看到那個隱約的輪廓變得紮實了。它好似一條寬大扁平的魚兒.對外界反應有些反應敏感, -下子就竄進了汙水的更深處。在前方.馬恩看到的水麵,已經來到了下水道一 半的高度。

    對馬恩而言,這又是一個奇特的現象。 水麵似乎是傾斜的,越往前,水麵的位置就不斷抬高。可是,正常情況下,高出-截的水不是會從低平麵戰到平衡的嗎?正這麽想著,馬恩的腦海中閃過了某種感覺,他愕然抬起視線,就看到那片高高斜上的水麵,正以一種緩慢的變形,變成如席卷而下的波濤一

    馬恩猛然跳起來,將黑傘紮入下水道頂壁,身體借力貼向上方。在他的身前,那緩慢成形的汙穢浪濤E經沛然拍下,發出連水泥頂緒在顫抖的轟鳴聲, 席卷而下。若非馬恩迴避得及時,看這聲勢,他覺得自己大概是要被衝走的。

    之前那片好似某種生物輪廓的陰影,正藏身於浪濤中,從馬恩下方-晃而過,眨眼就漂遠了,再也看不見了。

    馬恩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也不想知道, 他甚至阻止自己去想象那玩意的真麵目。越來越詭異的下水道,正是午夜迴響變得更加詭導的證據。即便他沒有如之前那般刻意去聆聽“旋律”, 午夜迴響的惡化也在明顯加劇。馬恩不確定.安全屋在這越來越深沉詭異的午夜迴響中,能夠堅持多久。 但是,既然在深入 “旋

    律”的開始,就已經能夠找到安全屋了。麽.如果午夜迴響的影響力繼續擴大,安全屋最終被“遠方之音”的異常幹涉,也不是不可能的。馬恩的安全屋雖然同樣有著難解之謎,但是,他仍舊覺得比不過“大腦袋” 的安全屋。如果是“大腦袋”那個連空間都不同尋常的安全屋,應該能夠堅持更久吧。在那些邪教份子完成儀式, 導致午夜迴響發生劇變之前. 被突破的可能性不會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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