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爺,小姐還有白槿少爺帶到了。”老管家明顯是提前給姬豐打過

    預防針的,帶路任務結束之後,老管家便識趣的走開了。

    姬豐轉過頭來,而旁邊與他交談甚歡的小男孩也-樣將腦袋挪了

    過來。

    “迴來了麽?”這句話是對姬月說的。

    "嗯,父親大人,我迴來了。"姬月點了點頭。

    這之後,姬豐才逐漸將目光移到白槿身上,打量起了她。

    白槿則沒有什麽表情,見後者在打量自己,她同樣將視線對了上

    去。

    不愧是聖倫家的傳人,脾氣就是夠倔。

    姬豐心中暗暗地肯定了,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隻是白槿不知道

    該以什麽表情麵對他,索性就不做表情了,至 於為什麽用視線懟迴去

    那是因為她沒學過禮儀,不知道與長輩對視是不禮貌的。

    "我聽說你從小,在貧民窟長大?"姬豐開口了,並不是作為初次見

    麵的問候,而是略有些歧視意味的話語。

    姬月有些緊張的看了白槿一眼,她最害怕的就是姬豐要找自家姐

    姐的麻煩,從而發現了她的真實性別。

    "嗯,如您所言。"白槿點了點頭。

    “嗯,很好。"姬豐坐正了身體,頗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一路上

    看過來,貧民窟裏,沒有這裏條件好吧?"

    “嗯嗯。"這點白槿是深有體會的。

    “沒錯,正如你所見,這裏是你曾所待的貧民窟無法相提並論的,

    但相對的,無規矩不成方圓,這裏也有這裏的規矩,你懂麽。”

    “不懂, 沒關係,不懂可以慢慢學。"姬 豐緊繃著的臉突然笑了。“

    你叫做白槿是麽,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收養你麽?”.

    不知道。”白槿思考了一會兒,如實迴答。

    “你過來。"姬豐笑著朝她招了招手,然後指了指他們所在的花園。

    “你知道建造這個花園需要花費多少金錢與時間麽?”

    白槿搖了搖頭。

    "就算不知道,說不出個具體數值,你也應該了解,建造這個花園

    需要耗費多少心血吧?”姬豐繼續道。“那麽,你覺得我耗費了這麽多的

    精力與財富,隻為了這個觀賞價值大於實際用處的花園,值得嗎?"”白槿不知道該如何迴答了。

    “當然值得了,所謂物盡其用。"過了片刻,姬豐才自問自答道。

    而你也是一樣,現在,你明白了麽?”

    白槿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然而心底裏卻是壓根兒沒明白。

    “今後,你就作為我炎矛家族的養子,在這裏生活,學習吧,另外

    "學習以後,我就可以成為騎土了嗎?"自動過濾了其他無用的信息

    ,眼前一亮的白槿抓到了一個值得她關注的重點。

    “騎士? 當然可以。"被白槿打斷了話語,姬豐或多或少有些不

    滿,但卻沒有表露出來。

    該說不愧是聖倫家的人麽, 如此的熱衷於成為騎士。

    姬豐心中冷哼。

    若是按照這樣繼續發展下去,麵前這個少年遲早會失控,姬豐從

    沒想過自己能理解聖倫家族的人的大腦構造,也不想去理解,所以他

    打算采取簡單而又高效率的辦法。

    “白槿,在這個家裏就得守規矩,你明白麽。”

    “嗯嗯。"白槿點了點頭。“仁慈的先生,我會注意的,請問規矩在

    哪裏學呢?”

    雖然說的話都很奇怪,她也聽不太懂,但白槿對這位男人還是很

    有好感的。

    在她眼裏,作為姬月的父親,後者也-定是個品德高尚講原則的

    男人。

    “你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可以向我的女兒,也就是姬月詢問,另外,

    我還得托付你一件事情。” 姬豐的話逐漸變得意味深長。

    “白槿,我家女兒從今往後就拜托你了。”

    此話一出,姬月立馬撇開了有些發紅的臉。

    “仁慈的先生放心。"沒搞懂狀況的白槿信誓旦旦的答應了下來。

    “好,有誌氣。"見著白槿答應得如此斬釘截鐵,姬豐才露出了幾絲讚許之意。

    “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炎矛家族的一員了,從今往後就是我的養子

    ,記住,出門在外你是我炎矛家族的子嗣,走到哪裏都代表著我們家

    的顏麵。”姬豐這句話算是要把白槿徹底的綁在自己的戰車上。

    “嗯,我記住了,仁慈的先生。"白槿聽後很是感動,對一個素不相

    識的陌生人做到這種地步,果然人間的真情一直 都存在。

    至此,白槿暗暗發誓,今後要像這位仁慈的先生

    一樣,善待任何

    弱者,善待任何向他尋求幫助的人。

    “還叫我仁慈的先生麽?作為我的養子,你應該叫我什麽?"

    父親,大人?"白槿學了姬月的稱唿。

    “嗯。"姬豐笑了笑,像個和善的老先生。

    "來來來,姬月你也過來,我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小朋友叫做木

    榫,跟你們的年紀差不多大,是我的徒弟兼義子,從今往後,你們三

    人要和睦共處,明白嗎。”

    “嗯嗯!你好,我叫白槿。"白槿十分友好的朝那名灰發男孩伸出了

    手,然而後者卻十分臭屁的撇開了腦袋,不打算理她。

    白槿卻完全沒有因此而尷尬,見對方不想跟自己握手, 便不甚在

    意的將手放下了。

    姬月在私底下抓住了白槿的手,似乎不想讓她去接觸那個名叫木

    榫的男孩。

    “好了,接下來就是你們年輕人的時間了, 我這個上了歲數的老頭

    子待在這裏也是妨礙你們交流相處,那我先去辦我的事情了。”說罷,

    姬豐離開了花園,將三名孩子留在花園內。

    花園中的三人麵麵相覷,各自都沒開口。

    由木榫打破了局麵,他向姬月行了個禮,無視了白槿離去了。

    “我做了什麽讓他討厭的事情了麽。”受到冷落的白槿很困惑,不明

    白自己做了什麽地方讓木榫不高興了。

    “別理他,這個人的秉性就那樣哦,不是白槿姐姐的錯。"姬月上前

    攬住了白槿的手臂。

    “可是將來大家都是一個屋簷下共處的同伴不是麽。

    "這種事情,慢慢來吧 ,不急的,也許他這個人就是獨處也說不一定哦,對了,姐姐你還不熟悉這座府邸吧,我帶你參觀一下吧~ ?"

    “嗯,好吧。”

    炎矛家族不愧為人類聯邦的十三家族之一,位 於炎矛領地內的府

    邸規模之大,甚至連傭人女仆的房間都比某些富人的還要豪華,待遇

    可謂是直接拉滿了。

    作為大家族之- , 炎矛家自然不會疏忽對接班人的教育這-塊。

    第二天,姬豐便找來了貴族禮儀教師,基礎劍術教師,藝術鑒賞

    教導師等等給對於禮儀一竅不通的白槿進行大補救行動。

    畢竟這之後白槿就是名義上的炎矛家族養子了,走在哪裏丟臉了

    丟得也是炎矛家族的臉,禮儀教育這-塊必須得穩抓住才行。

    為此,白槿便與姬月的活動時間岔開了,畢竟雖然都要 上禮儀課

    但是姬月的進度明顯比白槿前麵的多,所以初等禮儀課的課桌前,

    隻有白槿跟老師,哦對了,還有-個同學。

    “早上好,木榫。”不怎麽會跟人打招唿的白槿見到木榫之後還是學

    著跟他打了個招唿。

    然而打招唿的動作與麵目表情十分僵硬,就像是跟他打招唿是迫

    不得已一樣。

    木榫跟昨天一樣,隻是淡淡的瞥了白槿一-眼,雙手環胸,就好像

    沒有白槿這個人一樣。

    見對方還是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白槿也隻能坐迴自己的位置。

    禮儀課老師是一個很嚴肅的中年女人,她穿著華貴的長裙,頭發

    為極為標誌式的貴族盤頭。

    教授的內容有些枯燥乏味,但是白槿一直聽得都很認真,然而盡

    管她聽得如何的認真, 實踐起來卻總是出錯,各種大大小小的細節 就

    是沒法記住。

    相反,木榫做的就很好了,同樣的老師同樣的禮儀教導,他一次

    就記住了,而白槿卻有些笨手笨腳,無論在如何的認真也會挨老師的

    批評。

    “不對,不對,還是不對,白槿,你就不能跟木榫學學麽,人家所

    有動作都是-遍過啊,你怎麽老是出這些細節上麵的差錯呢?手又擺

    錯了,還有,腦袋偏的方向不對,不行不行,站得不夠直 .”

    禮儀這種東西白槿確實不擅長,每個動作都會被老師拉出來批鬥

    個半天,而這個時候,木榫都會在一旁看風景,完全不理會白槿。

    這男孩有些冷酷了。

    上完禮儀課的白槿身心俱疲,簡直比圍著城區跑個二十圈都還累

    下課,老師走後,趴在桌子上不停地喘著粗氣。

    “聖倫,就隻有這樣而已麽。”

    "嗯?”聽聞木榫的話語,白槿抬起了頭,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算

    是木榫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

    “你,在對我說話麽。”

    木榫瞥了她一-眼,沒在多說什麽,而是就這樣揚長離去了。

    虧他還以為聖騎士的後

    裔天賦究竟有多麽可怕,沒想到居然是個

    空有好皮囊的麻瓜罷了。

    下午是劍術教導課,估計這位聖騎士後裔也就這樣了,對什麽都

    沒有天賦。

    隻是這樣,也配待在神羅氏族的身邊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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