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扶蘇眯起眼眸,“既然是春選,太後必然要觀禮的。想入後宮的女人,都得過了太後那一關才行。咱們為太後娘娘治病而來,前往承乾宮等候,也說得通。”


    他也想看看,父皇一把年紀,還想禍害什麽樣的年輕女孩兒。


    承乾宮。


    寧帝與太後東方敏高坐大殿之上,接受一波又一波的秀女朝拜。


    “陛下,恭王殿下、恭王妃求見。”李公公上前通傳。


    “他們兩個一定是來找哀家的!”東方敏猛然想起了什麽,拍了下腦袋道,“瞧哀家這記性,都給忘了!恭王妃給哀家新配了藥,說是今兒個親自給哀家送過來。”


    “既然如此,就請他們進來,一道觀禮吧。”寧帝出聲道。


    “是。”


    不多時,李公公又在大殿一側添了兩張椅子,東方婧與宗政扶蘇,比肩而坐。


    秀女們四人一組,依次上前,給寧帝和太後過目後,由他們二人決定去留。姿色出眾的,寧帝會當場封個采女或是美人,姿色平庸的,自然淘汰出局,分去各宮當差,年滿二十八後,方可放出宮去。


    三四十個人看下來,寧帝也就封了兩個采女,已經有些乏了。


    “今年春選,都是些庸脂俗粉,不看也罷。”寧帝擺了擺手,“不如請恭王妃先為母後診治吧!”


    “陛下……”李公公突然出聲打斷。


    “嗯?”寧帝眉頭一皺。


    李公公便道:“陛下還是再看一波吧。聽說下一組當中,有位芯若姑娘,是太皇太後引薦進宮的。您就當是給太皇太後麵子,瞧上一瞧——”


    “祖母引薦的?”寧帝不是東方敏的親生兒子,但卻是太皇太後的親孫子,故而對太皇太後更為敬重,“既然是祖母選的人,朕自然要見一見的。其他人就算了,你直接請那位芯若姑娘上殿。”


    “是。”李公公隨即便捏起嗓子喊道,“請芯若姑娘上殿。”


    容芯若一如往常,一襲紫衣,輕紗遮麵,不同的是她那件紫色的裙裾,比往常更加別出心裁。翻起荷葉邊,隨著她輕盈的步伐翕動著,似蓮花,似雀尾。


    寧帝隻瞧了一眼,就呆滯住了。


    東方婧轉身去看身側的宗政扶蘇,壓低了聲音道:“今年的春選,這位芯若姑娘要勝出了。”


    鬼麵具之後,宗政扶蘇的表情變幻莫測,良久才沉聲問道:“怎麽說?”


    “你難道看不出麽?”東方婧笑了,“她那雙眼睛,似曾相識。”


    “確實似曾相識。”紫煙也跟著麵無表情地接話。


    三分像容妃,七分像當年冠絕後宮的宸妃!


    宗政扶蘇握緊了拳頭,一言不發。


    “摘去麵紗,讓朕仔細看看!”寧帝已然困意全無,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殿中的容芯若。


    “陛下何必這麽著急?”容芯若一雙眼眸溫柔似水,她抿唇神秘一笑,“臣女為陛下準備了一支舞,才特意這身打扮。陛下……不看看麽?”


    寧帝眸光一亮:“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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