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骷髏就像有意識一樣,從門裏湧出來後,便朝午懷的人開始攻擊起來,他多次出手對抗,卻不想那些骷髏十分靈活,而且很堅硬,午懷隻能不斷躲閃,卻被骷髏尖銳的手指傷了好幾次,眼看著從屋子裏湧出來的骷髏越來越多,有人被生生擒住,骷髏尖銳五指一伸,就將他們的心髒挖了出來。

    殘暴惡心。

    所以那些金吾衛開始想盡一切辦法躲避,以免成為下一刻白白送死的人!

    麵對這種情況,午懷也束手無策,隻能連連避開,在這過程裏,無意間將一盞燈籠給撞了下來,正好挖在一具骷髏身上,燈籠著火,連帶著將骷髏也跟著燒了起來,那具骷髏就像一張薄紙,頓時被火燒的化成了灰燼,風一吹,散了。

    他似乎找到了可以攻破那些骷髏的辦法,便重新摘下一盞燈籠朝一具骷髏扔去,與方才一樣,隻要遇到火,骷髏立刻就被燒成了灰燼,其他的金吾衛紛紛照葫蘆畫瓢,直接將燈籠裏麵的蠟燭取出來,甩手朝骷髏扔去,短短一盞茶的功夫,幾十具骷髏就被一一燒成了灰燼,消失的幹幹淨淨。

    然而火星子亂濺,引起了

    火源,將圓樓燒了起來,火勢一點點漸大,從一樓蔓延到了二樓……

    獻王府。

    堇冰奏完琵琶後,正在跳自己獻上的舞蹈——《牡丹葬花》。

    她宛若不染半點世俗的仙子那般,渾身散發著迷人的光芒,輕盈曼妙的舞姿迎著月色下的雪花,簡直美豔至極,如虛如實,那粉紅色的水袖隨著身體旋轉的動作在空中劃過一道又一道漂亮的弧度,一股淡淡的香味順勢間也從輕薄的紗袖裏彌漫出來,被風一吹,便卷進了李炳的鼻尖處,讓早已伏在案上的他迷亂了雙眼,極盡貪婪的看著眼前的女子,眼神中充滿了欲望,

    堇冰腳尖生蓮,猶如點在水中央,她旋轉著輕柔的身子主動朝李炳靠去,極盡妖嬈的伏在他的身側,素白修長的指尖提起酒壺,倒了滿滿一杯酒後,塞進了李炳意圖要撫摸自己腰肢的手中。

    “王爺,酒香易醉,這杯酒當是我敬你。”

    李炳癡癡的望著近在咫尺卻又求而不得的絕色美人,完完全全被射去了魂魄,迷住了心智,端著手中的酒深深的聞了一口,酒香入鼻,頓時使他更為亢奮了,仰起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

    盡。

    堇冰嘴角掛著一絲冷豔的笑,柔軟的身子就如水蛇一般一點一點的纏繞在李炳周身。

    李炳被她挑逗得渾身細胞都開始膨脹了,可眼前的景象卻有些晃動模糊,不知是自己酒醉了?還是當真癡狂了?

    “王爺,你莫不是醉了?”

    “本王怎會醉,堇娘子……”

    李炳一聲一聲的喊著,整個人越發暈沉得厲害,喉中開始有密密麻麻的東西在滾動,慢慢鑽進了他的胸口和心髒處,使他渾身無力,視線模糊。

    已經有些辨別不清真假虛實了!

    堇冰勾著緋紅的唇,繞至李炳身後,粉紅色的水袖在他麵前不的揮舞,就仿佛是冬日裏那輕簌簌的蘆葦一樣,她原本邪魅的眸子忽然生出了一道狠厲之色,將水袖不著痕跡的纏在了李炳脖子上,一圈,兩圈……

    李炳完全沒有任何意識。

    隨即,堇冰捏起兩端的水袖,由兩邊朝中間一緊,死死的扣在李炳的脖子上。

    “……呃!”

    李炳下意識抓住脖子上那致命的水袖,想將其扯開,奈何渾身使不上任何力氣,隻能任由那道力擒住自己的喉嚨,窒息感從下而上蔓延上來,他掙紮得雙眼

    刹紅,淌著血淚,口中一個字也喊不出來。

    直到慢慢失去掙紮的能力。

    堇冰仍沒有鬆手,原本清澈平靜的眸子裏此時猙獰萬分,她附在李炳耳畔說了句:“因時因,果時果。”

    “……呃!”李炳蹬著腳,最後一口氣沒抽上來,徹底咽氣了。

    堇冰看他不再動彈,這才緩緩鬆開了水袖,李炳笨重的身子滑到了地上,隻那雙充斥著血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盡是不甘和怨恨。

    都說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李炳到底還是栽在了美人的手中,他生前機關算盡,結果不過是場黃粱美夢……

    麵對方才發生的一切,堇冰苦澀一笑,拖著自己苟延殘喘的身子走到四方台的中間,仰頭看著白茫茫的飛雪,雪花一粒粒落在她的頭上、肩上、身上和臉上,隻是這一刻,她並不覺得冷,嘴角溢出了一抹幹淨的笑容,念著:“懷聞故人已成影,琅華虛度如流年。”

    語落,一絲血液順著她的口角流了出來。

    她的身子就如細柳一般緩緩垂下,倒在了地上,冷意席卷著全身,使她漸漸失去了意識。在死亡瀕臨的最後一刻,她仍笑著,笑得人心如沐

    春風。

    恍惚之間,她仿佛看到一個白衣少年正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你叫什麽名字?”

    “堇冰。”

    “月落堇夕少以盼,胡人搖前杯自憐,是個好名字。”

    她多希望,時間能夠停留在這一刻,將那白衣少年一直鎖在她的夢中。

    ……

    圓樓大火密布,午懷看到二樓的林珞和骨兒,下令:“殺!一個不留!”

    金吾衛應聲:“是!”

    幾個人不顧此時蔓延的大火,直奔二樓。

    甄遠突然衝了上去,攔在午懷前麵。

    “找死!”午懷幾乎想都不想,直接提劍刺了上去,直入胸口。

    甄遠看著那把穿透在自己胸前的長劍,鮮血從口中不斷地湧了出來,他這輩子救過很多人,此刻,卻無法救自己一命,但這樣的結局他已預料到了。

    “安王,我還清了!”

    說時,人便倒了下去,屍體頓時被大火裹住。

    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的骨兒和林珞卻無能為力,他們此時亦如籠中鳥,處境艱險。沒等他們從另外一邊樓道逃離,兩個金吾衛士就已經攔住了他們。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他們顯然處於劣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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