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露天機要遭天譴。揭秘曠世陰謀那是天師、神明、大義之舉,這是正義善良者公認的真理。可現實生活中,誰喜歡告密的?哪個欣賞多嘴的?所以,斯諾德爾站雖然在正義的一邊,處境卻很難。


    藍莓嶺,區域地圖上很難找到的彈丸之地,最近卻成了世界的焦點,周圍車輛往來穿梭,膚色各異的人群對這裏情有獨鍾。


    他們盡管帶有各種合法,或者說特別通行證標示,但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有。他們那魁梧的身形、機敏的動作,都能讓人感覺到某種不安。


    來自某些西方國家的特工?說不好。


    這幾天,夏青多了個新朋友:菲利普.吉奧佩。菲利普.吉奧佩被特戰隊安排在貴賓室裏睡覺、喝茶、看書。關於另一個斯諾德爾,夏青、孟大、任宏傑他們都不知道去向。任務結束,至於他被如何周密安排,那是有些人的事。


    藍莓嶺之所以叫嶺,因為它在周圍逶迤蔓延的邊境山脈下麵不起眼的地方,像高樓大廈旁邊接的偏廈小房,繼承了人家的威風和氣勢,保持著自己的特色。


    孟大和任宏傑經常問夏青斯如果要是諾德爾藏到這附近,能藏到哪裏呢?


    夏青盯著連綿不斷的大山,看著黛綠色粗壯的森林,聽著擰著勁發力的唿嘯山風,眉頭舒展,眼含自信,他用腳躲了躲堅實的地麵。


    他穿著布鞋的腳,有股強大的力量,跺出一個深深的腳印,“這大山裏的謎團,比那些西方狗屁國家圖書館裏的藏書都多,山裏的火山湖,全世界隻有一個;地下森林、深水裏的地宮,千年落葉鬆母樹林、千裏雪海暗溝,都是蠍子粑粑獨一份。你就說那湖裏吧,釣魚的老頭一輩子累計釣了上萬斤冷水魚,歲數大了不甘心,把幾壇子老酒倒在湖裏,要敬敬湖神,你猜咋地?”


    “你猜咋地”這是孟大他們常說的口頭禪,現在夏青說了。孟大知道隊長心裏思考著很多問題,連忙說,“那咋地呢,隊長。”


    “湖神顯靈,送了他條2000多斤重的黃金大桂魚,比巡邏艇都長!”夏青從小在江邊長大,見過漁民捕獲的千斤重的大黃魚,也不過裝滿一輛四輪車車鬥,他用手比量著說,“有半個籃球場那麽長吧。”


    “湖神直接給送上來的,還能拍拍老頭肩膀,說說客套話?”孟大說自己不信有這麽邪性。


    “神靈你怎麽能隨便看到呢,人家看老頭長年釣魚,小的,不到一捺長的不要,禁漁期不釣,還敬神,所以湖神就讓他釣到了那條大的。”夏青說:“萬事萬物都有靈性呢。”


    “隊長,有人把斯諾德爾藏到湖裏了?”任宏傑看孟大聽得入迷,知道這家夥愛聽鬼神故事,下句話沒準還得說“那是咋地了”。他從孟大身後繞到夏青旁邊問,“這招倒是不錯,外麵那些人輕易找不到。”


    “任隊長啊,好好的故事讓你弄出岔頭了,我還想聽結尾呢,你問斯諾德爾做什麽啊。”孟大氣哼哼地說著,大個頭的眼珠子轉了轉。


    “別添亂,說正事呢,自從那天參加處置斯諾德爾這個‘燙手山芋’,那麽多人都圍上來了,都以為在咱這裏,都想趁機搶人,弄得隊員和家裏電話不能打,麵不能見。”任宏傑眼睛餘光瞥了一眼營區外麵新增加的小商小販,那裏遮陽傘遍地,花花綠綠的一片,口音已經不像以前那樣都單純的大碴子味了,“這都是什麽人啊,怪怪的。”


    “曲鋒和他的科研班偵查到什麽了?”夏青摘下墨鏡看了看營門外新增的商品一條街,把手自然放下,背在身後,努了努嘴說,“你放心,這些人你輕易查不出來什麽的。如果說是特工人員,也是有基本素質的。再說,還有些就是漢奸,賣命賺洋錢的。”


    “特工基本素質?他們還能下油鍋不叫喚?不疼?不是爹媽生的人肉長得?”孟大學著夏青也背起了手。


    夏青沒吱聲,迴頭走向遮陽傘下的折疊椅子坐下,目光在他倆身上挨個看了一眼,那意思是:說說看,你們知道多少。


    “西方國家做這行的,不光上百個特殊科目集訓要達標,對於忍耐力、爆發力也必須是一流的。”任宏傑對孟大說,“急性子是幹不了特工的,有的特工在一個重要目標裏潛伏十幾年都不行動,隻等待時機成熟,立馬行動。”


    “這個問題不大,就是耗時間。”夏青在那裏默不作聲,顯然是聽著品味著,孟大開始兩個手掌交叉在一起,手腕活動起來。


    他對這種帶有理論性的問題開始適應起來,以往碰到這種事,肯定是不感興趣的。


    “耗時間?哪有這麽簡單啊。”任宏傑知道這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沒談過女朋友,然後直奔敏感話題,“國外特情機關有的部門要求,男女方麵的,大孟你聽嗎?”


    任宏傑對著夏青壞壞地一笑,目光中尋求隊長的支持,然後對著孟大說,“你猜咋地啊。”


    “這個不猜,本人沒啥經驗,但是事到跟前了,相信自己能拿下。”孟大臉色微紅,倒也沒有迴避話題。


    “你聽著啊,按照上級命令,你必須執行。1、床上,也就是和你緊挨著身子,或者胳膊腿交叉在一起的是位超級美女。為了明天的目標,你整夜不能動。(任宏傑做了個深情擁抱的動作)2、你最討厭的是胖妞吧,嗯,多難看呢,從小就叫包子,長大了叫冬瓜,就她這樣的吧,你心裏煩死了。麵對她,你的誓言是八輩子,不是八,是八八六十四代不結婚不生育不傳宗接代,也不看她一眼。但……(他用專家叫獸那種認真較真的口吻說著,夏青臉上露出笑容,卻沒有笑)你必須像搶占山頭那樣征服她,還得在頂峰上和她鏖戰,嗯,特戰隊這事叫鏖戰,或者拉鋸戰,彼此享受戰鬥勝利的快樂。”


    “拉鋸?和醜丫頭拉鋸,比吃鋸末子都他媽的難受啊。”聽說床事一臉青蘿卜相的孟大對這種話題表現出了發自內心的反感。


    “這是過程,目的就是讓你明天,或者半夜時分拿到有價值的情報啊。”任宏傑微笑中帶著傳道授業解惑得到認可的那種快感。


    “第一點,那個雖然不能動,但是寬衣解帶感覺起來還是蠻浪漫的嘛。”孟大的話超出了夏青和任宏傑的想象,他臉色一沉,說,“也沒什麽事,就當陪妖精睡覺,自己想自己的事,別動人家,動了自己就玩完了。”


    任宏傑不重不輕地捶了孟大肩膀上寬厚的肌肉一拳,“你小子悟性不錯。”


    “摟著美女蛇睡覺,你別光想美女,你得想毒蛇這事。”孟大右腳在空中踢了任宏傑一下,沒踢著,算解氣了。


    “行了,這些常識啊,帶點玩笑,但是,有實用價值,沒事,你給曲鋒他們講講。”夏青對著任宏傑說時迴頭又看看孟大,“真的,敵人來的不少,你倆都激靈點,別惹事,看好家。”


    “曲鋒他們,這些都知道,還弄來不少情報。”任宏傑笑著的臉上一下子認真起來。


    這段時間,營區周邊神秘人物雲集,像一麵黑幕籠罩在這裏,市區裏寫字樓公寓房都住滿了,什麽阿拉伯的海灣的海島椰林的,他們不光帶著普通的行李包,還背著扛著外形大提琴之類的箱子,放風箏的多了起來;電話公司、郵遞員這些公務人員長年不上門想不起是誰的遠房親戚來串門了,就連給特戰隊定期供應蔬菜的商販家,一下子來了很多幫閑的男男女女。


    曲鋒他們行動起來了,還有了很多發現。


    “曲鋒是不是牙疼了,這幾天怎麽看他不說話呢。”夏青心細,營房門口那些排列整齊長勢喜人的丁香花,哪天多開了多少朵花,都心裏都清清楚楚的,平時愛嚷嚷的曲大腦袋這幾天少言寡語,他當然關注著觀察著。


    “隊長,別提牙的事。”任宏傑吧嗒幾下嘴,好像問題出在他身上似的,“曲鋒這幾天上火去市裏看了看,可能是營區外有扔出去幾個‘牙周康’的瓶子,讓人家知道了底細。結果你猜咋地?”


    這個“你猜咋地”真耽誤事!夏青說了句,“快說關鍵的,我不猜咋地。”


    “嗯,直奔主題,他一去市裏,還沒到人民醫院,新營業的時代新知牙科醫院喜慶的彩虹門都按上了,好像小曲是國際貴賓,或者財神爺似的。上麵寫著:國內頂尖級權威牙醫應約義診,周三愛心日,婦女兒童老人下崗工人和軍警免費;手術結束,送你兩瓶‘牙周康’。”任宏傑像是自己正在看著彩虹門上的廣告準確無誤地敘述著,“我現在還納悶呢,這私人醫院怎麽這麽厲害,連人家需要牙周康都知道,現在想想,肯定有門道。”


    “啥是門道啊,大腦袋牙疼出門就碰到牙醫,就沒想到是陷阱嗎。笨蛋。”夏青罵著笨蛋但是目光上充滿平靜,知道自己手下這些家夥激靈著呢,很多答案得等自己問,如果要是都好顯擺,那豈不是三流戰隊的風格,於是他說,“把曲鋒叫來。”


    大夏天的,這家夥穿著訓練短衣短褲,腳上是雙看不出顏色的灰色高腰布鞋,一套電工用具在後腰上掛著。他和孟大一樣,也是個大腦袋,但是胡子茬濃密,還不經常刮,據他自己說從沒找過理發師,都是自己照著鏡子自己理發。


    夏青找他來,馬上獲知了很多消息,比如曲鋒牙齒裏被對方鑲入了竊聽器,會議室掛鍾電池裏有竊聽器。


    為了應對這些,曲鋒帶著科研班想盡了辦法,耗掉了無數腦細胞,比如四麵豎起濃密的網,這裏連麻雀都飛不進來。把營區周邊五公裏方圓內雜草全部清除,排爆犬地毯式搜查,期間四五條拉布拉多犬犬咬開了敵方鋪設的線路;至於,牙齒什麽的竊聽器,曲鋒幾下子就拆除了。


    曲鋒養了一隻能偵查能報信的烏鴉兵,現在也不能用了。這個戰術高明的“公子哥”,本來粗壯的體型,愛飛翔,傳感係統靈敏。


    主人一個指令下達,它十幾公裏內任何目標都是一刻鍾時間來迴,起降、錄像、紅外線透視、側麵飛向,橫空取證,準保把所需要情報弄迴來。


    有時,這個靈巧的家夥,還能和人家逗逗樂子,低空飛行、盤旋,逼著人家掏槍警告。對,槍掏出來了,證據就確鑿了。有了罪證,曲鋒一聲通報,伏擊小組直接抓人。


    這段時間不行了,來了隻身形纖媚的母烏鴉,先是站在遠處樹梢上嗚嗚嗚地惆悵,然後幾個優美的飛翔後,迴到樹梢小憩,看著烏鴉兵向這裏眺望,總是含情脈脈地迴應幾聲。烏鴉兵看到它私自進入自己領地,衝過去趕過幾迴,可人家表現得纖弱弱的,很有淑女範。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烏鴉兵被愛情俘虜了。


    不用說,這裏外麵偵查人員和設備不少。


    曲鋒的應對計劃如下:第一,營區外建設立體化防暴掩體,附近所有矮樹、灌木、雜草全部清除。第二,科研班購買一批京劇、黃梅戲、折子戲、二人轉等打折光碟,利用幾部無線電台搜索頻道,全天播放,第三……


    “行了,行了,你抓緊弄吧,這是日常工作,如果沒有再主要的,我得迴去找菲利普.吉奧佩老哥聊天喝茶去了。”夏青右手拍了拍椅子扶手準備起身。


    “還有,隊長,這幾天天上星星多。”曲鋒神秘地看了看天上,仿佛他的話,隨時能被星空裏的竊聽器聽到似的。


    “嗯,你是用望遠鏡看的?(曲鋒肯定地點了點頭)知道了,重要活動改在夜間,最好狂風暴雨時,這個你提醒值班員注意就行了。”夏青知道很多間諜衛星盯著某些重要地方,但是對於這些家夥把目標對準這個山溝溝的特戰隊來還是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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