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之前,丹東和菲利克斯,一位代表司法部也即是攝政府監國會議,一位則代表市政廳和巴黎公社,直接來見國民立法會議新成立的“國防委員會”,丹東直言不諱:“眾所周知,法國就是巴黎,如果我們將巴黎讓給外國聯軍,那就等於是把整個法蘭西拱手於侵略者,必須想盡一切辦法維持住巴黎。”

    國防委員會內,年輕的吉倫特黨人迪科支支吾吾地探詢,稱普軍已開始猛攻炮轟凡爾登要塞,是否可先將議會遷到旁邊安全點的小城,比如索城,又比如朗布依埃,丹東憤怒地打斷他:“胡說八道,攝政府、國民會議全都要留在巴黎,和愛國者並肩奮戰!誰要這時退縮,誰就是曆史的罪人。”

    迪科立刻不敢作聲。

    另外位議員則抱怨說,現在巴黎城已經失去自由,監察委員會可以隨意搜查議員或其他市民住宅,還能侮辱和逮捕人,這和說好的自由可不同。

    “那你們去和奮激的群眾說啊,就像在懸崖邊拉住匹暴躁的野馬那樣。”菲利克斯迴答道,那議員也沉默下來。

    接著丹東就表明來意:“在革命軍奔赴戰場前,我們得‘恐嚇’otg2ntc=下保王黨們。”

    國防委員會裏的議員都盯住他,帶著畏懼,深知這位大腦門的肆意妄為之徒嘴裏的“恐嚇”可不單單就是恐嚇本身那樣簡單。

    “把監獄裏關押的反革命分子統統處決掉。”丹東而後報出一連串監獄和教堂的名字,議員們簡直噤若寒蟬,但丹東居然還振振有詞,闡述他如此做的理由,“如果這場戰爭普奧聯軍勝利,大家是肯定全要滅亡的,那與其等這群被關押的反革命分子得救後對我們進行屠殺報複,不如我們先把他們全都幹掉!如果這場戰爭我們的軍隊勝利,那也不行,因為可能會有許多革命士兵會在戰場上犧牲,而呆在監獄裏的那些反革命貴族、投機分子還有頑固教士卻分毫不受損失,革命和反革命力量對比會出現落差。故而說來說去,這群人是非死不可的,為了革命最終的勝利。”

    言畢,穿著紅色對襟長衫的丹東昂然離去。

    “這場革命對反革命的屠殺,就是我和丹東所為的。”菲利克斯接著泰然而語,也離去了。

    而議員們都坐在原地,長久浸泡在極度的恐怖和畏懼裏。江浙湖漢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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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旺多姆廣場的司法部大樓後院,足足三百名“革命行刑隊”已經集合起來,整個巴黎城告警的大炮鳴響得越來越密集,也似乎越來越急迫,馬爾斯大校場和其餘地區,新兵入伍的喇叭聲和操練號子聲此起彼伏,清晰傳來,丹東隻是簡單宣布,“司法部已使用國璽蓋了文書,對巴黎內所有監獄,和關押頑固教士的教堂和修道院下達絕殺令。”

    而後,所有行刑隊成員,有革命軍的包括桑泰、霍夫曼、格拉西爾.菲利普、雷柏基等,也有國民自衛軍內的軍官,同樣也有巴黎街區代表塔利安、弗雷龍,都檢查了自己的武器:手槍、刺刀、斧頭、鐵錘還有鐵鏈等,隨即麵向人權宣言的旗幟裏,那個金字塔中的獨眼圖案宣誓:

    “我們誌願承擔起清楚潛在罪犯的職責,這樣就再也不必擔心青壯上戰場後,留在巴黎的婦女和兒童會被越獄者所襲擊,法國政權會被邪惡的神甫和貴族所顛覆。與其任人宰割,不如先發製人!”

    菲利克斯扔下殘存的雪茄煙,說“等到這第十聲火炮齊鳴後,巴黎城關所有的柵門都會被市政廳關閉。而這炮聲,就預先作為我們勝利的炮聲,無論是士兵,還是行刑隊,都會在它的鼓舞下向敵人衝鋒,打垮他們,現在怎樣才能救法國,隻有大膽,大膽,更加大膽!”

    “轟”,第十聲炮,響徹全城。

    行刑隊森然地排著隊伍,蒙著黑色外衣,戴著假發和麵具,衣領高高豎起,率先向阿貝義監獄走去。

    差不多同時,法國西部盧瓦爾河畔,原本已逃出巴黎的富凱公爵,一位前巴黎省政廳官員,同時也曾是富蘭克林和傑斐遜的好友,在自家莊園裏遭了難:一隊來自布列塔尼的青年義勇兵,在開赴戰場的途中,高喊著“自由萬歲”、“處決叛徒”的口號,在得到當地人的檢舉後,將富凱公爵從人群裏給拉了出來,數落他的不軌行為,用燧發槍抵住他的後腦,扣動扳機,槍響了,富凱公爵被擊斃,屍體倒在水溝裏......

    而阿貝義監獄裏,行刑隊甫一進入,所有的囚徒們就趕到死亡命運的降臨,他們被強製性地逼到監獄牆下站立,隨後所有行刑隊都舉起手槍,槍聲密集響起,連續不斷的火光擦亮了幽暗的監牢,一批犯人被處決後,就換另外一批......直到將監獄裏所有囚徒都殺掉為止。

    前製憲會議議員,貴族派的卡紮萊斯和隱修士穆裏,和其他被處決囚徒一起密密麻麻倒在牆下,斷了氣,據說卡紮萊斯臨死前一直在喊著人權宣言的口號,並高唿“這是場可恥的殺戮”,在屍體堆積的牆壁上,血痕和彈痕錯落有致,觸目驚心。

    隨即幾個監獄和修道院都是如此,博納夫在聖費爾芒監獄裏被行刑隊用長矛刺穿後背而死,他在臨死前還飛

    撲上牆上那小小的通風口,手死死抓住鐵柵不放,後背中了兩槍,一名行刑隊員又抬起長矛,紮穿他的腰部,將他釘死在牆上......

    迪波爾和迪爾在一間牢獄裏,被行刑隊突入,遭斧頭劈砍,迪波爾當即身死,前巴黎檢察長迪爾高聲詢問自己犯了什麽罪,得到的迴答是:“你主持法院時放走的陰謀家還不夠多嗎?現在是人民的複仇!”迪爾旋即也被砍倒在血泊裏,又被數把刺刀穿透胸膛,確認氣絕後,行刑隊才將刺刀拔出。

    巴黎裁判所附屬監獄,也即是古監獄內,被關押於此的亞曆山大.拉美特上校曾勇敢地抓起牢房裏的椅子腿,和行刑隊廝打了幾個迴合,被數把刺刀刺傷,蜷伏於地上,被手槍近距離打爆了頭顱身亡。

    洛津公爵也死了,他當時坐在牢裏,聽到外麵審判官的喊聲和槍聲,差不多是喊一聲,槍聲就響一下,便明白是怎麽迴事,便大罵起來,先是罵過去的奧爾良也就是現在的攝政平等,說對方因為私怨害死自己,又罵亂殺人的革命黨,稱你們的末日就快到了,隨即罵自己,罵自己當初為何鬼迷心竅,讚同什麽革命,還把貴族的權利全廢除掉了,孰料還是免不得一死......不久一位頭發上撲粉的審查官進來,喊他出去受審,洛津公爵剛走到下個房間,就被行刑隊用鏈子自後麵活活勒死掉了。

    那個從阿臘斯來,曾處處和羅伯斯庇爾作對的德.博梅茨先生,如何也想不到,到巴黎來當官竟然等於是送命,他在貝納丹監獄中,和四百名囚徒一道被處決,屍體分辨不清,全扔入亂葬坑裏無跡可尋了。

    修道院拘押抗拒派教士的場所,巴黎的市民們和行刑隊一道參與了屠殺,大約他們最恨這群神甫,戴著紅帽子的婦人和兒童蜂擁而入,教士們全都嚇得伏在祭壇四周,被刀斧挨個殺死,現場化為一片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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